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欠钱,不借贷,我是穷逼。” “不搞对象不网恋,我是gay。” 说完麻利地就挂了。 电话对面的秦章远:??? 他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匪夷所思,不信邪的又拨了一遍。 许昔流刚要睡着又被电话铃音吵醒,不可置信地嘶了一声,脾气起来了,暴躁的接通:“你个诈骗犯没完没了了是吧,有本事明天白天再说!再吵我睡觉报警给你抓进去......” 秦章远听的额角青筋直跳,终于没忍住打断:“许医生。” 许昔流更来气了:“哟连我姓都知道了你还挺能耐......” 秦章远沉默了一下,脸都气红了点。 他喘了一下气,咬牙切齿加重语气,最终还是自报家门:“许医生,我是秦章远。” 他怀疑这个该死的医生已经把他忘了。 许昔流还在和困意缠缠绵绵,闻言不屑:“我管你是谁,又不是你一个人姓秦......” ......姓秦? 秦什么来着? 秦章远? 那不是文中大反派的名字吗? 我去! 许昔流倏地睁开眼睛,困意飞了个无影无踪。
第23章 秦氏老宅里,秦章远气了个脸色铁青。 灯光下,他拿着手机,神情明明灭灭,人至中年却保养良好有一种成熟儒雅大叔味道的脸,在某一刻显得特别狰狞。手背青筋都绷起来了,非常想一气之下把这个手机丢出去,连带着手机里装疯卖傻的那个青年也一同摔个粉身碎骨。 他不住喘气,忍了又忍,才把这个念头按捺了下来。 因为他还有事要让对方去做。 稍微冷静了一下,这个时候,秦章远才有理智去思索私人医生今天的异常。按道理来说,对方应该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就认出来他了才对。 几个月之前,他终于当众逮到他好侄子发病的可怖场面,设计趁着对方虚弱的时候把对方丢到了偏远山庄自生自灭,而老头子大概也是对这个孙子失望大过期待,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 秦章远因此可是过了一段相当舒心的日子,老宅以及秦氏的大权在握,让他有一种身处云端的迷醉感,一日比一日膨胀。 尝过了这种好滋味,他当然不会选择再过以前的日子,更何况,他本就野心勃勃,不然也不会筹谋这么久了。 秦章远不愿白白浪费秦罹远离权力中心好时机,为了不让秦罹有好起来重回顶峰的可能,他特地在对方疯癫落魄寻找医生的关头暗中阻挠,让对方寻不到任何一个心理医生,而只能让许昔流这样一个完全和心理不搭边的普通医生进入视野。 他期待着他的好侄子一日比一日病情严重,最终无声消失。 甚至为了让这个结局尽快到来,他还私底下联系了许昔流,威逼利诱,让许昔流按照他所说的去尽力影响秦罹,替换对方平时所吃的药,促进发病。 秦章远素来谨慎,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在联系许昔流之前,他早就在秦罹所在的山庄里安插了眼线进去,一方面监视秦罹动向,一方面则是趁机下药。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几日前,他忽然收到了眼线被送进局子里的消息,这事做的无声无息,他这才惊疑,他这个命硬的侄子不知何时又支棱了起来,不仅手段狠辣地清掉了眼线,还悄无声息的封闭了山庄,让他的人一个也进不去了。 窥探不到秦罹那边的消息,秦章远本来就急,再加上白天时突然得知秦罹公然代表秦氏出现在大众面前,瞬间就令他这几个月在秦氏累积的名望消失了大半,秦章远怎能不恨? 他又气又恨,哪怕明明知道秦罹是身体虚的要死在虚张声势也解不了恨,反手散播了对方身世污笔,却在看见对方身边跟着的人时心思一动。 自从联系过私人医生之后,自认对方不会拒绝他的丰厚要求,他就没再和对方联系过了,只等收网。 现在嘛......秦罹警惕他,封闭山庄,可他身边还是有一个自己的人。 医生不就是吗? 一明一暗,再合适不过了。 秦章远冷静下来,一边恼怒秦罹哪怕拖着半截身子快入土的病体也非要出来和他作对,一边又欣喜自己的未雨绸缪,迫不及待拨通医生电话。 谁知一接通遇到的却是这种?? 秦章远这一刻不由得惊疑起来。 难道这私人医生已经被秦罹那疯狗收买了? 他刚有这种想法,就听见电话对面安静了一瞬,随即青年迷糊烦躁的声音清晰起来,声线温润好听,咬字也清楚了:“秦......先生?” “大半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昔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人彻底清醒。 一双桃花眼咕噜噜转,一摸脑门,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原本快要睡着迷迷糊糊接电话,还以为这大半夜打来的是电信诈骗,谁知道对方自爆家门,居然是文中的大反派! 反派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 不对,现在不应该疑惑为什么反派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虽然不清楚缘由糊里糊涂的,但许昔流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听听对方的来意。 秦章远听见青年语气正常了,心下安定下来,料想他那好侄子也猜想不到身边信任走哪带哪的医生其实和自己有联系。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许医生看来终于清醒了?” 许昔流沉默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嗯,刚醒。” 他睡不了觉,正是极度不爽的时候。看了眼时间,轻飘飘地也阴阳怪气回去:“毕竟这都凌晨一点半了,正常人都睡着了。” 