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没良心的就不能太哄着,吃硬不吃软,就该用吓的! 以后再不听话,直接扒了裤子打屁股算了。 此时远在齐林县的季阳根本不知道有人准备玩强制了,坐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办公室的老师都在哄他。 好在他今天没课了,不然还得去学生面前丢个脸。 哭了有大半个小时,大黄跟二狗来接他去吃饭。 一进办公室,俩人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怎么哭成这么个熊样?” 季阳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咬着嘴唇,委屈道:“我对象不要我了,他跟别人去民政局领证了……” 大黄听完就怒了,大声说:“你俩谈了那么多年,她都不说跟你领证,刚刚分手就跟别人领证了?领证这么快,肯定是心里早有人了!” 季阳一听,哭得更加伤心了。 二狗狠狠瞪了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大黄,坐到季阳身边,安慰道:“别这么想,她肯定是气你的,毕竟是你先不打一声招呼走的,她肯定很生气,女孩子都这样,喜欢骗人。”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 季阳哭着说,“可是他不接我电话,他还挂我电话,他不喜欢我跟他哭,他说他不要我了……” 大黄拍着额头叹气,“阳阳,女孩子都不喜欢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男人,咱有点儿志气好不好,不要让人瞧不起啊。” 季阳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坐在沙发上抽噎。 他其实不是喜欢哭的人,这八年里哭的次数屈指可数,路夕有本事惹他生气发火,但从来没有本事惹他哭的这么丢脸过。 季阳真的不爱哭的,可是现在真的忍不住。 他觉得自己哭,路夕可能会心疼,可能会心软。 可是…… 他问自己有什么脸哭…… 他不喜欢自己哭,他觉得烦人。 季阳的哭声慢慢停了,最后彻底听不见,只有眼睛依旧红得厉害。 两人见他终于安静,大松了口气,说:“阳阳,失恋嘛,很正常的,咱们要往前看,难道就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吗?你这么好,帅气、有钱、乐观开朗,喜欢你的女孩子很多很多,不要想不开。” 季阳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奈,最后低声问季阳:“我们去吃饭好不好?今天一起喝点儿,咱们不醉不归?” 季阳沉默了下,轻轻摇头,“他不喜欢我喝酒……” “那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把菜点了,然后去学校接雯雯,你先在这里休息下,我们过会儿来接你?” 季阳抱着抱枕,轻轻点头。 两人叹了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出去了。其他老师还想进来看看季阳,被两人劝回去了,说失恋呢,让他自己好好冷静下吧,省的进去哄了,回头又哭起来就不好了。 其他老师一听,也有道理,就先走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老师们都去吃中饭了,季阳一个人呆在办公室。 本来想睡会儿,睡着了就可以不用胡思乱想了,可是刚准备在沙发上躺下,手机就响了。 季阳以为是路夕打来的,立即就接了:“喂?” 对面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哥,你帮帮我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帮帮我,求你了哥……” 季阳皱着眉,试探性问,“是季浩吗?” 对面哭的更加厉害:“哥!你救救我,他们要砍掉我的手,他们要杀了我,你对我最好了,救救我好不好?” 季阳站起来,推开门往外走,“你现在在哪里?” “哥!我现在在家!我就在家里,他们只要一百万,一百万就好,我以后还你,我一定还你!” “你把电话给他们,我来跟他们说。” 那一天,季阳走出机构大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 12月25日下午,齐林县下雪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急救车的车灯几乎响彻这座安静的小县城,四周车辆紧急避让,让出一条急救通道。 车上,医护人员正在进行抢救。 鲜红的血流了一身,每个人身上都沾上了红。 季阳躺在医用推车上,眼前发黑,四肢无力,只觉得浑身冰冷。 刀子刚插进来的时候,并不疼,像被牙轻轻扎了一下。 然后就是痒,发烫的血流出来。 那种感觉很奇妙、很诡异、说不出的可怕。 直到急救车来,他才开始感觉到疼。 撕心裂肺的疼。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肠子使劲往外拉,边拉边转。 季阳眼前一片模糊,他能感觉意识正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逐渐消散,四肢冰冷,使不上力气。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了,在被推进医院的时候,季阳忽然用力抓住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护士的手。 用尽全身力气道:“电话……打电话……” “别说话!保持体力!我们稍后会联系你的家人!” “路夕……打电话……帮我打路……” 护士怕他一直说话影响治疗,一边跑一边解锁了他的手机,找到他嘴里喊着的那个名字,开始拨打那个号码。 可是,对面显示空号。 