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经历了刚刚的抹脖事件,他深知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行为,如果让谭生知道自己在皇宫被杀的事或者知道自己死而复生,明显不是原主的事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毕竟皇宫不是那么好闯的。 现在顾肴就祈祷谭生没有看到他身上的血迹,也没有听出他略带颤抖的声音。 门外,谭生听出了门内之人的意思,即使隔着一扇门他闻到了浓厚的血腥气,他也没有逗留去追问,而是转身走开去准备热水去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没有了声音,顾肴这次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他现在十分庆幸谭生对原主的绝对忠诚,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 接下来的半个月,顾肴都各种推辞,没有答应他爹去参加任何的宴会活动。 这很快就引起了他爹的不满,“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像什么样子!” “咳咳……”顾肴象征性地咳了两声,虚弱道:“爹,俗话说得好,风寒侵体一百白天,我这才半……” “歪理!”顾霁气得两撮胡子都翘了起来,“你爹我虽然不爱读书,但也知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越说越气,顾霁抬起脚踹向顾肴,但都被顾肴灵活的躲开了。 顾霁继续追着他踹,他就继续闪身躲开,“哎,碰不着。”那欠揍且活蹦乱跳的形象丝毫没有风寒入体的模样,最终顾肴愣是连衣角都没让对方碰到。 “逆子!” 顾霁累得双手扶膝,恰巧这个动作让他注意到摆放在一旁石柱上的扫把,真是天助我也! 果真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儿子欺负老子。 见自己的老爹超级扫帚向他奔来,顾肴就笑不出来了,他爹腿短,他尚且还能靠着年轻躲开,但这棍子那么长,他爹力气又大,这要是被打到,他可就真的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爹,爹爹,有话好好说,都说虎毒不食子……”本着打不过就认怂的原则,顾肴打着商量劝道。 “哼。”顾霁将扫帚掉了个头,将棍子那头对向顾肴,“今天你爹我就让你瞧瞧食子的毒老虎到底长什么样!” 说罢,便气势汹汹地举着扫帚超顾肴袭来。 顾肴还是像之前一样,尽量闪身躲开,但不可避的还是被抽到了几下,疼得他直咧嘴。 眼见棍子又要在他屁屁上落下,一只手突然出现将棍子拦截了下来。 “侯爷,世子殿下和朋友约好了,去湖心畔听书。” 来人正是谭生,顾肴怎么也没想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听到谭生说的最多的话,竟是替他求情。 瞬间,谭生在他心中的形象又升高了几个层次。 没再看他爹的臭脸色,顾肴连忙拉着谭生快步走向门外,边走还边说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爹我先去听书了,等您消了气,不想再当毒老虎了,咱们再去宴会哈。” 而顾霁随便又骂了几句,到底没有来拦他儿子,毕竟谭生这小子只听他儿子的。 哼,要不是看在那小子武艺高强,能保证他儿子安全的份上,他早将人赶出侯府了。 走出侯府门,顾肴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将胳膊搭在了谭生肩膀上,慷慨说道:“从今以后,只要有我顾肴一口汤喝,就有你谭生一口饭吃!” 这谭生真是越来越给力了,刚刚要不是他,自己就真要趴在床上好几个月了。 “只要有我顾肴一口汤喝,就有你谭生一口饭喝……”谭生怔愣地重复了几遍,“殿下之前也对属下这么说过。”话落,他就转过视线盯着顾肴,眼中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咳咳,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哈哈……”顾肴面露尴尬,将手从对方肩上拿下来,摸了摸鼻头,心中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原主那性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但他又不能让谭生察觉到他不是原主,就只能打马后眼糊弄过去。 见面前之人不记得之前的事情,谭生眼中的光黯淡了不少。 虽然简简单单一句话不值得对方去记这么久,但他可以为了这一句话为对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只要有我顾肴一口汤喝,就有你谭生一口饭喝;只要有我谭生在,就无人可以伤你。 见谭生如此真挚,顾肴就愈发心虚愧疚,毕竟他不是原主。 “我……”他刚想开口缓解一下气氛,就被对方打断。 “殿下,说书要开始了。” 谭生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顾肴虽不知缘由,但心中却漾起几分摸不透的怪异。
