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辞故住的是一楼,对面就是花园,推开窗户扑鼻的香气,面对喜欢的百合花他的心情好了一点。 忽然花圃中发出“沙沙沙”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花丛里挪动。 柳辞故低头移动纱窗,窗户是没有护栏的,所以他可以探出半个身子去查看有什么异动。 窗户边昏暗的灯光下,柳辞故低头看见蹲在墙角,衣服蹭上泥土的夏知白。 深秋的屋外很冷,夏知白就穿着黑色短袖还有单薄的长裤,像是一只无人收留,可怜的黑色猫咪。 “阿辞我……对不起,我有点疼,想见你。” 少年喑哑的声音像呐喊过后的嘶哑。 柳辞故又看见他裸露的皮肤上没一处好地方,大片的伤痕让人不忍直视。 “快点进来,等一下阮郁青来的时候你就藏起来。”柳辞故还是没忍住心软,他把窗户开的很大,方便让人跳进来,边拉人进来边嘱咐他,“我怕他生气,而且他说我们要保持距离,以后我们在外面可以表现的不那么熟。” 夏知白没想到居然连和他在外面熟络都无法做到,他该怎么办。 要是柳辞故真的和他生分,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就成真了,他会逐渐地被遗忘,然后那些围绕在少年身边的饿狼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把少年吃的连渣都不剩。 夏知白无法想象那个情景,他惊恐地摇头,带着哭腔嚷求道:“阿辞不要这样,我会很听话,乖乖的,你知道除了你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我,我害怕。” “我以后不会让大哥发现,你不要不要我,”他压抑着哭声,生怕外面的人听见,蹲在柳辞故的脚边一声声祈求,卑微到骨子里,“我乖,阿辞。” 柳辞故没想到这个提议让他这么崩溃到这种地步,他怎么可能会和夏知白绝交。 他扶夏知白起身给他擦去满脸的泪。 黑色的瞳眸紧紧盯着柳辞故想得到回应。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我们是好朋友。”他像是许下了诺言,“没有人可以让我和你绝交。” 得到安心的答案,夏知白露出笑来:“阿辞不会抛下我……” 也无法抛弃我。 他试探性地把头埋在柳辞故的肩膀,唇瓣贴着少年鲜活跳动的动脉,感受着体温,心情平复下来。 柳辞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为说出这种提议伤害到了好朋友而懊悔,他满脸内疚地拍着夏知白的后背安慰他。 见夏知白身上有点脏,柳辞故让他去里面的洗浴室洗澡,知道他不能出去拿衣服,还从柜子里找了一身大些的衣服给他,只有这件是他自己买的,还买大了,给夏知白穿正好。 浴室里夏知白很仔细地洗遍了全身,拿起少年给他的毛巾擦拭身体,还有来自少年身上淡淡的花香,他闭上眼睛轻喘,浴室里的水蒸气都快冷了,他睁开眼睛,情欲久经不散。 又洗了一遍,他迅速地擦干身体,穿上柳辞故给他的衣服,是穿过的,这一点足够让夏知白兴奋到满脸红晕。 柳辞故看他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才从来还以为他晕倒了,差点就要敲门进去。 见人好好的,就是脸上很红,脖子也是粉红色,他垫脚去摸夏知白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才放心。 “阮郁青刚才叫我去吃饭,你最好现在就走,我怕他来我房间发现你。” 夏知白耷拉着眼皮,黏腻的目光盯着少年白皙修长的腿,压低了音量:“可以不走吗?”
第41章 最后夏知白还是如愿地留在柳辞故的房间。 阮郁青去敲门叫人吃饭,听到房间特别安静,以为柳辞故睡着了要去开门叫他,门还没有打开柳辞故就扭开门锁揉着眼睛出来,好像被他吵醒了。 “我真的很困,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他摸了少年有点凌乱的栗发说:“吃完饭再睡,不然又要低血糖晕倒。” 他知道柳辞故身体不怎么好,问了他大哥才得知对方还有胃病,吃不得辣和冷,不吃饭就会低血糖,严重点可能会晕倒。 阮郁青轻哄着,习惯性地把手摸向少年的后颈。 指尖的摩挲怪异之感让少年躲避他的手,下意识伸手去挠发痒的地方。 柳辞故脑子想着快点吃饭回去,他房间里还有人,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饭桌上柳辞故吃的很快,恨不得长十张嘴,一边心不在焉地听阮郁青说话,其实啥都没听进去。 阮郁青没想到他做的饭菜这么合他胃口,见他吃的开心,心情自然很好。甚至想以后结婚让对方去工作,等他工作完回家要为少年做可口的饭菜,喂他吃饭,当然坐在腿上吃更好,只不过少年是不会同意的,但他可以软磨硬泡。 如果是这样的话柳辞故肯定会害羞,会把头埋在他胸口,就像上一次在卫生间一样,怕被人发现他们深/吻,窘迫又羞耻地浑身发抖,可还是全部承受。 阮郁青把最后一只虾剥完递到柳辞故嘴边,看着对方就着他的手含住了虾。 指腹的柔软触感让阮郁青心里面一痒,舌尖舔去指尖的鲜甜酱汁,像是无比美味的食物。 柳辞故刚好抬头看见这一幕,觉得这人真的好变态,当时就想给阮郁青一脚,但硬生生忍住了。 “谢谢,饭很好吃,我去睡了。” 阮郁青似笑非笑地说:“好啊,明天见。放假这段时间我可以做你的陪练,阿姨说支持你跳级,这件事情是你大哥告诉我的。” 柳辞故心下一气,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告诉这个人,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他不敢去看人,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迅速把门反锁。 