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肴没有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使得容知颂对自己的来历产生了怀疑,只反应过来了容朝允许男子成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的抓住容知颂的衣袖,慌张道:“那怎么办?我不会真的要娶那个小屁孩吧!” 这……这想都不敢想啊,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啊!可他之前在屋子里的时候,还真为了嘲讽,多瞅了好几眼方既白的屁股,现在他好像回去把自己的眼睛给捂上! 见顾肴下意识的拉住自己的动作,容知颂承认他心情舒畅了不少,可因为什么,他还是想不清。 “容知颂?”顾肴瞧着容知颂不知在想什么,仿若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心里就愈发的着急了。 “这只是永州城以前的习俗,现在基本废除了,除了老一辈的人还在坚守,没有人再在意了。”容知颂定定地盯着顾肴抓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娶?”顾肴眼中充满希望以及一丝半信半疑。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肴心里才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东东在一旁一直听着顾肴和容知颂二人的对话,那个看人肌肤就要嫁娶的老习俗他是听说过的,可为什么这顾公子一听到可能要娶他家公子,就一脸的嫌弃?他家公子有这么差劲吗! 还有以他家公子的身世地位,应该是他家公子娶顾公子才对,这么算来,还是面前的顾世子高攀了! 东东心中是这么想的,自然也问出来了:“我家公子是刺史府嫡子,你哪里看不上!” 突然被这么一质问,顾肴有点发愣,但随及也反应过来,悠哉道:“欸,哪哪都看不上……” “你……”东东气急,“我家公子还看不上你呢!” 东东闷头朝前走,但还是给他们道路,但是就不跟他们说话。 顾肴见状,心里有了计较,他走上前一胳膊拦住东东的肩膀,刚要说话,就被一前一后两个力道给扯开了。 前面的力道是东东推开他的产生的,后面则是容知颂有拽住他的后衣领将他从东东身上扯开了。 “你怎么又拽我后衣领?都给我拽难看了。” 顾肴嘴上不禁抱怨道,将自己领子从容知颂的魔爪下解救了下来。 然后也没有注意容知颂的表情,又一溜烟小跑到东东身边,说起话来,“你家公子那么洁癖,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啊。” 说到这,顾肴心里还是很好奇未来方既白的另一半是何方神圣,能忍受这么一个傲娇又重度洁癖的人。 “谁说的!”东东对着顾肴一喊,接着就转过了头,脸上也泛起微微的红。 顾肴瞬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只有他和东东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喜欢你家公子?” 听到顾肴的话,东东的脸更红了,但还是否认道:“没有……” 顾肴显然不信,这喜欢都快写脸上了,还说不喜欢,但人死不承认,他也不能逼问不是?心里知道就行了。 “我懂我懂。” 顾肴一脸不信的样子,令东东心中更加慌乱了,“我说了我没有!” 顾肴似没听到东东无畏的挣扎,自顾自的对东东分析道:“你家公子重度洁癖,但她他好像不嫌弃你啊,这说明你有很大的机会啊!” “我……我跟公子是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是不嫌弃我的。”东东略有些自豪道。 “那他除了你,还允许别的人碰他吗?”顾肴追问道,他方才在屋里看清了,医师给方既白上药都还带着手套呢。 东东闻言一愣,自从那事以后,他家公子好像除了他就不允许其他人碰他了,就连刺史大人和二公子触碰,他家公子都会不自在。 一看东东没反驳,顾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所以说你是可以的!” 东东没回顾肴,但也没再说话呛顾肴,顾肴就一直在东东身边叽叽喳喳地出谋划策,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人……
第四十八章 擦药 等东东走了,顾肴才浑身放松地扔下拐,扑到了床上,拄了一路的拐,可累死他了。 缓了一会儿,睁开眼 顾肴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桌子边的容知颂,“欸?你怎么在这?你房间不是在隔壁吗?” “啪。” 容知颂从自己的袖口处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了桌子上。 顾肴:“这是什么?” 容知颂:“化瘀消肿的伤药。” 对哦,顾肴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起来他还没有涂药呢,又走了那么久的路,现在脚腕都在隐隐酸痛。 “谢谢。” 顾肴起身一去瘸一拐地来到桌边坐下,伤药拿起来,打开盖子闻了闻,和红花油的味道差不多。 “哦对了,你那还有治疗擦伤药吗?”顾肴问道,他昨天晚上从坡上滚下去的时候,虽然穿的还算厚,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将身上给划伤了几处。 尤其是脖子连接肩膀处,应该是划破了一道口子,走起路来,和衣领相互摩擦,现在正火辣辣的疼。 容知颂闻言眉头一皱,接着从腰间又取出一罐药来,给顾肴都看呆了。 “你是移动药房吗?怎么还随身带着药!”顾肴原本只以为容知颂房间里应该是有药的,确实没想到对方身上竟还有药。 