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顾世子。” 顾肴听到陌生的声音,不由一愣,转头看向了来人,是个穿着官家服饰的人,以及两个捕快。 穿管家服饰的人,顾肴认识,是前不久在琅王府武场遇到的大理寺少卿之子刘泽溪。 而容知颂眼中却漏出几分不满,“谁叫你们来的?” 太子一开口,对面的三个人都懵了,心中不由得同时想到:不是您说有命案,才叫他们来的吗? 刘泽溪小心翼翼道:“臣的父亲是收到了太子殿下的传话,说是这发生了命案,这才连忙命臣赶过来的。” 顾肴疑惑,容知颂一直跟他待在一起,而且他们也是到了李光的家中才发现李光已经遇害了,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压根没有时间去通知大理寺的人。 听到刘泽溪的话,容知颂没有表示,只淡淡道:“将李光的尸身现带回去。” 见不是自己的原因,刘泽溪心中的紧张才退了下去,刚刚看太子殿下那吓人的表情,他都以为是他接受到虚假消息。 “臣这就去办。” 随后便示意身后的两个捕快去将李光的尸体给抬了出去。 从李光的家走出来时,顾肴才想起刚刚发现的一点不对劲,接着就对身边的人说道:“李光是坐在椅子上被人掐死的,在这期间他就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吗?” 容知颂脚步没有停留,但也回答了顾肴的疑惑,“他的桌子上有两只茶杯。” 两只茶杯? 顾肴略一思索了一会儿,就眼睛冒着光,看向容知颂恍然大悟道:“你是指李光的死是熟人作案!” “看来顾世子还不算太笨。” 这话顾肴就不爱听了,他本来就不笨好不好。 “那是你没注意到本世子有多少聪明才智。” 容知颂但笑不语,任由身边之人在自己旁边叽叽喳喳,说着自己有多聪明。 到了太子府,顾肴就马不停蹄的奔向房间,让人准备热水了。 他也是在路上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和尸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果然,沐完了浴,顾肴顿感浑身舒爽,头发上的水气还没有干,顾肴就来到了院子里,打算接着微风将头发风干。 自他穿到这里的这些天,他最烦的就是这一头的长发。 在现代时,他留有一头短发,有时候早上起床洗脸刷牙时,都能洗一把,然后再使用吹风机吹干。 但在穿书了以后就不能这么随意了,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轻易剪短的,他也只能入乡随俗,顶着这一头的长发 。 每次洗完澡,都得抽出半个时辰来把头发晾干,之前用十五分钟能搞定的事,现在直接翻了四倍。 顾肴悠哉的侧躺在吊床上,让头发自然的垂到下面,同时借力摇晃起吊床,使头发与微风来个充分的接触。 他眯着眼,没有注意到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朝他这边走来。 来人走到顾肴身边,伸手将顾肴随意搭在吊床一侧的手巾拿了起来,包裹住顾肴的头发,自然而然的擦了起来。 顾肴察觉到有人触碰他的头发,就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容知颂面容。 瞬间,顾肴僵住了,满脑子都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狗逼居然会大发善心的主动给他擦头。 难道对方心里又在憋什么坏招? 想到这,顾肴就要起身,却被察觉到他意图容知颂又给压了回去。 “顾世子,头发不擦干就吹风,是会头疼的。” 这下顾肴就更不敢动弹了,这是个什么情况,狗逼竟然是因为担心他才帮他擦头发,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突然,顾肴脑中蹦出一种可能,就试探性的朝着容知颂开口:“欢迎来到?” 容知颂没有回答,他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顾肴,手中擦拭头发的动作并没有停。 可能对方不玩游戏,他再换一个暗号,顾肴心中如是想到。 “好好学习?” 顾肴睁大眼一瞬不瞬地盯住容知颂,小学肯定都上过,如果对方也被穿了,这句话肯定能答出来。 但很遗憾,容知颂没有回答,顾肴眼中也流露出几分黯淡,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多了一个老乡呢。 虽然可能会披着狗逼的皮,但对方毕竟是太子啊,加上老乡这一特殊身份的加持,他不就直接多了一大靠山嘛。 容知颂不清楚顾肴眼中的落寞从何而来,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就拽了一下顾肴的头发。 “嘶,你拽我头发干吗?” 顾肴眼中的落寞瞬间消失殆尽,转向容知颂的目光中慢慢都是不借。 见刚才落寞之人又恢复了活力,容知颂这才觉得顺心起来,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拽头发的行为,就将手巾丢在了顾肴身上,说道:“自己擦。” 接着就转头走了。 顾肴一脸茫然地拿着身上的手巾,就朝着远处之人的背影喊到:“哪有擦头发擦到一半就走了的?” 起码得全都擦干吧!