第三章 湖心畔 湖心畔如其名,坐落在京湖中央,以一坐百米长的木桥连接岸边,是京都最大的酒楼。 一楼是大众观席,同时也是说书专场地;二楼只招待贵宾,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就连随从护卫都上不得;三楼是客房,四楼是赌场,五楼则是风月场所。 顾肴在看原文的时候就很震惊这个酒楼的设定,这跟现代的会所也没什么区别吧! 不过容朝很是开放,连男子与男子成婚都被允许,如此看这湖心畔的奇葩设定也是很合理的。 门口的店侍瞧见顾肴,忙含笑走来:“哟,世子爷可是有好一阵子没来了,这次您可赶巧了,今日是罗公子的说书专场呢!” 凭着原主的记忆,顾肴想起了这个人,是个偏好说那种刺激性质的虐恋故事,并且拥有很大的受众。 原主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我在一楼听就好,二楼那边不用准备了。” 听到顾肴的吩咐,店侍稍稍愣了一下,随及又挂上了标准的营业式微笑,“好嘞。” 顾肴之所以这样吩咐是因为原主之前都是自己去二楼听,把谭生孤单地留在楼下,他觉得这样不太好。 俗话说你不去惹麻烦,麻烦就会来找你,顾肴跟着店侍走向位置时,就被一个人给拦下了。 “这不是顾世子吗,您老可是许久都没去京郊武场了,怎么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狐朋狗友了?” 顾肴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直尖嘴猴腮的脸,小的时候他伯伯就经常跟他说像这种面相的人都不是好人。 果然,“尖嘴猴腮”的话一落,周边就想起了一堆抱怨指责声。 “我就说嘛,人家可是世子爷,怎么可能跟我们玩?” “没错,说不定之前就是耍咱们。” …… 好家伙,这绝逼是故意,这么热衷于给他抹黑。 顾肴头疼地捏了捏额头,眉心显露出几分不耐。 “尖嘴猴腮”见顾肴没有开口大骂,便有些疑惑,“你……” “扑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肴一脚给踹进了水里。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也包括二楼雅间的几人。 “祈安侯世子的这一脚踢得好帅,你说是不是,骆哥?”容子川兴奋地超身边人问道。 骆长枫闻言伸臂揽住了身前的人,扭过对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挑眉问道:“怎么,他能有你骆哥这般帅气?” “也没有啦,在我心里太子表哥最帅了。”容子川丝毫没有理解到对方的意思,而骆长枫见他如此不开窍,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两人身旁的另一人并没有被他们的谈话所吸引,而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楼下,准确地说是楼下的一人。 容知颂抬起手,用食指抵住下巴,嘴角不禁上扬。 有趣,这世间当真存在死而复生之事。 楼下充斥着“尖嘴猴腮”的叫骂声,“顾肴,你是不是有病!我招你饶你了?” 说罢,便要从水池之中爬出来,但又被顾肴一脚揣在肩膀上,重新落入水中。 周围没人上来帮忙,毕竟一个尚书庶子和一个侯府世子,孰重孰轻,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顾肴!”蒋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仗势欺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我还就仗势欺人了,你能怎么着?”顾肴轻蔑地瞥了水里的人一眼,凭着这人的骂人语气,他可算想起来这是谁了——刑部尚书蒋映,和原主极为不对付,但碍于原主的家族势利,就只能背地里使坏,原主之所以下线这么快,这人可没少作妖。 与此同时,他也回忆起了原文里一些他暂且遗忘的情节。 注意到蒋映又要尝试爬上岸,顾肴则毫不留情地踩住对方的右手。 “啊!” 他没有理会对方的惨叫,并加大了脚上的力度,俯身靠近对方的耳边,低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坠马的前一**去过马场吗?” 一听到这话,蒋映就瞬间煞白了脸色,嘴中的呼痛声也随之停止。 不可能!
第四章 原文主角受 顾肴没去管对方煞白的脸色,松开脚,又意味深长地盯了对方一眼后,带着谭生离开了。 蒋映泡在水里也忘了爬上来,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能看出他在微微颤抖。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主人公走了,就散了,连带着和蒋映一起来的人也一起走开了。 毕竟蒋映似乎得罪了一个有当今陛下侯府世子,他们也不愿在这种事上触霉运,影响自己家族的发展。 蒋映看着那些所谓的好友没来帮他,而是径直走开了,原本发白的脸色漾上几分黑色,他牙关咬紧,汹涌的恨意与恶毒字自眼底流出,连带着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都是因为顾肴,上次那颗钉子怎么就没让他摔死呢! 这边顾肴刚在座位上坐下,另一个店侍就毕恭毕敬地向他走来,开口道,“世子殿下,楼上贵宾有请。” 贵宾?顾肴搜刮一遍原主的记忆,没找到什么和原主关系好的贵宾,毕竟原主才来京都两年,平时也只跟那些狐朋狗友玩。 “谁?” “回世子,是琅王世子。” “啪。”顾肴手中的茶杯没拿稳,掉落在桌子上。 琅王世子!那不是主角受吗? 和他这个异姓世子不同,对方可是当今女皇陛下的亲外甥啊! 不过,他记得现在这个时间点原主还没有和对方深度接触过啊!这这主角受怎么会邀请自己? “殿下?”店侍久久听不到回应,遂斗胆开口提醒了一下,这个得罪不起,楼上的那伙更得罪不起。 “啊?哦,引路带我上去吧。” 顾肴说完便起身随店侍离开,让谭生在楼下等他。 顾肴本来也不想去的,可对方是主角受,要是他不去,主角受不开心了,主角受一不开心,主角攻也就不开心了,主角攻不开心,他这个惹主角受不开心罪魁祸首不就要倒大霉了! 这该死的连锁反应,他真是欲哭无泪。 唉,炮灰被炮灰,果然是没有理由的。 店侍将他引到包间门口,通报了一声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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