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身子浑身泛红,脖颈和肩膀处开出了不少血印子,好像猛兽进食前,开始撕开猎物的皮毛般。 沈衔青简直要把徐月见这身皮肉,一块含着吃进去。 水面震荡起来水波离开池子,落在了外边,温热的水花落在地面,开出一点小花。点点小花炸开,有些不小心溅在背靠在玉璧上的男子脸颊上。 他的脸颊湿润,滑落不少水珠,接着又被他面前的男人吃掉。 徐月见吐出口热气,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睫。浑身发烫的感觉席卷全身,冬日里总是习惯冒汗的,此刻泡着温泉,显然更容易出来。 而沈衔青像是不会累一般,手掌还放在他的腰部,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触碰起来倒像是爱抚。 他不敢睁开眼,眼睫随着水声颤动。 远边的龙头静静地放着水,浴池内的动静一下接一下地响彻在屋子里。烟雾再度弥漫开,笼罩在两个人的身旁,缓慢地包裹着他们。 原来漂浮在水面的托盘木板,不知何时被打翻,里面的酒液顷刻落入水中。浓稠的酒液在空气内飘扬,让人闻之生醉意。 徐月见的鼻尖萦绕着酒意,深沉的呼吸将它吸入,本就混沌的思绪现下更加迷茫,晃动的身躯都乏力起来。 “你的脸好红。”沈衔青抬手碰了下他的脸颊,稍稍拉开他的手臂,看着里面朦胧的眼睛,慢声呢喃。 “轻......”徐月见愣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推了下他的肩膀,蹙着眉间道。 “你刚说的可不是这样。”沈衔青暗笑一声,手指摩挲着他的眉间。话还没说完,他却忽然紧皱着眉间,额间的青筋贲起,看起来忍耐到了极致。 “你今天看起来很饱。”沈衔青拉着他的手臂,抚了下他的腹部。原本平坦的腹部,现在鼓囊囊的,估摸着是刚才喝酒喝饱了。 “难看。”徐月见直愣愣地低头看去,片刻后不大开心地吐槽了句,还拿手指往下按去。 “斯。”沈衔青倒吸一口气,赶忙拿开他的手,“你这是作甚?” “不要这个。”徐月见抬头看着他,“丑。” 沈衔青被他孩子气的话怔了下,随后靠在他的肩头笑出声,不顾徐月见的不爽,直直地行动起来。 滚烫的池水晃动,水声哗啦啦地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池水晃动终于停下,室内的梅花香气被石楠花香取代,浓稠地弥漫在空气中。 徐月见被抱上旁边的榻子,身上被卷着薄被,双眼紧闭。薄被下的身躯,就没有一块好肉。 沈衔青餍足地躺在他旁边,拉过徐月见的肩膀,揽入自己的怀抱中,下颚靠在他的头顶合眼睡去。 而早已闭眼的徐月见,在感受旁边人沉重的呼吸声后,悄然睁开眼。 “宿主,反派的黑化值快接近于0了,您要做好准备。”系统忽然出声,冰冷的机械音在此刻更显得冷漠。 徐月见抬眼瞧着安然睡着的沈衔青,半晌后沉着声道:“一般消除后几日能走?” “按照规定,消除后立刻到达指定地点就能离开。”系统一板一眼地说,在感觉到宿主低沉的气息后,他有添了几句,“如果宿主有意愿的话,可以多留几日。” “是吗。”徐月见喃喃声,脸颊处的温热传导进他的身躯,暖和了他惊吓的身体。 室内沉寂了片刻后,才传出一道声音。 “让我想想。”
第82章 进宫 风吹动旁边厚重的帘布,室内的烛火噼啪两下爆开。燃烧了一整晚的蜡烛,此刻只剩下一小截,它拖着长长的烟气,在暖和的室内来回摇曳。 徐月见被轻响闹得眼睫颤动,等他睁开时,外头的日光已然刺目。 “醒了?”帘子外传来一道声音,紧跟着而来的是沈衔青。 沈衔青穿着一声黑色的衣袍,胸前松散开,露出大片的肌肤。头发简单地用一根木钗绑着,眉眼间的锋利在进来时,消融不少。 “嗯。”徐月见看着他胸口的红痕,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没成想,这一撇开便看见,不远处浴池边的凌乱场景。 衣服、盒子还有打翻的酒壶,零零散散地铺在地面。特别是岸上的膏状流体,让人望之就能知道昨夜的事情。 徐月见乍一看见那块地方,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膝盖。也不过是几个时辰,但他却像是被钉在那了半辈子。 “你还没叫人来收拾?”徐月见憋红着脸,强行让自己移开视线。 “青石去安排了。”沈衔青扫了眼,毫不在意地端着手里的温水上前,“喝点水。” 徐月见应了声,才感觉到喉间干涩得直冒烟。他半趴着准备起身,没想到下身一扯,酸疼得他腿发软,又摔了回去。 “斯......”他扶着自己的腰部吃疼一声,随即幽怨地看了眼沈衔青。 这家伙动了那么久,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一点事都没有,真叫人嫉妒。 许是他的目光实在火热,沈衔青的笑意敛下几瞬,端着水上前,将人揽起来。过了会,认真地说:“昨夜你你叫得太久了,下回还是忍着点比较好。” 徐月见这厢刚喝完一口水,乍一听,那口水硬是下不去,堵在喉间,更何况他还听见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咳咳......”徐月见险些没把自己咳死,“你......你下次说话能不突然大喘气吗?” 徐月见沙哑着声音说完,眼睛望向带着小厮进来的青石,不露声色地瞪了眼沈衔青,“万一,他们听见怎么办?” 