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以为我不知道吗,是我冤枉的白妃又如何。是我冤枉她通奸又怎么样,皇上根本不听白妃的辩解,他趁着机会一锅端了白家所有人,除了床上躺着的这个当时还刚满月,白家那么多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论狠心,我可比不过如今这个九五至尊。 皇上他为了找理由杀这些人,可是没少动作。他以为我都不知道吗?哈哈哈哈…… 是我害死的白妃又怎么样,皇上才是罪魁祸首,白妃可是死在皇上怀里的…… 哈哈哈哈……” 萧翊钧本来还想出点声试一下自己,醒了,但是等听到马贵妃带着怨气喊出的这一大段话,他就愣在了当场。 原本那烧的迷迷糊糊泛着红的双眼,此时越发的红了。 不知是由于高烧的缘故,还是由于听到了这段话的缘故。 萧翊钧感觉浑身发冷,刺骨的凉意一点一点沁入五脏六腑,冻得他忍不住的发抖。 明明此时,只是深秋,却向来到了寒冬腊月一般。 萧翊钧活了这10来年感觉世界都塌了。 他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这些话。 白妃是他的生母。但是他的生母是被他现在这个养母给诬陷害死的。 而他的父皇默许了这件事情,甚至还借机杀死了他的其他亲人。 萧翊钧此时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眼泪慢慢蓄满了眼眶。 他认仇人做母亲,喊了十几年的母妃。 他的父皇确实是杀害亲娘一家的。 萧翊钧呼吸都是颤抖的,整个胸腔在他死时压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同时,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洗眼泪,顺着眼尾流向鬓角。 萧翊钧的心理努力的告诫自己。 不能出声,不能让她们发现,不能让她们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要忍住。 不能哭。 不能哭。 而老嬷嬷见马贵妃像是快疯了,她忍着疼,连忙跪到了马贵妃面前。一下一下使劲磕着头。 “娘娘,你可别说了,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娘娘……” 马贵妃发完脾气,慢慢平静了下来。也或许是被自己这个贴身嬷嬷,她这个奶娘,浑身的血给刺激到了。 然后马贵妃才缓缓蹲下身,慢慢挪到老嬷嬷面前一把抱住了老嬷嬷。 “奶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奶娘……奶娘……皇上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不管做什么他都不喜欢我……我清楚他的意图,所以我害死了白妃,他不喜欢我。他让我养着仇人的儿子,我养了,他还是不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好想把他关到我的宫里……让他只看我一个人。 你说老六怎么这么不争气,如果老六能把他父皇弄下来,我当皇太后,我垂帘听政……如果我能当皇上……如果我能当皇上,那皇上会不会就依附我了……” 老嬷嬷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她一把捂住了马贵妃的嘴。 “娘娘慎言……” *** 韩子瞻离开了历阳。 从一名坐拥医馆的小大夫,转眼变成了江湖上的走方郎中。 他十分入乡随俗的准备好了走方医的三大“装备”。 他一手拿着幌子,也就是电视上常见的。一根木棍上边儿,绑好了一块帆布,写着妙手神医4个大字。 挂另一只手摇晃虎撑,也就是可以发出声响的,类似于铃铛作用的东西。摇着声响,人们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走郎中的来了。 韩子瞻后背则背着藤蔓编织的箱篓,也被称为药囊,里边一般是用来放置郎中的灵丹妙药的。 但韩子瞻里边放了一些平日里用得着的衣物跟食水。毕竟他没啥秘方,给人治病全靠把脉开药方。 平日里行走的时候赶着马车还好说,如果让他在城镇上背着一大篓子药材,累都快累死了。 于是他跟系统十分友好且和谐的商量后达成了契约。 韩子瞻愿意把赚的医德值多分一点给系统。 然后系统帮他储存他要用的东西,也就是说可以当一个万能背包。 系统听到这个百利而无一害的请求,那当然是十分欣喜的答应了。 于是韩子瞻开启了走街串巷的找人之旅。 ***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高烧不退的萧翊钧,在第2天奇迹般的退了烧。 一直守着他的那些大夫们都快喜极而泣,奔走相告了。 满脑子想的是退烧了就好,退烧了就好,只要退了烧,他们的小命就能保住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马贵妃又恢复了以往端庄雍容的模样。 十分焦急的过来看萧翊钧。 满脸都写满了着急与难过,像是真正为孩子病情担忧的母亲一样。 其他大夫面面相觑,看着萧翊钧脖子上那明显的掐痕,一个个跟鹌鹑似的都不敢吱声。 马贵妃招呼大夫在给红太郎把脉,然后细细说了一下病情。马贵妃听着萧翊钧,只要退了烧再喝点药,巩固一下病情就没什么大,碍了于是十分和蔼可亲的招呼着,几个大夫退下了。 等外人就走了之后。 母子两人四目相对,马贵妃坐到萧翊钧身边,握起萧翊钧的手。 “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母妃十月怀胎怀的你可辛苦了,母妃就你这一个儿子,你可不能有事。你若有了事,母妃该怎么办啊?” 萧翊钧像是被感动到了一般,连忙想翻身坐起来给马贵妃磕个头。 马贵妃一把按住了他,“你还病着呢,起来做什么?你是想心疼死母妃吗?” 萧翊钧于是借坡下驴的躺在床上,病殃殃。 