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正儿,我们杀鸡了!”韩子瞻这话说的十分气壮山河,其中还夹杂了几丝怨念。 周正把碗放到一边,上前捏住了鸡翅膀跟爪子。 两人走到院中,韩子瞻‘狞笑’,磨刀霍霍向小鸡。 被束缚住的鸡毫无抵抗之力,就这么的GG在了韩子瞻的刀下。 周正捏着鸡,韩子瞻把碗放到了鸡脖子下面。 不过,流血的鸡还是在临死前努力的挣扎了下。血撒的四处都是,可惜,还是没能逃出生天。 等鸡不再挣扎,就把鸡放到了盆里。 两人低头一起看了看那盐都没化完的、只有几滴滴的碗。 韩子瞻沉默了一下,挽尊道:“没事,我们也不是非要吃鸡血的。吃肉喝汤就行。” 周正十分同意的点点头,“嗯。” 正好,水也开了。 韩子瞻把热水浇到鸡身上,时不时用棍子捣捣它。等用棍子一拨,鸡毛就簌簌往下掉时,韩子瞻就感觉差不多了。 他活了那么多年,杀鸡,拔毛还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他拿了个板凳,坐在盆前准备大展身手。 两只小崽崽就蹲在一旁看着他拔鸡毛。 “师父,好玩吗?” “嗯……不是很好玩,你可以试试。” 周正也伸手薅了一把鸡毛,大块的很快就掉了下来。 而萧翊钧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只鸡。 韩子瞻看的好笑,用那湿乎乎的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啊!”萧翊钧一时不查,被这腥气糊满了鼻腔,他板着小脸佯怒道:“哥哥!” “哈哈哈哈,别这样啊,多好玩~哈哈哈哈……”韩子瞻笑得见牙不见眼。 热水氤氲着鸡的腥气缓缓上升,玩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一片祥和温馨。 鸡很快收拾好了。 韩子瞻按脑海里的做法说明麻溜的炖上了鸡。又把泡发好的银耳炖上了。 两个崽崽在一旁说着小话。 “师父为什么要做两道菜啊?” “银耳莲子羹是你的。这只鸡是我的。” “那师父吃什么?” 萧翊钧眨眨眼,“是哦,哥哥吃什么?不能让他自己吃到的。不然,不就露馅了?” 周正不解,“为什么不告诉他啊?师父说过,好孩子不能撒谎的。” “这不是撒谎,你想想,是不是有人说你医术不行你会很难过?” 周正一脸坦然,毫不在意道:“啊?我本来就不行啊,不难过。” 萧翊钧:…… “不是,那如果有人说哥哥医术特别差,你会不会很生气?很难过?”萧翊钧又换了一个说法。 “会,当初那些坏人说师父治不好他们,我可生气了。”周正想想起当初有人来这里闹事,想着想着气得小脸又红了。 萧翊钧继续忽悠道:“这不就是了。你如果告诉哥哥他厨艺不好,他也会很生气很难过的。” 周正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迷茫道:“好像是啊……” “那就是了,那我们不能说的。” “可是,那师父吃什么?” “你去食肆给哥哥买个饭菜。我在这看着,不让他尝味道。” “好。” 周正找了一个借口,要了些钱便溜出去买菜了。 萧翊钧眼巴巴的瞅着韩子瞻,生怕他尝个咸淡。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一个人做饭为什么不好吃是有原因的。因为,韩子瞻压根没有尝尝味这个概念。 等饭菜都摆上桌。 那满满一砂锅的鸡都挪到了萧翊钧面前。 韩子瞻笑道:“萧萧,多吃点。” 萧翊钧咽了咽口水,勉强笑道:“好的,哥哥。” 而另一道银耳莲子羹则端到了周正与韩子瞻中间。 “正儿,师父跟你一起喝这个。”韩子瞻道。 两个小崽子立马都瞪圆了眼,满脸的‘完了,要露馅了。’ 萧翊钧立马道:“哥哥,我能不能先尝尝这个银耳莲子羹啊?” 韩子瞻想了想,这个里面没有药材,萧萧吃点也没事。 于是,他道:“行啊。”说罢,便拿起碗勺给萧翊钧盛了一点。 萧翊钧看了看浓稠散发着香甜味道的银耳莲子羹愣了愣。 他怀着疑惑,吹凉了喝下了第一口。 这一口下去,他的眼睛就亮了。 甜的,香的! 还蛮好喝的。 于是,他唏哩呼噜一小碗下了肚。 抬起头,十分真诚的说:“哥哥,好好喝。” 周正满脸佩服的看了看他,厉害了! 韩子瞻笑了笑,“哈哈,喜欢就好。行啦,你快吃鸡吧。” 他给自己跟周正盛了一碗,准备吃饭。 周正又看了看萧翊钧,很呼吸,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咦?挺好喝的嘛~ 好喝…… 萧翊钧看着吃的十分香的两个人,也满怀期待的打开了砂锅盖子。 熟悉的腥味扑面而来。 他的脸瞬间就僵了,想着哥哥的银耳莲子羹做的还是很不错的,于是,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期待,挑出了一块鸡肉吃。 一瞬间,萧翊钧原本被甜食照亮的脸庞又唰的黯淡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晚了点,哎,没存稿的悲哀。 最近忙着找工作,可能会晚,希望大家见谅。么么~
