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黄鸭,他还有小黄鸡、小黄鹅,一定是今天和小黄鸭的八字不合! 从T恤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后,他羞涩地遮住光溜溜的上半身,躲到行李架后,麻溜地换上另一件睡衣。 “夫~”这时才敢长长地松一口气,下一秒又想到缺门牙,赶忙用手捂住嘴巴。 手心不知在哪蹭了些泥,他瞪着白栩说:“窝去洗个手!” 不等白栩回答,甩着小短腿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白栩撇撇嘴,他还能不知道小老弟的心思?不就是刚才在一车厢人面前丢了脸,打算重新整理好形象,扳回一局嘛。 果然,白瑭跑到洗手池,踮脚飞快地洗完手后,仔细将睡衣的褶皱抚平,又沾了点水,将乱蓬蓬的头发压得油光水滑,左看看,右瞅瞅,好不容易满意了,这才背着小手,慢吞吞回车厢去。 一些乘客还没睡,他小幅度地张张嘴,主动问候:“叔叔好,姨姨好,吃了吗,睡了吗?” 有人认出他,惊喜地叫道:“呦,这不是刚才地上打滚那娃嘛,原来长得这么可爱呀!” 白瑭羞怯怯抿抿唇,终于心满意足,踢踢踏踏地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这时白栩已经挂上一次性床帘,美美地睡了过去。 “……” 说不出为什么,小白瑭有亿点点生气。 “嘟嘟,窝们也睡哦。”他抱起粉红兔,吭哧吭哧往上铺爬,故意用力把床架摇得嘎吱响。 结果没把白栩摇醒,倒是对面的白秋帆不高兴瞪了他一眼。 - 夜深人静,火车穿过荒野,奔走在灯火通明的大都市。 忽然一股尿意汹涌而来,白瑭猛地睁开了眼睛。 唔,原来睡上铺也不是那么好,爬上爬下的好麻烦。 他打着哈欠爬起来,费劲吧啦往下爬。 爬到一半,发现白栩的床帘掀起一个角,露出了一只白晃晃的脚丫子。 “哼,他倒是睡得香。”白瑭不满地转转眼珠,灵机一动,“嘟嘟,窝有主意了!” 厕所可以等等再上,他先爬到白栩床上,感受一下这床帘是不是真的能助眠。 白栩睡得很熟,不知是不是巧合,甚至往里翻个身,留出了不小的空隙。 白瑭赶忙钻进被窝。 是、是有点舒服哦。 他发现白栩大粪蛋连床单被套都换成了自己的,这亲肤感,这柔软度! 没一会他就打起了哈欠,眼皮眨啊眨,终于没能撑住困意,团在白栩身后睡了过去。 白栩:“……”梦到一只大鸡腿,一直在他背上蹭啊蹭。 这谁受得了?他翻过身来,嗷呜就是一口。 白瑭鼻子一痛:“啊啊啊啊啊!!”把一个车厢都惊醒了。 白栩用手机一照,该,熊孩子可怜兮兮地捂着鼻子,窝在他怀里倒吸凉气儿。 随即一阵热浪袭卷而来。 哗啦啦—— 白栩如同飘飘落下的树叶,被无情的浪头冲向远方。 这回换成他跳起来了:“白瑭!!” 白瑭惊恐抱紧粉红兔:“嘟嘟,泥尿床了!” 一阵鸡飞狗跳。 被吵醒的白秋帆和许画画目瞪口呆看着白栩把小老弟踢下床,然后在这人忙着换睡衣时,飞快地爬上上铺,并将自己的床帘一并挪了过去。 等白瑭好不容易换好衣服,抬头一看,他哥支楞着脑袋飞快地说:“晚安!” 然后无情拉上了床帘的拉链。 白瑭:“……”他睡哪呀? 绝望中,他一扭头,莫名就和眼睛瞪圆的白秋帆看对了眼。 眼眶渐渐红了,声音哽咽,未来大魔王凄凄惨惨地问:“哥哥,泥是我哥最好的朋友吗?” 白秋帆:“……” 不,我不是,他在心里说。 谁知还没开口,上铺的许画画自信满满地说道:“肯定是啊!你多看看娱乐新闻就知道了,他们俩一起出道,是娱乐圈难得一见的挚友。” 白秋帆喉咙一哽,只得苦哈哈将被子揭开一个角:“你到我这儿来睡吧。” “谢谢哥哥!”白瑭立马踢掉小拖鞋,抱着粉红兔爬上了床,小屁股扭一扭,不动声色就把白秋帆拱到了里面。 床本来就小,白秋帆又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他迟疑了下,对白瑭说:“要不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吧。” “阔以。”白瑭大方地从他身上爬过去,占据了床里侧的位置。 “嘟嘟,睡觉哦。”他拍拍粉红兔,很快进入梦乡。 火车开始穿越隧道,轰隆隆的噪音捶打着耳膜。 白秋帆烦躁地摘掉眼罩,睡意全无。 他连大学都没和人合宿过,更别提床上突然多个人了,虽然白瑭只是小孩子,占不了多少空间,但白瑭睡觉一点也不老实!不是突然给他一拳,就是翻身踢他一脚。 作为成年人,又不好把白瑭叫醒,白秋帆只好小心往床边挪。 谁知就是这么巧,白瑭在这当口飞来一脚,正中他屁股,一下就把他踹下了床。 白秋帆:“……” 脚不知撞到了哪里,好痛,鼻子瞬间酸涩起来。再看看四周,每个人都睡得香甜,只有他,孤零零被遗弃在黑暗里。 心里委屈得不行,这觉也没法睡了,他干脆走到走廊上,趴在窗边等日出。 - 火车宛如潜行于暗夜的怪兽,咆哮着向前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亮了,沉睡的车厢陆续传出动静。 郁明诚第一个出门,手里拿着毛巾,准备去洗漱一番。 瞧见白秋帆,他挺意外:“帆哥,你起这么早啊?” 白秋帆轻轻“嗯”了声,小心朝靠窗那一面侧了侧身。 