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去一趟永州城的大牢看一眼吧。” 说罢顾肴就拿过一旁的拐杖站起身来,但他还没有迈出一步,手中的拐杖就如之前一般被人给抓住了。 容知颂略有些不满的话随之响起,“你的脚不想要了吗?” 顾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容知颂回道:“他救过我的命,所以我……” “我也救过你的命。” “可是你也杀过我好几……”顾肴下意识回道,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恰当时,就即是刹住了车,但他和容知颂之间的气氛还是在刹那间冷了下去。 顾肴想开口解释,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容知颂一开始杀过他几次吧,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方也好几次救了自己的命,他自认为自己心里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可下意识的就说出这句话,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心里或许还存在着隔阂? 意识到这一点,顾肴一时觉得自己心里闷闷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 容知颂还是简单的回了一句,顾肴心里拿不准,毕竟他如今是偏向将容知颂划入朋友伙伴阵营的…… 他顾肴抬起头想看清楚容知颂到底有没有因为他方才说得那句话生气,但容知颂微垂眼帘,将眼中的神色给掩盖住了,令他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走吧。” “啊?”顾肴看向走到自己前面,给自己留下一个背影的容知颂,不由得发出疑问。 容知颂没有回头,“不是要去永州城大牢?” “噢噢。” 顾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容知颂是要陪他一起去啊,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 走出客栈门口,门口便停住一辆马车,顾肴下意识的拉着容知颂往旁边让了让,但马车上下来的人却直直走向了他们。 “二位便是容公子和顾公子吧?” 说话的是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青年,说话的同时嘴角也带着笑,不过和容知颂皮笑肉不笑不同,青年的笑更令人舒心。 “你是?”顾肴问道。 青年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没有自我介绍,不禁有些懊恼,“在下刺史府方玉锦,方既白是舍弟。” 原来这就是那个刺史府二公子,顾肴不禁多打量了对方几眼,这气质完全跟方既白那小屁孩不一样。 顾肴:“那方既白现在还好吗?” 方玉锦:“他现在很好,就是他说自己交到了容公子和顾公子两位新朋友,家父这才让我邀请二位到府中小住的,这客栈到底是比不上家里的,而且小白也是很期待你们过去的。” 顾肴:“……” 他怎么就不信呢,这方既白邀请他去住,肯定是又有什么事要请他或者说是容知颂帮忙。 之前答应方既白的忙都还没帮完,看来这住进刺史府是不可避免的了。 “嗯,那麻烦方二公子了。” 顾肴说完便要跟着方玉锦登上马车,后衣领就被容知颂自身后给拽住。 “欸,你干嘛?”顾肴扯了扯,没扯住,瞬间一股不响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不麻烦方二公子的马车了,我这表弟拐杖还没拄顺,还是走去刺史吧,正好可以再练习练习。”容知颂面上又挂上了自己常有的标志性微笑,对着方玉锦说道,完全没有给顾肴再说话的机会。 “既如此,那我也不多强求了,便先回去给家父复命。” 转过身方玉锦便眼睛微眯,他方才竟在面前这个青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以及一丝的不满,让他无法开口拒绝对方的提议。 等方玉锦的马车不见了踪影,容知颂才送开了抓住顾肴后衣领的手。 “你为什么不让我坐马车!”一没了束缚,顾肴就质问起容知颂来。 “顾表弟的脚还是多走一走,才更加有利于恢复。” 这不是自己真正的理由,其实容知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让顾肴坐马车,准确来说是坐方玉锦的马车。 方玉锦自出现以后,顾肴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差,但他能判断出来,自己不想让顾肴盯着其他人一直看。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感觉,无法控制自己,仿佛一遇上顾肴,自己的所有伪装都被打破…… 顾肴听到这奇葩理由,心中一阵无语,可又不能不去刺史府,便打算真的拄拐去,刚走了几步路,一辆熟悉的马车就在身边停下,正是他们的马车。 “上去吧。” “哼。”顾肴心里还生着闷气,还不想搭理容知颂,自己就一蹦一跳的上了马车。 刺史府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刺史府门前,门口的东东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等他们了,见他们来了,便立马迎了上来。 东东:“顾公子、容公子你们终于来了,我家公子等候你们多时了。” 一看到东东,顾肴就想起昨天晚上,对方拉着方既白就跑了,将他一个人给扔在了坑里,差点就没有爬出来。 见顾肴露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东东竟觉得自己的后背一凉,咋回事,刚刚也没有冷风吹啊? “进去吧,光站着胳膊都快麻了。” 顾肴跟着东东走进了刺史府,容知颂等看不到顾肴时才对着一直驾马车的聿风吩咐道:“去办件事。” 聿风:“殿下有何吩咐。” 只见容知颂自袖子掏出一个类似铁片的东西递给聿风,“都取出来。” 聿风看到铁片是什么后,眼中就充满了震惊,他家殿下这是要干啥!
