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也到饭点了,可今天的晚饭怎么安排,牛冲天没说。 这就意味着自己解决,既然是自己解决,白栩就懒得再出房门。 他想了想,递给陆憨憨一碗方便面。 “这是什么?”很显然,陆憨憨没吃过这个,盯着包装上大块大块的鸡肉直吞口水。 白瑭很有经验,“节系香菇滑鸡面。” “香菇滑鸡面?哇!”陆憨憨,人如其名,瞬间被这个高大上的名字俘获芳心,爱不释手地抚摸包装,馋得口水要掉下来,“晚上吃这个?好耶,我要吃,我要吃!” 见他如此激动,白瑭不忍告知真相,给他一个关爱小智障的眼神。 白栩又拿出三碗泡面,“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晚就吃面吧。天王,来,发挥一下你登峰造极的厨艺,为我们煮面吧!” 陆且:“……” 这会儿总算把天地银行撕下来了,他“娇弱不能自理”地倚在床头,还没说话,陆憨憨第一时间扑过去。 “哥哥别躺了,快起来煮面,我要吃香菇滑鸡面,有很多很多鸡肉的那种!” 谁也不能阻止他吃香菇滑鸡面! 这个包装量大实惠,每一块鸡肉都堪比他的小拳头,搭配切得碎碎的葱花和香菇,白亮如玉的鸡肉看起来是如此的软嫩鲜滑。 陆憨憨馋哭了好吗! 小手使劲拍打陆且,再娇弱都能给他拍得虎躯一震。 陆且:“……” 没办法,只好下床泡方便面。 陆憨憨围着他直打转,“你煮好一点哦,我要很多很多香菇和鸡肉,面少一点,但是要很有很有劲道的那种面!” 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擦口水,擦完又摇头晃脑问白瑭,“好兄弟,你想吃什么面呀?我哥哥煮面超超超好吃的!” “嗯嗯,”白瑭小眼睛乱转,无法直视他,“窝和嘟嘟随便吃碗牛肉面吧,窝们不挑嘴!” “还有牛肉面?”陆憨憨眼睛里激光闪烁,又去拽陆且,“那我的面里也放点牛肉吧,很大块很大块的哦。” 陆且:“……” 就一碗方便面,要求还挺多。 正好他撕开了红烧牛肉面的调味包,想了想,抖了一点在香菇滑鸡碗里。 注入热水,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刺激着陆憨憨的味蕾。 “咕噜。”他咽了咽唾沫,忍不住又跟白瑭炫耀,“我哥哥煮面超超超好吃,好兄弟,一会一定要多吃点,别跟我客气。” “窝、窝还是客气一下叭。”白瑭心虚jpg。 第一次吃方便面的痛,他记忆犹新。作为好兄弟,实在不忍心看到陆憨憨崩溃大哭,不过陆憨憨的快乐也不剩几分钟了。 陆憨憨沉浸在方便面霸道的香味中不能自拔,摇头晃脑地哼起歌来。 注意,距离这货气到爆炸大约两分钟。 “嘟嘟,阔点隐蔽!”白瑭撅着小屁股,到处找掩护。 最后还是觉得亲哥怀里最安全,不容分说揭开衣角,一头钻进去。 白栩:“……” 外套里多了个背后灵,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晦气,还想趁机跑出去,躲过陆憨憨崩溃大场面的,这下没法跑了,还好他机灵,果断戴上耳机,将音量调至最大。 距离陆憨憨爆炸还有一分钟。 陆且回过头来,见此情形满头雾水。 距离陆憨憨爆炸还有三十秒。 陆且掰直一次性餐叉,递给陆憨憨。 距离陆憨憨爆炸还有十秒。 陆且揭开泡面盖子,嘱咐陆憨憨:“小心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陆憨憨圆滚滚的眼睛划过惊喜、期待、迷惑、震惊、悲伤、愤怒等数十种情绪。 两秒后,他爆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是个大粪蛋!你还我的香菇!还我的鸡肉!还有牛肉——!!” 黄梁梦碎,陆憨憨握着餐叉,在铺着厚厚地毯的房间里从左滚到右,又从右滚到左。 凄厉哀哭比窗外尖啸的风声更猛烈。 台风来了。 -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路听辙和郁立也在吃泡面。 白秋帆盘腿坐在床上,不知跟谁较劲,阴沉着脸神经质地按遥控器,他身边的被子鼓起一块,似乎是许画画在睡觉。 “你真不饿?”路听辙担忧地问,“就算你不吃,也得把小姑娘叫起来吃点吧。” “不用你管!”白秋帆瞥了眼那块小鼓包,满脸戾气,“跑出去了就别回来,爱吃不吃!” “你……”路听辙惊讶不已,印象中,白秋帆从没对自己大声说过话,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言语粗鲁了。 不过许画画是白秋帆的妹妹,他一个外人不好多过问。 草草吃过泡面,他就领着郁立去走廊上消食,省得控制不住,和白秋帆吵起来。 哥俩刚走,白秋帆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赶忙关掉床边的摄像头,声音带了哭腔:“妈!” 视频那头谢金湖神色焦急,短短一天没见,嘴角起了一圈大燎泡。 “儿子,妈妈才看到直播,你那边又出事了?” 白秋帆眼泪掉下来,“妈,许画画她……” “我知道,她做了错事,还想推到我身上。儿子,你相信妈妈,我没有指使她杀白栩,是她自己天生坏种,这件事你不用自责,妈妈会搞定的。” 