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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秦衍他们父子两个人稍微暖和一点。 小驴子们在头上悬挂着的胡萝卜的指引下，努力工作，天黑之后终于是送客人回到了他的家。 秦衍拿出了路费塞给了再三拒收的老大哥，送走了对方，领着自己娃子进了家门。 屋子里听到声音的两个老人被惊动，原身的父亲披上了破旧的棉衣推开了屋门，就对上了站在门外一大一小的视线。 小叶辰背后被不轻不重推了一下，顿时精神抖索，这些天的养精蓄锐终于是有了用武之地。 他奶声奶气，声音软乎乎，在漆黑安静的夜色里格外响亮清晰：“爷爷好！” “爸，我回来了。”秦衍跟在儿子身后说道。 对面的老父亲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热泪潸然落下。 一个热乎乎的小身体扑进了他的怀里。 老人想摸摸孩子，在看到孩子身上穿着的漂亮崭新的衣服时又收回了手，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第7章 秦衍回来之前已经联系了父亲，家里老两口已经将他跟辰辰要住的房间打扫好，就是老两口房间的隔壁那间大的屋子。 这里居住的村民家里大都生了好多小孩，但只有秦衍家的老夫妻只有一个儿子，秦衍母亲生产时不顺，伤了身体，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孩子了。 老两口是真心疼爱这唯一的儿子。 听到秦衍带着小孙子回来的消息，已经上床都睡了好一会儿的母亲急忙穿上衣服爬起来要来看看儿子和小孙子。 秦衍到屋子里去。 屋子里是泥地，没有浇水泥，到下雨和下雪天难过。 床上的被子是旧的干净的，散发着太阳的气味。 只是这里没有空调，小叶辰忍不住发抖，窝在爸爸怀里取暖，但他对爷爷奶奶非常主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跟爷爷奶奶见面，紧张又高兴，一点都不怕生，惹得爷爷奶奶喜笑颜开。 虽然爷爷奶奶叫老人，但实际年纪不老，小叶辰还不到两岁，他爸爸秦衍才三十岁都不到正是好年纪，爷爷奶奶其实也才五十岁还不到。 神采奕奕，跟老这个字沾不上边。 爷爷把小叶辰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面骑大马，逗得小叶辰哈哈大笑，奶奶也是有一身的好力气，倒是也不怕眩晕，抱着小孩子在弄堂里转圈圈，倒是把小叶辰给转晕了，等奶奶把他放下来的时候，晕晕乎乎地左拐右拐地去找爸爸，一抱住爸爸的大腿小身子就往下一滑。 实在是吃不消，太吃不消了。 小叶辰欲哭无泪。 他爷爷奶奶怎么这么强壮，在他们手里，他感觉不是小孙子，就跟小野猫差不多，轻轻松松亲亲抱抱举高高，两个“老人”一点都不带喘的。 秦衍扶助了随时都能到底上去的儿子，对爸妈无奈地笑笑：“可悠着点儿，别把辰辰吓到了。” 他爸爸精神十足，直说：“怎么可能！辰辰可神气了，这四面八方我就没见过有辰辰这么聪明不怕人的小孩儿。” 他爸爸的话才落下，就被他妈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欸，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怕人，你是辰辰的爷爷，辰辰怕你做什么。” 一家人许久未见，即使天色已晚都忍不住想要多说些话。 但小叶辰有话要先说，他真的是太困了。 他们能不能不要把他当成和他们一样的大人，他现在只是一个宝宝，需要睡觉，没有这么多的精力。 可是小叶辰窝在爸爸的怀里，眼睛很努力睁大，跟瞌睡虫厮杀决斗，这边瞅瞅奶奶，那边看看爷爷，又抬头望望爸爸轮廓清晰的下巴。 算了摆烂吧。 小孩子说到做到，眼睛一闭，小脚一伸，跑进了周公的怀抱。 三个大人围着讲话，但他们的注意力都有一大半放在小孩子的身上，一看到孩子睡觉了，连忙指使着儿子快点把他们可爱的小孙子放到被子里，又担心小孙子进被窝冷，就让儿子先快点上床，把床上捂暖和了，再让小叶辰进被窝。 秦衍被自己父母的操作给愣住，合着他就是一个暖|床的。但这有什么办法，反抗是不能的，只能照做。 要不然按照自己父亲的牛脾气，指不定要直接上手给自己塞被子里。 秦衍躺进被子里过了会儿，他妈妈把手伸进来，脸上露出了喜色：“醒了，给小孙子把衣服脱了。” 孩子爷爷动作麻溜，把小孙子脱到只剩下秋衣秋裤，就要塞进来。 秦衍很会看人脸色，儿子一进来，他就让开了自己的宝座，小孩子窝在爸爸温暖过的地方，睡得更香了，而秦衍则是要重新暖被子，这一次是自己睡。 见儿子和孙子脸上的疲惫遮掩不住，夫妻两个终于是大发慈悲：“行，我们走了，你们继续睡吧。” 秦衍说好。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父子两个是被公鸡的打鸣儿声给吵醒的。 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冷的天公鸡竟然还活着。 秦衍不爱睡懒觉，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便起来了。 小叶辰还在继续努力约见周公，想来是不见到面是不会罢休的。 