季阳抓着护士的左手青筋暴起,大声说:“不是那个!通讯记录!第一个!打第一个!” 眼看着抢救室越来越近了,护士赶紧拨通号码。 嘟嘟嘟…… 对面没有接。 被占线了,应该是在跟别人打电话。 护士焦急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对方没有接,没事的,你挺住,手术过后你自己打给他,现在请你配合治疗……” 季阳没有说话,力气都在刚刚用完了。 身体越来越冷,眼皮开始打架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护士不停地喊他:“你有什么话要告诉他吗?我打通他电话了帮你转告他!” 季阳没吭声,直到护士把耳朵贴近他嘴唇,才模模糊糊听见一句什么。 想再问清楚点的时候,已经进了抢救室。 作者有话说: 抢救是不可能抢救的回来了,上次被这么催死的好像还是21年《假死》里的林小深,不过小深要比阳崽狠多了、绝多了,但也正常,小深要是跟阳崽一样单纯好骗,他下场估计得跟林蔚一样,毕竟顾狗的操作完全是可以混恐怖频道的,而路夕不一样,他只是单纯的嘴贱而已,他不想伤害季阳,他没有想到这世上会有那么多意外,而这个意外又刚好被阳崽碰上 下一章,路夕就会看到他老婆的尸体了 阳崽总是威胁让路夕死老婆,现在,真的死了 番外(前世篇):季阳VS路夕(13) 十分钟后,二狗、雯雯、大黄、黑子,还有小秋五个人全部赶到了医院,他们还不敢告诉季阳他姥姥他出事了。 雯雯趴在二狗肩头哭,不停地问他该怎么办,问他阳阳会不会出事。 二狗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没事的没事的,别人被捅刀子还能玩手机呢,阳阳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可他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却在不停颤抖。 大黄结婚后就戒了烟,现在却站在窗户边,抽着今天的第三根烟。 黑子跟小秋沉默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抢救室外,只有雯雯压抑不住的哭声。 抢救持续了5个小时,最终,护士出来下了病危通知书,问他们:“季阳的家人来了么?” 五人在听见病危通知书的时候,顿时面色煞白。 雯雯身体一软,差点没有站住,直接坐到地上。 二狗扶着她,声音颤抖地问护士:“里面……很严重吗?” 护士说:“他连中五刀,除了腰上那刀,其余四刀刀刀致命,胃、脾、肾全部受伤,其中最深的一刀刺穿了脾脏和肾脏,还有一刀,直接刺穿了心包,只差一点就伤及心脏。” 护士顿了下又说,“放心,我们的医生已经在全力抢救了,一定会拼尽全力把人救回来。” 二狗用力抹了把眼睛,努力吸了口气,问:“来的路上他有说什么吗?” 护士:“没有昏迷前,一直在喊他姥姥,请问他还有别的亲人吗?这种情况通知老年人,估计也不太好。” 二狗眼睛红的更加厉害,拼命摇头,声调都变了,“没了,他就这一个亲人了,一个都没有了。” 护士沉默了下,又说了一句:“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抢救的,请你们放心。” 几人眼睛都红的可怕,“谢谢。” 护士刚准备走,忽然又回头,问道:“病人进手术室抢救前,一直让我打一个电话,找一个人,请问是你们其中的一个吗?” 五人抬头看着她。 “他好像一直在喊路夕?你们谁叫路夕?” 几人纷纷摇头。 护士把手机交给他们,说了季阳让她帮忙打电话的事情,最后说:“你们帮他联系一下吧,看样子似乎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如果可以,尽量让他明天之前赶过来。” 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二狗接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根本握不住,他用力抹了把眼睛,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董雯雯说:“哥,你说那个人是不是阳阳的女朋友?”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又垂下眼睛。 应该是的,季阳除了他姥,估计最放不下的就这一个人了。 二狗走到医院走廊的尽头,解锁后,拨通了通讯记录里最近的联系人。 嘟嘟嘟…… 打不通,无人接听。 这时候他本应该很慌,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冷静起来。 他不慌不忙地挂断,然后重新拨打。 挂断、拨打、挂断、拨打……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过程。 最后,是董雯雯提醒了他:“哥,你说她是不是把阳阳拉黑了?” “……” 抢救过程持续了八小时,最终抢救失败,医院在凌晨两点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抢救室外的五人,已经哭不出来了。 后续的事情很简单,尸体被送进太平间,但因为季阳是被杀,所以第二天警察就来了,要走了季阳的手机,他们需要了解被害人与犯罪嫌疑人之间是否存在纠纷,到底是一起蓄意谋杀,还是犯罪嫌疑人临时起意。 还被害人一个公道,是所有警察的职责。 而犯罪嫌疑人在当天就被群众抓获了。 目前拘留在当地警察局,等待后续开庭。 - 京城下雪了,在天气预报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一场大雪来势汹汹。 大雪压弯了道路旁的大树。 路夕坐在车里,经过这边的时候,下意识往外看了眼,听到路边运树铲雪的人感叹:“唉,好端端的一棵树,说没了就没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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