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这样……爹你起来……” 说着。 孙宇宁从凳子上站起身,想要摸索自己的老爹。 韩子瞻哪儿能让他摸呀,然后站起身一把把他按了下来。 “行了,孙掌柜你起来吧,不用给我磕头了,我脾气还挺好的,我最后再问一遍,治还是不治……” 这下孙宇宁就像个锯嘴葫芦一样不吭声了。 韩子瞻见他不反驳了,于是把手重新放回他的头上,给他按揉着穴位。 按着按着,孙宇宁却慢慢的涌上了睡意。 韩子瞻见他头一点一点的,然后换了一个穴位一点人立马就清醒了。 “醒醒,别睡了,问你呢,想不想治眼睛。” “我怎么快睡着了?” 孙宇宁神色迷茫,然后有点纳闷的问韩子瞻。 韩子瞻松开手,坐到他的旁边,“是不是最近因为眼睛的问题都没休息好啊。我就是按了几个缓解你眼睛症状的穴位,你就舒服的快睡着了。” 孙宇宁尴尬一笑,“确实是。” 韩子瞻看着这个小伙子也不像什么纨绔子弟,于是笑着对他说,“把手伸出来吧,我给你看病。相信我,你的眼睛不难治。” 孙宇宁皱了皱眉,然后像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好。” 然后他缓缓伸出手。 韩子瞻顺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由于系统已经把他的具体症状都已经说过了,韩子瞻把脉无非是想再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想再探查一下这个年轻人身体有没有其他症状。 结果让韩子瞻还挺满意的,虽然孙宇宁的眼睛失明了,但是身体其他部位的伤是被那些大夫治疗的,还蛮不错的。没有什么隐疾之类的。 过了片刻,韩子瞻缓缓收回手。 抬眸一看就看到了,一老一小那四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甚至如果到了晚上隐约都能发光的那种。 韩子瞻顿时沉默了一下,随即轻咳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摔倒后大脑里边出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啊,说白了就是只要把大脑里的淤血化了,然后慢慢恢复给他喝药针灸就能好。” 孙掌柜立马喜笑颜开,“韩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把脑子里的血给弄没了,然后我儿子就能看见了?” 韩子瞻点点头。 “但是……不是我怀疑韩大夫你的能力,就是这么多大夫也说是要给我儿子活血化瘀,但是好像一直都没什么用。” 韩子瞻解释了一下,“每个人治病开的药方都不尽相同,然后其他的辅助手段,技术高低也是……” 韩子瞻的未尽之言无非就是自己技术比他们强。 他接着说,“放心吧,你儿子这个病算不得什么大问题,我每天给他针灸,然后配合我开的药,我保证他不出一个月,一定可以有明显的好转,不出意外的话也许能够再看到东西。” “真的啊,那太谢谢韩大夫了,韩大夫,你请马上给他扎,扎成刺猬都行。” 孙掌柜开心的有点手足无措了,然后立马拉起自己的儿子往床边走。 “韩大夫你随便扎,你就把他当成个假人就行……” 韩子瞻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他也很体谅这个做父亲的心。 …… 等韩子瞻给孙宇宁扎完针,走出房门。 孙掌柜立马上前来,有些关切的问,“韩大夫怎么样?” 韩子瞻无奈摇摇头,“我刚给他把针扎上,还需要半刻钟之后才能把针取下来。再说了我也不是神仙,哪能一次就见效啊……” 孙掌柜立马尴尬的搓了搓手,然后点头致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感觉自己脑子也被血块压住,不太好使了……” 说完孙掌柜招呼着韩子瞻往院子里的凉亭走去。 随即,小厮就送上了茶水跟糕点。 “韩大夫,你请先垫垫肚子,我马上令人准备午饭。” 韩子瞻不可知否,点了点头,“好,那就多谢孙掌柜的招待了。” 说完这些本来场面突然要尴尬起来,但是孙掌柜作为走南闯北干了这么长时间的小老板,可不能让话题凉了下来。 于是他就跟韩子瞻说起了京城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韩大夫是从南边来的吧,有时间我领你在京城转转,这边有可多好东西了,天子脚下,就连怡红院都比其他地方好。” 听到孙老板这言外之意,韩子瞻突然有些尴尬,这是让自己去…… 韩子瞻只能笑了笑,然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几口。 孙掌柜见状立马把话题一转,“不过想必韩大夫这么洁身自好的人,应该不喜欢这种污糟之地。不过呀,最近去这种地方确实得小心一点。” 韩子瞻有点儿不解的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据韩子瞻的了解,他们当今的皇上并不制止这种行为,甚至可以说这些地方还是给国家创收的“好地方”。 虽然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但是孙掌柜还是左瞄瞄右瞧瞧做了个左顾右盼的举动。 然后把头探向前,十分小声的对韩子瞻,说小秘密的样子。 “不瞒韩大夫,以前这些倒是随随便便的,没啥人管。 但是啊,就在前几年,我们当今的六皇子,不知是哪个筋搭错了,竟然重点管辖起了这种地方。 搞的里边的姑娘还有其他官员都怨声载道的。说什么经常去这种地方会沉迷声色犬马,不能为皇上分忧。” 韩子瞻听着这话,没觉得这个六皇子做的有啥问题?非要细讲的话,确实会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可谁知孙掌柜接下来的话就让韩子瞻有些正愣了。 “这都是明面上的说法,谁不知道这个六皇子其实是三皇子的一条狗。 三皇子指哪儿他打哪儿。像去妓院捣乱这种事情,说白了是六皇子过去,偷偷探查大皇子,手底下那些官员有没有犯事儿,或者说是悄悄搜罗他们的罪证的。 毕竟这种地方龙蛇混杂,什么消息都有。搞不好还能一锅端。 前年就发生过这种事。刑部的一个官员喝醉了,对他身边的姑娘说出了一些冤假答案,可巧的是第2天这件事就被六皇子当堂禀告给了皇上。 结果嘛,韩大夫你应该也能想象得到……” 韩子瞻这一琢磨,这应该是皇权斗争,朝堂倾轧。 这种事儿他一个小老百姓听听就算了,可不能做什么评价,说不好要掉脑袋的。 于是他只是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示意孙掌柜继续说。 孙掌柜不知道本身是个话唠,还是因为为了讨好韩子瞻,于是他就啰里八嗦把萧翊钧这些年做的事情都给他抖娄了出来。 由于他算是大皇子的远远远房亲戚。对萧翊钧的所作所为还是十分憎恶的。说起来难免掺杂了一些私人感情。 说什么大皇子为人忠厚有勇有谋,明明是个当太子的不二人选,可是皇上就是迟迟不立太子的。 还说三皇子跟六皇子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为了把大皇子一派的人拉下马,作出了许多冤假错案,故意谋害其他官员,甚至于有人挡了他们的路,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杀了。 现在朝堂上,只要不是六皇子跟三皇子一派的官员,一个个都缩着脖子跟鹌鹑似的。生怕自己左右脚没迈对,就被人拉到牢里把腿给砍了。 就比如兵部。是朝堂上掌握兵马权利的地方。但是三皇子跟六皇子的人,手伸不到那里边儿里边的人没有听他们安排的。 三皇子就让六皇子故意找人在某个兵部的官员骑马的时候撞上去。 然后这个人就被码给踩死了。 于是一个闹市纵马的名头扣下来,这个官员也就下了马,紧接着三皇子就能安排他们自己的人上位了。 大皇子受不了反击,骂了他们几句狼子野心,第2天大皇子府,门口就出现了一匹色狼,还被人挖了心。 后来查消息,查到大皇子自己的人头上。 几经打探才发现这个人早就叛变了,明面上是大皇子一挡,其实暗地里偷偷给六皇子跟三皇子传递了不少消息。 六皇子还故意开设赌坊,令一些官员沉迷于赌博,然后输得倾家荡产。 甚至于还会安排一些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去到一些官员的家里,勾引那些官员,偷偷收集证据,给他们传递消息。好让三皇子跟六皇子他们一派一网打尽。 朝堂官员的更迭,在这几年简直是跟韭菜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 每个当官的人心里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哪天就被对方给算计了。 韩子瞻听着孙掌柜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在他心里,这个六皇子简直成了无恶不作的代表,为了一己私立,致其他人的生命与不顾。 为了自己的目的,就把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推入火坑。还平白让人死在马蹄之下。 韩子瞻虽然还没见到这个六皇子,但是对这个六皇子的观感一再下降。 留下了一个十分不好的印象。 又蠢又笨。 有这能力他自己斗啊,跟在他三哥屁股后边坐什么呢? 皇权更迭,这种事情韩子瞻在历史书上看过不少,对此他没有太大的代入感。甚至表示理解。 但是罔顾他人性命,韩子瞻就有点厌恶了。 而且这个所谓的六皇子,既然是当今贵妃的儿子。背后还有丞相一大家人做依仗,真有夺权的心,就自己出头啊,躲在别人后边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想到这儿,韩子瞻不禁想起了自己弟弟。他对弟弟的滤镜开了10米厚,总觉着自己的宝贝弟弟那么机智,勇敢又果决,如果真的当上了皇子,那其他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什么太子之位,那简直手到擒来。 *** 另一边。 扶不起的阿斗,正在他的六皇子府书房内发脾气。 “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了我的书房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吗?为什么我暗格里的药会被人偷走?” 秋菊被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六殿下,奴才真的时时刻刻盯着的。不敢让人往这边走半步。奴才就是肚子疼,去了个毛房,谁知道这一眨眼的时间……” 萧翊钧气的背过身,努力喘着气,平复着心情。 萧翊钧暗格里的这药,其实是他根据哥哥曾经教过他的药方,自己偷偷制作的解毒的药丸。 如果每个月都只能从马贵妃那里领取解药来缓解疼痛,那未免又太受制于人了。 所以萧翊钧偷偷找人搜寻药材,然后自己动手费劲巴拉做出来了一瓶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他的药丸只剩最后一颗了,平日里被他藏在暗格里。 一般人是不会注意这个东西的。 让人进到书房,其实是他故意的。他在书房的比较隐秘的角落里,偷偷的放了一些假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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