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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二的人影就是守在牢房门口的两个衙役。此时两个人正站在门口嘻嘻哈哈不知道说着什么。 拐角处离牢房门口大概300米左右的距离。 韩子瞻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不过这么个距离，想要看清楚他们的具体长相还是有些困难，不过韩子瞻可以保证，假如他看到张大夫，一定可以认出他的身影。 寒风习习。西北风绕过巷子，吹过角落，给那躲在拐角处的兄弟两人提神醒脑。 这个地方连个避风的处都没有。 韩子瞻看着萧翊钧，吹的泛白的小脸儿十分心疼。 满心都是早知道不让他过来了。 韩子瞻把萧翊钧搂进自己怀里，双手握住他的两个小手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用自己的后背当做避风的港湾。 “冷不冷萧萧？早知道不带你过来了。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躲？”韩子瞻问萧翊钧。 “不，不冷……”萧翊钧有些害羞的说。 “不冷什么呀？小手都冻得冰凉了，逞强。” 韩子瞻把自己手心的两只小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他。 萧翊钧耳朵竟然红了，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 萧翊钧满脑子都是，这好像是自己第1次心情平稳，身体健康的时候，离哥哥这么近。 甚至还能隐约闻到身后传来的药香，是哥哥身上独有的味道。 有点苦。又带着几分草木的清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送信人所谓的半个时辰之后。 韩子瞻看着有一个。像是在哪儿见过的人，举了一个牌子给两个守卫看。然后他就走进了牢房。 韩子瞻一直在想这个人到底在哪儿见过。可他就是没想起来。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声，“这人好眼熟啊，我到底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萧翊钧不知道韩子瞻为什么要在这蹲着，不过他听到了哥哥的疑问。 他在大脑中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轻声对韩子瞻说，“哥哥，这个人就是当初张大夫身边的那个小药童，当初跟张先义一起来到药庐里污蔑你。” 心念电转，通过萧翊钧的提醒，韩子瞻想起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家弟弟这记忆力。 心里就沉了几分。 张大夫的药童来这里，难道真的是要把张大夫放出来吗？不知道这个小药童在外边为张大夫奔走了多久？ 那个叫小六的小药童，进去的时间越长，韩子瞻的心就越凉。 等了大概半刻钟。大牢里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刚刚进去的小六。一个是韩子瞻曾经见过的牢头。 还有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身影。韩子瞻打眼一看就瞧出来了，这就是张大夫。 张大夫在牢里待了几个月，不仅没有憔悴。甚至发型衣衫都是干净的。看着像是还圆润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韩子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他喵的，当初就是被冯大人给耍了。说什么判张大夫终身监禁？这根本就是给他找了一个高级养老院。 韩子瞻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骂出声，呼吸因此难免粗重了几分。 萧翊钧听着哥哥在后边儿强忍怒气的呼吸声。再看看不远处的那些人，他也明白了哥哥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韩子瞻跟萧翊钧听不到，远处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可以清楚的看到牢头不仅没有颐指气使，反倒对张大夫礼遇有加。 说的过分一些，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点头哈腰的。 没多久。一辆看上去就十分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到了大牢门口。转眼间，张大夫跟小六就上了马车离开了。 马车没有从韩子瞻这边走，所以既然也没有遇到。 看完这一出韩子瞻深呼吸了几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萧翊钧说，“萧萧，我们回家吧。” “好。” 回去的路上，韩子瞻还是一只手牵着萧翊钧。 但萧翊钧能明显感觉到哥哥的手已经犯凉了。 有些凉的刺骨。 他悄悄扭头看着哥哥，发现哥哥神情十分落寞，像是遭遇了一顿毒打。 他动了动手把自己的小手从韩子瞻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这个举动引起了韩子瞻的注意，韩子瞻回过神看，向自己的宝贝弟弟，问道，“怎么了萧萧？” 萧翊钧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伸出手，这次换他来握住了萧翊钧的手。 他的小手还不能做到像韩子瞻那样，把韩子瞻的一只手给紧紧包裹住。 他能做到的仅仅只是用他那小小的手掌，死死握住了韩子瞻的食指跟中指。 做完这个举动，萧翊钧抬着头对韩子瞻说道，“哥哥，你手冷了，我给你暖暖。” “萧萧真乖。” 韩子瞻使劲揉了揉萧翊钧那小脑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努力压下了心底那些愤愤不平。 他眨了眨那双比以前更加湿润的眼睛，说，“我们回家。” 一路上韩子瞻没有把自己的两根手指从萧翊钧的手中抽出来。 就像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身份颠倒。 韩子瞻此时就像躲进了那小小的保护伞中汲取安慰。 直到回到百草庐，萧翊钧才松开了韩子瞻的手。 在萧翊钧松手之后，韩子瞻慢慢握起了拳头，感受着自己那两根与其他手指明显有着不同温度的指头。 