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药 【“怎么？等为师给你脱？”】 许辰晏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刚才专心忍痛到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责打停了，一阵阵羞意又涌上心头，许辰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头也不敢抬，说话的声音都是细细碎碎的 "谢师父责罚。” 顾唯昭摸了摸他的头，顺便帮他提上了裤子。许辰晏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怎么了？委屈你了？”顾唯昭放缓了声调，轻柔地摸着他的头。 “没.....没有”许辰晏红着脸，说着没有，但脸上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晏儿。”顾唯昭轻轻叹息，“为师希望你明白，犯了错误，受罚是应该的。不要想着逃避，为师罚你，也是希望你记住此次，今后不再犯。”顾唯昭语调柔和，又带着几分清冷，像是春风拂面，许辰晏的委屈和窘迫就在这温柔的话语中被吹散了大半。 这是顾唯昭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也是第一次以师父自称。没有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多了些亲昵和怜爱，于是许辰晏心中的最后一点委屈也便随着顾唯昭的话语消散了。 顾唯昭看到小孩脸色慢慢转好，便淡淡道：“走吧，上药吧。” 说完便把他横抱起来，往大堂后面走，许辰晏有些羞涩，挣扎了几下“师父，我自己可以的，放我下来吧。” “别动，再动接着打了。”听闻这话许辰晏安静了下来，把头埋在顾唯昭的身上，任由顾唯昭抱了过去。 正堂旁边是顾唯昭开辟出来偶尔休息的一个空间，一张软塌，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便是全部的陈设了。 顾唯昭把许辰晏横放在软塌上，许辰晏身后触及软塌，疼得他一个激灵。 顾唯昭急忙把小孩翻了个面，再他身后拍了一下“脱了，上药。” 说完顾唯昭便转身去柜子里翻找药箱去了。许辰晏趴在床上，看着顾唯昭半蹲在地上翻箱倒柜的背影，觉得好笑，原来一直谪仙般的人物还有这样一面呢，急切却温暖，不再高高在上，反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一阵阵暖流划过他的心间，他突然觉得认顾唯昭当师父也挺好的嘛，真的，挺好的。 等到顾唯昭翻找出药膏回身的时候，发现许辰晏还趴在塌上，衣衫整齐，丝毫没有要上药的意思。 “怎么？等为师给你脱？”顾唯昭打趣道。 “不用了......不用了....师父我自己来就好 ”许辰晏连忙摆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顾唯昭坐到了他身后，顺手朝着他身后拍了一巴掌。许辰晏疼得龇牙咧嘴“嗷嗷.....师父...疼.......” 顾唯昭笑道“我还以为许大少爷不知道疼呢，自己涂你要怎么涂？” 说罢也不待许辰晏回答，便三下五除二地把小孩裤子给剥了，感受到身后一阵凉意，许辰晏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许辰晏身后的浑圆高高肿着，没有流血，只有艳丽的红色。有些重叠交错的地方成了青紫色，淡淡地点缀在一片红之间。顾唯昭用手指将药膏勾出，在掌心揉搓焐热，待药膏化开，才推揉在许辰晏伤痕累累的臀部。 这一下下去，许辰晏疼了个七荤八素，肩膀颤抖了一下，想挣扎却没有力气。 “疼吗？” “疼......师父...轻点.....反正打得也不重，这药.....能不能不上了啊？” 许辰晏向来分得清轻重，方才受罚之时再疼也未喊过疼，更未求饶过半句。如今惩罚结束，上药之时他倒开始撒娇讨饶喊起疼来了。 顾唯昭闻言又是轻轻一巴掌拍了下来“怎的？还嫌打得轻了？那再给你补两下？”说罢作势又要打。 许辰晏赶紧回头拉住他的手：“别别别，师父我错了，您别再打了。“ 他真是欲哭无泪啊，没想到上药也是个酷刑。 顾唯昭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头“行了，转过去吧，为师轻一点。” 顾唯昭放轻了力道，慢慢涂上轻轻揉开。动作轻柔了之后，感觉到药膏清清凉凉的，顾唯昭修长细腻的手指在他身后两团上专心致志地揉着，许辰晏突然觉得上药还挺舒服的。 身后传来顾唯昭的声音“伤得不重，明天书院正好休沐，好好休息一下便可。” 说罢又想起了些什么“对了，后日邻国派来交流的学子便到了，有很多琐事要处理，这几日我会比较忙，你在书院可不要给我惹是生非啊。” 辰国和邻国离国虽然都想吞并对方，但是始终没有撕破脸皮，多年来一直假惺惺地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互相贸易往来，每年互派使者问候、互派学生学习，美其名曰文化交流。 如今算算日子离国的学子交流团确实是要到了，每年春季他们都会来辰国文宣书院交流一个月。 许辰晏道：“师父您这就不信任我了，我哪是惹事儿的人啊。您放心，我绝对不惹事，保证乖得像个王八。” 顾唯昭笑骂道：“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 许辰晏嘿嘿笑道：“师父放一百八十个心。” 顾唯昭拍了拍许辰晏的屁股道：“完事儿了，好好休息吧。” “晚膳吃点清淡的，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知道啦。” 顾唯昭给把药膏收了起来，往门口走去“你先休息，我去吩咐厨房。” “好，谢谢师父。”许辰晏甜甜笑道。 顾唯昭走后，许辰晏觉得又累又困，挨打也是个体力活儿啊，很快便趴在榻上睡着了。 晚饭是顾唯昭给他端过来的，清粥小菜，顾唯昭陪他一起在后堂吃了。 吃完晚饭顾唯昭道：“今后你除书法时文策论之外，还要额外跟着我学习兵法，时间定然更紧。我跟你爹娘商量好了，日后你便住在顾府吧，也省得你两头来回跑了。” “啊？”