容知颂将药拿出来了后,并没有和之前那瓶伤药一样放在桌子上,而是拿在手里,朝顾肴身前走去。 现在顾肴是坐着的,容知颂是站着的,顾肴想看清容知颂脸上的表情,就必须仰头看。 容知颂也在看向顾肴,他低声道:“哪受伤了?” 顾肴虽然不清楚容知颂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抬手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扒了扒,露出底下的伤口,“这里。” 脖子上的伤口由于衣服的摩擦,隐隐渗出来了些血迹,周围也微微泛红,看着就疼。 容知颂眼眸不由得深沉起来,伸出手抚去了伤口上的血迹,却令顾肴一疼。 “嘶,疼。”顾肴往旁边躲了躲,这是还嫌他伤口不够大吗,居然还上手。 容知颂身体一顿,接着打开了手中的药膏,取出少量,对着顾肴说道:“过来,我给你上药。” 顾肴将信将疑,他把脑袋凑过去,将伤口又暴露在容知颂眼下。 药膏的凉意和伤口的火辣相触,令顾肴不禁打了个激灵,容知颂的手指在顾肴的伤口上移动涂药,痒痒的,顾肴下意识地缩了脖子,边转头边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人碰脖子真的是太痒了,而且还怪怪的。 “别动。”容知颂眉头微皱,用另外一只手将顾肴的头给扭了回去,继续上药。 顾肴觉得越来越不自在,“我自己……”他又想扭头,但还没开始转,头就被一只手给擒住,动不了了。 顾肴:“……” 容知颂:“你自己看得见?” 顾肴:“看不见。” 他的这个划伤靠近后脖颈的位置,如果他自己伤药的话,确实不方便。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许说不清的别扭,可也没有再乱动,而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容知颂给他上药。 容知颂上药时,微微低着头,一呼一吸间的热气,都不多不少的喷洒在了顾肴的脖子间,使得顾肴的心慌慌的,耳根也忍不住浮上绯红。 好尴尬啊! 一直等容知颂给他上完药,他耳上的红意还没有消,而容知颂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顾表弟的耳朵好红。”容知颂的话里带着笑意,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还不错,他下意识地抬手触上顾肴的耳朵,但刚碰到,就被顾肴给躲开了。 虽然顾肴接着就用双手将双耳给捂了起来,但容知颂还是注意到顾肴的耳根更红了。 顾肴现在就是觉得尴尬,外加一丝不好意思,他拿起一旁的化瘀消肿的药就往床那边蹦去,想掩饰自己的小尴尬。 但为什么容知颂会跟在他后面,也来到了床边! 顾肴:“你跟过来干嘛?” 容知颂:“给你上药。” 顾肴:“不是已经上完了吗?” 顾肴一脸懵逼看向容知颂,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留在他房间里。 容知颂的视线转向顾肴的脚踝,也没等顾肴同意,就将顾肴的鞋袜脱下,接着就拿过了顾肴手中的伤药,倒出一些在手上,揉开后就敷在了顾肴的脚踝上按摩起来。 顾肴想把脚伸回来,但对方手法太好,令他的脚踝处的酸痛剪除了不少。 “你学过按摩?”顾肴问出心中的疑问。 容知颂闻言一顿,接着轻轻回道:“嗯。” “你会的还挺多哈。” “嗯。” 窗外秋风阵阵,屋内一片岁月静好,顾肴和容知颂一起难得有这么舒适的空间存在。 “对了。”顾肴想起正事来,问道:“永州的结阴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提到结阴婚,容知颂语气中就不由得充满轻蔑,“不过是陋习,竟还有人推崇。” 顾肴认同般点点头,他的想法和容知颂是一样的,今天早上他让店小二去给他买拐杖时,就打听了。 结阴婚先前在永州城是极为常见的,后来换了几任刺史,就慢慢禁止了,尤其是到了现任的方觉方刺史,极为抵制结阴婚,还推出了不少法规规范。 如今这结阴婚在永州城明面上就基本看不到了,但暗地里还是有那么几个知法犯法的人存在。 昨晚的那具被结阴婚的人就是方刺史的大公子,这么看来的话,这江家可要倒大霉了。 容知颂:“你在想什么?” 顾肴:“想方刺史和江家。” 容知颂:“哼,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顾肴:“……” 顾肴往外瞅了瞅,不由得送了口气,得亏这话没被别人听到,在人家里说人主人的坏话,也真是敢。 况且在这永州城里,方刺史清正廉洁,全心为民,可是有很多的拥护者的。 “方刺史人挺好的,你怎么能将他和江家相提并论呢?” 他虽然还没有见过方刺史,但这永州城被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百姓们也安居乐业,口口称赞,想来人也是不错的。 “顾表弟还是不长记性啊。”容知颂抬起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向顾肴。 即是容知颂只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可顾肴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之前他就是太过相信罗子章,才差点丢了小命,如今容知颂说这话,应该就是在提醒他。 可他心里就是不服气,或许是因为容知颂说了他不想听的话,又或许是他太过重感情,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接受罗子章就是凶手这件事…… 容知颂见顾肴愣神,再结合自己方才的话,就知道顾肴在想什么,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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