白秋帆点点头,“可是,妈,她……” “儿子,我刚刚收到银行的欠费通知,说不定信号马上就要中断,你别慌,先听我说,你表哥已经放出来了,他那些人脉还在,网络控评还是交给他去办。你只需做好你自己,努力拿下这期冠军,《盘古》的角色一定是你的,知道吗。” “我知道。”白秋帆含泪点头,耐着性子,“妈,你还要说什么吗?” 谢金湖:“没有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想跟你说,许画画她……” 话音没落,黑屏了。 想起谢金湖说的欠费,白秋帆没当回事,随手将手机砸到鼓包上,又开始机械地按遥控器。 而谢金湖那头却要急疯了。 所谓欠费,根本不是手机欠费这么简单。而是银行卡全部冻结,家里的水电网络全部中断,尤其今夜降温,连电暖都无法使用。 她裹了两条棉被,还是冻感冒了,偏偏家里没药,零钱又不够买,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一会,谢牧遥阴沉着脸回来了,丝毫没注意到她狼狈的脸色,劈头嚷道,“大姨,你要我找水军给帆帆控评,也得拿出钱来不是?明知道我现在债务缠身,你还给我一张没用的信用卡!” “你不会先垫付吗!”谢金湖吸溜着鼻涕,火气也上来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和那些水军交情好,不就晚几天付款吗,这都不答应?” “是晚几天的事吗?你用的那几家银行在官网出公告啦,你现在列入信誉黑名单,要等教育部调查结果出来才肯给你解冻呢。”谢牧遥吊着眼角,暗恨道,“大姨,那件事你到底有没有错,只有你自己清楚。你的银行卡还能不能解冻……哼哼!” “你什么意思!你是我外甥,难道也相信网上那些胡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正说着,门外响起哐哐的砸门声。 “谁呀!”谢金湖烦不胜烦,猛地拉开防盗门。 “你就是谢金湖?”一个穿连帽羽绒服的小个子男人嗓音沙哑地问。 谢金湖上下打量来人,语气颇为厌烦,“是房东叫你来的?我都说了,别信网上那些谣言!那几家旺铺我虽然租下了,但还没来得及开业,等我赚了钱……” 话音没落,就见对方从袖子里抽出一柄两尺长的西瓜刀。 谢金湖大骇,转身就想往屋里跑。 可谢牧遥在屋里,见此情形哪敢让她进来,一脚将她踹进男人怀里。 谢金湖:“啊啊啊杀人啦!” 谢牧遥猛地关上门,又锁上保险,大气不敢出。 门缝里传来谢金湖垂死挣扎的叫喊。 谢牧遥这才想起,就在半小时前,有人把谢金湖的地址发到了网上。 被逼跳楼的女生家长,曾经饱受谢金湖PUA的学生,还有网络上那些“正义之士”……哪一个肯轻易放过她? 不行,这里不能再呆了。 谢牧遥盘算着,等天一亮,就从大姨家搬出去。 然而他还没等到天亮,就看到一缕红血顺着门缝渗进来。 - 看着纱布上那抹红血,白栩叹气,“你这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下午眼看着就结痂了,陆且喊疼,他也没太当回事,谁知竟然又开始流血。要不是陆且一直表现得“娇弱不能自理”,他都要以为是这人自己悄悄把伤疤抠开了。 “真不是你自己抠的?”白栩眯眼,始终保持怀疑。 陆且侧靠在床头,受伤的左腿伸得笔直,看起来越发修长撩人。 然而他神情却是楚楚可怜,“会不会是真菌感染,毕竟在海里泡了那么久。” 一提海里,白栩什么火气都消了,要不是为了救他,这人也不会受伤。 白栩头疼,“我再给你消一遍毒吧,真是奇怪,医生明明说很快就能好。” “嗯。”陆且低应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怎么看都是奸计得逞的味道。 可惜白栩埋头找消毒水,什么也没瞧见。 台风风力增强,暴雨倾盆而下。 两只好兄弟互相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被窗外影影绰绰的动静吓得挤作一团。 “哇,大怪兽来啦!” 这时候当然是躲起来啦,一对好兄弟争先恐后往被窝里钻。 挤挤挨挨,瑟瑟发抖。 不过有会打怪兽的白栩哥哥和护教法王在,他们其实并不怎么害怕,抖了一会儿后,就浑身放松,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白栩:“……” 不是,那张床是他和白瑭的,现在被陆憨憨霸占了,他睡哪呀? 陆且“柔弱”地往床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三分之二的床位。 殷殷切切的小眼神欲语还休,说不出的风情。 白栩喉咙一滚。 月黑风高吃人夜…… 停,不行!咱们这是娃综!娃综!!娃综!!!观众可以磕CP,但你不能搞CP!! 脑海里陡然冒出牛冲天气急败坏的声音,白栩快速给陆且的伤口喷好药,“啪”一巴掌将纱布狠狠拍下。 陆且差点没痛得跳起来。 “你睡床吧,伤员。我在沙发上对付一晚,免得你伤口又裂开。” 收拾好药瓶,白栩将被子胡乱往陆且头上一丢,转身去了沙发。 陆且喉咙一哽,“我看这伤口也不太严重……” 白栩没理他,用薄毯把自己裹起来,“啪”,揿灭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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