的说,“皇儿惹的母妃如此难过,是皇儿不孝。皇儿一定好好喝药,尽早康复,不让母分担忧。” 马贵妃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你病的这段时间 母妃可心疼坏了,莫非这几天晚上睡觉都在后悔,不该那么对你。 虽然你当初做的事确实是让母妃生气,但是终归是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母妃在这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这么对你了。母妃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母妃不再据着你了。” 可谁知萧翊钧却摇了摇头。 “母妃切莫担忧,皇儿已经知道错误了。皇儿以后再也不往外跑了,以后一定勤加练舞,好好学习太师太傅教导的知识。一定会让父皇开心,让母妃满意的。 我以后再也不让母妃难过了,不就是大哥跟三哥吗,皇儿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母妃放心,只要是母妃想要的,皇儿一定为你争抢过来。” 马贵妃感动的眼泪哗哗往下掉,拿着帕子使劲的擦泪。 “我的儿啊,你长大了。母妃这么多年没白疼你……” 萧翊钧连忙做起身,用手轻柔的给马贵妃擦拭眼泪。 一旁当成隐形人的老嬷嬷,看到母子两人之间如此和睦,感动的眼泪也要掉下来了。 母慈子孝了一番,马贵妃才叮嘱萧翊钧好好休息,招呼着老嬷嬷离开了。 等房门关上,原本满脸笑容的萧翊钧,眼角的喜悦瞬间消失。 肉乎乎的脸蛋儿生了一场病,已经消瘦了不少,此时就像是已经能够看出青少年的轮廓一般。不再让人一眼看过去,会说:你这个小孩了。 萧翊钧的目光时时盯着关闭的房门,又像是透过这扇门看向了一些虚无的东西。 半晌过后,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那三个铜板。 轻轻念着,“对不起哥哥。我可能没法去找你了。我知道了这个真相,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终归是要做点什么的。 杀母之仇,外公一家都被害死,我要了解真相,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哥哥,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你。我真的好没用啊,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手无寸铁,毫无缚鸡之力之力,曾经唯一心里能够借助的那点儿底气,还都是假的。 人家认贼做父,我认贼做母。 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对不起哥哥。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明白,哥哥对不起,希望你还能在那里等着我,希望等过些年,你不会忘了我这个弟弟的存在…… 哥哥,对不起!” 说着萧翊钧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正好滴在他手中的那三个铜板上。 …… 自从萧翊钧的病好了之后,不止连马贵妃,就连皇上都感觉他家这个老六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再像以前那样装成一个小大人了。而是真真正正像是一个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模样。 皇上跟马贵妃重新感受到了承欢膝下的感觉。 黄鳝看着这个越长越像白妃的孩子,嘴里甜甜的,喊着父皇真厉害,父皇辛苦了。在这一生生的夸赞与安慰中,越来越喜欢萧翊钧。 而马贵妃看着这个孩子,不仅当初没有怨自己,甚至还整天在皇上那儿说自己的好话,皇上来他这边来的也越来越勤了。 于是马贵妃对萧翊钧的态度也越来越好。 萧翊钧做这些纯粹是为了迷惑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 萧翊钧想要什么?他想要真相。 真相,真相怎么来呢?只有一步步走到最高,等所有人仰望他的时候,他想知道什么,他想做什么都没人拦着了。 而不是像当初一个几丈高的宫墙都约不过去,甚至还为此差点丢了性命。 萧翊钧在心里算计着自己那两个哥哥。 他的三皇兄有勇无谋,浑身上下厉害的就那张嘴。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娘亲刘妃备受皇上宠爱。 三皇子根本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势力。 而且经过萧翊钧这段时间,拐弯抹角的各种打听。 当初的冯大人就是三皇子一派的。 由于被当初的监察御史给一窝端了,此时三皇子可以算得上是气血大伤。 他们本身就是普通百姓出身。 这一点既是受皇上喜欢的好处,又是备受桎梏的重大缺陷。 有皇上的喜爱又怎么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等哪天皇上不喜欢了他们这一派,随手就可以端了。 对付起来还是十分容易的。 而且三房子本身也没什么脑子,这种人用来当枪使,最合适不过。 萧翊钧想着想着,眯了眯眼。 其实眼下最应该对付的人是大皇子的。 大皇子一派是孙将军家的。 本来就是正宫娘娘出生的嫡长子。而且皇后那边又有实打实的军权可以倚仗。不管怎么说,太子的位置就应该是大皇子的。 但是萧翊钧对于皇上迟迟不肯离太子这件事情,心里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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