“哒哒哒”几个巡逻的冒了出来,他唰唰几道昏睡咒丢去将这些人砸晕。 苏子沐抬步就欲离开,却忽地想起某个人,转头望向身后的笼子。 奴隶们当即拥挤到一个角落,除了那位少年,他对少年说:“能走吗?” 对方没有理他,犹如一具冰冷的尸体,只有偶尔会眨一下的眼睛,能证明人还活着。 这人不回,他也不再问,径直揪着其后颈将人提了出来。 朝阳初升,苏子沐带着少年赶到了隔壁城,他把人丢到客栈床上便转身来到楼下。 他招呼来小二叫了满桌子菜,填饱了不知饿了几天的胃后,端着一碗肉粥回到房间。 他伸手递给少年,“喝点?” 他的话又被无视。 苏子沐低头笑了笑,坐到床边挑起少年的下巴,“不吃?” 下一秒他将这人的嘴捏开,直接灌。 少年终于不再像具死尸,剧烈挣扎起来。 挣脱他的手后,恶狠狠地瞪向他:“倘若想打这张脸的主意,大可不必。你医好多少次,我便能毁几次。” 苏子沐闻言,第一次正视起这张丑不可看的脸。 那上面的脓血已经清理干净,伤口白色膏药与血清交混已经变成了淡黄色,里头还存有几缕血丝。 比前天满脸脓血的样子好得多,从轮廓与五官来看,脸没毁也算得上美少年,但此时哪里来的美感可言? 他将目光从那张几乎被药膏全给糊住的脸上移开,嫌弃地咂咂嘴,“你要不要照照镜子?” 问归问,他没等少年表态,就在其面前凝出一大面水镜。 少年惊得往后瑟缩了半分,也不知是因为突然出现的水镜,还是因为镜子里的脸。 “瞧清楚了吗?”苏子沐说完沉默了半晌,给足时间让这人有个清楚的自我认知,“在奴隶市场,这张脸更加不忍直视,你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对你意图不轨?” 对那样的脸有想法,简直比让他与容夜那啥还要惊悚。想到容夜,他不由一怔,一些破事也随之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到桌前坐下,提起瓷壶倒了杯水。 “那你买我做何?”少年垂下眸。 “自然是做奴侍,总不可能做你脑子里那事儿。”他仰头饮下一杯水,压下心中情绪。 少年默了半天,“买个健全的岂不是更好?”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苏子沐抿干嘴唇上残留的水珠,偏头看过去,“歇得差不多了,便该走了。”
第020章 对“容”字过敏 虎啸城,仙门直属城池,城中来往的都是修士,多半店铺做的也是修士的生意。 苏子沐带着他新签的奴侍来到一家药铺,想储备些伤药。在他挑挑拣拣半天后,手里的五万极品灵石就造没了。 这笔钱乃他得来的意外之财,雪雾林中他被冰麟兽盯上,反杀后他碰到个人,风家嫡女风怜月,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 当时他经历一场恶战,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风怜月喜欢冰麟甲眼睛都看直了,半晌才回过神侧目瞥向他。 见其手中灵力开始运转,他以为对方召出符箓想杀他夺宝,没想到却掏出张晶卡来,以五万极品灵石换取冰麟兽的麟甲。 交易完他们便分开了,风怜月要继续找人,而他赶着出雪雾林。 苏子沐负手在前头走,南初作为他新收的奴侍跟在后头,由于满是伤疤的脸太过吓人,这人在外一直以面具示人。 忽地他停下脚步,朝身后的南初勾了勾手指,“过来。” 而对方靠近了两步便不再动,和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苏子沐笑了声,语气冰冷,再次道:“过来。” 待人来到跟前,他将一颗丹药递过去,“吃了。” 南初闷不作声也不动,这时奴契动了,迫使其去吃丹药,即使如此,这人强忍着灵魂的剧痛仍旧未动。 苏子沐盯了南初半晌,“嘁,丑不拉几的。”不吃就不吃,一颗生肌丹四千极品灵石,给他省了不少钱。 他在心中冷哼哼,别人的奴侍都唯命是从忠心护主,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叛逆? “姜道友!”街道另一边,风怜月热情地朝这边挥手。 苏子沐动作一僵,此人当初留在雪雾林找人,要找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容诺……他目光迅速扫过人群,寻找容诺的身影,瞄了几圈后没看见人,不由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风怜月就到了他们跟前,“没想到又遇见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风道友。”苏子沐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 风怜月本就自来熟,自从在他手里得到了冰麟甲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从这人口中他得到消息,昆仑三个月后会进行新一轮招生大典,面向整个修仙界。 昆仑招生大典六年一度,上一次是三年前,此次乃临时扩招,消息暂时只有几大门派世家内部知晓,不久之后才会公示。 这恐怕得归功于他、黑影和黑袍男这三个妖族异端。 黑影自他从九阴珠出来便不见踪迹,而他如今跌至金丹境界,也感知不到留在黑影身上的咒印,不清楚那东西跑到了何处。 不过昆仑大典,他有些兴趣。 