房间里的灯还开着,柳辞故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好像很累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吃过饭。 他低头一看时间有点晚,洗漱完以后喝了床头的牛奶,牛奶还是热的,杯子下压着的纸条清隽的字体,是出自夏知白之手。 他想也没想直接喝了。 柳辞故躺床上后又回了方大师的消息,明天还要去他家里面统计核算数据。 系统这个时候给他发了任务:[攻1和攻2的内斗让主角受受到波及,主角受的野心就是要夺取皇位,他想拉拢柳家,需要柳家长子的支持。攻1和攻2为了帮助他都接近你,逼迫你,你的未婚夫攻1为了主角受让你去求大哥,而你的大哥其实早就打算支持主角受,你的委曲求全全都是笑话。请你和家里面决裂,心态崩溃地逃跑去其他星球。] 柳辞故哼唧了几声,表示收到任务。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他几句,柳辞故压根没有听到,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他打了一个哈欠,想着明天再处理这些事务,任务也会继续做。 很快他把灯关了,留了床头一个小夜灯。 柳辞故蹑手蹑脚地上了床,怕把睡着的人吵醒,动作又轻又慢。他才沾床没多久很快就睡了过去,难得今天睡这么早。 背对着柳辞故的人,在他睡去不到半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睛。 夏知白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他在等人回来。 深夜的欲/念,在此刻肆无忌惮地野蛮生长。 夏知白贪恋少年对他的极致的温柔,他知道如何拿捏对待柳辞故,那个自以为很懂很会的高傲皇太子,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的指腹描绘着少年的眉眼,尤其是那双明亮又璀璨的眼睛,像明珠一样,惹人瞩目。 他摸着自己的唇,唇间是清淡的百合花香,可能是刚才贴着衣物亲吻的原因。 阴暗里生长的野草,可是有极强的生命力,它攀附朝阳的纯洁无瑕美丽的花,用力汲取温暖和水分,缠住它,包/裹它,直到沦为他的养分和所有物。 被藤蔓缠住的花,死也不会放手。 床上平躺安静熟睡的少年,是娇艳的花无疑。 夏知白在柳辞故牛奶里放了安神的药。 已经这么久了,少年眼底的乌青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来越重,他是为了让他有个好睡眠才放的安神药,对身体没有一点伤害。 床上的人睡颜恬静又乖巧,无论他被怎么对待都不会醒来。 夏知白眼里的痴迷在这一刻暴露的彻底,渴望和爱意像爆发的山洪就要把熟睡的人淹没。 衣服摩擦发出的小噪音无法把柳辞故吵醒,今夜他会睡的特别安稳,可能会做一个梦,就是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 “为什么你要这么温柔善良,不知道会招惹这么多疯子嘛。”夏知白的音量很轻,赤/裸的目光,把身下的少年从头到脚舔砥了一遍,随后低笑着用脸去蹭少年裸露出的锁骨,“是不是弱小和可怜激起了你的保护欲,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任由人拿捏。” “柳辞故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用对待我的态度去对待其他人,我嫉妒疯了。” 他惩罚性地咬了近在眼前淡粉漂亮的唇,然后苦恼地说:“和大哥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走路,还一脸红晕,是不是被欺负了做了坏事,我要检查一下阿辞有没有受伤。” 修长的指尖探入温热的口腔,四处摸索,碰到柔软的舌时停住了。 “亲一亲,我就亲一下,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你应该不会生气的。”他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横冲直撞,一点也不温柔地长驱/直入,勾住的舌,软绵绵又很滑,夏知白伸的很深/入,像是在沙漠饥渴已久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一汪泉水,疯了一样趴在地上汲取水分。 少年不满地呢喃,似乎梦到了什么坏事,眉头都皱起来了。 夏知白很有分寸地移开唇,温柔地擦去流出来的律/液。捂着狂跳的心脏,身子随着喘息起起伏伏,最后他哭着趴在床上,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的柳辞故很久。 夜色很晚。呼啸的风,摇曳的百合花和树叶的“哗哗哗”声响,也无法将熟睡的人吵醒。
第42章 晴空万里无云,温度还是有点低的。 柳辞故迷迷糊糊地起床,嘟囔地问大哥几点了,然后靠着床头柜眼睛还没有睁开。 视线朦胧中,有人走到他床头拿毛巾给他擦脸,身上的香味不是大哥身上的冷香。 柳辞故睁开眼睛刚好与低头擦拭他脸颊的人对视,金色像太阳的已经深邃又迷人,俊美的侧脸要是换做其他的omega早就迷的要死,柳辞故吓了一跳,脑子瞬间清醒。 他脑袋一歪阮郁青的手落空,少年的声音还哑着:“我自己来,等一下就回家了,多谢你的照顾。” 分寸有礼,永远都是这样。 柳辞故着急忙慌地跑到洗浴室洗漱完,又穿好衣服。 阮郁青倒希望他可以娇纵,像之前那些他稍微说几句好话,就自以为自己喜欢他们而骄横的omega。 那时的他对三言两语哄的轻飘飘的omega,嗤之以鼻和不耐烦,可面对柳辞故他很希望被那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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