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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连萧望之一派的学子此时也忘记恩怨，使劲儿地鼓掌欢呼起来。许辰晏嘴角含笑，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意味，下巴微微抬起，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第19章 成绩 【。】 季考过后，书院照例给学子们放了三天假，既是给学子们休息的时间，也是学院核对成绩做榜单的时间。 顾唯昭作为文宣书院的教习，这几日必然呆在书院，所以许辰晏也就难得的没往顾府跑。 今儿散学直接回了家。饭桌上，许辰晏大口大口地埋头吃饭，今日厨房做的全是他爱吃的菜，鼓汁鸡、炙肉、间笋蒸鹅、辣瓜儿、茭白菱、生丝江瑶......许辰晏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还不忘赞叹一句“娘，这茭白菱是您亲自下厨炒的吧？我一吃就知道，娘您做得太好吃了。” 许夫人听了这话笑逐颜开，笑眯眯地对儿子说“就你嘴贫，知道捡些好听的哄娘开心，你若喜欢，下次再给你做便是。” 许辰晏嘴里嚼着炙肉，筷子上夹着鸡肉，碗里还堆着茭白菱，实在不便说话，便把眼睛弯成了月牙，鼓着腮帮子撅起油汪汪的小嘴，对着许夫人隔空“吧唧”了一口。 许大将军看不下去了，斥道：“你这像什么样子！” 但是许夫人却被逗得不行，笑了半晌才停下来。许夫人看着儿子，自己这个儿子，从落水之后仿佛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也知道用功读书了，也不天天逃课去青楼了，而且小嘴还越来越甜知道逗她开心，她现在看儿子啊是越看越满意。 许将军看儿子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看了半晌，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这次季考，考得如何？” 这话一出口，许夫人也放下了碗筷期待地看着许辰晏。 许辰晏咽下嘴里的鸡肉，看着面前那盘刚上的五味杏酪鹅咽了咽口水，答道：“还成吧。” “还成 ？”许将军瞪大眼睛跟许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对方眼里跟自己同样带着三分疑惑三分激动还有四分不可置信。 这可真不怪他俩，主要是以前的许辰晏问起考得怎么样，只会给他们一个答案，就是“就那样儿吧”，这代表除了射和御其他科目一如既往地稳定在及格线以下。 今儿从儿子嘴里听到竟然还可以有另一个答案可不得开心坏了 ！许将军斟酌着终于问道：“这个……还成是......是什么意思？” 许辰晏有些疑惑歪了歪头“啊？呃.....还成就是还成的意思啊，哎呀，总之爹娘你们放心好了，不会给你们丢人的。” 听到这话许将军和许夫人这才放心下来，笑逐颜开地重新拿起筷子“来来来吃这个，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多喝点鸡汤”。 许辰晏就这样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呆了三天。 第三天到达书院之时，刚刚过了二道门文渊门就见前方人头攒动，学子们正一股脑往前涌去，人群中时不时地传出开心的大笑亦或是哀叹声。 这是考试放榜了。 许辰晏考完其实心里便有了数，他还是有一些信心的。不想挤来挤去，便在旁边驻足看着，想等着人群散了他再去看。 谁知迎面便碰上祁伯玉这货从人群当中游鱼一般地挤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看来考得不错。祁伯玉抬头便望见站在一旁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许辰晏，上前便锤了他胸前一拳，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拳头。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像个文明人一样”许辰晏咧了咧嘴痛批道。 “文明有个屁用 ！ 你可以啊，没想到还真给你做到了！”祁伯玉抓着他的肩膀替他高兴。 “真的？！”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从祁伯玉嘴里说出来许辰晏还是难掩激动的神色，太好了 ！赌约赢了，攻略大佬计划又向成功迈进了一步 ！ “当然！射、御、数都是头甲，礼是甲等，乐、书是丙等。”祁伯玉开心地给他汇报着。 恰好此时跟许辰晏交好的几个学子也看完了榜，纷纷过来祝贺，一边祝贺一边撺掇着起着哄“辰晏这可是三个头甲啊，怎么不得请哥几个去吃一顿？”周围都是交好的朋友，许辰晏也便开玩笑道：“这算什么，下次其他几门我也给你们拿个前三甲看看”“好 ！”他们纷纷喝彩，虽然不信，但气势上总是要给足的。 当然也有讨厌许辰晏的，“哼，不就是拿了三个第一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以为自己能六科都拿第一了，人家萧望之都没说什么呢”一学子头戴巾帽，身穿宽博的衣衫，面皮倒是白净清秀，名唤马鸿闻，是光禄寺少卿之子，也是萧望之的忠实拥趸。 他在为萧望之鸣不平，此时人群已经散去了一些，许辰晏走到近处看榜，榜上礼乐书的头甲是萧望之，御书数他也是在前三甲之列，怪不得，萧望之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啊。 “鸿闻”萧望之皱着眉头喊了他一声，显然不愿意在这里发生纠纷。 刚才在一旁站着起哄要许辰晏请客的周陵倒是炸了毛了,扒拉开周围人就要冲过去“你这是什么......唉唉唉？”