秦衍起床，上半身刚探出被窝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冷，穿衣服都成了一种煎熬。 但穿好了人也跟着清醒。 他将被子掖好，不让一点冷风窜进去，这才走出去帮忙干活儿。 小叶辰再次醒来日头已经到了天上，从窗户爬进来的太阳光都从地上跑到了床上就照在小孩子侧过身，在被子上显露出来的小屁股上。 “爸爸！”小叶辰左右看看没有看到秦衍，顿时喊起来。 他又喊了好多声，像个分贝高的小喇叭：“爸爸，爸爸，爸爸……” 在院子里干活儿的爷爷奶奶一听，立马冲着厨房的方向喊儿子，秦衍急匆匆地跑出来到屋子里，身上的围裙都没有脱。 小叶辰被爸爸身上的饭菜香味迎面重击，这几天没有怎么好好吃饭的肚子顿时发出了嗷嗷的回击之声。 “醒了？”秦衍坐在床边，“你要起来吗？” 小叶辰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想试探下温度，但很快就又缩回去，小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躲了躲，扭扭捏捏。 小孩子不讲话，他不想起来。 秦衍当然是看出来，他对孩子并不鸡娃，想睡就睡，孩子爷爷奶奶也是舍不得孩子起床，一上午和他说了好几回不要去吵醒孩子，因为怕孩子醒来，他们两个就算是再想孩子，都没有往屋子里多走一步，生怕自己脚步声控制不住，叫小叶辰惊醒。 他们一辈子都在山里面，做惯了重活儿，手脚是轻不了的。 昨天爷爷想摸孩子脸，就一下孩子白嫩嫩的小脸就被摸红了。怪可怜的。 “不想起来就再睡会儿吧。”秦衍坐着没走，打算看着孩子睡觉。 小叶辰很粘人，无论是晚上睡觉还是中午睡觉都必须看到爸爸，如果看不到秦衍就会不肯睡。 非要人陪着，明明他来这个世界之前小叶辰还不是这样的粘人。 小叶辰已经睡饱，他睡不着，爸爸身上太香了勾得他都不自觉地流口水，他更是睡不着。 馋虫在嗷呜嗷呜，整合了大军随时都能出击，各个英勇善战精神气十足，他这样要是能睡着，那才是有鬼了。 小叶辰小嘴巴一张一合，“那还是、起来吧。” 秦衍这才抱他起来穿衣服。 麻溜收拾好儿子，秦衍就又进了厨房，小叶辰被爷爷奶奶吸引住了，奶奶在喂鸡，爷爷在砍柴，大山里的娱乐项目少得可怜，邻里之间的距离又远，没什么乐子，只能自给自足。 小叶辰被小鸡所吸引，他社牛一个，缠着奶奶要喂小鸡，还要摸摸。 愣是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刚见过爷爷奶奶还不到半天的孩子。 奶奶就喜欢他这样的娃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秦衍做好菜，到院子里喊人。 老两口对儿子的手艺赞不绝口，夸得天花乱坠。 “儿子做得比我好吃多了，真不错！” “上次老李说他儿子会做饭，我看也就一般般，哪里有我儿子厉害。” “这鱼真不错，差点把自己舌头都给吃进去，不过还有几条鱼到过年的时候再吃，别浪费了。到时候让亲戚们尝尝我儿子的手艺！” 小叶辰就看着自己爷爷奶奶嘴在动筷子也在动，风卷残云一会儿桌子上的菜就没了大半。 一边说还一边不停地夸夸他爸爸，说得像是他爸爸是厨神下凡转世。 秦衍侧过脸就看到儿子惊讶瞪大的双眼，忍不住好笑：“怎么不吃了？” 小孩子吃得慢，一口一口细嚼慢咽，这会儿嘴巴里包着饭，都没有咀嚼一下，被爷爷奶奶给惊讶到了。 小叶辰回过神，对着爸爸摇摇头，挥舞起自己的勺子带领馋虫奋勇作战，好不快活。 之后的几天，老两口成日里带着小孙子出门晃悠，儿子在家洗衣服饭收拾内务，分工明确。 小叶辰玩了两天觉得对不起爸爸，在路边正巧看到一朵还没有被冻死的小野花，一点点的，都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采了给爸爸。 试图给他阿爸一个惊喜。 秦衍看到这花，小的不能再小，和小朋友的小指甲盖小得不相上下，上头就剩下两片要死不活的小花瓣倔强地黏糊在上面。 “爸爸送你。”小朋友的声音与表情很认真，看起来是真的这么想的。 旁边偷偷看的二老差点没笑出声，憋得脸都红了。 秦衍忍了又忍。 最终还是收下了来自小直男的浪漫。 并且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要给自己儿子好好提高一下审美。 秦衍以前是劳碌命，基本上两三天就进一个小世界做炮灰的活计，只是他们炮灰部门人太少，经常需要身兼数职，在同一个时间里，可能担当炮灰一二三四五若干人等，甚至还要同时出差两三个世界，忙碌程度可见一斑。 现在成了能休闲一点的主角大佬他爸，秦衍想想至少还能爽个十多年，更是决定放飞自我，只想咸鱼躺着摆。 可是他闲不下来，忙惯了。 像一开始进来在工地干活儿，又到了后面摆摊赚钱，下班了看书，都是充实。 到了这山里没网，他也不闲着。 一日三餐全包，天天做卫生内务，甚至还去搅拌了水泥把所有的房间的地面都给重新整了，甚至连土灶都被他重新改动了一番，增加了安全性。 好在他还带了高中课本，后面实在是闲得无聊，拉着玩孩子上头的二老一起学。 小叶辰也被迫提前了十几年塞进了许多高中的知识，不过这也挺好。 至少现在就已经比大多数还没有认字的小孩子赢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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