第二十章 木雕 容知颂回到屋中,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有走到了屏风后面,伫立在那幅画像前,许久不曾有动作。 半响,容知颂微垂眼睑,才终于开口,声音中透露着似有似无的怀念,“你说过,头发不擦干是会感冒的。” “我每次都会听你的话擦干头发。” “所以,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回应容知颂的只有从窗边飘来的微风吹动画像发出的沙沙声,而他的疑惑则无人回应。 院子中,顾肴也懒得再去擦那干了一大半的头发了,直接就躺平似的又躺回了吊床上,任由秋日午后的微风将他剩下的微湿的长发吹干。 但他还是低估了秋老虎的厉害,第二天从床上起来时,就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喉咙也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 顾肴秉承“多喝热水”这一至真名言,连灌了自己三大杯热水,毕竟感冒他能够接受,但苦了吧唧的中药他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今天,他计划着去大理寺看看那帮查案专业人士有什么发现,当然也要带上隔壁屋住着的人,说不定对方还能发现什么细微的线索,从而加快破案的速度,尽快能为他爹的“清白”报仇。 顾肴推开门就来到了隔壁房间,也没管对方起没起就抬手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叩叩……” 敲了两声,间里面没有反应,顾肴就又敲了几下,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顾肴心中疑惑,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睡懒觉的样子,况且他都为了查案子,都舍弃了他每日必睡到日上三竿的生物钟。 就在顾肴要再次敲响容知颂的房门,手还没接触到房间门,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门一开,顾肴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门里穿着光鲜亮丽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刚喝过酒的样子。 下意识的,顾肴就探头朝屋子里探去,想要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在里面。 “顾世子不妨进来看看?” 容知颂侧身让开,给顾肴留出一处可以进入房间的空道。 “啊,不了不了。” 顾肴反应过来,将自己充满好奇四处张望的脑袋瓜子给伸了回来,他才没有大早上特意来敲开人家房门,要进入人家卧室的习惯。 容知颂将房门关上,走了几步,见顾肴没有跟上来,难得好心停下脚步喊了一声顾肴,“顾世子不是今天要去大理寺的吗?” 听到容知颂的提醒,顾肴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身来,忙应道:“哦哦,这就来。” 边走,顾肴还一边回头又偷偷看了一眼容知颂紧闭的房间门。 直到顾肴走到他身边,容知颂才又开口道:“孤竟不知道孤的房间里竟有如此吸引顾世子的东西。” 顾肴低头摸了摸鼻头,转移话题道:“快走吧,这个点大理寺的人都开始上班了。” 他刚刚探头往房间看时,注意到屏风后面的那幅画像前的地上有好几个七倒八歪的酒坛子。 不用说,顾肴也猜到了容知颂肯定是因为爱而不得,才开始戒酒消愁的,这种事吧,他也没法拿出来去取笑对方,要真这么干了,就真挺缺德了。 容知颂盯着顾肴离去的背影不禁眉头一皱,对方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 昨天也是,就像是在试探他什么,可到底在试探什么,这可能就要问一下说出这句话的本人了。 顾肴走出太子府,还没来得及停稳停稳脚步,就被太子府门口石狮子后面突然蹦出来的人给下了一大跳。 幸好对方及时拉了他一把,他才没有摔倒。 站稳后,顾肴瞧见刚刚吓了他一大跳却又扶了他一把的人的脸,嘴中骂人的话就卡在了嘴边。 “罗……先生?你怎么在这?” 见顾肴认出自己,罗子章连忙松开了扶住顾肴的右手,同时将右手和左手一样背在了身后。 “我……我是来……” “你慢慢说。” 顾肴向来不怎么会和内向的人打交道,况且还是一个疑似喜欢自己的人。 见对方和自己说句话都能涨红了脸,顾肴心里到底有些不忍,才出言安慰道。 但顾肴没想到他的这句话使得对方更加拘谨了。 顾肴:…… 突然,罗子章将始终背在左手伸了出来,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顾肴面前。 顾肴看清楚了罗子章手中的东西,不禁一愣。 那是一个木雕,不论是上色还是雕刻都极为精致,木雕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但不难看出那衣袍下的身姿;木雕的脸略显微胖,但顾肴还是大差不离的辨认出这个木雕所雕刻之人正是他自己。 “罗先生,这是雕刻的……我?” 顾肴用手指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问道。 而罗子章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是,我……我……” 罗子章停顿,又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盯着顾肴,意志坚定道:“我……我是为了感激顾世子昨日的相互之恩,这才连夜雕刻这个送给您。” 虽然罗子章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但他并没有很开心,而是有些泄气。 这还是顾肴穿书以来,第一次收到礼物,心中难免有些感动,毕竟昨日不过是他的顺手之举罢了。 他将罗子章手中的木雕接了过来,“谢谢。” 听到顾肴的道谢,罗子章又恢复了以往的拘谨,满脸的不好意思。 将视线从木雕上收回来,顾肴就瞧见了罗子章两只手的手指上都裹着几层纱布。 “你的手……是雕刻木雕的时候伤到的?” 见顾肴主要自己手上的伤,罗子章连忙将手背在了身后,声音紧张道:“顾世子,不碍事的。” 对方的手到底是为了感激自己而受伤的,顾肴还是想要再仔细检查一下,“你伸出来,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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