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游戏玩不下去了,阿苏南只好返回白楼,蔫蔫地度过了一个炎热下午,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朗阿,被抓来后又连着下雨,天气一直都很凉爽,他都忘了夏天该是啥个样子了。 一直等到太阳落坡见到伊落,这才算是来了精神。幸好这人还记得昨晚的承诺,也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小孩子就随口忽悠,于是阿苏南终于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大巫士苦邬敖的事情要从七十余年以前说起。 那一年,苦邬敖东窗事发,刑问司发现他在私底下为血脉不够浓厚的娃崽激发巫力,一番详查下来确认他的试验已经进行了十数年之久,仅是有实证的受害者就多达十七人。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巫夷上层,因为巫力觉醒的过程当中有许多不确定性,凶险异常,私自激发一直都是禁区,更不要说是给巫血不够的娃崽激发巫力了,那个简直就形同虐杀。谁都想不到竟是有人这等大胆,不但做了,还一做十多年,且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最后,苦邬敖被流放问罪谷,问罪谷那地方向来都是只见人进不见人出,基本上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至不济也是一个终身监|禁。 谁也想不到,这人在问罪谷呆了十来年,不但没死,反倒成功进阶成了大巫士,就此逃脱。不过他也知晓巫夷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出谷后立即逃到巫夷的死敌宁阳那边,一呆几十年,直至“凤街事变”过后,人们才发现这人藏匿于凤街的乌沉木矿底,继续做他的觉醒试验。 说起“凤街事变”,就不得不说说乌沉木。 乌沉木跟地球上的阴沉木很像,都是植物死后深埋于地底,在经过一系列物理炭化之后形成的化石。区别在于,阴沉木的功效只是传说,而乌沉木的功效却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佩带乌沉木可以醒脑,这于巫士无关紧要,因为巫士只淬炼肉|身,不修神魂,但对于修炼魂力的宁阳人来说,却有大用途,这就为凤街埋下了祸根。 凤街,位于巫夷与宁阳交界的边缘地带,是巫夷发展最早的地区,一直以来,巫夷都有两大上古城池,一是月街,另一个,即是凤街。巫夷与宁阳虽是世仇,但是让夷家人败走巫夷的那一场战事发生于万年以前,血迹早已浅淡,仇恨也渐渐消散,何况巫夷和宁阳环境差别极大,谁都没可能在对方的地盘上长期生存,所以,两边虽有磨擦,总体上还算是相安无事,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八十多年前,在凤街发现了乌沉木矿之后,事情就慢慢变了。 刚开始是凤街的商户把乌沉木偷偷贩往宁阳,没能引起巫夷上层的足够重视,因为乌沉木走私屡禁不止,一直都存在。后来走私的规模越来越大终于引发宁阳方面的关注,等到他们弄清楚乌沉木矿就在凤街,一切都晚了——将近六十年前,宁阳有备而来,突然开战,巫夷猝不及防,凤街失守,之后长达四十二年的时间,宁阳人一直把凤街牢牢握在手中,巫夷发起的数次收复行动均以失败告终。 直至十五年前,巫夷又一次发动了收复大战,这一次终于成功了,代价是三位大巫士,其中一人即是伊落的曾祖。战后清理的时候在矿底发现了苦邬敖的痕迹,直至此时,人们才知道他不但从问罪谷逃了出来,还逃到了宁阳那边,而宁阳人能够成功攻占凤街,跟他有莫大干系。 此事过后,刑问司进入问罪谷仔细勘查,发现谷内藏有一位祝巫的墓地,推测当年苦邬敖很可能是无意当中进入墓禁,机缘巧合之下进阶大巫士,这才成功出逃。 “可是,宁阳人都不是不能在巫夷生存吗?”阿苏南非常非常不解。 巫夷有瘴邪呢,夷家人在此生存了上万年还必须天天都喝药蛊呢! 伊落:“凤街跟巫夷其他湾寨都不一样,那里靠近宁阳,又发展了上万年,瘴邪比其他地方要轻很多,服食药物之后他们也可以住上三五个月。其实比起瘴邪,宁阳人更加忌惮的是巫夷没有魂力,没有魂力,就算是宁阳的大阵法师过来,也跟普通人一般无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大……阵法师?” ※※※※※※※※※※※※※※※※※※※※ 又是四千五百字哦,想我一个3K党连原则都不要了……好心痛……好想砍手…… 特别提醒,一直都在猜小南仔金手指的,这章有彩蛋喔……望天,我就差直接说了 …… …… 椛七七扔了1个地雷,感谢,亲亲抱抱举高高,么么哒(o^^o) …… …… 感谢亲们浇的营养液,我家这株名为“小南仔”的小树苗天天都在长高喔^o^ 读者“salan”,灌溉营养液 读者“兰”,灌溉营养液 读者“titizhu”,灌溉营养液 读者“”,灌溉营养液 读者“葱花似玉”,灌溉营养液 读者“过客”,灌溉营养液