许辰晏现在也不想多生事端，一把薅住了周陵的衣领子，拉着他走出了人群，“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按照赌约，他很快就能拜师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散学后祁伯玉、贾聪、许辰晏三人勾肩搭背往外走，贾聪哀声叹气的。 “怎么了你？”许辰晏关心道。 贾聪一把熊抱住了许辰晏“啊，多么想念你陪我的日子，现在你不在了，垫底挨骂的可就是我了” 祁伯玉笑骂着踢了他一脚“得了吧你，你整天跟我和辰晏待在一起，怎么也不见你学着我俩点好，你好好努力赶超我们不行吗？” “臣妾做不到啊”这是贾聪跟着许辰晏学的新词。 “哎，对了辰晏，按这个成绩的话你跟顾教习的赌约应当是赢了，你真要拜他为师啊？”贾聪转头问道。 “当然！”许辰晏毫不犹豫。 “可是我看顾教习平常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上课又对我们极为严格，总感觉冷冰冰的不好接触，你真的想好了啊？”祁伯玉也有些担心。 许辰晏笑了笑“他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他是怎么样的？” 许辰晏远远地看到卫明来了，心中一动，便压低了声音朝着祁伯玉和贾聪说道“他呀，其实是....”话未说完，便撒丫子跑向了自家马车。 祁伯玉和贾聪在后面追“你给我站住，说话说一半不说了是什么毛病啊！”祁伯玉气急败坏，贾聪气喘吁吁。 此时的许辰晏早已坐在自家马车上，掀开帘子，朝外头两位大冤种招手“哈哈哈哈，明天见 ！” 手一挥“卫明，顾府走起 ！” “得嘞少爷 ！” 马车很快到了顾府，许辰晏跳下马车迫不及待地往府里冲“卫明回去吧，爹娘要是问起我的成绩你便如实说就行。”
第20章 拜师 【戒尺立规矩】 许辰晏进了顾府，直奔书房而去。 见到顾唯昭，许辰晏得意地道：“先生，猜猜我这次的成绩怎么样？” 顾唯昭眉眼染了一些笑意，放下手中的书，他早已知道结果，此时存了逗弄小孩的心思，皱了皱眉，想了片刻，声音带了些沉痛“莫非，六科都是不及格？” 许辰晏急忙道：“怎么会？我射、御、数都是头甲，礼是甲等，乐、书是丙等。” “怎么样？超额完成任务 ！”许辰晏带着些小小得得意看着顾唯昭。 顾唯昭手指在碧色的茶盏上抚弄，看着许辰晏，微启的薄唇上有清茶一般淡远的笑意“不错。” “那赌约可算我赢了？”许辰晏连忙追问道。 “自然算。你想跟着我学什么？” 这不是问到点上了吗？许辰晏施了一礼，郑重道：“除了书院里教的东西，学生还想跟先生学习兵法。” “兵法？”顾唯昭想了想，倒是可以。作为镇北将军的独子，日后许辰晏早晚是要接班的，战场之上迟早要对上离国老谋深算的守将，学习兵法倒是对他未来大有裨益。 “只不过......做我的徒弟，学习和生活上我的要求都很严格，若做不到随时都会惩罚，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反悔 ！”许辰晏吭哧吭哧地努力学习了三个月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拜顾唯昭为师吗，若在这个时候退缩了那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顾唯昭一贯清冷淡漠的神情，绽放出丝丝缕缕的温柔，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沾染了初春的暖意“好，三日后是吉日，可以拜师。” 今夜是顾唯昭亲自送许辰晏回许府的。拜师这等大事，自然要先问过许将军和许夫人的意见才可以。 许将军和许夫人其实心里也多少存了些想让顾唯昭教导自己儿子的心思，只不过三个月前许将军第一次请顾唯昭来家里补习的情景委实是不太愉快，许将军总觉得对不住顾唯昭，自然不好意思再开口。今晚听到卫明回来禀报了儿子的季考成绩，夫妻二人心花怒放，俩人一合计，自家儿子这三个月几乎每天一散学就往顾府跑，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绝对是顾唯昭教导有方。 正盘算着怎么大礼感谢顾唯昭呢，结果就听下人通报说顾唯昭带着少爷回来了。 许将军许夫人忙出门迎接。 顾唯昭跟两人说明了来意，二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是同意得不能更同意了。许将军嘴都咧到耳朵根子了，开心得当场就要拉着顾唯昭给他舞一段剑，最后还是被许夫人好不容易给按下了。 拜师的事宜就这样定了下来。 三天后，四月二日，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顾府正堂。 “正衣冠——”陈伯作为见证人一脸严肃的唱词。 顾唯昭帮许辰晏整理了一下衣冠。 陈伯又接着唱道：“行盥洗礼——” 丁香端着盆上前，许辰晏按正反各洗了一次，接过罗兰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叩首——” 顾唯昭坐于上首，许辰晏双膝跪地，行三叩首。 三叩首完毕后许辰晏双手将拜师帖奉给顾唯昭，顾唯昭点了点头，接过投师帖。 “献六礼束脩——” 许辰晏献上束脩。 所谓六礼，一为芹菜，寓意勤奋好学，业精于勤；二为莲子，莲子芯苦，寓意苦心教育；三为红豆，寓意红运高照；四为红枣，寓意早早高中；五为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六为腊肉，以表达弟子心意。 “献茶——” 许辰晏恭恭敬敬地端起茶杯，目光转向顾唯昭，眼中的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顾唯昭接过许辰晏的茶，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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