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叶尤州思绪止住,他的手心被扫了一下,温自怜抬头看他,“我想师兄日后能事事同我说。” 床头的烛火跳动着,隐隐绰绰的烛光如日照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映在这张雪色的玉容上。 烛火柔化了一笔一画的线条,似是寒江上仅剩的一点渔火,覆着层薄纱的美。 叶尤州耳朵有些烫,他默了会儿,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师弟这是算什么,哄小孩吗? 等到温自怜替他放下裤腿,冰凉的指尖无意地碰触着皮肤时,叶尤州突地觉得有股热流正顺着对方的指尖燎原似的窜了上来。 叶尤州几乎是立刻就将腿收了回来,他迅速放下裤腿,扎进了长靴中。可热流却没断,似是点了鞭炮似的,从一点火星“哔哩啪啦”地一直蔓延到丹田处,并持续向下涌去。 叶尤州被这股热流冲击的往床内躲了一下,这感觉简直就像是中了药。 ……中药?叶尤州脑中划过白日里的种种情景,莫非是宴会上喝的梅子酒? 云子坞内多是凡人,或是灵力稀薄只练拳法强身健体的普通人,若是下药,也只会是寻常的药。这么想着,叶尤州试着用灵力逼出,可怎么逼也未逼出一点儿药,反倒是小腹处愈发的火热。 这种陌生热流的感觉,比毒虫的痒症难受数百数千倍,叶尤州几乎都要控制不住地往身下探去。 好想挠挠,但是师弟在,叶尤州抿住了唇,算了,要面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床上陷了一块,“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叶尤州说完发觉语气太急了,他轻呼了口气,心中拼命默念着清心咒,努力平静着道:“师弟,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到底是什么中招的?叶尤州心急如焚,脑内跑火车似的,可偏偏找不到任何一个破绽。 一阵香波顺着对方的移动嗅入鼻尖,叶尤州呼吸急促了几分,他催道:“师弟,你先出去。” 推拒的手被按在床上,手上冰凉的触感让叶尤州浑身颤栗了一下,咫尺可闻的气息更让他喘不过气。 叶尤州喘了口气,极力克制自己,几乎是咬牙道:“师弟,你……” 后面的话叶尤州说不出来了,那地方被轻挠了一下,叶尤州既惊又羞愤欲死,“师弟,别……别抓了。” 可惜伸去阻拦的手又被握住。 “师兄不必害臊。”温自怜的声音似珠落玉盘,凤眸落在红得透血的耳根处,他低声道:“龙鳞中的灵气本就有补阳利气之效,失忆时未控制好,曾冒犯了师兄。我料想过师兄会有些迟钝,倒也没想到一直到今日,师兄才……” 叶尤州耳朵烧得更厉害了。 “不过无妨,我帮帮师兄。” 握着他的手一如涂抹膏药时那般温柔细致,叶尤州自暴自弃地伏在师弟的肩头,等热潮过后,他刚想挪开,却又感受到了一波热潮。 叶尤州滞了两秒,他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耳朵道:“师弟,我自己来,不……不用。” 然后,他看着少年将他按住,半晌,温自怜抬头,唇上洇红。 叶尤州看了一眼就别开了头,耳朵直冒烟,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作者有话说: 甜吗?不甜走剧情(bushi 第一句引自宋代王十朋的《紫薇》。 盛夏绿遮眼, 此花红满堂, 自惭终日对, 不是紫薇郎。 感谢在2021-11-22 00:49:10~2021-11-22 23:1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我是黑粉,勿cue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狸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暮色、别骂我,我鹅子soft 10瓶;祺盎 2瓶;茉莉蜜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声东击西了 床头放着的风灯暗了下来,温自怜拿着高架上的剪子剪去了过长的灯芯,又提着风灯点燃了屋内的灯架。 做完这些,见床上人仍是半垂眼帘,正出神的模样,温自怜凑近在他额间落了个吻,温声道:“师兄不必介怀,只是替师兄疏导了一番。” 微凉的气流扑在面上,丹唇一启一闭,吐气如兰。 叶尤州僵得厉害,一想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敢抬头,余光瞥见师弟湿润的唇瓣时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身上除了膏药凉丝丝的感觉外,那个地方也还有些异样,方才那股温热难捱、难以言喻的感受过后,叶尤州现在只觉悲从中来。 他……他让师弟为他做这种事,他还是人吗?让师弟手动帮他一下也就算了,为什么师弟后来还……还升级了服务啊? 这个服务还特别细致周到,一想到事毕后师弟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忧地问他怎么都没使力竟有些红肿还破了皮,要不要为师兄上药时,叶尤州几乎想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怎么知道他这玩意儿这么不争气,还这么脆弱啊?修道之后,他自己都没碰过……叶尤州欲哭无泪。 下巴被抬起,唇上被轻轻碰了下。 叶尤州已经没心思说话了,也没空管师弟这个连心梭后遗症患者匪夷所思的举动了。腰间抚过一双冰凉的手掌,腰带被系上。 由于低着脑袋,叶尤州的目光自然捕捉到了这双修长白皙、玉骨削成的手。 