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钧正着急。忽然间听到有人往厨房这边走来。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萧翊钧小脑子在飞速旋转,他是该藏起来呢?还是该趁机溜出去呢? 最终萧翊钧做了一个决定。 他大大方方站在灶台前开始翻东西,一边翻一边说:“怎么连个好吃的都没有啊?这是什么破地方?” “怎么就一个馒头啊?哎呀,就没点儿好吃的饭菜。”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一道女声大喝一声。 把萧翊钧吓得馒头都掉了。 他回头拍了拍自己胸口,怒道:“你谁呀?我不就拿个馒头吃吗?喊什么,吓死人了。” 来人是个女生,大概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她第一次见做贼做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一时被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应过来后,她骂道:“好你个小贼,这是我家,你来我家偷东西,你竟然还敢骂人。” “谁偷你家的东西?我只不过是饿了过来看看有没有吃的,又不是不给你钱,你看你这个抠门的样儿吧。”萧翊钧讽刺的说,活脱脱一副纨绔小少爷模样。 “你这个小混蛋!” 两人的争执声渐渐引来了其他大人。 女生告状:“张叔,这个小贼在偷东西。” “你放屁,我才没有偷你家东西,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你们这房子建得这么好,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可真白瞎了,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张管家看着一个穿着不俗,却有些脏兮兮的小男孩,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你们村子做客的,你们村子准备的那些都是猪食,喂猪都不吃。我哥哥在那儿给你们治病呢,我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张管家明白了,这个就是这两天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小神医的弟弟。 不过他来这儿做什么? 张管家心里疑惑,也没多说,直接带着他去往书房那边找族长说这个事。 他只是一个管家,有些事不是他可以解决的,倘若只有这一个孩子打杀了便打杀了。 可是村子里的那些病人说不定还要指望他哥哥治病,而且说不定族长还有什么计划,不能让自己给打乱了。 女生跟萧翊钧一起跟在后面,她看着萧翊钧,骂道:“哼,没饭吃的穷小子,我一会儿让我爹把你赶出去,还要再打你一顿。” 萧翊钧反驳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偷,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你骂我。” “我哪里骂你了?我只不过是背一下书而已,这是书上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萧翊钧开完嘲讽,又开始背诗,“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女生被气得跳脚,虽然她大字不识一个,但是那句‘眼晴长在屁股上,’她还是能听懂的。 “你小子!又骂我!” 萧翊钧理了理衣袖,整理自己发型,十分得意的翻了一个白眼,“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萧翊钧: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我现在终于能够有姓名。 我终于不再是路人甲了。
第68章 报菜名 张管家让小厮先去告知 一下族长,自己领着两个孩子。他在前面听着萧翊钧跟女生吵吵闹闹的声音。 在心里充满了淡淡的鄙视,这就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吗? 除了会背一首诗骂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三个人来到书房。 族长与其他人已经不再商谈,而是坐在上位,喝着茶等着他们的到来。 在踏进书房的那一刻,原本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的女生,突然就像被扼住了喉咙的麻雀。 她轻声嗫嚅的喊了一句,“父亲,祖宗、各位叔伯好!” 而萧翊钧一抬眸就看到了坐在正中的族长。 他的相貌面如冠玉。年轻时也肯定是一个美男子。鬓角有着几时白发,像是为了整个村子操碎了心。 萧翊钧见到他丝毫不怵。 大大方方,坦然自若道:“我可没有偷你们东西呀,我就是饿了过来找找看看有没有吃的,你们自己大门不关,这不就是待客吗?再说了,谁让你们给我们的那些吃食跟喂猪的似的。” 张族长没有理萧翊钧这个话,偷吃不偷吃的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无意间过来的,还是抱有什么目的? 如果真的是抱有什么目的,让一个稚童来这儿,那些人未免也太过大胆了。 不过,一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胆大,要么是心智过于常人,要么是蠢到无可救药,就是不知这个孩子是哪种了。 张族长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翊钧:“你叫什么?” “本公子名为詹萧。”萧翊钧十分坦然的答道。 紧接着,他又皱眉不满道:“跟你们说话呢,为什么不理我?我说了我不是来偷东西的,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哥哥。” 