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弘羽斜睨了一眼,“你就惯着他吧。” 秦沧拿过药膏,拉起他的衣袖,看到肿起的淤青上又起了棱子,带了丝丝血迹。嗔怪的看了一眼单弘羽。 单弘羽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心下有些后悔。 秦沧一边涂药,一边问道,“父皇母后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先瞒着吧,我还在追人呢。” 咔嚓,秦沧手中的瓷瓶被捏出裂痕。单弘羽拿着扇子阴恻恻的盯着他,手指也动了动。 秦焕之赶紧叫道,“啊,好疼,皇兄轻点。” 看他们注意力被转移,暗自松了一口气。 “暗卫的训练我不说,你们也懂,人情世故都不懂,哪里懂什么是爱,不过是听从我的命令,不反抗而已。” 说到这里,秦焕之眼神暗淡,止不住的心酸。 “..........”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来日方长。”接着又道。 “皇兄,小舅舅,我想去芜州。” 在秦风提起芜洲的时候,心下便起了担忧。总想着去看看。 秦沧一惊,急切道,“不行,现在芜洲水患严重,灾民都已经南迁,你去太危险。” 秦焕之看着眼前的人,不会把他与阴谋挂钩,而且担忧他的安全,心中触动,伸手拉了拉秦沧的衣袖。 “皇兄,我有暗卫,还有暗卫阁,不会有危险的。”这种趋近撒娇的动作,让他羞红了脸。 单弘羽倒是没有不赞同,一张俊脸看不出情绪,平淡的问,“你的头疾可有碍。” 秦焕之抬眼,期待的看着单弘羽,“没事了,耳塞经过改良,稍微比正常人灵敏一点,倒不至于引发头痛。” 离京这是,还真的要到他们的同意,作为王爷,不能私自离京不说,要去芜洲父皇那关,就过不去,绝不可能同意我以身犯险。 单弘羽皱着眉思索着,“我同意你去,芜洲出了偷工减料的事,皇上不放心赈灾事宜,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明个我去请命。” “谢谢小舅舅,那父皇那里就拜托小舅舅了。” 虽说有小舅舅跟着,秦沧还是忍不住担忧的看着他,“你多带些人,小心为上。听小舅舅的话,行事别冲动。” 秦焕之嘴角抽了抽,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快五十了,让一个刚刚二十岁的人叮嘱,但还是乖巧点头。“皇兄放心,我不是小孩子,我懂得分寸。” 秦焕之回到王府时已经接近傍晚了,暗十三和秦风早已经在书房等待多时。 秦风看到王爷进来,单膝跪地,汇报今天的情况,“王爷,涔王今日在王府,并没有出门。属下与暗十三不敢大肆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本王知晓。”秦焕之无所谓的说,那个老狐狸,哪能那么容易就抓到把柄,同时目光在暗十三身上转了一圈,见没受伤,微微松了一口气。 暗十三从主子进门就朝受伤的手臂看去,眼尖的看到衣衫上好似有点点血痕。心中一急。 “主子,你的手。”直接膝行上前,掀开了衣袖。看到又增加了一条明显的伤害,嘴唇抿的紧紧的。 秦风先是为暗十三的没规矩的动作捏了一把汗,好在王爷没有计较,接着又看到王爷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谁能越过暗卫伤到王爷,秦风略一思索,便猜到何人。 “无事,不必让父皇知晓。” 秦焕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不必跪着了,你这习惯改改,以后见我不必跪。” 暗十三一言不发,沉默的走到主子平时放药的地方,拿了药膏过来,对着伤痕累累的手臂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同时恼怒自己没有跟着主子。 秦焕之望着无言的暗十三,有些好笑,“怎么,你这是生气呢?” 暗十三盯着手臂看了半天,才缓慢的动手上药。低声的说道,“属下不敢。” 哈,秦焕之看他别扭的样子,险些笑出了声。 地上跪的秦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有些凌乱。面无表情的脸一点一点龟裂。 “本王后日出发去芜洲,秦风你随行。没事,就下去准备。” “是。”秦风应到,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没有碍事的人在,秦焕之肆无忌惮的喊疼,“斯.....疼.....疼......你轻点。” 涂药的手一顿,放缓了力度。 想到小舅舅一路跟着自己,还不知的会怎么为难暗十三,自己这胳膊可能也好不了了。 突然抓住暗十三的手,“十三,你打的过小舅舅吗?” 暗十三认真思考了一下,“没有交过手,属下不确定,但是应该可以。” 秦焕之嘿嘿一笑,开始套路,“你看本王这伤,小舅舅打的,本王打不过他,不敢躲,会被打的更狠,你打的过他,就不用留手,不然你主子还得挨打。” 暗十三好看的眉,微微一蹙,若有所思的点头,“十三知道了。” 晚间秦焕之搂着暗十三,眼中凝结着挥不开的暗色,同时也陷入迷茫,两个男人....那种事,他还真是不懂,他现在也只是抱一抱,亲一亲。看来是时候找人学习一下了。