就像是遇到了心中仅存的那份温暖。 药庐里的几位老大夫看到两人回来后，纷纷询问情况。 “韩大夫回来啦，发生什么事情了，脸色这么差劲？” “对呀，怎么出去一趟啊，看上去比不上心的时候还差？” “这是到底遇到什么坏事儿了？” 韩子瞻眨了几下眼，转身关上了药庐的大门。 几位老大夫看着他这个举动有些不明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要在大白天的关上门才能说？ 韩子瞻走到一个椅子上坐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哑着嗓子缓缓说，“我刚刚出去了一趟，看到……” 几个老大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韩子瞻顿了顿，说道，“看到张大夫被放出来了。” 韩子瞻说完这句话，偌大的药炉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说： 今天，首先我要把奶爹抱着，然后藏起来。 其次，我要大声的呼喊：冰柠檬，你快来！！ 最后我要对冰柠檬演唱一首歌，名字叫《如果没有你》 如果没有你， 日子怎么过……
第97章 审案 韩子瞻抬头仔细观察着几位大夫的神情。生怕他们被刺激到撅过去。 不过出韩子瞻意料的是，几个老大夫只是被这个消息给惊了一下。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韩子瞻原本以为他们听到自己的仇敌被放出来会义愤填膺，或者破口大骂。 他甚至连老大夫摔东西都猜想过一遍，可独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平静。 就像听到了一个与他们无关的消息一样。 韩子瞻视线扫过众位大夫，独独在赵老大夫脸上停留了许久。 他想看看这个被张大夫害得命不久矣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赵老大夫的表情比其他几位大夫更加古井无波。 就像是被社会毒打到已经彻底死心了。 几位老大夫不开口，韩子瞻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孙大夫是最先回过神的，他看着韩子瞻如丧考妣的模样，无奈的说，“这件事，虽然不能说，早有预料，但……也不出所料。” 韩子瞻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 孙大夫无奈一笑，继续说，“这……这应该算是冯大人的常规操作了。韩大夫，你没来之，有许多犯过事的有钱的老板富商，也都只不过被关进牢里，呆了10天半月就被放了出来……张大夫如今……不奇怪。” 突然间门被敲响了。 韩子瞻心里一跳，难道自己被别人发现了？ 几人对视一眼。 几个老大夫纷纷回过神去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韩子瞻稳了稳心神，才缓缓打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没有看到与他视线相对的人，他把头向下低了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韩大夫，这个信给你。”刚刚送过信的那个小孩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韩子瞻。 韩子瞻接过信，那个小孩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韩子瞻把门关上，打开了那封信。 “ 亥时见。” 信上只有这三个字，韩子瞻看不出这个笔记是来自谁？ 不过能从冯大人那儿打听到消息，除了同样是身处官场的应大人，韩子瞻想不到其他人选。 韩子瞻叹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在背后给应大当狗头军师出出主意就行。 没想到冯大人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韩子瞻看着那几位气压有些低的老大夫。想开口安慰他们几句，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些伤，有些痛，并不是外人，随便几句风凉话就能抹平的。 尤其是这些伤痛，将会伴随他们一辈子。甚至说可以毁了一辈子。 外人的那几句安慰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还是孙大夫看着韩子瞻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好笑。 他说，“韩大夫，不要为这件事情忧心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做就可以做到的。本来都以为要老死在牢里了，托了你的福，我们才能重见天日。已经满足了，没有再多所求了……” “对呀，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就是一些平民小百姓，怎么能跟当官的斗呢。韩大夫还是放宽心的好。”李大夫说。 韩子瞻本来是想安慰他们的，没想到反过头倒是被他们安慰了。 他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子瞻把目光转向赵老大夫，发现他拿着一本医书在发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 亥时。夜深人静，更深露重。 韩子瞻跟萧翊钧坐在药庐的大堂内，没有点灯，没有生火。两个人只是这么静静的坐着。 周正在韩子瞻的催促下早就睡着了。 而萧翊钧宁死不屈，誓死要跟着哥哥。 韩子瞻无奈，只得由着他去。 寂静的夜晚门口。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笃笃笃……” 韩子瞻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的是应博容跟湛飞羽两人。 两个人溜进来之后，韩子瞻把门给闩上了。 “你知道张……” 应博容刚想说话就被韩子瞻给打住了。 “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去我卧房聊吧。” “行行。” 四人来到卧室，韩子瞻点上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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