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月见闻言点点脑袋,看沈衔青确实有些疲惫,也不好说什么。 不掉就不掉吧,反正效果达到就好。 就是可怜他白哭了。 徐月见擦了下眼泪,“那王爷好好休息,月见先走了。” 沈衔青颔首,看着徐月见慢慢离开,心下松了口气。 耳边总算是清净了些。 徐月见出了前院,蹲在门口的元芳赶紧跟上。 “少爷,您可有受伤?”元芳抹了把眼泪,“奴才听说您去救王爷的时候,都快吓傻了。” 徐月见拍拍他的肩膀,“吓什么,本少爷还能一个人去?” “走走走,我们回屋去。好几天没回来,怪想的。” 元芳听到,低头嘟囔声,“怕是想府邸里的饭菜吧。” “听见了啊。”徐月见往后一撇,“说人坏话也不知躲着点。” “就您耳朵好。” 两个人一路回了院子,徐月见脱掉鞋子扑向床榻,抱着软枕滚了好几圈。 猪窝狗窝果然还是自己的窝最舒服。 徐月见舒坦地张开双手,准备睡一觉再去沈衔青那慰问一下。 却不想他这一睡,睡到晚上。刚准备去前院,却被告知王爷去了宫里。 徐月见无奈只能躺了回去,只以为不久就能回来,没想到连续三日都没回府。 惹得他都在想,里面那个‘一夜十八次郎’到底是什么黏人玩意。 徐月见叹了口气,心想算了,降低黑化值纯属靠缘分。 缘分这东西又强求不得。 意识海里的系统:......懒就直接说,不必找借口。 徐月见打了个转,忽然抬头看见床榻上绣着的白兔图案,一时想到酒楼的美味,随即喊。 “晚上吃爆炒兔头,就像我们之前那样做。” 元芳把东西搁下,闻言应道,转身朝外走去。 也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兔子买。 他一路走到膳房,房里有两个师傅坐在抽旱烟,几个看火小厮忙着准备晚上的饭食。 两个师傅一看他来,连忙起身迎上来,往元芳手里塞了个甜枣道:“元芳小兄弟,王妃那边可有什么吩咐。” 元芳笑着接下,说:“我家公子中午想吃爆炒兔头,同合顺酒楼做得那样。” 两位师傅一听是认识的菜,全身都松快了些,擦着汗道:“兔子,有的有的,奴才立刻叫人去采买。” “除此之外,还要什么?” “公子没说,随意炒几样时令菜就成。”元芳装作没看见他们轻松的神情,笑着道:“我家公子也不挑,新鲜就好。” 两位师傅乍一听这话,嘴角抽两下,也不敢反驳,只听着点头。 元芳应了声,准备回屋子,却在路过转角时,听到了几道声音。 “咱们王爷怎么可能欺男霸女之人,铁定是外面的人乱传。” “可不是,我今天出府买东西,听说书先生念念叨叨啥咱们王妃并非自愿入府,说王爷利用权势拆散一堆真鸳鸯。哎呀,难听得很。” ...... 元芳脚步一顿,朝转角的花影便看了几眼,快步走回屋子。 他家少爷穿着一袭单薄的短衣,躺在竹编椅子上,看着新来的话本。手边的桌上,放着瓜果糕点,热茶悠悠飘扬。 看一点吃一点,真是无忧无愁。 元芳不知为何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府邸的丫鬟都听说了,说明外头早已沸沸扬扬。 想到此,元芳更是心火难消,真想把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全都绑起来,好好看看他们少爷如何爱慕王爷的! 他走上去蹲在主编椅边,目光幽怨地看向徐月见。 “怎么了这是?”徐月见的目光都没从话本上移开,伸手拿个葡萄递给元芳,“没有兔子了?没了就不吃了。” 元芳见少爷还惦记着吃得,怒怒把葡萄吃了,道:“少爷,你快别看了。你是不知道,外边都开始传王爷欺男霸女,强迫你嫁入府邸呢。” “不仅如此,还说王爷棒打鸳鸯,拆散了你和不知道谁的好姻缘。” 徐月见翻页的手一顿,看向元芳淡淡道:“你从哪听来的。” “您现在知道急了?”元芳咽下葡萄肉,“我回来的时候听丫鬟说的。” 徐月见往后一倒,看着眼前没有动静的黑化值。心里慢慢涌上一计,虽说有点累但是效果铁定是杠杠的。 辟谣这件事情,跑断腿没用,只有做出比谣言更炸裂的事情才能迎刃而解。 徐月见本人深有体会,并且决定运用一下。 届时,沈衔青出宫知道自己为他做了这么一件大事,黑化值可不是框框掉? 徐月见暗自肯定,下了榻子找了件衣裳穿起来,道:“你去和膳房说,不必买兔子了,我去买。” “啊?”元芳赶紧把外衫给少爷套上,“少爷怎么突然想自己去了?兔舍臭得很,不如还是让膳房去吧。”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去说便是。” “知道了少爷。”元芳劝不住,只好加快脚步出去。 徐月见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和嘴唇上涂了些□□。铜镜一照,本就白皙的面容,现在跟鬼似得,没有任何血色。 他搬着铜镜左看右看,分外满意现在的脸。 “少爷,和膳房说了。”元芳抬脚进来,一睁眼就看一个花白的人,取代了自家少爷坐在椅子上。 “少......”元芳的话卡一半,喉间一哽。迅速看向窗外,此时白云遮日,微风吹拂树枝。 他瞳孔一缩,脚一软当即跪下来,“鬼爷爷,别吃我!” 徐·刚想开口·怕吓人·还是吓到人·月见:...... “元芳啊。”徐月见轻声道,“我是徐月见啊。” 元芳一听,人开始发抖,“鬼爷爷,我们家少爷人俊心善,这可不能乱说的。” 