秦章远没听出来青年话中的嘲讽,懒得寒暄,直截了当:“许医生,上回我们聊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就算许医生顾虑颇多,现在也应该考虑清楚了吧?” 许昔流眼眸微动,直觉其中不对劲,却没第一时间应承下来,也没反问过去打草惊蛇让对方起疑心,只是模糊的道:“也没过去多长时间吧。” 果然对面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墨迹,直接就将信息交代了出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喑哑,透着一股瞧不起人却又极力耐下性子的勉强:“时间紧迫,就别兜圈子了,许医生是个聪明人,我让你把秦罹平常吃的药不声不响地换成加速发病的药,相信许医生能做的到。” “至于事成之后,之前我们也谈过,保准许医生后顾无忧。” 许昔流刚开始还是一脸机警的听,后边越听人越惊悚,听到“换药”的时候,更是无声瞪大了眼睛。 什么,换药? 是他想的那种换药吗? 这是要逼着他和主角作对、害主角攻啊! 还之前谈过,什么时候谈的?他可不知道啊! 还后顾无忧,你小子后期都被主角攻收拾的有多惨都不知道,我要真答应了,一个为虎作伥的小炮灰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许昔流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穿来的这个身份,这个私人医生居然不是个单纯的工具人,居然背后还和反派有联系?现在添上这莫须有的“交易”,他可以直接从工具人身份直线升级成炮灰了,不知道哪天就会事情败露被主角攻一铲子铲飞。 这可不兴干啊。 许昔流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突然从工具人变成炮灰的,他所知的剧情里完全没有这回事。 ......不,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的不全,毕竟他又没真正完完本本地看过这本书。 而这时候,结合秦章远的话,从穿来到现在发生过的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也逐渐连成一条线。 几周前,主角攻在山庄清人,揪出来了两个炮灰,那两个炮灰就是暗戳戳天天在主角攻的饭食里下含有微量□□的兴奋剂,促进发病,最后不出意外被主角攻一铲子铲进了局子里的。 甚至许昔流在其中也发挥了不少作用。 再听听刚刚反派给他说的话,这熟悉的作案风格,那两个炮灰是反派的人板上钉钉了! 怎么,现在无人可用,又找上他了? 甚至连作案风格都不变变,就那么想主角攻发疯到死? 一时间,许昔流也不知道该同情秦罹,还是该同情此刻被威胁的自己。 那边秦章远见他始终不说话,不耐烦了,加重了语气,其中的威胁含义更重:“许医生怎么说?” 许昔流打着哈哈:“当然是用嘴说。” 秦章远一噎。 许昔流这会儿人还懵逼着,手上却下意识的打开了录音,留作准备。 他试探着道:“你让我给秦先......秦罹换药,可是我害怕。” 秦章远闻言不屑,对青年的轻视更重了点,可话语却是变得和缓了许多,堪称和蔼,带着诱哄的意味:“有什么害怕的,我让你换药,也只不过是让你悄无声息的换,又不是光明正大,而且,药物这方面许医生肯定懂的比我多吧,药物的剂量小一点,与日俱增,他发现不了的。” “再说了,他一个病怏怏的疯子每天清醒不清醒都难说,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现在不过是早点送他去见阎王,说起来,他还得谢谢我。” 卧槽,好标准的反派发言! 许昔流震惊对方的歹毒。 傻瓜才会选择当炮灰! 许昔流心下早就做出决定,可担心反派威胁,现下还是不得不与对方虚与委蛇。 他假装优柔寡断:“可是,我还是担心......” 他刻意露出一种已经十分心动马上就要答应的情态,那边的反派立马上钩,当场就道:“不用操心,后续的事我会处理,许医生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这样啊......” 秦章远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觉得和医生的合作已经差不多成功了,就很自如,声音清晰可见地就平和了:“相信许医生会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今天不早了,就到这吧,平时没事不用给我打电话,由我给你打。” 说完就挂了。 许昔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还满意答卷呢。 真敢想啊。 他顺手结束录音,拿着手机,整个人陷入沉思。 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要答应反派的要求,这份录音就是证据。虽然玩了点小花招,反派一时自大没察觉出来,但这花招短时间忽悠可以,不可能耍一辈子,他迟早会面临反派逼着他交“答卷”的场面。 到那时再想收场就晚了。 所以他得想个办法,把这录音交到主角攻手里,丢掉炮灰身份,继续做他的工具人。 但问题是主角攻阴沉又多疑,他该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 许昔流思索着,眉头紧皱。 根据目前情况,他猜测反派可能在他还没穿书前就和私人医生搭上线了,两个人怎么谈的他不知道,毕竟他脑子里没有这份记忆。而他穿过来,继承了原主之前基本上所有的记忆,却独独缺少了这个,最大的可能就是和反派交谈这一小段记忆在原主心里是不想被提起的,所以连带着他也没有这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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