第50章 颓败 萧翊钧抬头看看周正吃的可香了,甚至还在吧唧嘴。 他的小眼神里慢慢出现了一丝愤愤。 满脑子都是:凭什么呀?他怎么就是甜的呢? 周正吃着吃着感受到自己像是被什么给盯上了,他抬起头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是萧翊钧在看他,他眨了眨眼, 有些忐忑的问,“怎么啦?你吃不完啊。” 韩子瞻看了看他俩,说:“萧萧,你不要给儿正。这是只有你自己能吃的。里面有药材的。” 萧翊钧笑说:“哥哥放心,我才不会给他呢。”这是给自己的 ,就算它味道有点点点点怪怪的,那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 而在另一边,唐老二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带着大哥家门口,喊到:“大哥,到时候开开门。娘被关起来了,大哥。” 唐老大红着脸摇摆的身体给他开了门。 嘴里不清不楚的念着,“咋啦、娘打了,你们不四……是、去赚钱了吗?钱呢?快给我家里没酒了。” “大哥,娘被抓起来了,娘坐牢了,先县太爷说要我们拿钱去赎她,不然娘以后就得一直在牢里了。”大哥眨眼,冷冷道:“啥玩意儿啊?没钱别跟我说话,快点儿,走开走开,别耽误我喝酒。” 这个时候唐大嫂出来了,听着两个兄弟吵吵嚷嚷的,疑惑的问:“怎么了这是?” “大嫂,娘现在给关进牢里了。”然后他又重复了一下刚刚的话。 只见唐大嫂,满脸嫌弃的上下扫了他几眼。嘟囔道:“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药材都弄不回来,还得让我们掏钱,哪有什么钱。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走吧,快走吧,我们有钱就去把娘赎回来。” 翌日。 太阳东升,时间缓缓向前推进。 百草庐迎来了新的一天。有了昨天的一出,韩子瞻这里都快变成旅游景点了。 就算是不来看病,也总有人时不时路过,看看这个韩大夫是不是有着三头六臂。 可惜的是,能够把冯大人的病治好,跟冯大人关系不错,跟镇子首富是好兄弟,医术十分高明的韩大夫也只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罢了。 …… 镇子的某户人家里。 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看着准备出门的老人道:“爹,你又没有病,你去人家的药庐做什么?” 老人理了理衣服,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哎,我就是想看看把我们这些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小子是个什么模样?” “别惹事了,你没听说那个小大夫跟冯大人关系可好了嘛。咱们惹不起。当初那个张大夫那般作威作福,我们不也就只能夹着尾巴偷偷摸摸的生活吗?现在看恐怕不见得会比以前好呀。” 老人有些不认同这话,辩驳道:“莫说这话。那个小大夫据说口碑还不错。” “许是装腔作势罢了。别过去了,我们如果过不下去,就换个活计吧,爹你年纪也大了,该歇歇了,我最识的几个字,去应个账房先生也不是问题。” 中年人想了想,自己以后的生路,也是满脸无奈。 “哎,以前张大夫治病时。还有几个看不起病的人能来我们这儿。现在……我们可能真的老啦!” 中年人皱皱眉,阴谋论道:“不止我们家吧,听说其他家的情况跟我们都一样,那个小大夫说是搞了什么活动不要看病的钱,药钱也只收成本价,他来这一出咱们这些可都得饿死了,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有意,那他可比张大夫要聪明得多。” “许是人家就是个好大夫呢。爹去瞧瞧,若他真的那么好。那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就认命了。”老人说话就抬脚出门了。 “爹!爹……” 中年人见自己的爹说走就走,连忙追了过去,“我跟你一起……” …… 队伍一点点向药庐挪着。 往日里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队伍今天显得十分怪异,也不是说是生病的沉重。而是有着那么一丝大家都同时缄默不语的那种默契,默契的让人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其实,队伍里的都大多都在想: “这是刘老大夫跟他的儿子吧。这俩不都是大夫吗?来这儿了。” “这是跟张大夫一样要来砸场子的吗?” “是不是有热闹要看了?” “刘老大夫人那么好,该应该不会是来找事的吧,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呀?” 众人脑海里什么场景都有,好事者甚至都快把:打起来!打起来!写在脸上了。 不过,刘家父子十分坦然,神色如常,一点都不像是被抢了生意的失败者。 终于,轮到了他们两个。 刘老大夫坐在凳子上,伸出那苍老的手。 韩子瞻把上脉,十分顺口道:“说说哪里不舒服。”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但就是感觉晚上睡不踏实,有些心神不宁,然后早上还起的特别早,大夫,你看看我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老大夫一副被失眠困扰,十分为难的样子。 韩子瞻仔细的把了把脉,笑道:“大爷没事的,你这是到了年纪。睡不着罢了!你这个年纪啊睡眠需求少。还有就是,你有什么比较焦虑的事情吗?我感觉你有些情绪不稳定、焦虑不安。” “小大夫神了,我确实是有些事情。”刘老大夫点点头,夸奖道。 韩子瞻笑笑,“大爷客气了,不过你凡事还是要看开些,没事多活动活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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