沈衔青面不改色地拍拍他的脊背,眼神都没分给那头收拾的人。眉眼间只有些许疑惑,“王府有起居郎,你不知道?” 这话问的奇怪,怎么会有一个现代人,干那事的时候,会想着有人记录啊! 徐月见脸色一变,看着沈衔青不似开玩笑的脸,脑海里晃过不少知识点,最后抬起手颤巍巍放在他的胳膊上,抖着声音道:“以后,咱能不记了吗?” 沈衔青掀眼看了下,喂进一口水后,颔首说:“自然。” 好不容易喂下一碗水,徐月见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暗自神伤,没想到昨夜避开了系统,却在起居郎的耳朵里,完成了他的第一炮。 也是离谱。 得亏后面沈衔青答应了他,不然他之后每一次那个都得想着外面那个人的存在,不被吓萎才怪。 沈衔青今日还有事,徐月见没醒之前,他就在主殿批折子,感觉到了差不多时间,他才搁笔过来。 徐月见安稳喝完水,说起话来的嗓音也没再如刚才那般沙哑。沈衔青心下微松口气,正准备告假离开,眼前人却忽然拉住他的手,眼底里有些惊魂未定。 “那昨夜他有没有记?” 徐月见琢磨了半晌,要是真有人在外面,系统不会不提醒他。而且沈衔青刚才也只是说有这个官职,却没说昨夜在不在。 思来想去,徐月见还是准备问问。他可不想心底一直留存这个问题,到时候每一次,都带着这种若有似无的阴影。 沈衔青手一顿,在他一疑虑的目光中,认真地说:“并无。” “你不喜欢人多,那种事又是我们两个的,为何要其他人在场?” 他的话说得理所当然,紧接着估摸想到刚才的对话,继续说:“每个王府里都有起居郎,大一点的世家也会安一个,唯恐鱼龙混珠。” “我们不需要,自然就空闲了下来。” 徐月见一听,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知道没人站在门口听,他人都精神了。 “那就一直空着,别给安了。”徐月见后怕得很,一把拉住沈衔青的手,慢慢说:“反正我也不能生子,要是有,平白浪费王府粮食不是?” 沈衔青听到后半句,眼底滑过几丝笑意,伸手按在他微隆的肚皮上,“昨夜倒是像些。” 徐月见抬眼看着沈衔青的动作,再看他笑起来的唇角,心下涌上一阵热意,赶紧推了把面前人,“去忙吧去忙吧,别打扰我了。” 沈衔青帮他盖好被子,慢慢起身,一转身,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散尽。 青石本带着人小厮清理,见沈衔青出来,急忙跟上前,瞥了眼面前人的神色,便知他不高兴了。 想到前头收到的消息,也难怪王爷要动这么大火气。 “那人怎么样了?”行至半途,沈衔青忽然发问。 那人是谁,不需多问。青石身子抖了下,道:“还在昏迷,太医说许是陛下思虑太重,上回的伤没有养好。” 步子接连走了好几下,直到青石以为不会有回应时,下一瞬,便停到了自家王爷冷淡到极致的一句。 “废物。” 青石低头敛下神色,并不敢吭声,而是跟着王爷一起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皇宫此时还在戒严,四处巡逻的兵士来来往往,穿着灰褂子的内侍更是个个缩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谁人不知,当今摄政王殿下,最厌恶便是宦官。 彼时上位时,宫内但凡有些官权的,都被割了脑袋丢在城墙上。 本以为有了王妃,能压压那股子煞气,却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好似又惹怒了这厮。自上次之后,周边的黑甲卫直接侵占了皇宫,害得他们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生怕下一秒就被摄政王拖出去处死。 每每这么想的时候,就没人没有暗自恨过皇帝。 自己干不过摄政王,偏还要去招惹! 伺候皇帝的太监一见人来,急急忙忙地迎出来,谄笑躬身道:“王爷万安。” 沈衔青大步流心地走进去,没有在意边上的太监,到了殿内。守在门口的侍卫赶紧给他打帘子,恭敬地低下脑袋。 “如何了?”沈衔青跨进去,身后有太监想上前帮他脱掉外衣,结果身高不够,一解不开。 沈衔青蹙了下眉毛,自己直接脱下外头的黑色刻丝鹤氅,丢给那厮。掀开床榻外头的帘子,看了眼苍白面色的皇帝,问旁边候着太医,“怎么样了?” 太医跪伏在地面,扫了眼沈衔青的面色,小心道:“圣上上回的伤未好全,脑袋里面还些淤血。” “如果再如此下去,估摸怕不好了。” 太医说得含蓄,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沈衔青不要再刺激皇帝。 沈衔青自然听出来了,不过他一点没在意,看了眼紧闭眼睛的皇帝,淡淡道:“皇陵还未修好,怕是不能不好。” 太医闻言,颤抖了下身子,苦着脸跪趴在地上,不敢多言。 沈衔青盯了皇帝半晌后,把帘子放下,没再理会这人。转身走到偏殿,让人把折子抬上来。 青石站在门外,看着主屋里进进出出的人,冷笑一声。眼睛望着高耸的红墙,红墙的上边是横飞的大雁。一大片的天地里,里面只能看见一小方。 就这么无趣的地方,也稀得那么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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