许辰晏抬起头，嘴角还挂着稀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啊。 “你不愿意？”顾唯昭眼神有一丝凉气。 “愿意愿意，再愿意不过了!”许辰晏的求生欲多强啊，疯狂点头，并送附带彩虹屁一份：“师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天人之姿......徒儿巴不得天天住在师父这里呢，只是盼着师父别嫌我烦就好。” 顾唯昭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道：“打住，好好吃饭。”转身给许辰晏又添了一点粥，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第23章 书院冲突 【打架】 顾唯昭打得本就不重，在顾府修养了一天后，许辰晏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说起来住在顾府还有个好处，顾唯昭的府邸离书院近一些，这对早晨永远睡不醒的许辰晏来讲实在是太友好了，早晨终于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早晨用完早膳，顾唯昭又先走了。 出了顾府，发现门口停着熟悉的马车，仔细一看正是卫明这小子。许辰晏有些意外“卫明你怎么来了？” 卫明眨了眨眼：“是顾大人让我过来的，怕少爷换了马车和小厮不习惯，便让我这些天留在顾府依然每天接送少爷。” 许辰晏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顾唯昭对他向来很细心。 “走吧！”许辰晏跳上车。 许辰晏刚到书院，就看到祁伯玉和贾聪勾肩搭背地朝他走过来。 “你小子怎么又请假了，都快想死我们了。”祁伯玉走到跟前开玩笑拍了许辰晏一巴掌。 “嗷 !”许辰晏捂着屁股后退了几步。 贾聪和祁伯玉两人显然没想到许辰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贾聪上前一步又给了许辰晏屁股一巴掌。 “啊 !”许辰晏捂着身后，有些炸毛了“你俩没完了是吧？” “怎么回事？被你爹打了？” 许辰晏揉了揉身后，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爹已经好久不杀生了......” 贾聪不厚道地乐了起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那么敢问这位施主，杀生的是哪位呢？老衲去为你报仇。” 果然好朋友就是来看你笑话的，许辰晏踢了他一脚，翻了个白眼答道“顾唯昭。” 贾聪：“？”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阿弥陀佛，老衲耳聋了，先行一步。” 贾聪抬脚欲走，许辰晏拎着他的后颈一把把他拽了回来。贾聪手脚齐用地在空中扒拉着。一旁的祁伯玉插了进来，一脸疑惑道：“怎么回事？顾唯昭凭什么打你？再说了，他打你就乖乖的让他打？你的性格可.....” 话说到一半祁伯玉好似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睁得滚圆“不会吧？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许辰晏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你猜的对”的眼神。 祁伯玉直接愣在原地，“竟然真的给你小子做到了啊！” 许辰晏难得看到祁伯玉脸上出现如此不聪明的表情，便放开了贾聪一把搂住祁伯玉往校场走去：“走吧，祁少爷别发呆了，蹴鞠去啊。” 今日上午是活动课，说白了就是学生只要不出书院，其余爱干啥干啥。 班级里以许辰晏为首的武官一派往往在校场蹴鞠。而文官一派本就对蹴鞠没多大兴趣，也懒得与他们争，他们常去崇文殿。崇文殿是一座重檐攒尖顶的方形大殿，四面开门，门外各有石桥通行，四周是圆形水池，正面的匾额楹联是当今圣上亲笔所提“万流仰镜”四个鎏金大字。在崇文殿效仿古人玩流觞曲水，再聊些诗词歌赋最是这些附庸风雅的学子们喜欢的事情了。 这边许辰晏拉着祁伯玉往校场走，贾聪却还没反应过来，胖胖的身躯追了上来“我说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顾唯昭究竟凭什么打你啊？” 祁伯玉回头拍了一下贾聪，故作高深道“行了胖子，你只需要知道以后许大少爷再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了，终于有人能够治住他了！” “顾先生厉害！”贾聪不明所以但仍然坚持伟大的捧哏事业。 许辰晏耳朵有些红，此时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害羞了嘿嘿”后面两位损友揶揄着，“哎，等等我们啊，走那么快干嘛 !” 到了校场，祁伯玉下场蹴鞠去了，贾聪和许辰晏两人坐在校场外围的草地上看着，要不是身上伤还没好透许辰晏绝对要上去拯救辰国的足球事业。 许辰晏和贾聪二人坐在地上看着比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听到呼喊声，看见远方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等到近了发现原来是老熟人——马鸿闻，马鸿闻跑得有些衣冠不整，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 ! 不好了 !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这边蹴鞠的学子显然也听到了马鸿闻的声音，停下蹴鞠扭头看着他。马鸿闻额头布满汗珠，几缕碎发散落也无暇去整理，他知道许辰晏是这里能话事儿的，气喘吁吁地奔着许辰晏就跑过来“不好了...崇文殿那边打起来了....." 许辰晏站起身“谁和谁打起来了，你说明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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