郁明诚靠拢过去,想趁机闲聊两句,谁知瞧见他的眼睛,声音顿时沉下来:“帆哥,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没事。”白秋帆掩饰着低下了头。 “怎么会没事!”郁明诚立刻想到,白秋帆早早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一晚没睡啊! 他声音带了点心疼:“是不是白栩……” 话没说完,白栩拿着漱出口杯出来,瞧见俩人,打了声招呼:“都在啊,起这么早。” 背后说坏话,被抓个正着,郁明诚讪讪住口,正在想怎么补救,白栩却没理他俩,转身就走。 难得起个大早,他赶着去抢洗漱池呢。 白秋帆期期艾艾撵上来,把自己肿胀的脚踝亮给白栩看:“哥,我脚肿了。” 这时脚踝已经肿得比馒头还大了,白秋帆嗓音一哑,更感酸楚了。 谁知白栩只是轻飘飘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跑得更快了。 白秋帆喉咙一哽。 他很想告诉白栩,这就是昨晚被白瑭踢下床撞的,可话还没出口,白栩瞄准一个空位,飞快地滑过去,拧开水龙头呼噜噜洗漱起来。 白秋帆满腹委屈,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路人的面哭闹,只好垂着手在旁边等。 等到白栩终于打理完毕,他声音都带了哭腔:“哥,你最近怪怪的。” “怪可爱的吗?”白栩臭美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摸摸精致的下颔,“你说错了,不是最近,我一直都这么可爱。” 白秋帆:“…………” 谁跟你说这个了?!
第23章 白秋帆站在一边憋屈得快哭了,白栩却没理他,陶醉在自己的绝美神颜里,蹦蹦跳跳地回到车厢。 起床时迷迷糊糊的没注意,这会才看见未来大魔王打着哈欠在白秋帆的床上醒来,白栩脚步就是一顿。 干,小坏蛋进展够神速的,十页奥赛题都阻止不了他睡白秋帆的脚步! 白栩一阵气闷,转头又把奥赛题拿出来:“二十页,做不完不许下车!” 未来大魔王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石化了。 - 火车喧嚣着向前开,下午时分,停在一处山涧小站,导演牛冲天指挥大伙下车。 “导演,这是哪啊?” 简约古朴的车站上方写着“鱼羊站”三个字,字儿大伙都认识,可合在一起什么意思,却没人知道。 天空瓦蓝,充满异域风情的三角型屋顶在阳光下反射着迷人的金光。四下空旷,几乎看不见别的房屋,车站后方,是成片黄绿相间的阔叶林。 牛冲天拿着小喇叭,神秘兮兮地在车站落下的阴影里来回踱步。 “问得好!这个问题交给我们现场的小朋友回答!”他说着,拿出昨天打牌赢得的零食,“回答正确的小朋友奖励牛肉干一袋!” “哇!”几双小眼睛登时一亮。 但很可惜,谁也不知道鱼羊市在哪,这里一看就很偏僻,生活在大城市的小朋友们连名字都没听过。 白栩左看看,右瞧瞧,一把抓过白瑭手里的粉红兔,学着白瑭的声音说:“嘟嘟几道哦。” 牛冲天喉咙一哽。 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抢零食吃,他还冒充小朋友! 牛冲天拿起小喇叭:“白栩老师,请不要挑战导演的智商!” 白栩:“可系嘟嘟尊的几道哦。” 牛冲天忍无可忍,将小喇叭对准白瑭:“白瑭小朋友,管好你哥!” 摄影小哥抓住重点,唰一下把镜头摇到白瑭面前。 白瑭:“!!” 糟糕,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做奥赛题,到现在他还没有洗脸刷牙打理头发!这这这……会被观众嘲笑的哇! 惊慌之下,他跳起来抢走嘟嘟,挡在了脸前。 但是不说话似乎也不好,精致的豪门小少爷总要想办法挽尊的。 他抿抿唇,用嘟嘟的口吻说道:“鱼羊市,位于兴安岭山脉的深处,背靠怨始森林,面朝茫茫戈壁,是目前全国人口最少的城市,但也是唯一一座集森林、火山、戈壁、人文和美食于一体的城市。窝们身后的这座火车站建成于上世纪初,经历了几次战乱屹立至今,是非常鸟不起的建筑。” 得益于白栩让他做的奥赛题,这些内容两小时前他才刚看过。 郁立小朋友举手提问:“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吗?” 白瑭想了想:“应该有吧。导演叔叔愿意用牛肉干当奖品,说明他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人,不会亏待窝们的。” “哇,原来导演叔叔看起来胖,实际上人这么好呀!”大家纷纷被说动,向牛冲天投以热情的目光。 牛冲天:“……” 不是,小朋友,你漏一颗门牙都这么能说会道吗? 他看看手里的牛肉干,实在不想送给白瑭哇。 其实送也没什么,但送给白瑭一袋,要给白栩两袋,这就很憋屈了。 牛冲天眼珠一转,果断把牛肉干塞到嘟嘟手里。 “回答满分,嘟嘟,这是你应得的!” 白栩:“……” 牛冲天语速飞快:“好了,提问结束,请大家排好队,咱们来一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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