脑中又想起了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他还没退开,腰上的手下一刻就已撤开。 那双美玉无瑕的手提起了床头的风灯,房门发出“吱呀”一声,温自怜的声音离得远了些,有些低似乎还有些哑。 “师兄在此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吹吹风。” 房门被关上,叶尤州这才放松了下来,厢房里确实有些热,但他现在可没心思出去透透气。 呆了一会儿后,叶尤州从储物囊中拿出了海贝。这种时候,还是找个人说说话吧,除了师弟,随便谁都行。 说说话,也许就能忘了刚刚那么尴尬的事了。倾诉能够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烦闷,如果没有解决,那一定是没有找到对的人。 这么想着,叶尤州解开了海贝的封锁术。 “路姑娘,你在不在?” 路渡雪似乎吓了一跳,随即讶异道:“叶尤州,你居然知道主动用它找我了?” 惊奇了一会儿,怕叶尤州又突然下线了,路渡雪飞快道:“怎么啦?咱们无所不能的叶修士,终于想通了,要来蓬莱了吗?最终还是折服在我哥的风姿下了吗?” 叶尤州:…… 要不他还是出去找个人说说算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里也没认识的好友,云蒲又忙着招待,算了,好歹是个人。 叶尤州掂量了一番,问道:“路姑娘,我有一位朋友他近来有些困惑,叶某才疏学浅,还望路姑娘帮忙解惑。” 路渡雪似乎很有兴趣,扬声催道:“快说快说,本姑娘最爱助人为乐了。” 八卦的语气简直掩藏不住。 叶尤州沉默了一会儿,又念叨了句好歹是个人后,这才说道:“我这位朋友他近来处境不太妙,他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不知中了什么邪术,近来总是对他表达出好感之意。但这些并非出于他好兄弟的本意,而是受邪术所控,他好兄弟爱慕的分明是另一人。 一开始只是亲亲抱抱倒也就罢了,后来事情突然急转,又发生了些事,他们二人现下处境十分尴尬。我那位朋友担心他好兄弟在那邪术影响下,会酿成无法弥补的大错,从而错失了姻缘,导致后面三人错恋的悲剧。” 听完后,路渡雪那儿传来了叩响,似乎是在敲桌子,敲了会儿后,她思索道:“所以说,现在的问题在于你这个好朋友想要摆脱他那好兄弟的纠缠?” 叶尤州思量了番,“大抵是这个意思。” “那他直接走不就好了?”路渡雪不太明白,“你这朋友可真奇怪,他一边说着不能拆散他那好兄弟的姻缘,一边又守在他好兄弟身边不走,这不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把戏吗?”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叶尤州开始怀疑人生。 路渡雪越说越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叶尤州,你离你这个朋友远些,他恐怕心思没这么简单,指不定是个肚里花花肠子一堆的老狐狸了。 他找你说这事,明面上似乎是向你求助,恐怕心里早就想好怎么做了,不管你的回答是让他继续留在身边帮他好兄弟还是让他一走了之,撒手不管了,都不太妙。你插手了这事,到时候他听了你的,结果不太满意的话,你还惹了一身腥呢。” 突然成了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老狐狸的叶尤州默不作声了会儿,少顷才道:“我这朋友是多年好友,应当不是这样的人。” 海贝那端传来声声摩擦声,路渡雪拿着玉片剔着指甲,“那就更好办了,让你那朋友一走了之不就行了。” “一走了之?” 这是叶尤州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他哑然片刻,“可是一走了之,未免对他好兄弟太不负责了。” “那就带着你的好兄弟去找他的姻缘呀,你不是说了你那朋友的好兄弟的意中人另有其人嘛。直接将他带过去,与意中人接触接触,指不定就好了。” 路渡雪分析的头头是道,越说越来劲,“反正见个面也不会怎么样,事情也不会更糟了。” 都说旁观者清,被路渡雪这么一说后,叶尤州瞬间豁然开朗。 “多谢路姑娘解惑,我会转告我那朋友的。” “都是小意思。”路渡雪声音透着丝愉悦,雀跃了会儿,她话锋一转:“那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能不能让叶修士赏脸来蓬莱参加秋祭呢?” 不仅要参加,还要带着师弟参加。叶尤州应道:“自然。” 路渡雪欢呼了一声,“你说的啊,可不能反悔了。对了,温……温修士还在你身边吗?能不能让他和我说句话?” “不在。”说完,叶尤州冷漠无情地用完就丢,顺手将海贝封锁着扔进了储物囊。 方才路渡雪的话点醒了他,虽说一时见不到路别昔,但他可以去买些路别昔的画像,也许师弟看着看着就能醒悟过来了。 被提点后,叶尤州下了床,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褥,他捏了个清洁术,明明已经没了气味,但他仍是有些不安地开了窗,最后才熄了烛火出门。 回了宴厅,同云蒲道别后,叶尤州在云府逛了一圈,也未见到师弟。 也不知道师弟透口气透去了哪儿。 等顺着金丝线一路走到云府后山的一处汪潭时,叶尤州倏地听到了一声轻喘。 皎皎月色下,美人衣冠齐整、双目轻瞌地靠在石壁上,他的手在水下来回缩动着,水波微晃间,不时溢出几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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