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冷汗淋漓,颤颤巍巍的说出另一个数。 若哥儿眉尾一挑,沐哥儿从怀中拿出钱袋子。 涟哥儿心情复杂。 老爷知道夫郎这么乱花钱吗? 买下酒楼后,若哥儿去物色工人,壯哥儿去盯着工匠翻新酒楼,沐哥儿去请乞儿给酒楼造势。 一个月后,酒楼开张,人声鼎沸。 壯哥儿等人在楼下忙活,沐哥儿在楼上生闷气。 涟哥儿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已经不再怕沐哥儿了,“老爷也是为你好。” 他一顿,眼神微暗,“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对自己的夫郎这么好,你可莫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他心里多多少少觉得沐哥儿有些不知好歹了。 沐哥儿不高兴,“你到底是我的小侍还是他的小侍啊。” 涟哥儿一惊,“当然是你的,我希望你和老爷能一直这么好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惊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惊慌失措,似是被人戳中了什么。 “我的菜呢!怎么还没来!”楼下有客人在催促。 客人太多,他们准备的再充足却还是忙不过来。 沐哥儿忙道,“涟哥儿,你下去帮忙。” 涟哥儿看了眼人挤人的大堂,心里头不情愿,面上却道,“老爷让我看着你。” “我不会出去的,你快去!”沐哥儿有些恼了。 他看出涟哥儿的不情愿。 涟哥儿见沐哥儿生气才不情不愿的下去帮忙。 他忙的脚不沾地,想休息都没得休息,心里对沐哥儿便多了几分怨怼。 在他看来,老爷有钱,沐哥儿好好当个夫郎享受就好了,为什么非得开酒楼? 这酒楼开张,沐哥儿倒是能在包厢里逍遥,他却得受累被折腾。 正想着,他看到柯褚走进酒楼里,他心里一喜,快步走上去。 “老爷,您来了。” 他期待柯褚问他怎么在这里,但柯褚看他,只问:“沐哥儿还在楼上包厢?” “他在包厢。”涟哥儿特意擦了擦汗水,眼睛一直盯着柯褚。 柯褚没看他,眼里泛着宠溺的笑,似是呢喃了一句,“他倒是乖。” 涟哥儿心口一酸,他看着柯褚越过他往楼上走,不自觉的咬紧下唇。 张宝莓无意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 裤腿传来拉扯感,是傻狗。 她眼里多了些许笑意,“渴了?” 开张后,傻狗一直站在门口盯着,若是有人插队,傻狗就会走过去将人顶到后头去。 客人们啧啧称奇,傻狗也因此小有名气。 傻狗小小的呜了一声,张宝莓给傻狗准备水,傻狗喝水时,她脑海里一直在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 沐哥儿是个好人,但坏也坏在太好了。 她心里头清楚沐哥儿对她再好,她也是沐哥儿的丫鬟,但涟哥儿却逐渐有了越界的行为。 先是对沐哥儿言语上的不尊重,再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包厢里,柯褚揉捏着沐哥儿的腰。 沐哥儿怀孕快五个月了,因为肚子大,所以干什么都不方便。 柯褚只要一有空,就会来陪沐哥儿。 沐哥儿扒拉下柯褚的手,“夫君,工具做好没?” “好了。”柯褚抓着沐哥儿的手把玩,“我明日得去一趟甜甘县。” 沐哥儿问:“是阿兄那边出了问题?” 柯褚颔首,“他们想抬价。” 沐哥儿一怔,“不是都谈好价了吗?怎么能出尔反尔?” “不知是谁传出了我们急需甘蔗的消息。” 甜甘县是甘蔗大县,若是甜甘县的人不卖甘蔗给他们,他们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才能买到大量甘蔗。 但把甘蔗从更远的地方运来,路费太高,不划算。 “他们现在压着甘蔗不肯卖,给我们施压。” 少数几个愿意卖的,也被那些不肯卖的人胁迫。 “这不是坐地起价吗?”沐哥儿抿唇,“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柯褚皱眉。 他虽说有把握处理好甜甘县的问题,但若是不小心起了纠纷、伤到沐哥儿可怎么办? 沐哥儿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他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他就是觉得委屈。 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双手并用把柯褚推开,“不去就不去!你走!我不跟你好了!” 柯褚试图上前抱住沐哥儿,将沐哥儿安抚住。 但沐哥儿一听柯褚不带他,又开始气。 闹到后面,沐哥儿累了,哭着睡过去,包厢里才安静下来。 柯褚轻手轻脚的将沐哥儿抱到马车上,涟哥儿扔下擦桌子的抹布连忙跟上。 注意到沐哥儿红着眼睛,涟哥儿眼眸一闪,“老爷,夫郎怎么了?” 柯褚轻轻擦掉沐哥儿眼角的泪,“明日我要去甜甘县,他若睡醒没看见我闹脾气,你们尽量哄着,哄不好也要让他吃东西,不能让他把自己饿着。” 涟哥儿问:“若是夫郎不听呢?” “那就叫壯哥儿和若哥儿过来。”他们俩的话,沐哥儿多少能听进去些。 涟哥儿应了。 隔天,沐哥儿醒来时没看到柯褚,他委屈的扁起嘴巴,却并不生气。 他冷静下来后也知道自个儿昨日在无理取闹,夫君却还是耐心的哄了他好几个时辰。 