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向晨也很期待再一次进入山林,虽说上次有许多危险,但与危险相伴的是历练和成长。 “唉……人家都是母亲教学,咱们呐……”方臻说着,睨了安向晨一眼。 安向晨不说话,挑了一下单边的眉毛。 方臻赶忙改口,“咱们家儿子那肯定是与众不同,由我出马,到时候把它教成威风凛凛的山中之王。” “嗷呜!”虎崽附和了一声,觉得自己甚是威武。 “待到那时,可要放它归山?”明明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安向晨却已经开始不舍。这可是他和方臻当做自己孩子养大的崽子,就这么放手,当真像是要割掉他的肉。 “不放,到底是人养大的,身上沾了人的气味,放回去活不了。老虎的领地意识很强,每座山里老虎的数量都有限度,它们的地盘都划分好了,咱儿子放回去就是非法入侵领地,别的虎容不下的。” 听方臻这么说,安向晨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你说咱的傻儿子以后能找到老婆吗?”方臻不怀好意地瞅了瞅虎崽的屁股。 “真到了那时,你再关心也不迟!”安向晨把虎崽的尾巴从方臻手里抽出来,盖在了它的肚子上。 没一会儿,虎崽和安向晨都洗好了澡,方臻把擦干的虎崽放进安向晨怀里,自己则蹲在他身边,握住虎崽的爪子,摆出招财的形状,脑袋藏在虎崽身后,用卡通拟声问道,“娘亲,你能原谅爹爹吗,爹爹真的知道错了。” 安向晨被方臻搞怪的声音逗乐了,抿着嘴忍住了笑意,摸摸虎崽的头,“那可要看你爹爹的表现。” “什么表现呀,我爹爹神通广大,一定可以完成娘亲的考验,只要娘亲不生气了,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爹爹可以为娘亲上刀山下火海。” “嗷呜~”虎崽困得眯起了眼睛,不明白它爹为什么要一直抓着它的爪子。 “谁要他的刀山火海,死了还得我给他守寡,想的倒是美。”安向晨戳了下虎崽的肉垫,“我饿了。” “啊,娘亲,你真的要吃烧鹅吗?”方臻躲在虎崽身后垮下脸,还当真让他去偷隔壁张大婶的鹅啊,那婶子可不是一般的凶,要是鹅丢了,她明天肯定要把这条街翻个个儿。 “不过一只鹅,这都做不到还吹出刀山火海来,呵,倒是我想多了。”安向晨见虎崽已经张着嘴仰头睡去,便从方臻手里救下了它。 失去了虎崽的遮掩,方臻的脑袋便暴露在安向晨的视线中。 他二人一高一低,一上一下,安向晨俯视着蹲在他膝盖附近的方臻,用眼神询问,“怎么还不快去给我抓鹅?” 方臻“嗖——”一下站起来,“等着,我这就给你抓鹅去。” 安向晨看着方臻离开的背影,没有阻拦他。他想起当时在方家村时,为了做一个毽子,方臻拉着他一起去村里各户人家家里偷鸡毛的场景。 他才刚想着,方臻便又折回来,拉住他的手,“走,一起偷鹅。” “不要!”安向晨抽回手,整个人躲到床上去。 他才刚洗过澡,出门一趟回来又得重新洗过,而且偷鸡摸狗这种事,一生体验过一次就够了,像这种缺德事,就该都留给方臻去做。 方臻也只是逗他玩,不可能真叫安向晨湿着头发就跟他出去。他临走前拿出奔赴战场的悲壮气势,夸张地吟诵了一首“风萧萧兮易水寒”,硬是和安向晨讨了个壮行吻,随后在安向晨冷漠地注视下,出发了。 大鹅的战斗力非一般家禽能比,又要防着它叫,又要防着被它啄,还不能闹出动静被凶婆子张听见,在一番斗智斗勇之后,方臻终于灰扑扑地拎着大鹅回来了。他也不是真偷,走之前给张婶子留下了买鹅钱。 安向晨擦干了头发,正裹着披风站在门边翘首以盼,见方臻真拎着大鹅回来,眼里闪过惊讶。 “娘子稍等,我这就给你烧鹅。”方臻不怕麻烦,也没有去叫醒阿花,就在院子里把大鹅拔毛、宰杀,随后架起烤架,点燃一小堆篝火,把鹅架在烤架上慢慢翻转烧烤,“娘子啊,明天要是张婶子真找上门来,你可不能出卖我。” “你自己做下的事,为何要我替你瞒着,若是张婶子当真找上门来,我第一个将你的恶事抖露出去。”安向晨恶狠狠地警告方臻。 “那我不烤了。”方臻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咳嗯,来人呐,有人偷……”安向晨清了下嗓子,站在门边懒洋洋地开腔。 方臻一听立马重新握紧了手里的烤签,“诶诶诶,别叫,我可求你了,千万别叫,我这就好好烤,保管老爷您满意。” “哼。”安向晨对于方臻的讨好,只有这一个气音的回应。 不多时,烧鹅的香味便飘了出来,方臻晚上也没吃饭,烧着鹅自己先饿了。 安向晨才不管他,被烧鹅勾出了馋虫,便去厨房里找到方臻带回来的卤肉,搬着小板凳就坐在方臻身边,一边看烧鹅的过程,一边慢条细理地吃着卤肉,反正是一口也不给方臻吃。 “老婆……”方臻开始卖可怜。 安向晨夹起一片卤肉在方臻面前晃了晃,就在方臻张嘴要咬的时候,安向晨手腕一转,肉片还是落在了自己口中。 他吃了不算,还要砸吧两下嘴,评价上一句,“嗯,真不错,不愧是老刘家铺子的卤肉。” 方臻看得牙痒痒,最后终于忍不可忍,凑过头来作势要从安向晨口中直接夺食,这才成功把人给吓跑了。 烤烧鹅需要的时间久,等方臻真烤好时,安向晨都快睡着了。但一考虑到这是方臻辛苦的劳动成果,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赏脸吃了一些。 而那盘卤肉,安向晨也并未吃完,放在桌子上,明显是给方臻留着的。 明天还有的要忙,两人匆匆吃了些肉,随便收拾了两下,便睡下了,至于那堆烂摊子,就留着明天让阿花慢慢拾掇吧。
