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再等等吧,唐昔对自己说,等楚楚对他的喜欢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这两天虽然周兰斯不在,但姜楚早餐拉着余鹿一起吃,午餐和晚餐有唐昔陪着,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将想要跟周兰斯说一声自己已经换寝室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高三第一次月考,考场位置按照成绩排,18班的同学毋庸置疑全部都在本班,大家屁股坐着自己的板凳,周围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同学。 丝毫不慌,稳如泰山。 不管是心情还是排名,都非常稳当。 考试时间一共两天,姜楚严阵以待,收束了所有注意力,在紧张的心情中结束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考试。 而与姜楚同样紧张的还有姜恒,从考场里走出来,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月考结束后,他分到一班,就能远离那些披着人皮的败类了,或许还能与那些正在金字塔顶端的真正天之骄子做朋友,让那些欺辱践踏过他的人都跪着向他求饶! 呼吸着周围新鲜的空气,姜恒想象着美好的未来,瘦削带伤的脸上不由露出一点笑容。 可这笑还没持续两秒,就被身后伸来的一只手打断,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说了声,“明天,出来陪我们玩玩。” 冰冷黏腻的吐息喷洒在耳边,仿佛某种冷血的爬行生物伸出信子,嘶嘶作响,让人背脊生凉。 - 高强度的考试结束,姜楚累得第二天睡到了八点才起床,余鹿大概是出去了,另外两扇门从他搬进来就没见它打开过。 洗漱的时候看到泰拳教练请假一天的消息,那今天不用出门了?姜楚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回了个收到。 姜楚慢悠悠地去食堂吃了早餐,正好给小橘猫买的猫条到了,又去门口的保安室拿了快递,等回到宿舍拆开,便想着趁新鲜给小橘猫尝尝味道,正好当做运动了。 揣着猫条,姜楚溜溜达达去后山,很快就被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的橘猫碰了瓷,毛茸茸身体在姜楚裤腿上蹭来蹭去,大方地留下无数毛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姜楚蹲下来,熟练地搓了搓猫猫头,从兜里掏出猫条撕开喂给它,没见过世面的小猫猫激动地双爪搭在姜楚手上,两只猫耳朵吃成了平平的飞机耳。 “好了,没有了,我就带了这么多。”连续喂了两条,姜楚摊开手给它看。 “喵喵喵~”橘猫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站起来跺了跺有些蹲麻了的脚,姜楚打算溜达一会儿再回去,橘猫吃完了也没离开,甩着长尾巴走在姜楚前面,只是走着走着,面前远远映入一个眼熟的透明玻璃花房。 而看见那色彩艳丽的半圆球建筑,橘猫喵喵两声,在姜楚察觉它意图前,猛地撒开腿朝那里狂奔而去。 “……”还来? 姜楚头疼地跟上去,只希望这次袁扶青关好了花房的门,别让这只坏猫又钻进去了。 橘猫速度很快,姜楚不得不也加快了步伐,接着,眼睁睁看着橘猫一溜烟地钻进了大喇喇敞开的门里。 ……行,下次别怪他拿你的猫条喂别的猫。 姜楚咬牙切齿地追上去,却在踏进门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皱眉,隐约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嬉笑打闹的声音,人数应该不少。 “换好了没有,怎么这么慢?大老爷们换个衣服磨磨唧唧的!”一个带着骷髅耳钉的男生叉腰,朝某个方向喊。 莫约三四个男生坐在软塌上,最右边男生玩笑着说:“女装诶,你小子真够变态的。” “这算什么,”骷髅耳钉男生拿出相机晃了晃,笑嘻嘻,“文哥,一会看他们扭捏羞愤地像个女生似的红着脸脱掉衣服才有趣。”
第68章 花房内唯一小房间的里, 姜恒手里紧紧攥着那轻薄的布料,用力到手指关节都泛白,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门, 像是要透过它瞪死外面叫嚣的那些败类。 房间内除了姜恒以外, 还有另外两个男生, 大家都没有说话, 在死寂压抑的氛围中,不知谁先开始有动作, 麻木地褪下自己的衣服, 换上那些人为他们准备的服装。 姜恒不认识他们, 但通过身上的校服可以认出来是高二生, 和低年级的学弟一起被欺辱,姜恒心里滋生出一股难堪和羞耻,在外面不耐烦的催促声中, 他死死咬住唇, 屈辱地低下头, 脱下了衣服。 “好了吧, 再不出来老子就直接进去拍了啊!”带着骷髅耳钉的男生, 粗鲁地砰砰敲着门,“我数到三,一……”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率先出来的是高二的少年, 他低着头看不清眉眼,穿着堪堪到大腿根的露背女仆装, 露在外面腿细长笔直,冷白干净的肤色像极了冬日里的一捧新雪。 但细看, 那新雪般的皮肤上布满了刺目交错的伤痕,背部也隐约露出紫青的淤痕。 骷髅耳钉男生还举着手维持敲门姿势,见状愣了一下,眼睛扫过少年那漂亮的长腿和纤细的腰部,和满是疤痕的手臂,嘴角慢慢露出一个古怪的弧度,说:“余鹿,没想到你穿着还挺好看的嘛。” 余鹿垂下头,表情平静而空洞,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将所有感情都封闭了起来。 第二个出来的是一个微胖稍黑的少年,他的衣服并不合身,白色的芭蕾舞裙紧紧箍在他身上,背后的拉链没拉上,只能尴尬地敞开。 最后一个就是姜恒,他几乎羞愤欲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穿上这身兔女郎服的,光着两条在空气中凉飕飕的腿,手窘迫地挡在重点部位,微凸的颧骨上已经红了一片。 