这事是他不对,他得跟夫君道歉。 他喊道,“宝莓呀!”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涟哥儿。 “宝莓一大早便去酒楼帮忙了。”涟哥儿似是抱怨道,“她明明是夫郎您的丫鬟。” 沐哥儿不悦,“是我让她去酒楼帮忙的,你别说她。” 涟哥儿手一顿,将水盆放在桌上,“老爷去甜甘县了。” “我知道。”沐哥儿自个儿穿好衣裳,接过涟哥儿手中的棉布擦了擦脸后道,“走,我们去酒楼。” 涟哥儿愕然。 沐哥儿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他问:“您不吃早食吗?” “吃啊。”沐哥儿不好意思的笑,“我忘了我还没吃。” 涟哥儿似有什么梗在喉咙。 沐哥儿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吃完早食,傻狗飞奔进来催促,“嗷呜……” 傻狗也急着赶去酒楼,但傻狗不能离开弱两脚兽。 沐哥儿揉了揉耳朵,“行啦,马上去。” 他带着傻狗坐上马车,涟哥儿看到傻狗进马车,自个儿站在马车外没动。 沐哥儿觉得奇怪,“你怎么不进来?” 涟哥儿左右看了看,见身边只有马夫一人才道,“我怕狗。” 以前他不敢说,但现在柯褚和其他人都不在,他才敢提。 他问沐哥儿,“您能让它下来吗?” 沐哥儿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他也自觉自己在沐哥儿心里已经有了不小的地位。 他认定沐哥儿会答应他。 谁知沐哥儿把车帘一放,扔下一句,“你和马夫坐一起吧。” 沐哥儿对谁都好是因为他性格如此,但沐哥儿心里门儿清。 涟哥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觉得又委屈又愤怒。 他竟然还比不过一只狗? 沐哥儿太过分了!这分明是在羞辱他!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酒楼门口。 “我去帮忙了。”涟哥儿跳下马车,不待沐哥儿回应就跑进酒楼里。 沐哥儿扶着肚子,脸色沉了下来。 他肚子大起来后,上下马车不方便,都需要人扶着,也是因此夫君才想着给他买丫鬟伺候他。 涟哥儿伺候了他一个月,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他不得不怀疑,涟哥儿是故意的。 马夫是个汉子,不好扶沐哥儿,他也被涟哥儿的操作惊的愣住了,见马车里的沐哥儿无声无息,似乎并不生气,他心底叹了口气,“您稍等一会,我去把宝莓姑娘喊来。” 窈老板好是好,就是性子太软了,连一个小侍都敢骑到窈老板头上去。 张宝莓过来时脸都是黑的,她小心翼翼的将沐哥儿扶下马车,想说什么,又生生憋回去。 沐哥儿看她憋的难受,道:“你是不是想骂我呀?” 张宝莓:“……没有。” 她是丫鬟,不能骂主人,顶多就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沐哥儿软软的笑,“你放心,我都知道。” 正说着,涟哥儿走了过来挤开张宝莓,“我扶您上去。” 他就是故意跑进来害的沐哥儿没法下马车的,他料定沐哥儿就算为难也不会说他什么,就算是说他什么,他也有理由有借口。 看到沐哥儿进来,他一边怨张宝莓多管闲事,一边又想着他可以借着沐哥儿躲到楼上去享清闲。 沐哥儿挣开他,温声道:“你留在大堂帮忙吧,宝莓陪我上去就好,我刚才看你也挺积极的。” 涟哥儿心底一凉。 沐哥儿在点他? 张宝莓脸色微缓,她毫不客气的推开涟哥儿,扶着沐哥儿往楼上走。 涟哥儿急了,“夫郎,老爷让我盯着你。” 沐哥儿脚步一顿。 涟哥儿这句话让他很不舒服。 他看向涟哥儿,带着点气道,“你若这么听他的话,不如等他回来,你去伺候他吧。” 涟哥儿愣怔过后却是狂喜,“夫郎,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是一个哥儿,夫郎让他去伺候老爷,不就是让他去给柯褚暖床吗? 张宝莓拧眉,隐晦提醒:“伺候夫郎跟伺候老爷是一样的,你怎么这么兴奋?” 大户人家里,主母会把身边的丫鬟小侍许给老爷,让老爷的欲望有抒发之处而不去外头乱搞。 有不少丫鬟小侍借此上位。 沐哥儿并不懂这些,说伺候也只是普通的意思,但很明显涟哥儿误会了。 涟哥儿犹如被当头泼了桶冷水。 是他想岔了,沐哥儿这种村里头出来的哥儿怎么会懂大宅子里的事。 “我觉得老爷更需要人伺候。”涟哥儿不甘心,他看着沐哥儿,“夫郎,您不觉得吗?” 沐哥儿气到了,只扔下一句,“你去问问他吧,他若是想让你伺候,你便去。” 涟哥儿强行压制住心里的喜意,“好。” 哥儿有孕,没法和汉子同房。 老爷憋了快五个月了,不可能会拒绝他的。
第50章 妖汀使计 一进包厢, 沐哥儿就撑着下巴生闷气。 “涟哥儿他在想什么呀?刚才他还让我把傻狗赶出马车。” 张宝莓倒了杯水递给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那话, 涟哥儿以为你要把他送到老爷床上。” “啊?”沐哥儿愣住了, “怎么可能!” 他转念一想, “他误会了还那么开心?” 张宝莓看他,他恍然大悟又觉得难以置信,“他卖身契都还在我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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