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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唯昭继续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上首的永安帝抬了抬眼眸，声音有些疲惫“哦？何喜之有？你们死了朕难不成还得给你们放鞭炮庆贺？” “呃......”顾唯昭难得的被噎了一下，随即恢复以往的淡然：“臣进宫前接到消息，说是迦关之战大获全胜，不日镇北军便可班师回朝。” 顾唯昭抬了抬头：“虽然二人行事荒唐，但总算结果是好的，是以臣想为两个孩子求一个机会。迦关已胜，目前只剩下西境枫溪城一处战场，臣愿替他俩立下军令状，请陛下准允他俩戴罪立功。” 萧相一脸懵逼，你咋就能代表我儿子立劳什子军令状了？ 但令他更懵逼的是，就算是昨夜换的主帅开的战，那迦关远在千里之外，战报快马加鞭怎么也要七八天，怎么可能今早就知道消息？但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眼睛转了转，顺势跟着拜下去：“求陛下准允。” 永安帝揉了揉眉头，眼睛眯了起来，丝丝精光闪过。“哦？迦关远在千里之外，顾卿 ，你的消息倒是快啊。”永安帝的声音逐渐冰冷起来。 顾唯昭再次下拜“臣容禀，陛下，是......贾槐。” “贾槐，那个......新晋的辰国首富？” “是。其子贾聪与劣徒许辰晏乃是同窗好友，二人约定，迦关之战，以信号弹为引，用烟花传递消息。若胜，则迦关城内烟花漫空，相邻郡县，烟花便会一个接一个地燃起。” 顾唯昭顿了顿，接着说道：“昨夜，沿途千里，上百个郡县，灯火长明，烟花燃了一夜。是以，臣知道，迦关胜了。” 上首的永安帝眯着眼睛，声音不辨喜怒：“呵，能垄断全国的烟花，顺带在每个郡县都安排了人手，还真不愧是辰国首富啊......” 顾唯昭和萧景明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帝心难测，此时他们也难以揣测永安帝的想法。 永安帝也不说话，御书房内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中。 “咳咳咳......咳咳......”永安帝又剧烈咳嗽了起来，底下跪着的二人十分担心地看着永安帝“陛下，保重龙体啊。” 咳咳咳......永安帝喝了口水，咳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 神色复杂地看着下首的二位，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罢了，朕这一把老骨头，还不知能活多久，辰国......终究将来还是这些年轻人的......” “起来吧，朕准了。” 两人深深对视了一眼：“谢陛下。” “但记住，西境，只许胜不许败。若败了，他俩便等着回来问罪吧。” “是。”
第65章 去衣受罚 【“末将知错，愿领责罚。”】 边境，迦关。 许越神色沉痛，他看向许辰晏：“这次，我也保不住你，只能按规矩来。” “爹，孩儿知道的，孩儿知错......” 许越闭了闭眼：“来人，拖下去，八十军棍。” 传令兵进了营帐，看到许辰晏跪在地上，有些懵。 言语之间充满了不确定：“将军，这......这是要把谁拖下去？” “这就两个人，难不成把我拖下去？”许越周身散发着寒气。 传令兵噗通一声跪下“这，将军，少将军这敢问犯了何事啊？断不至此啊......” 话刚说出口就被许越冷冷的眼神给冻住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去传令，让所有人来观刑。” 许辰晏闻言颤抖了一下：“爹......” 许越没理他，转头对跪着的士兵催促道：“快去。” 士兵不敢不听许越的命令，终是犹犹豫豫地起身领命而去“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镇北军便已经集结了起来，士兵整齐地分为两队，而在两队之中，一条刑凳赫然而立，掌刑官站在前方，两位士兵站在刑凳两侧，神情严肃。 刑凳前面还放着一个木桶，里面是满满的一桶冷水，这个是干什么的便不言而喻了，若受刑之人昏厥了，自然是要被泼醒的。 “许辰晏。” “在。”许辰晏单膝跪地。 “现责你军杖八十，可有异议？” 许辰晏轻轻闭了下眼，自己会被罚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许越会让全军来观刑，全军观刑便跟以往的打法不同了。全军观刑是要去衣受责的，他向来面皮薄，往常顾唯昭单独去衣罚他他都要心理建设上老半天，现在......让他在全军面前去衣受责，那他的脸还要不要了啊...... 空气凝固一般，许辰晏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许辰晏！”一声厉喝终于让他回了神。 许辰晏脸色发白，不敢再迟疑下去：“末将......无异议......” “来人，行刑！” “将军且慢！”站在前排的众将领纷纷出列。 “敢问少将军犯了何事啊？”许辰晏刚带着大家打完一场大胜仗，现在全军上下都信服得很，谁能想到这突然就要被军法处置。 “哼，所犯何事？”许越居高临下地望着许辰晏，和萧望之联合起来假传圣旨、临阵换帅，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但这他万万不能说出来。此次行刑不仅是为了惩戒许辰晏，也是为了给陛下那边一个交代。 许越面无表情：“许辰晏所犯之事涉及机密，许辰晏，你只说，认与不认？” “末将认。” “求将军开恩，末将愿意替辰晏受罚。”前排的祁伯玉突然跪了下去，八十军棍......会死人的。 祁伯玉这一跪，全体镇北军都跟着跪了下去“求将军开恩，我等愿替少将军受罚！”