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喜欢你。” 话语戛然而止,孙策微有愣然的看着面前微笑的人,脑中一片空白。 不去看孙策面上神情,施勋轻声道:“伯符,我与你除了兄弟之情,再无其他。” 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孙策似是不可置信到了极点,颤声道:“你说过待江东平定后便与我结亲。” “那是你说的,我并未应答。”将孙策的手由肩上扫下,施勋无奈道:“伯符,你我乃是师兄弟,有八拜之交,兄弟之谊。” 孙策眸中黯沉一片,漠然道:“亦有结发之礼。” 见施勋沉默不语,孙策嗤笑一声,往日带笑的唇角含了些许冷硬,沉声道:“我说过只要江东一平,不管你愿或不愿,我都会娶你过门,公瑾,你也莫将我此话当作儿戏!” 摇了摇头,施勋苦笑道:“伯符,我已向乔公提亲,此事明日就会传遍庐江。” 刹那间,孙策的眼眶红了。 “公瑾,我待你如何?” 雨声渐停,窗外乌云渐消,阳光透射而来映在寂静的屋内,打下一道道暗沉的光点。 施勋默然伫立于明暗分界之处,面上表情埋没在阴影之中。 “我与你兄弟手足,心中却爱你如妻。”喃喃着靠近施勋,孙策眸色倏尔一变,一拳砸向了施勋头边木框。 施勋微微一颤,不动分毫。 “公瑾,我等了你三年。” 孙策眼眶泛红,嗓音沙哑道:“你从居巢回来,我高兴的一晚上没睡,可我没想到,你我七年之交却抵不过那女人的一支曲子。” 面色微变,施勋怔愣道:“你知道。” “我怎会不知,我恨不得日日跟在你身边,片刻不离。” 伸手轻抚着施勋的面颊,孙策往日爽朗的笑容带着深深的苦涩,“师兄,你缘何逼我啊。” 师兄,你缘何逼我……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脑中声音重叠不断,似碎片般从眼前转瞬而逝,施勋神情恍惚的看着孙策,茫然道:“师兄,师兄也不想的……” 深呼了一口气,孙策缓缓松开施勋,背过身去,“若这是你愿,那我便依你所愿,但吾妻,只你一人。” “明日我去乔公府上提亲,你我结为连襟。”半晌后,孙策话语中含了丝颤抖,低声道:“此次结亲后,你便留此镇守吧,新婚燕尔,留下来陪陪夫人。” 脑中猛的一愣,施勋倏的抬头,惊声道:“怎么会,不可,伯符,我要与你一同去征讨刘勋。” “不必!”猛的打断了施勋的话语,孙策漠然道:“公瑾,我不想见你了。” “不,不对,历史……” 冷冷的盯着施勋,孙策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公瑾,你走吧。” 愣然的盯着孙策,施勋心知再说无益,微微一叹,转身出了房门。 门外处处落叶,沾满了灰尘被湮没的水中,施勋脚步微顿,黯然站在门口,侧过头去。 许久之后,屋内巨响传来,孙策高大的身躯趴伏在翻到的木案之上,喉中哽咽声,痛苦至极。 施勋眼中泛起湿意,雾蒙蒙的停顿在门口。 脑中一声低叹,河洛缓缓现出身形,将施勋抱在怀中。 “我就算是知道了,也还是会难受。”有些崩溃的埋在河洛怀里抽泣着,施勋面无表情道:“河洛,为什么我总要做这些事。” 眼眸中带着微微的复杂,河洛嘴唇微动,默叹一声收紧了怀抱,“师兄,对不起。” 无神的看着河洛,施勋喃喃道:“我劝他娶了大乔,我成功的离开了孙策身边,可是历史还是不对,河洛,周瑜没有留在皖城,周瑜是去了巴丘……” “师兄,历史早就变了。”轻叹着抚着施勋额头,河洛定定道:“从你用无疾印救了孙策开始,你知道的。” 轻点了点头,施勋疲惫的直起身子,向着院外走去,“因果轮回,天道冥冥不变。” 瞟了一眼窗边悄悄开启的缝隙,河洛唇瓣轻抿,紧追而去。 师兄,我总会爱你如斯,无关因果,不论历史…… ** 数月后,皖城内一片喜乐吹打之声,锣鼓敲响,一路蔓延至乔公府上。 皖城内处处欢喜,皆道乔公儿女嫁了个好人家,将两位世间俊杰尽揽,美女英雄,堪称佳话。 府内张灯结彩,满是喜色,施勋和孙策并排跪于喜堂之上,两边各自跪了大乔小乔。 孙权沉着脸站于一边,眼眸盯着施勋身旁看了许久,略有不郁的反身坐下。 主事者喊声响起,孙策目视前方,喜服下大手一伸,扯住了施勋。 施勋微怔,扭头看去,却见孙策目不斜视的扯着他的手,唇角微动,轻喃出声。 “只此一次,就当是你嫁了我。” 大红的喜服映在两人脸上,透出暖暖的红晕,施勋被孙策扯着,随着主事者的喊声一同向下俯去。 三拜完毕,大小乔端了茶敬过堂上二老之后,反回堂下。 敬过茶后,只待最后一步结发,这亲便算是结完了。 冷眼看着端来的红绸,孙策微微一笑,抬手将红绸扔至一边,“我不结。” 刹那间,满堂寂静,孙策忽略了众人脸上的尴尬,一字一句道:“这亲我可以成,但发,我不结。” 大乔微有僵硬的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孙策,美目中泛起些许嫣红。 低叹了一声,施勋亦伸手将那红绸拂去,朗笑道:“不结便不结吧,伯符是怕被绑的太紧,不好翻身不成,这我也怕,那我也便不结了。” 大乔破涕为笑,略微羞涩的看了孙策一眼,堂上二老亦是摇头笑了起来,主事者连忙让人将那红绸端了下去,高声喊道:“礼成!” 