那语气,说的跟做错事的事别人似的。 “小朋友放心,自是要调查清楚呢,倘若只是误会一场,我们铁定不会乱说。”张族长道。 “那便好。你们要怎么调查呀?搜身吗?我可没偷你们东西,你没有搜就搜吧。” 张族长还是没有回答萧翊钧的话,自顾自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自己的房子跟村边待客的那座小院儿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的。一个孩子怎么能精准地来到这里呢? 而萧翊钧十分不在意的说:“我哪知道我怎么来的这儿。我就随便走走,然后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你家这所房子是整个村里最气派的,我寻思肯定有不少好吃的,谁知道……” 张族长睨了他一眼,感慨道:“这样吗?” 接着给张管家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检查一下。 “小公子得罪了。”张管家说道。 看着最终还是要搜身。萧翊钧也无所谓。反正他确实是没偷过过东西。 张管家上下摸了一圈,确实是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于是他对着族长点点头! 张族长了解,深深的看了萧翊钧一眼,便笑着说:“那可能都是误会一场。小朋友这是饿了呀。正好也该到晚饭时间了,要不就留下来吃个饭,好好补偿一下小朋友?” 萧翊钧惊讶了一瞬,接着便十分不客气的开始报菜名,“真的?那行吧,我想吃佛跳墙,还有松鼠鳜鱼……” 这些自认为有权有势,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中、老年人看着一个小屁孩儿在那叭叭叭不停往外说一些他们都没有听过的菜式,嘴角无语的抽了抽。 女生看着萧翊钧面对这一群长辈丝毫不怯场。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在心里是十分佩服的。 她每次见到父亲,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原本女生对萧翊钧这个小屁孩儿得有十分嫌弃。但冲他这个勇气,便不自觉地减少了几分。 而另一边的韩子瞻提着一颗心给人看病。 他看着村民来给他们送晚饭。 给自己面前这个病人看病。看的都心不在焉的。 马上就该演戏了,也不知道萧萧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被人捉住了吧?不会走丢了吧? 就不该让他一个孩子去,昨天晚上自己怎么就一颗心被屎给糊住了呢? 韩子瞻现在心里是万般的后悔,明明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去冒险? “小大夫,小大夫。我得了什么病啊?你这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你还不说话。我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病人虚弱道。 韩子瞻被人给叫醒才反应过来。 他松开眉头扯出个微笑,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这个病症挺有意思的,所以忍不住多把了一会儿。” “有意思,你们这些大夫都奇奇怪怪的,对你们有意思的病该不会是什么稀奇古怪治不了的绝症吧?”病人十分担心的问。 “不是不是,只是你这个病,病的特别典型,可以拿来当教科书用。” “教科书是什么?” “就是教导人学医的那些医术。” “哦哦。” “你这个病叫冷泪证。《儒门事亲·风冲泣下》说了,‘夫风冲泣下者,俗呼风冷泪者是也。’” 冷泪证是指清稀泪液经常外溢、泪无热感及目无赤痛的眼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迎风流泪。 一般来说,得这个病的原因大多是:肝血不足,泪窍不密,风邪外引而致迎风泪出。 或是,气血不足,或肝肾两虚,不能约束其液,而致冷泪常流。 这个病人眼睛被风一吹就流泪,不分季节。 韩子瞻也没胡说,确实挺典型的。 他道:“肝开窍于目,肝血不足,泪窍虚损,故迎风泪出。肝血不足故头晕。我给你开剂四物汤,加点防风、白芷、羌活。” “好好。”病人道。 韩子瞻送走这个病人,就招呼两个‘仆人’准备吃饭了。 他坐下的一瞬间就深吸了一口气。 韩子瞻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事儿应该去学学表演。 他扯起嘴角笑道:“萧萧怎么还不过来?还生气呢,中午饭都没吃,我去叫叫他。” ‘仆人’应博容压着嗓子道:“对呀,小少爷。这气劲也太大了。” 韩子瞻摇摇头,十分无奈的样子。 他走到床边。喊了几声。 “萧萧,萧萧,吃晚饭了!” 叫了几声没人应,他连忙把被子一掀。 “孩子不见了。” 韩子瞻大声喊道。 这演技如果放在大屏幕上肯定会被人丢臭鸡蛋,表示十分浮夸。 他急急忙忙跑到外面,边跑边喊,“萧萧找不到了,他人不在那儿,他去哪儿了?” ‘仆人’应博容道:“少爷,别着急,问一下外边儿那些乡亲就好。” “好好,对对,他们在这儿守着一定会知道的。” 韩子瞻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他走到门外,问那些美名其曰保护自己的人,“你们看到我弟弟了吗?我本来想让他吃饭的,但是被子里面只有一个枕头,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其中一人道:“我们没看到有人出来呀,会不会是去厕所了?” “哦,对对,有可能,我去看看。” 韩子瞻说着就十分听话的往厕所跑。 “你在不在厕所呀?哥哥找你找得好着急,你在的话应一声。” 其实厕所根本没人,韩子瞻自己也知道。但戏还是要演全的。 他去厕所兜了一圈儿,然后又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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