第27章 灾民 清晨,天还没亮,秦焕之就被吵醒了,阿平忙进忙出的收拾东西。指挥着众人把箱子,物品抬上马车。 秦焕之看着几大箱的东西,不由扶额。“这带的都是什么?怎么这么多。” “这一箱是王爷的衣服,这箱是被褥,这里还有主子常用的物品,茶叶,茶具。这边还有.....”阿平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 “马车装的下?”秦焕之疑惑道。 阿平有些不解,“主子,怎么会装不下,王府又不是穷的买不起马车。” 伸头一看,好家伙,三辆马车,堆的满满的。 “………” “这些都不带,精简东西,就一辆马车。”我是跟着小舅舅去赈灾的,又不是去游玩的。 阿平瞪大了眼睛,“一辆马车?一辆马车怎么坐的下?” 秦焕之看着阿平,他身上也背了个小包袱,好一会才理解,好笑道:“三个人,怎么坐不下,本王没打算带你,你收自己的东西干嘛?” “啊.....”阿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可怜巴巴的哭道。 “主子,你怎么能不带奴才呢,奴才从小就伺候您,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天。没有奴才谁照顾您。” 秦焕之被他哭的烦不胜烦,最后在阿平屁股上踢了一脚,“赶紧给本王滚。” 阿平站一旁不敢哭,也不肯走,委屈巴巴的,秦焕之不去看他,反而倚在暗十三身上哈气连连,“你看着他们收拾,除了必要的东西,其他一律不带,本王眯一会。” 城门刚开,一辆马车就悠闲驶出。秦焕之拉着暗十三在马车上继续补觉。 驾车的重任自然落到秦风的头上,只见他张着嘴,失去了表情管理的功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早上亲眼看到暗十三将睡眼朦胧的王爷抱上马车。王爷没反抗不算,还亲了他...亲了.... 城外与小舅舅汇合后,向着芜州而去。一路上总有一道夹杂着怒气的视线扫向马车,马车中的两个人,一个视而不见,一个没有任何反应。 气的单弘羽一路冷脸,导致随行的官员,太医,侍卫精兵,战战兢兢,生怕引起他的不满。 芜洲除了陉海城,阳通城,德如城,三座城池,还有七八个县城,以及十多个村子。 芜州内有一条陉海河,这条河贯穿芜州,连日来的暴雨,导致河水暴涨,河坝冲毁。房屋被毁,田地被淹,无数人流离失所。 陉海城是芜洲最大的城池,也是受灾最重的,几乎整个城池都被淹在了水里。进了芜州,便能看到这破败的景象,陆陆续续看到互相搀扶的灾民。 本想去受灾最严重的陉海城。从最开始地面有积水,到水沫过马车车轮。不能前行只能退回,去了唯一没受什么影响的阳通城。 城外堆满了成千上万的灾民,衣衫褴褛,眼神麻木,路到处躺满了人,一身贵气,光鲜亮丽秦焕之等人,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历暴雨,水灾,白天热,晚上冷,个个面色苍白,有的人躺着躺着就没了呼吸。确没人挪动他们,就这样放着。 毕竟都自顾不暇了,谁还有心思管别人。一眼望去,分不清那个还活着。 秦焕之站在马车上皱着眉头,现代的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这满目苍凉的场景,让秦焕之心中震撼,又难掩荒凉。 “小舅舅,尸体这样放着真的没问题吗?不会传染疾病。” 单弘羽同样现在马车上,看不出喜怒,只开口说,“先进城。” 人群重不知谁先喊的,“粮食,有粮食。” “哪有粮食?粮食都被贪官藏起来了。” “在马车上。” 有一个人行动,两个人。三人,灾民开始一拥而上,疯狂往马车上爬,抢粮食,眼中带着凶狠,不顾一切。 马车中的大臣,太医,瑟瑟发抖,躲在车中不敢出来。士兵抵挡不住,被掀翻在地,人群拥挤,踩踏,尖叫,绝望的喊声。 单弘羽冷眼看着,少倾只身飞到马车上方,用内力震退了所有人。人群出现的短暂的安静。 便听到有人喃喃道:“他们有吃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们就有吃的了。” 人群再度骚动起来。冲上来的人,再度被震飞。几次下来,没有人在冲上来,只是围着马车,恶狠狠的盯着单弘羽等人。 一双双眼睛中流露出恐惧,害怕,更多的还有想要活下去的希望。 秦焕之叹了一口气,运用轻功,飞到单弘羽身边站定,暗十三紧跟其后。 眼睛一刻没有移开,一直落在身边人身上,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杀了我们,就算杀了我们,拿了粮食,那吃完这些粮食之后呢?”秦焕之带着内力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你们能永远不饿肚子嘛?你们能有家,有稳定的生活吗?” 人群开始骚动,半晌有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那怎么办?” 秦焕之微微一笑,指着单弘羽说,“这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专门来救你们的,以后就能吃饱,穿暖。还能回到自己的家。” 清亮的声音在度响起,“真的?” 单弘羽先前走了一步,拿出圣旨,“真的,我乃皇上亲封钦差大臣,我们现在要进城,你们要先让开。稍后会有人出来施粥。” 听到进程人群又开始骚乱,一道怒气声音传出,“进城,你们就不会管我们了,跟那些官老爷一样,都在城里吃香喝辣,我们怎么相信你。” 秦焕之眼中闪过冷光,“其他人,你们可以不信,单将军你们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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