第四十七章 捂眼 “你家公子呢?”顾肴边拄着拐边没好气地问向东东。 东东犹豫了一下,才道:“在屋里……” 其他的话东东没有多说,顾肴也没有去问,跟在东东后面就去了方既白的房间。 按道理来说,他们来了刺史府第一件事情应该去拜访刺史大人,但刺史大人最近好像都很忙,就特意吩咐了让他和容知颂不必特意过去,就连方玉锦把他们接到刺史府后,就被衙门的人给叫走了。 “啊…………疼疼疼!” 顾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方既白的惨叫,他眉头不禁一挑,想都没多想就连忙杵着拐踏进房间,连旁边的东东都没拉住他。 “方公子!”东东跑向前拦住顾肴。 “干嘛?”顾肴看了一眼东东,接着就将视线又转回来房间,他还等着看笑话呢!他可没忘记昨天晚上的事。 说实话,他当时躺在沟里,听到方既白的惨叫心里还幸灾乐祸了一把呢。 “我……我家公子现应该在上药……” “上药有什么不能看的。”说着顾肴就推开了房间门。 一进门顾肴心里的幸灾乐祸就更甚,“哦呦,这谁的屁股开花了啊。” “谁谁……让你进来的,东东!东东呢……啊!”方既白见顾肴大大咧咧地进来,自己的屁股还裸露在外面上药,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脸瞬间爆红,下意识的翻身一挡,却正红压倒了伤口。 见状,顾肴都有点不忍心了,这看着就疼。 方既白却如东东所言正在上药,他的伤伤在屁股上,其实他昨晚摔那一脚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擦破了点皮,之所以现在皮开肉绽的,是他爹为了给江家一个交代打的。 提到这,方既白心里就有点气,他都还没有让江家给他们一个交代,说清他大哥的尸身为什么会在江家里,反倒反过来让他给个交代,简直欺人太甚! 顾肴将方既白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他开口想在故意再说几句,因为他发现逗方既白还挺好玩的。 “你……” 话未说完,顾肴眼前就是一黑,覆盖在眼睛上的力道带着他往后一退,靠在了一个略微熟悉的怀抱里。 顾肴抬手想将眼上的手挪开,耳边就想起一道略微冷冷的声音,“顾肴。” 湿热的气息打在耳垂旁,使得顾肴耳朵不禁泛起微红,接着蔓延至双脸,让他下意识地侧头避开,但眼上的手阻碍住了他的动作。 “容知颂?”顾肴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再得到回应,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感觉容知颂有点生气? 容知颂此时周身是冒着寒气的,面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视线直直盯着床上的方既白,但这视线未让方既白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让他心里有点害怕,下意识地将旁边的衣服拿起盖在了屁股上。 东东站在容知颂身边,更易感受到容知颂身上传来的不悦气息,虽然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是这位生气肯定跟顾肴有关! “容……公子、顾公子,我家公子正在上药,多有不便,你们的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不如先过去休息一番?”东东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带路。”容知颂瞥了东东一眼 生音低沉,却让东东不禁打了个寒颤,现在他完全相信顾肴说的话了,眼前这位或许真杀过人,看来以后他得好好护着他家公子了,和这种人共事,简直是与虎谋皮。 东东咽了口唾沫,掩饰心中的害怕,“这边请。” 一直等出了方既白的屋子,容知颂才将自己的手从顾肴眼上拿开。 猛地一见阳光,顾肴一时不太适应,方才容知颂捂他眼捂得太紧实了些,仿佛怕他看到什么一样,可方既白屋里有舍不能让他看得吗? 不对,顾肴心中微惊,好像、可能、大概有个东西他不能看,方既白的屁股。 但容知颂为什么不让他看?这没有什么理由吧? 顾肴想得入神了,一时也忘记了走路,只愣愣地盯着容知颂的后背。 目光之强烈,令走在前面的容知颂不想察觉都难,“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方才为什么捂我眼睛。”这个事情想不明白,顾肴觉得他心里就堵堵的,总想问出些什么,可他到底想听到对方的什么答案呢? “永州城曾经有个习俗,看了人的肌肤,就要娶他,难道顾表弟想要入赘刺史府?”容知颂笑道,语气中含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满。 “啥?!”顾肴满目震惊,这是个什么鬼习俗!这永州城的习俗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是男子,他也是男子,何谈入赘嫁娶之说?”顾肴不以为意,并不理解容知颂的说辞。 “男子也可嫁娶,你不知道?”容知颂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顾肴,容朝自建朝起,便允许男子成婚,顾肴没有理由不知道,可方才顾肴理所当然的语气,无不表明他确实不知道,可是为什么? 容知颂不觉心中有些烦闷,他好像和顾肴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鸿沟,发现不了,也跨不过去,再联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来,就仿佛顾肴不属于这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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