陪着宾客敬了一轮酒后,施勋见孙策已是有了醉意,摇摇晃晃的就要伸手来揽他,便连忙让人掺了他回房,顺便将大乔亦送了过去。 少顷,酒席散后,施勋捂着额头,晕晕乎乎的摸着廊壁向庭院走去。 雨后清明,满院积着深浅不一的水洼,影影绰绰,映出天空中一轮明月。 施勋醉醺醺的看着庭中皓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 孙策喜房内早已熄了灯,施勋放弃了去听墙角的打算,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 房间内喜烛明亮,幽幽的布满了整个喜房,施勋双眸明亮,有些不安的在原地踱了踱步,探头看向床榻。 小乔斜坐于榻上,发现施勋偷看,忍不住抿唇一笑,小声道:“夫君……啊!” 施勋:…… 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乔两眼翻白,昏了过去,施勋微微抬头,指着突然出现的河洛,结巴道:“你,你,你把她怎么了?!” “让她睡一会儿而已。”用真气把江东第一大美女扔到一旁的案上,河洛伸手扯过施勋,瘫着脸道:“夫人,我们该圆房了。” 一股热气猛的涌上脑门,施勋脸色乍红,晕乎乎的被河洛往榻上带,一边还不忘挣扎着探出头来,怒道:“你叫我什么!” 屋内红烛高照,照出施勋绯红双颊。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施勋被酒气熏得湿漉漉的双眸,河洛不自觉吞咽了一声,低下头亲了亲施勋的脸,撒娇般的蹭着,低声道:“师兄,你都与别人成亲了,还不能让我叫一声夫人么。” 被河洛蹭得浑身发热,施勋心中一软,眼角红晕泛起,大着舌头道:“就,就这一天嗷。” 耳朵微微一动,迫不及待的将施勋拖上榻去,河洛敷衍道:“到时再说。” “不行!”听出河洛话中敷衍,施勋叫嚣着便要起身。 一把将施勋压下,河洛手指轻抬,似是含了千万年的期待,温柔无比的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河洛替施勋顺着气,蹭在施勋耳边,眸中映着满室红霞,莞尔道:“师兄,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数个时辰后,红烛落泪,屋内抽泣声隐隐传来。 河洛眼眸晶亮,狠狠向前一顶,面瘫脸道:“夫人,我大么。” 施勋:“大你妹啊嗷嗷!!!” 严打来袭,一群和谐爬过,总之就是河洛很争气,施勋一晚上没爬起…… 翌日,腰酸背痛的由榻上爬起,施勋两眼乌黑,还不待反应过来,就听得敲门声“啪啪”响起。 “周郎,黄射率五千水军来袭,孙郎已诏令三军,你快快起身前去汇合!!!” 眼前一阵泛黑,施勋哀怨的瞥了身旁灿笑的河洛一眼,将在案上窝了一晚的小乔抱至床上,整衣出门。 公元前199年,逃往流沂的刘勋向黄祖发出求救,黄祖派其子黄射率水军五千人来援,孙策挥师进攻,大败黄射,缴获兵士两千和一千多艘战船。 十二月八日,孙策率将领孙权、吕蒙、程普、韩当、黄盖乘胜进攻黄祖,周瑜则留守皖城,不予出战。
第53章 三国十四:孙策之死 公元前199年,刘备请命于徐州征讨袁术,在献帝的支持下,刘备领兵由许昌出发,败袁术于江亭一庙宇,袁术气急吐血,落病而亡,传国玉玺被刘备寻得。 程昱、郭嘉在得知曹操放虎归山,急面曹操痛陈利弊,曹操大悔,派兵追迁刘备回朝,怎料其竟抗命不从,曹操震怒之下派兵追击,刘备落败仓惶之下投奔与袁绍,传国玉玺复被曹操所得。 许昌 大雪初至,严冬之下,漫天纷飞落雪将这古老都城覆盖上一股森冷的死寂。 将发上雪花轻轻拂下,郭嘉推门而入,将这纷乱风雪挡于室外。 屋内烛光明亮,透出阵阵暖意,曹操坐于案前,双眸为抬,一手搭于腿上,笑道:“来了。” 点了点头,郭嘉轻咳一声,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不健康的红晕,“不知主公深夜唤奉孝前来所谓何事?” 将案上布包往前推了推,曹操略有担心的看了郭嘉一眼,沉声道:“本想叫你来一辩真伪,但你这身子……” “无妨。”笑着摆了摆手,郭嘉上前两步将那布包挑开,明黄色的方布之上,白玉印玺散着温润流光缓缓映入眼中。 眉头微蹙,郭嘉动容道:“传国玉玺!” “不错。”缓慢抚摸着印上金龙,曹操懒笑道:“从刘备那弄过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如华佗所说,是个假货。” 伸手捏着玉玺细细看了一番,轻轻磨蹭着那印顶上的五爪金龙,郭嘉沉默片刻,将那玉玺缓缓放下。 “如何?”双眼紧盯着郭嘉,曹操问道。 指尖弹了弹那金龙,听着回荡出的沉闷响声,郭嘉眼神清亮,垂眸笑道:“主公,看来我们要依计行事了。” “果然是假的。”眉头一皱,曹操叹道:“看来如华佗所说,真印是在孙策那了?不过你又是如何辨出真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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