等三人像被赶羊似的赶到软塌前,在场的众人都发出了揶揄恶心的调笑声,视线如有实质,像黏腻的涎液,又像刺骨的刀尖。 除了余鹿,另外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啧啧啧,高二的那个脸和腿真不错,看得我都硬了,只可惜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有兴趣就玩玩呗,据说是个没有痛感的,那还不是随便你怎么玩?” “哈哈哈,就是就是。” “滚,老子又不是gay!” 坐在软榻上的几人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明明是青春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令人作呕的浑浊,感觉就连空气也变得污浊了起来。 躲在远处角落里的姜楚如是想,他没想到进来找个猫也能遇到霸凌现场,被霸凌的还是熟人,他许久未见的堂哥姜恒,还有他的小可怜新室友余鹿。 刺耳的笑声传进耳朵,姜楚没忍住掏了掏,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对面一共四个渣滓,目测武力值都不是很高的样子。 姜楚觉得自己去捞个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姜楚转着脑袋,猫着腰四处找武器的时候,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好了,你们三位谁先来?”骷髅耳钉男起手里的相机。 先来干什么已经不用明说了,姜恒咬住牙关,瞳孔因恐惧和抗拒而颤抖,脸上羞耻而泛起的红转变为苍白,太过分了,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姜恒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被拍下这种不堪的视频,如果日后流露出去,自己会陷入多么恐怖的处境,他的亲人朋友,他的学业和未来,统统都会被毁掉!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坐在软榻中间的男生是姜恒的同学,也是他的“朋友”,视线慢慢悠悠地扫了一眼面前三人,欣赏他们因自己视线驻足而恐惧的表情,然后拉长了声音,“没有人主动出来吗?那我就要点名喽——” 说着,将目光放在了姜恒身上。 而被盯着的姜恒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如果点名,被叫到的一定是自己,不行,他绝对不要!姜恒绷着神经,在上面那几人错开视线的时候,忽然猛地伸手将身旁的余鹿推了出去。 死贫道不死道友,都是他们逼他的,他也只是无辜自保罢了,他没有错! 余鹿被人突然推出来,因为没站稳,双膝重重磕在了由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冷白细腻的皮肤瞬间溢出猩红的血液,但他仅是颤了下睫毛,一声未吭。 “不是,这都能忍着,牛!”软榻上有男生呲了下牙。 拿着相机站在一旁的骷髅耳钉男则盯着余鹿受伤的膝盖,眼里划过一丝病态的兴奋,感觉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醒来,他舔了舔唇,赞同说:“对啊,余鹿很厉害的。” 余鹿默不作声地慢慢爬起来,膝盖处的皮肤擦破了一片,鲜血顺着小腿蜿蜒留下,更严重的是周围迅速青紫的淤青,这代表皮下毛细血管大量破裂。 尽管余鹿痛感迟钝,但不代表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想要站稳,却觉得有些困难了。 “我,不想玩。”余鹿的表情很少,那一双耷拉下来的狗狗眼终于抬起,眼睫不停颤动,眼里可见灰暗和抗拒,他低声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余鹿,你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骷髅耳钉男朝他走近,脸上挂着虚伪的忧伤,“当初你可是答应要和我做朋友的啊。” “这样吧,再来玩一次,我就考虑答应不和你做朋友,怎么样?”他敷衍地用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相同话术,但他知道余鹿一定会答应。 因为余鹿愚蠢胆怯,不会反抗,是怪胎,也是他最好的玩具。 瞧,他最后还是点头了。 见余鹿点头,姜恒松了一口气,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决不能被拍! 可以趁他们不注意逃走吗?不行,姜楚马上否决,先不提会不会被追上,他已经被迫穿上这难以启齿的兔女郎服,就这么跑出去无异于自寻死路,要跑也得先把自己的衣服拿回来才行。 就在他大脑疯狂运转时,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他的思考。 “诶,姜恒,”还是那个男生,他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说,“你看起来不是很想拍的样子啊。” “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这样吧,”他一拍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恒的脸,吐出的嗓音如引人坠入地狱的恶魔,低语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人代替你,那你就不用拍了。” 递出姜恒的手机,好以整暇地看着他会如何选择,“怎么样,你选哪个?” 姜恒想也没想,甚至可以说是急切地将手机抢过来,双手紧握着,像是走投无路的赌徒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局促地微弓着袒露大片肌肤的身体,说:“我、我会叫人过来,你说话要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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