徐月见一拍脑袋,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你看清楚了,别瞎抽抽。” 元芳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认真一看,认出人来了。身体一软,趴倒在地,气若悬丝道:“少爷,你怎么突然这么样了。” “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徐月见把人拽起来,“走,我们先去集市。” “哦。” 元芳爬起身来,跟着徐月见一同出去。 因着刺客的事情,徐月见现在出门都带着侍卫。也亏上辈子身边也一直跟着保镖,不然一路上被人盯着也挺难受。 集市在中央街区,两个人坐着马车紧赶慢赶一炷香到了。 徐月见下了马车,看着周围一圈圈卖菜、卖牲畜的百姓。随即挑选了一位慈祥的阿婆,信步走到她跟前。 “阿婆,您这兔子怎么卖?” 阿婆乍一眼看苍白的漂亮脸蛋,连兔子都没想着,倒先哎呦一声,“小少爷怎么脸色这么差。” 徐月见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而后抖着唇说:“阿婆,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啊?”后面的元芳没忍住出声。
第26章 哎呦呦好可怜的娃娃 徐月见抬手遮住脸,歪头朝瞪了眼元芳,示意他不要说话。 元芳看见,脑袋往后一缩,不敢再掺和进来。 阿婆见眼前人抬手拭泪,心里瞧着有些不是滋味。 这公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带盔兵士。目光坚毅,瞧着不是普通的侍从。 可要说是顶顶富贵的人家,又不大像。 谁叫眼前这位公子顶着一张苍白没丁点血色的脸,身子又瘦弱,穿着薄衫,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她见过不少人,这位的相貌、身姿不说第一,也能排在第二。 而且他那双圆润的眼睛也是独特,水汪汪望过来,铁石心肠都得消融。 阿婆心疼地“哎呦”,下意识问道:“小子家里没人做饭?这瘦得马上都能被风吹走了。” 徐月见听着,垂下眼眸,“阿婆你是不知,家里是有人做饭的。只是因着夫君不回家,总是吃不下。” “这不,听说他今日要回来,特意来买他喜欢的兔子吃。” 阿婆一听直摇头,“你相公久不回家,定是有问题。” “你别也说阿婆多话,这男人啊,最是靠不住。嘴里说是出门赚钱,却几个月几个月不回来,谁知道他赚的什么钱。” “你啊,可千万不能为了男人吃不下饭。”说着阿婆往街角的热闹处努努嘴,“那边都是出去做事不回家的人,你也别挑兔子了,不如去那边看看有没有。” 阿婆说话极快,徐月见一直插不进话。落到最后一句时,他顺着阿婆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处红楼。 红楼高三层,每一层栏杆处都站着衣着暴露的女子,女子个个漂亮,娇笑地朝路边的人招招手。 徐月见抬手捂住脸,火烧似得往回看。 阿婆看见他的反应,先是笑了声,而后安抚道:“知你脸皮薄,这第一次捉奸不容易,回回来可就跟回家一样了。” 徐月见灼热的脸皮被这句浇灭,这能和回家一样吗。 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脸,赶紧把话题拉回正道。别等下辟谣没辟好,搞不好还要多添一道罪名。 “阿婆,我家相公不会去那里。他是官老爷,平日处理公务忙得很呢。”徐月见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体谅他,就是我实在太爱慕他了。他不回来我也吃不下饭。” “官老爷啊。”阿婆刚还滔滔不绝的嘴当即停住,上下打量两下面前弱不禁风的男人,也没听哪个官老爷娶了个男妻啊。 “是啊。”徐月见蹭上前几步,“他三日没回来,我饿了三日。” “我是真的爱慕他。”徐月见再度强调一句,就怕阿婆等下忘记了。 “这样啊。”阿婆怜悯地说了句,挑挑拣拣抓了个最肥的兔子出来。 “你拿这只回去吧,这只肉肥不腻,炒起来最好不过。” “好啊。”徐月见叫元芳把兔子拎着,转头望向身后站着的侍卫。 “付钱吧。” 侍卫一愣,对视一眼。 王爷没说徐公子出门买东西的钱让他们来啊。 “嗯?” “好的,公子。”一个侍卫拿出自己的钱袋子递了过去,含泪看着自己的私房钱被掏出来,变成了铜板。 徐月见把钱袋子丢回去,扫了眼失魂落魄的侍卫小声道:“回去找账房划,别紧张。” 侍卫闻言当即精神一振,拱手谢过。 事情做完,徐月见站起身来,再次装作毫无力气的模样爬回了马车。 马车停在不远处,徐月见趴在窗口摇摇手对着阿婆说:“阿婆我先回去等我相公了。” 阿婆看着阔大的马车和上头飘扬的‘沈’字旌旗,僵硬地抬起手摆了摆。 马车悠哉哉走了,消失在街头。 阿婆看着缺了空的地方,狠狠捏了下自己,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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