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云霄。 许辰晏看着跪倒一片的镇北军，红了眼眶，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有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酸涩堵在喉咙。 许越看着眼前，沉默了半晌，眼底一丝欣慰划过，但开口终究还是冰冷的两个字：“行刑。” “将军！您无权对辰晏动刑！” 许越抬头看过去，在军中除了许辰晏，也就祁伯玉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圣旨上说，现在镇北军已经易帅，辰晏才是镇北军的主帅，所以，您......无权军法处置他！”祁伯玉为了救许辰晏也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他知道许越不会当众拆穿圣旨是假的，所以拿圣旨上的话逼迫他。 许越不怒自威，目光凛冽：“祁伯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要是也想挨军棍你就直说。” “我......” “伯玉！”许辰晏摇了摇头，示意祁伯玉不要插手这件事。 “诸位兄弟，这次确实是我的错，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不必为我求情，我确实触犯了军纪，合当受罚。“许辰晏不卑不亢的声音盘旋在校场，众将士听了心头一沉。 “末将知错，愿领责罚。”许辰晏对着许越行了一礼，便起身走向刑凳。 脱了身上的铠甲，只着白色里衣，趴了上去。 这......按理来说大家观刑是要去衣的，身后的两位行刑士兵是老熟人了，此刻满脸犹豫，他们自然不愿少将军当众去衣，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想着装作不知，赶紧行刑。 “慢着！”许越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踢了踢刑凳：“褪裤！” 许辰晏趴在刑凳上，脸倏地一下涨红了。 咬了咬嘴唇，最终颤抖着双手，把手伸到了腰间，眼睛一闭，心一狠，便拽下了身后薄薄的一层布料。身后两团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人前，白玉般的两团瑟缩在冬季寒冷的空气中。 许辰晏将脸深深埋入臂弯。 “你俩要是敢放水，跟他同罪！”许越冷冷地瞧着两名行刑的士兵，把他们的小心思直接点破。 “属下不敢。” “开始吧。” 掌刑官在旁边有些不忍，背过头去，不去看许辰晏，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颤抖着声音喊道：“行刑......” 花梨红木刚刚从水里捞出来，四指宽、两指厚，木纹光滑，拿在手里，幽幽地泛着光。 “少将军，得罪了，您忍着点。”
第66章 八十军棍 【“泼醒，继续。”】 “啪——” 第一板落下，少年挺翘的身后发出沉闷的声响。许辰晏咬紧牙关吞下一声痛呼，双手紧紧抱住长凳边缘。 板子砸在身上分量十足，覆盖住臀面，原本白皙的皮肉迅速变得肿胀。 “啪——” 板子一左一右地砸下，每两记之间都留了足够的时间消化痛感。第二板准确地落在第一板下方，两道肿痕迅速连成一片，充血肿胀，许辰晏艰难地扒着凳面。 十......十五......二十......行刑官在一旁不断地报着数。 两位行刑的士兵尽量避免伤处重叠，但红木刑杖比上次许辰晏受的刑棍难捱多了。二十下过去，刑杖已经从上到下铺满了一遍，许辰晏从臀部到大腿已是一片青紫，破皮的地方渗出丝丝血迹，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疼出的冷汗，喉咙里压抑着痛呼。 “啪——啪——啪——啪——” 刑杖还在连续不断地落在身上，接下来的刑杖每一下都砸在原来的伤痕上，伤上加伤，渐渐渗出红色的血点，逐渐积累的淤伤让许辰晏的屁股如发面馒头一般高高肿起。 “啊——”呼喊声忍不住溢出，又被许辰晏强行压下。 长凳之上，许辰晏面色惨白如纸，身后晕开一片浓重的颜色，冷汗已经打湿了长凳周围的一小片土地。他此时狼狈万分，咬牙承受着身后一记接着一记的惩罚。 “四十！” 许辰晏的臀瓣早已高高肿起，伤处被反复蹂躏着，在刑杖的轮番教训下显得可怜无比。负责行刑的士兵不敢在许越的警告下放水，只能尽可能地避开那些狰狞的伤痕，饶是如此许辰晏身后也已是一片斑驳。 挨过四十下的许辰晏身子肉眼可见地哆嗦起来，他指节泛青，额前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内里翻江倒海的剧痛翻涌叫嚣着，血肉仿佛要脱离身体飞溅出来，板子落下时，皮里肉外都疼痛难忍，每一板砸下都是刻骨的煎熬。 如果说在没打之前，他还有一星半点的信心，觉得自己能熬过去，那么此刻，行刑已过半，他却半点信心都没有了。 “四十五！” 红木刑杖冰冷沉重，打在臀上压出一片凹陷，又随着刑杖缓缓弹起。板子上沾染了点点鲜血，又落在肿胀黏腻的身后，声音愈发沉重。 许越站在旁边监刑，他也没想到军队新换的刑杖威力如此之大，一路看下来早已心惊肉跳，眼中闪过浓浓的心疼。 “五十！” 许辰晏思绪破碎，一不留神竟将自己咬出满口腥甜，脖颈处一层细汗，浑身疼得止不住抖动。 军杖再次破空而下。 “唔嗯......”，这种刺穿皮肉深入肌理的痛苦许辰晏实在控制不住了，嘶哑带有哭腔的声音隐隐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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