第217章 烧鹅风波(二更) 然而方臻还是低估了隔壁张婶子的战斗力,他昨晚明明留了钱在鹅圈里,谁知今天两人才刚起床,就听见隔壁院子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谩骂声。 照这架势,张婶子是不找到鹅誓不罢休啊,看来,方臻这回只怕还得再赔给她一只鹅才行。钱和鹅加起来,双倍赔偿,早知道还不如买一只,就是半夜把人卖家禽的店家从床上薅下来,也不至于是这个价,方臻亏大了。 要知道,这里是大成,不是现代隔音贼差,楼间距还严重不足的现代,这里的院落与院落之间间隔都在六尺往上,一人一宅,宅子与宅子之间还有院墙分隔,这得是多么气势如虹的声音,才能相隔这么远,仍然把声音清晰地传到方臻家的主屋里。 方臻听到张婶子的声音,吓得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着急忙慌便开始穿衣服,嘴里还念叨着,“坏了坏了……” 他们昨晚吃烧鹅的烤架可还在院子里,拔下来的鹅毛、鹅的心肝肠肚也在院中,而烤熟的鹅肉,正摆在厨房的案板上,只靠一只铁盆扣着。 昨晚方臻在安向晨的撺掇下只灭了火便上\床睡觉,想着今天有阿花收拾,谁知道张婶子这么不好惹,留了钱都不肯罢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挨家来敲门,搜寻她家鹅的下落。这要是让她看见满地的证据,可还得了。 安向晨的悠闲和方臻的慌乱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才不管眼下的兵荒马乱,就和他昨晚说的一样,如果张婶子打上门来,他只管把方臻供出去,跟他可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个小没良心的。”方臻穿好衣裤,临走前咬牙切齿捏了把安向晨的脸,随后便去收拾院里的那片狼藉。 安向晨见方臻冲出门去,这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得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然而不等他笑完,方臻便又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把装着烧鹅的碟盘塞进他手里,大有栽赃嫁祸之意。 里头装的是肉,又不是其他什么物件,安向晨不可能为了撇清关系便把碟盘直接扔出去。他和方臻两人你推我搡了一阵,最后还是抵不过方臻的蛮力,气喘吁吁地抱着碟盘坐在床上干瞪眼。 “鹅肉你负责想办法藏起来,要是让张婶子看见了,我就说是你吃的,还点明要吃她家的鹅。”方臻撂下两句话便又匆忙跑开,去敲了阿花的房门。 阿花起床要比方臻他们晚,方臻对她没有什么硬性的要求,她只要每天赶在方臻二人习惯吃早饭的点儿把饭做好就行。因此,今天早上方臻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可把她给吓了一跳,还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实际上等她急忙穿好衣裳出门时,发现家里确实是出了事,不然这满地的案发现场一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昨晚睡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怎的一觉醒来,就成了这幅样子? 阿花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正在收拾烤架的方臻已经招呼了起来,“别站着了过来帮忙,越快越好,把这儿都收拾干净,一根毛也别落下。” 虽然阿花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方臻唤得急,还是赶紧忙活起来。 于是,这是方臻家最忙碌的一个早上。 没一会儿,阿花刚刚收拾干净地上的鹅毛,就传来敲门声。 方臻阻止阿花前去开门,而是将整个院子环视一遍,确认没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又赶着阿花去厨房做饭,在敲门声再次响起时,他才晃晃悠悠去开了门。 “呦,张婶儿啊,这么早有事吗?”方臻装得挺像,一脸疑惑地问道。 张婶子的两只眼睛就跟探射灯似的,紧紧盯着方臻打量,说是自家的鹅昨晚离奇失踪,要求一定要进屋检查。 为了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方臻大大方方放张婶子进来,任由她在院子里地毯式搜索了每一个角落,她的架势,就差拿个放大镜一寸寸的照过去了。 方臻还在一旁假惺惺地对丢鹅事件进行了关切地询问,并对失主表达了同情。 “你别急着同情我,我可是知道,你家里养着只毛老虎!别人家我还不怎么担心,你家……我可不敢轻易相信,你家的老虎呢,快让它出来见我,别躲着就当我找不到。”张婶子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对着方臻一通指点。 方臻如果不配合,这凶婆子还有得闹,他便去屋里抱了虎崽出来,给张婶子检查。 虎崽还没睡醒,被方臻拎着还在张嘴打呼噜。 这小东西平时看着可爱,但它一旦露出獠牙,即便还是幼崽,人们也要忌惮几分。 张婶子没敢上手,就凑近虎崽仔细瞧着,甚至还闻了闻虎崽的嘴巴,最后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只能放弃。 她虽然气愤,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方臻家里找不出线索,只好告辞离开,接着去下一家找她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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