他以法阵入道,想恢复修为须得从法阵下功夫,昆仑藏书殿据说收集了平清大陆各色古籍,其中必然少不了法阵类的书。 混入昆仑坐享其成,比他在外面一本一本的搜罗要快得多。 三个月转瞬即逝,昆仑山上半截全隐藏在白雾中,为直耸云端的仙山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青石长阶蜿蜒曲折,参选的修士三五成群,苏子沐和风怜月也都到了昆仑山下,丹田破碎的南初则独自一人留在了山下客栈。 “明明可以飞上去,非得让人爬。”风怜月一边走一边抱怨。 若换作平常就算不用灵力不间歇地爬,到昆仑派山门也需要五天五夜。 如今这条登山路还开启了仙器问心,在它的加持中,不同的人会走出不一样的路,走上五年也说不定。 而昆仑规定参选的修士六天登不上去,便做不合格处理。 苏子沐不担心时间,他怕的是自己会在其中爆出身份。 他的隐匿术仙器问心识不破,但关键在于“问心”,搞不好他自己会在里边把老底儿给交代出来。 可事到如今,他自然也不会退,行不行试过之后才知道。 苏子沐在问心路中刚好走了六天。 他的路跟树妖全然无关,而是回到了南域容家。 昆仑山门前,庞大的白色石柱高耸,仿如撑天而立,站在下面仰头九十度都望不到顶端。 苏子沐倚在柱子上,笑得阴森。 问心路他原本就想挨到最后出去,不争风头混个外门弟子,可因为南域那些事情,他居然差点儿没能醒过来,导致错过时间被淘汰。 他挥散脑中那些念头,不过一张脸皮罢了。等他修为够了,刻个百八十具活灵活现的傀儡,乖巧听话想怎样就怎样,比真人实在百倍千倍。 这样一想,他心情倒真好上不少。 只是造那样的傀儡至少需要大乘境界,和他现在隔着四个大境界,十七个小境界。 他仰头望天,修炼一途任重而道远,潜心修炼迫在眉睫。 问心过后便是测灵根资质。 “下一位,姜无心。” 听负责人喊到名字,他走上高台,将灵力注入测试柱内,随着一阵刺眼的绿色光芒,几行字浮空显现。 旁边的负责人照着念道:“姜无心,年十九,金丹后期,木系天灵根。” 人群立即沸腾起来,疑惑、艳羡、拉踩声应有尽有。 “肃静!” 负责人肯定地对苏子沐点头,对下方人群喊道:“下一位,风怜月。” “又是金丹后期!风系天灵根,而且只有十五岁。”修士们彻底炸开了锅。 倘若从小开始修炼,七岁引气入体,十五岁前筑基天赋算不错。 苏子沐“十九岁”金丹后期称得上天赋异禀。 而风怜月十五岁就到了金丹后期,天赋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因此她也被誉为平清大陆这代中的天赋第一人。 “这不是西域风家的那位天之骄女吗?怎么跑到昆仑来了?” 苏子沐和风怜月刚走下台,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除了西域风家,这次东域白家也来了两人,白絮和白微,修为资质都不差。 白絮,年十九,金丹后期,水系天灵根。 白微,年十五,金丹初期,火系天灵根。 “你们白家人又来这里做什么?”风怜月抱起双臂斜视着白微,声音不大不小地说着。 白家主丹药,风家主法阵符咒,按说互不相干,但两家关系仅能维持表面的和谐,风怜月却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 对面两人皆是一身暗紫嵌银的道袍,其中的男子名为白絮,他只是莞尔一笑,有礼打了个招呼:“风道友。” 他旁边的白微脾气可没这么好,呛声道:“我们好歹是奉家主口谕前来求道,不像某些人。” 风怜月怒道:“本姑娘那是敢于向强权发出挑战!” 她原本有些生气,怼完估计是对自己这话无比认同,不免得意起来,而苏子沐则被一张脸给吸引住。 白絮忍不住皱起眉:“这位道友盯着我作何?” “对啊。”风怜月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白了眼白絮,“看他做什么,本姑娘不比他好看?” 苏子沐回过神,对对面那人粲然笑道:“抱歉,白公子长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是么?”白絮声音平淡,转身那刻眼底的厌恶和轻蔑让人想忽略都难。 风怜月显然也注意到了,当即瞪过去,“都说了是像故人,你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吗?整得别人都喜欢看一样。” “怎么?你姘头?”白微斜了眼这边,嫌恶地跟着白絮走远了几步,“既然如此,就管好了,别让那龌鹾心思移到旁人身上。” 苏子沐心下呵呵一笑,觉得风怜月讨厌白家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吊儿郎当地说:“他长得的确很像在下的故人,内人。” 风怜月面上表情瞬间僵住,随即附在他耳边悄悄地问:“开玩笑的吧?” “当然。”他扭头小声回道,若是那个混蛋玩意儿是他内人,他早就被气死了,没命在这儿。 他们说话间,一道剑招径直朝这边劈来。 苏子沐赶紧拉过风怜月闪到一边,他们原先站立的那处地板瞬间裂开了道几尺深的沟壑。 “白絮,你发什么疯?”风怜月当即召出剑,指着人质问。 白絮的答案则是又一道充满敌意的剑气,苏子沐召出剑欲迎上去,却被风怜月拉至身后,这人霸气道:“我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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