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又没有更好的选择,现在好不容易靠着毒医重新获得了皇上的重视,成亲花费过度一事算是揭过去了,他们怎么可能这会儿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呢?! 之前周载帝喝着毒医给开的汤药,蓉妃觉得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她喝。现在周载帝让她喝,她的心跳的又快又慌。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尤其是这种知道危险,还要上的情况。 可她也知道,如果她今天不喝,那如今的局面就全完了。 “怎么?爱妃是信不过闻启推荐的人吗?”周载帝死死盯着蓉妃。 蓉妃克制着自己千万不要抖,僵硬地扬起唇角:“当然不是,只是臣妾喝了您的药,您怎么办呢?” 周载帝摸着她的脸:“让他们重新煎一副就是了。” 蓉妃死死咬着牙,缓缓端起了碗,僵硬地凑到自己嘴边,又是半天的停滞。蓉妃抬头看向周载帝,眼里一片楚楚可怜。 周载帝只是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蓉妃白着脸,眼睛一闭,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周载帝见状,终于露出笑容,似是半分怀疑都没有了:“朕就知道你与闻启是最忠心的。” 嘴里奇怪的苦味还没散,蓉妃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说:“那是自然的。” 殿外乌云遮月,像是随时会下雨。周载帝道:“去漱口安寝吧。” 蓉妃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把药吐出来了,只希望今天她的所为,真的能压下皇上的疑心。 与京中的阴云密布相比,延州月朗星疏。 越清眠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绯红,胸前如三枚指印一般的红色胎记也更为红艳了。 苍莫止一边用布巾擦着手,一边笑看着失神的越清眠。刚才的越清眠是他从没见过的艳色,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毅力,才没继续下去。这是他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不希望越清眠有半点不舒服。 给越清眠盖好被子,苍莫止俯身亲了亲他,说:“今天我回去睡,你别起来了,就这么睡吧。” 可还没等他离开,越清眠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也有了焦距,声音微哑地说:“别走,我帮你。” 苍莫止觉得自己这君子已经当到极限了,攥着越清眠抓着他衣服的手,问:“你确定?” 越清眠轻轻一笑:“我是大夫,知道的比你多。” 苍莫止失笑:“可我不想委屈你啊,也不想让你难受。” 越清眠把他攥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拉到面前,轻轻亲了一下,问:“那怎么办呢?我又不想让你这么回去。” 苍莫止深吸一口气,直接上床把越清眠捞起来,让他背对着自己趴跪着:“清眠,我的画本可不是白看的,腿夹紧些。” 越清眠瞬间想到两个人刚碰面时一起去了书局,当时买的书里就有那样的画本。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一股滚烫贴上来,顿时失语,只能将脸埋进被子里。 * 第二天越清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阿凤已经担心地往这边望了好几次,苍莫止只说越清眠是这几日在外面没睡好,要好好补个觉,就把阿凤打发了。 阿凤没多想,因为他昨天睡的也好沉,回到的熟悉的地方,他也觉得睡觉很安心。 当越清眠房间的门再次打开,阿凤立刻站起来跑了过去。 “你睡好久呀!”阿凤抬头看着越清眠,总觉得越清眠今天特别好看,但为什么好看就不知道了,“不按时吃饭,肚子会疼。” 这是越清眠当初提醒他的,没想到被提醒回来了。可他又不能说太多,只能道:“知道了,以后不睡这么久了。” 天知道苍莫止拉着他折腾了大半夜,他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幸好苍莫止还有点分寸,两个人没到最后,否则以苍莫止的能力,他估计至少得躺三天。 “厨房做了山药粥,可好吃了,我去给你端。”阿凤还是希望多做些自己能做的事,这样显得更有用了。 越清眠拉住他:“让丫鬟去拿就行了。你今天的字写好了吗?” “好啦!我和哥哥都写好了!”阿凤很得意。 越清眠笑说:“那一会儿拿来我检查一下。你们把之前学的课重新看一遍,后天先生就过来继续教你们读书了。” 说到读书,阿凤就开始打蔫儿了,先生教的不快,但他学的是真慢。虽然先生没说什么,但他觉得好难,比背药名难多了。 越清眠无奈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慢慢来,会越学越轻松的。” 阿凤并不相信这番话,先生表扬过他的字,但从没说他学的好,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苍莫止去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回来就见越清眠已经起床了,便吩咐人把早饭送过来。 走过去默默地拉住越清眠的手,阿凤在,他没好多问。 越清眠抿了抿嘴唇,把那点不好意思压下去。 阿凤要说的话说完了,便跑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而阿凤这一走,越清眠也没了分散注意力的人,就觉得脸上发烫。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苍莫止自认是很克制了,就是时间长了点。 越清眠哼了一声:“膝盖有点痛。” 苍莫止笑起来:“那晚点我给你揉揉。” “不用着。”越清眠表现的一脸嫌弃。 苍莫止笑着亲了他一下:“我要去趟衙门,你自己吃饭,回来给你带馅饼补一补。” 越清眠轻推了他一下:“赶紧走。” 苍莫止笑意不减,又捏了捏他的手,才离开。 越清眠带着发烫的脸,回了自己房间,原本他以为自己当大夫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结果昨天晚上才发现,当大夫的“看”,和实际亲密起来完全就是两回事,真的和他想的不一样。相比起来,苍莫止就显得比他有经验多了,难道这就是看那些本子和不看的区别? 越清眠琢磨了一通,想着要不改天去苍莫止那找一本来,自己也看看,别像不解风情似的,怪木讷的。
