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随三长老回来的中原门派中,便有海宁派,我还以为他们早都回去了。” “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纪攸怀疑道。 “废什么话,不如抓两个人来问问!”诸葛长森这个暴脾气,让元飞看得连连摇头,他不服气道:“你不同意,你倒是说个办法啊!” 元飞不屑地瞧了他一眼,惹得诸葛长森更是不快:“没招就没招,横眼看什么?” “谁说我没招?” “是呗,有招凭啥给我们使呢,少爷您说是吧,咱还陪他找他姐呢?” 傅星齐即使被点了名,也没吭声,这几日他似乎都有些习惯了这两人斗嘴,无意牵扯其中。 元飞最不乐意听的,便是诸葛长森明里暗里的说他不知感恩,一激就中:“你等着,不就是探个消息!” 说罢便拂袖下了楼,悄悄跟上了那几名海宁派的弟子。 纪攸暗叹了一声,戳了戳诸葛的胳膊肘:“还不赶紧跟上看看,别出什么事。” “他不是厉害么,他能出什么事?”诸葛长森不肯认输,一屁股坐回了板凳。 纪攸见劝不动,只好自己跟了上去,傅星齐看热闹一般喝了一口热茶,无奈地微微一笑。 —— 元飞与纪攸一路跟着,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才见人停在了一处废弃的寺庙前,左右确认无人之后,推门而入。 两人绕道入内,竟看到更多的海宁派弟子聚集其中,其中还有温琪。 温琪见弟子回来,连忙上前:“可有消息?” 几名弟子均是摇头:“四处都打听过了,没有魏姑娘的踪迹。” “真是怪了,晚儿究竟去哪儿了?”温琪道。 “会不会,已经是回去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和我说一声,就独自回去?”温琪低头沉思,继而转向一旁看似伤患的弟子,再问:“你们回来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几人仍是不清楚的模样:“我等一直与月亮城中弟子在一块,没看见魏姑娘。” 温琪正着急时,忽然发现房檐后的二人的动静,她的视线还未扫过,纪攸便敏觉地拉着元飞反身逃开。 “外头有人,追!” 只听温琪一声令下,海宁派弟子便倾巢而出。 尽管二人走得及时,耐不住一众海宁派弟子穷追不舍,追至街市竟闹出大动静来,傅星齐与诸葛长森在阁楼上正巧瞥见被追赶的二人,诸葛长森禁不住大笑一声:“这就是元兄弟所谓的办法?” 傅星齐亦然一笑:“别看笑话了,救人要紧。” 说着,二人从后道抄出,熙熙攘攘中不知从何处推来一辆小贩车,趁众人还未反应之际,不动声色将二人藏于其中。 海宁派弟子追到街中,忽然就跟丢了人,这若是换了自己的地盘,定要翻个底朝天不可,可在苗疆,他们也不敢惹事生非,只得往别的方向寻去,二人这才躲过了一劫。 回到客栈之中,二人惊魂未定地急灌了一大口茶水,惹得诸葛长森大笑:“瞧你俩这出息?” 谁知元飞还未来得及反驳,纪攸便先呛声:“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叫你被人追这几条街看看?” 傅星齐向来是个帮亲不帮理的,附和道:“就是!” 这一下就成了三对一,诸葛长森憋着一口闷气:“你俩厉害,倒是说说探了些什么消息来?” 诸葛长森见他二人被追的狼狈,想必也没什么收获,故意摆出玩笑的姿态。纪攸却不与他一般见识,特意转向了傅星齐,低声说道:“温琪也在此地,他们在找魏姑娘。” 傅星齐闻声,不禁眉头一皱。 仍是只有诸葛长森一头雾水:“哪个魏姑娘?你们在中原,真有认识的姑娘?” 元飞这下可逮着了机会,笑话道:“这你都不知道,云旗涧的大小姐!” 说到云旗涧,诸葛长森才隐隐恍然:“云旗涧那一家子,似乎是姓魏。” 纪攸不管诸葛长森怎么想,只看着傅星齐,说道:“看来魏姑娘没能安然回到月亮城,和温琪会合,不知这其中,是出了什么事?” 诸葛长森见纪攸与傅星齐神色怪异,不由笑问:“少主,您和这魏姑娘……?” 傅星齐却是开不得这玩笑,厉声遏止:“少胡说!魏晚的事,与我等无关,继续上路。” 这一喝,颇有些欲盖弥彰之嫌,引得诸葛和元飞都纷纷侧目。 傅星齐则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纪攸,只见这人气定神闲,全然没有担忧吃醋的意思,反而觉得有些失落。
第五十四章 月亮酒楼 纪攸越是表现豁达,傅星齐便越是疑神疑鬼。 他知道,魏晚定会是横在二人中间的一颗石子,虽掀不起大风大浪,但总让人觉得有些膈应。 不过面子上,傅星齐亦是展现出了相当的镇定自如,以至于诸葛长森和元飞都未曾留意到异样。 傅星齐再入月亮城,与前两次都有不同。 城中已恢复了往昔的热闹与繁华,大街两道布满市井商贩,熙熙攘攘的百姓过着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虽然也有前城主留下的痕迹,但似乎并未对这些人产生过多的影响。看来游远当日在城门外所说,没有夸张,他确实未曾亏待月亮城百姓。 诸葛长森许久未见如此热闹,更见不远处,挂着篝火舞会的告示,不由提议:“少爷,不如我们逗留一晚再走吧,出了城也不一定有住的地儿了。” 元飞本想呛声,笑他没见过世面,可见傅星齐也有此意,便没有作声。果听傅星齐笑道:“也未尝不可。” 