第40章 陈年往事 大阵法师? 那是个啥物事?能吃么?……阿哥的课本上可是完全没有提到。 最最要紧的是,坏巫士提到了,听他那个意思,还认定自己就是个大阵法师,还有那啥“夺魂重生”…… 阿苏南的耳朵立时竖的老高老高。 “宁阳的大阵法师,等同于我们巫夷的大巫士……” 伊落一番解说,阿苏南总算是闹明白了。 原来宁阳和巫夷完全不是一个力量体系。巫夷,用的是巫力,用巫力淬炼身体,肉|身提升之后反过来又可以掌控更多巫力。而宁阳,他们没有巫力,他们只有魂力,所以宁阳人修的是魂识,魂识等级越高,掌控的魂力也就越高。 至于魂力到底是个啥物事,目前来说,阿苏南的理解是,跟巫力一样,它是一种存在于天地之间的自然之力,但是,它又跟巫力不同,是一种只能通过魂识来操控的力量,所以温养魂识的乌沉木对他们来说才会那等重要。 修炼魂识的宁阳人不叫魂师,而是被称作阵法师,这是因为宁阳的魂力有点子奇怪,它必须通过阵法来发挥作用,而大阵法师,跟巫夷的大巫士一样,是宁阳最高一等的阵法师。 闹明白这一点,阿苏南觉着自己的汗马上就要下来了,听来听去,他做啥越听越觉得不妙呢?坏巫士对他的怀疑好象也不是空隙来风的说…… 这种问题最好莫要深究,赶快插言:“既然我们巫夷没有魂力,他们的大阵法师过来也没有用啊,做啥可以攻占凤街呢?” “这个,就要问苦邬敖了……” 苦邬敖那厮,跟几个大阵法师合作,不声不响地在凤街布下大阵,借助魂器和巫器,生生把个凤街改造成了可以使用魂力的地域,巫力在此反倒要受到诸多限制。当初他们突然夺城,凤街连一个大巫士都没有,守得住才是怪事,而一旦失守,凤街城内随时都有十个左右的大阵法师坐阵。攻城向来就比守城困难,而且巫夷这边的大巫士不仅要面对人数上占有优势的强敌,巫力上还要受到压制,正因为如此,收复之战才会打的那般惨烈。 小朋友真真是气坏了,小胸脯给气的一起一伏:“坏蛋!大坏蛋!” 伊落连忙拍起小朋友的后背:“对,他是大坏蛋,所以他不能死,刑司和巫力司都等着提审他呢。” 阿苏南连忙又问:“那些个强盗呢?别让他们给跑掉了!” “拢个跑的掉!十五年前的最后一战,我们这边也是做足了准备,虽然我们有三位大巫士陨落,但是,当时在凤街的所有大阵法师全军覆灭,整整九个大阵法师,一个不剩,全都死了。这下子宁阳人该是知道了,凤街,是我们巫夷的凤街,他们可以得势于一时,绝对不可能长长久久地占领,想要奴役我们夷家人,那就得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 小家伙双眸闪闪亮,握紧小拳头,又问:“那后来呢?后来又啥个样了?” …… 后来呢? 后来,收复宁阳之后,大家才知道苦邬敖在整个“凤街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原本以为他会继续留在宁阳,万万没有料到,七年之后,他现身月街,绑走了两个小伢崽。他算计的很好,原本可以安然脱身的,却不料当中一个小伢崽的蛊虫及时示警,他很快即被找到,并且遭受重创。 但是,他却在两位大巫士的夹击之下又一次成功逃脱,刑问司一路追踪到刀莱朗阿一带,再也没能找到他的踪迹,此人凭空消失了…… 故事听到这里,阿苏南忽然想起一事:“伊落阿哥,你们到我们朗阿来就是为了找他吗?” 伊落摇头:“不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他虽然是在朗阿消失的,但不可能一直都留在朗阿,我们过来是另有差事。” “这样啊……那个坏巫士很厉害吗,两个大巫士都没有抓住他?” “那倒不是,当时跟他对战的两个大巫士,一个身上有伤,出手的主要是大巫。但是他手上有人质,大巫刚开始生怕杀了他就再也找不到我……喔,那两个被绑走的小伢崽,没敢下重手,没料到苦邬敖身上还带着很厉害的巫器,这才会失手。” 阿苏南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道:“他绑走了两个小伢崽,有一个就是伊落阿哥吧?” 伊落敲敲他脑门:“你个精明崽,啥个都瞒不住你!” 阿苏南摸着脑袋嘿嘿笑,继续发问:“另外一个呢?是不是抓我们过来的那个坏阿哥?” 伊落收起笑容,郑重道:“南仔,他不是坏阿哥,他叫雾渥凛,这次能够抓住苦邬敖,他出力最大。他和那个木阿哥先是制造机会让树蜥出逃,然后,他借着追捕树蜥的名义离开遗迹,发现我在朗阿之后,又趁混乱把信物留在了祖屋。他不敢和我相见,后来还抓走你们,这些都是不得已,因为他身上被种了命蛊,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南仔,答应阿哥,不要忌恨他,好不好?” 阿苏南愣愣地点头,他不晓得背后还有弄个多的波折。 伊道看他这般懂事,想到小孩子这些天受的苦,心痛了,把小人儿抱到膝上,又道:“而且,这个凛阿哥还是伊落阿哥的生死好兄弟,就是他代替了伊落阿哥,在苦邬敖手下遭受了整整八年的折磨……” 伊落手上多出来一面木牌:“这就是那个信物,是树蜥袭寨那天在你们寨子的祖屋里面发现的,正是它让我们确定苦邬敖就在左近,刑司这才布下天罗地网,抓住了苦邬敖。” 这是一面椭圆形的木头牌子,它的正式名称叫作身份名牌,其主人便是伊落。而这面木牌的背后,还有一段不算复杂却颇让人感怀的陈年往事。 八年前,七岁的伊落遭遇绑架,跟他一同被绑架的还有他的小伙伴雾渥凛。嫌犯很快即被查实,正是大巫士苦邬敖,此人有前科是个惯犯,专挑巫血接近觉醒却未完全达标的小崽娃下手,只因他幼时际遇多舛,成年后一直痴迷于巫力觉醒研究,据说早年曾立下大志愿要让全巫夷的孩子都能觉醒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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