第76章 苍闻启回到京中,按自己编好的话告知了周载帝。 自上次蓉妃把药喝了,周载帝对苍闻启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些,所以听苍闻启这样说,也是信了大半的。 “难道老三也知道药人的好处了?”周载帝皱着眉判断。 这一层苍闻启倒是没想过,不过这会只能顺着周载帝的话说:“倒也不是不可能,越清眠在延州,只要他旁敲侧击地问一下,说不定会得到些消息。” 他本不想把越清眠拉进来,但眼下又想不到更好的说辞,只能尽量降低越清眠的存在感。 周载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此,倒有些不好办了。” 他想长生不老的事肯定不能弄得人尽皆知,还是秘密进行最保险,所以他必然不可能下旨让苍莫止把药人给他送过来。 苍闻启没忘记要把苍川之拉下水的想法:“若不是二哥给三哥报了信,说不定事情还没这么难办。” 周载帝看了他一眼,并没接他的话。他现在没证据证明是苍川之传的信,总不能把人叫来问话。而且他身边人多眼杂,指不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干的,硬要按在苍川之头上,并不合理,也不利于他制衡皇子之间的关系。 见周载帝没接话,苍闻启心慌了片刻,知道自己这一计怕是成不了了,继续说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于是改口道:“当然了,儿臣也只是猜测,或许与二哥没什么关系。可不管怎么样,现在若能让三哥主动交出药人,便是最省事的。”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主动交出来呢?”周载帝似是一时没有想法。 苍闻启垂眸道:“三哥向来重情义,若能抓到他的软肋,或许可使他就范。” 周载帝嘴角终于带出了一点笑意:“你说的有道理,若说莫止最重视的,那必然是川之和乐月了。” “父皇英明。”苍闻启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他是想让父皇牵这个头,怎么到头来好像变成他自己出了这个主意了。可不管怎么样,能达到目的,他还是高兴的。 周载帝假装忧愁地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原挞部族来信,说希望与大惠联姻,稳固双方关系。” 苍闻启像是抓住了周载帝的心思,立刻道:“原挞部族实力不俗,之前也是靠联姻与我大惠保持着边关和谐。如今想再度联姻,也说得过去。” “话虽如此,但原挞的族长已年过五十,身体欠佳,宫中上哪儿找合适的公主嫁过去?”周载帝仍旧一副假愁样。 苍闻启立刻听出了周载帝的意思,他本不想接这个话,因为弄不好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到他头上,可话说到这一步,他又不敢不接,否则就等于是生折了现在他与皇上难得的亲近关系。思量再三,只能硬着头皮道:“如今宫里合适的,大概只有乐月公主了。当初高僧说乐悦不宜早嫁,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再想找个好夫婿已经不容易了。原挞部族的族长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乐月嫁过去就是族长正妻,倒也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还能稳固大惠与原挞的关系,安定边关,是好事。” 原挞族长的正妻三年前就过世了。如今三年丧期已过,按原挞的习俗,的确应该再娶。只不过原挞族长的长子年纪都比乐月要大上几岁,若说不合适,那也是真不合适。 苍闻启把主意都帮他出完了,周载帝自是满意的不得了,但慈父形象还得继续装:“这还得问问乐月的意思,若他不愿意,就得让她哥哥们想想办法了。” 他的意思已经明显了,他觉得乐月公主肯定不会同意,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谁愿意嫁给老头子?只要乐月不愿意,那他就可以以此找苍莫止交换,到时候不怕苍莫止不同意,而他也不会落得坏名声。 “父皇英明!”苍闻启心里惊大过喜,明明药人若被送来了,对他可是天大的好事。可如果苍莫止知道联姻一事是他主张让乐月去的,那这仇就等于是结明面上了,他再想低调图谋,就很难了。 苍莫止并不知道京中的算计,从与越清眠关系更近一步后,他几乎满脑子都是越清眠。而越清眠可比他淡定多了,每天依旧与他的草药为伍,不时还要去来正村看看种植情况。还有后花园的草药需要他每日照看,真的是忙的不得了。 而在芝草药铺开张后,越清眠更是无事就去坐诊,因为他坐诊是不收费的,百姓们自是感恩戴德,没一人说他不好。 影一作为影卫中首个在苍莫止的要求下退下来的,正好可以让他在药铺里谋个活计。并不是影一已经做不了影卫的活了,而是年纪到了差不多的时候,苍莫止也不愿意让他们继续出生入死,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已经够了。还是过几天安稳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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