他单手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纪攸与诸葛均不曾在月亮城中久留,每每入城都是匆匆而过,对住店更是没什么要求,元飞乃寄人篱下之人,自然也不多言,三人便默声跟着傅星齐,只见他七拐八绕,轻车熟路地来至一间酒楼前。 这酒楼气派无比,是之前客栈均不能比,又碰上重新开业,布置更是奢华富贵。 诸葛长森微微诧异:“少爷,咱不会是要住这儿吧?” 少爷得意地眨了眨眼:“怎么不行?”说罢,便昂首阔步地进了门。 三人面面相觑,接着紧步跟上。 傅星齐娴熟地敲了敲前台,掌柜的一见,即刻喜笑颜开地欢迎:“客官,您几位?” 傅星齐不说几人,只直接要了:“两间套房。” 掌柜这一听便知是熟客,可奇怪的是怎么也没有印象,只当是自己太久没开门,记性也不好使了,打了两下算盘便喊道:“带客!” 傅星齐摆手:“一会儿的吧,先吃饭。” “好咧,六儿,带客人入座!” 一名叫六儿的跑堂闻声而来,诸葛长森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穿的比他们少爷还神气,长得跟纪攸一般俊,掌柜的若是不说,谁能瞧得出这是个跑堂的? 一旁的纪攸和元飞也有些吃惊,但却表露不显。傅星齐则似熟客一般,见怪不怪跟着人上了楼。 四人在雅间一入座,六儿的菜单还未展示,傅星齐便双手交叉在前胸,一气呵成地点起了菜,足足点了三个凉菜,八个热菜,一个汤才算作罢。 “客官是常来的啊?怎么没见过您呢?” 傅星齐之前的确是常来,不过不是这一世,随口回道:“头一回来,先前不过听人提过。” “那客官算是来对了,一会儿可要好好尝尝我们这儿的手艺。” 傅星齐连连点头:“快去准备吧。” 六儿收起菜单,轻步出门,而后更是轻轻地带上了雅间的门。 待跑堂的走后,诸葛长森才长叹一声:“这高级酒楼就是不一样哈,今天真是托了少爷的服了。” “教……咳……可不像是第一回来。” 傅星齐笑着瞥了一眼身旁的纪攸,这一声少爷,诸葛长森倒是一口一个叫得顺溜,偏偏纪攸觉得别扭。 傅星齐给纪攸斟满茶,说道:“一会儿你尝尝,看值不值得来。” 纪攸接过傅星齐手里的茶壶:“我自己来。” 说着,连带诸葛长森和元飞的茶杯也一块倒了,傅星齐对他这种一视同仁的觉悟有些怏怏不乐。 不过诸葛和元飞二人并未多想,只寥寥道了谢。 正值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出事了!” 四人警觉地竖起了耳朵,那声音却戛然而止,诸葛不爽地“啧”了一声:“这酒楼的隔音还真是奇怪,一会儿听得见一会儿听不见的。” “该是那人进屋了。”纪攸说道:“我去听听。” 傅星齐按着纪攸不让他起身,道:“我去。” 傅星齐身为教主,在诸葛长森的印象中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看向傅星齐时,又听他解释道:“你太过显眼。” 诸葛长森嘀咕一声:“老子也没说要去啊!” —— 傅星齐并未走远,那人听着像是就在隔壁,三人在屋内静等了一会儿,便听外头六儿的声音传来:“客官,怎么不进屋啊?” “出来瞧瞧怎么还不上菜,都等急了。”傅星齐佯装抱怨。 “对不住,最近生意太好,师傅有些忙不过来了。” 六儿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雅间的门。傅星齐跟后头进屋,道:“生意好就招人啊,让你们掌柜的别那么小气。” “谁说不是呢!”六儿附和着,喊道:“您坐好了,上菜啦!” 等这一道道佳肴都摆满了一桌,纪攸才有些回味过来,为什么傅星齐要让他好好尝尝,这琳琅满目的每一道菜,都是他喜欢的。 他会意地悄悄看了一眼傅星齐,却瞧见这人正大大方方地凝望着自己,一脸笑意地托着腮,求赏似的摇着尾巴:“尝尝。” 诸葛长森可是等不了许多,即刻便动起了筷子,六儿那花里胡哨的介绍词还未说完,菜就已经被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半。 元飞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像你这么吃,能吃出个什么味道来?” 诸葛长森同样看不惯他装模作样:“你说话的功夫,我可都吃完了,你就靠眼睛来尝味道吧。” 傅星齐无奈笑起来,这可不是给你二人准备的,随即向六儿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屋内才总算只剩他们四人。 “教主,方才可有听到什么?” 傅星齐像是怕诸葛长森吃光了所有,一筷接着一筷地往纪攸的碗里夹菜:“吃点东西先。” 纪攸手里的筷子同是没有停过,两边不误。 傅星齐见吃得差不多了,才轻描淡写道:“十长老死了。” 此话一出,诸葛长森和纪攸纷纷望向傅星齐,眼中不掩震惊之色,接着又看向元飞。 “哪个十长老?”元飞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还能有哪个?就是不日前带领月恒派上我映月崖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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