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亮度的传讯符只代表一种可能,那就是发来的信息过多,传讯符要爆了。 同时也代表着发来讯息的人正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 钟意晚无知无觉,不知睡了多久,意识迷蒙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还以为是纪云京去而复返,便强打起精神道:“师兄你回来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钟意晚用手腹轻轻揉着眼,方才他趴着睡时压到了眼睛,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他又问了一遍:“师兄?你生气了?”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钟意晚心中直犯嘀咕。 如果是纪云京的话怎么会不理他? 难不成是钟太狗给他添热水来了? 想到这里,他方才意识到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再泡下去的话怕是会生病。 他翻出浴桶,打着哈欠将身体擦干,之后随手捞起架子上的浴衣穿好。 刚转身就对上了沈倦那双乌沉沉的眼睛。 钟意晚系着衣带的手一僵,睡意都被吓没了。 他赶忙把穿的松松垮垮的浴衣拢紧,打着哈哈道:“你回来了啊,不是说让你安心处理魔皇他们的事吗?” 在他这句话说完以后沈倦的表情险些收不住,他极力压抑才不至于失态,只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他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人:“我若再不回来,师尊是不是要跟旁人在一起了?” 钟意晚连连摆手表示不可能:“怎么会?你放心,我每天除了修炼就是……” 注意到沈倦表情幽怨,钟意晚一时有些卡壳,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哄道:“除了修炼就是在想你。” 果不其然,沈倦听了他的话后神色缓和些许。 钟意晚不由得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就听人这样道:“师尊净会说些好话糊弄人。” 钟意晚抓了下脸,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还未开口就先打了个喷嚏。 见此沈倦立即止住话头,他从须弥戒里取了外衫裹住钟意晚,不由分说地把人抱到了床上放好。 起身倒茶时发现壶里空空如也,他眉头一皱:“钟太狗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钟意晚不好意思道:“不怪他,我先前一直在颂知师兄的天玑峰休养,近日才回来。” “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所以在生活起居上难免有些疏忽。” 沈倦抓住关键字眼,眉峰压低:“休养?你病了?” 钟意晚自知说漏了嘴,神情不禁有些尴尬,他含糊道:“小病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沈倦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 眼见着他的表情愈发阴沉,钟意晚求生欲满满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出去。 听完后沈倦的表情丝毫不见缓和,他语气发沉:“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二人隔两三天就会用螺贝或者传讯符联系一次。 钟意晚从不会跟他抱怨什么,也从来不说扫兴的话,每次都是语调欢快地跟他分享自己的修炼成果。 所以沈倦根本不知道钟意晚受伤的事情,也不知道钟意晚在养伤期间都在强打精神陪他聊天。 放在床沿的手越攥越紧,不期然间被人动作轻柔地握住。 钟意晚贴近他一些:“别苦着张脸了,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再说了,男孩子磕磕碰碰的很正常,我又不是易碎品。” 沈倦还没来得及接话,唇上蓦地覆来一片温软。 钟意晚的脑海里,狗头军师系统还在认认真真地教学:【据我分析到的数据来看,这种情况下堵住另一半嘴的最好方法就是A上去。】 钟意晚表示自己悟了:“我第一次谈,核弹你别骗我。” 系统拍胸脯保证道:【虽然我喜欢搞点副业,但我可是专业的恋爱攻略系统。】 emm专业的系统应当不会出错,姑且一试。 说服了自己以后钟意晚将信将疑地贴了过去,但下一步要怎么做他完全不明白。 系统为他出主意:【你试试咬一下,或者啃一口?反正就算是被你弄疼了男主也不会怪你。】 钟意晚觉得很有道理,便试探着侧头咬住了沈倦的下唇。 被他吻住的人呼吸微沉,钟意晚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隔着层衣料都能感受到其下砰砰加速的心跳。 沈倦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捏住钟意晚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撑开他的牙关,丝丝埋怨和遮掩不住的欲望一齐从这个吻里宣泄而出。 唇瓣温热,所过之处带起一阵令人酥麻的电流,沈倦抬手抵住钟意晚的后脑勺,将人放倒在床上扣住手腕置于头顶。 钟意晚想要偏头喘息,但又被捏着下巴捉了回来。 他在脑海里发出尖锐爆鸣:“核弹你个狗!现在堵不堵得住沈倦的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挡不住他的第三条腿!” 系统阿巴阿巴:【我也没想到男主的反应这么大……那什么,我先进入休眠模式了,完事了叫我开机哈。】 钟意晚骂骂咧咧地退出了跟系统的聊天框。 他第一次从平日里温柔细腻的沈倦身上感受到那么强大的侵略性。 沈倦用力压住他的手腕,不许他退,也不准他侧头躲避,强势的吻让钟意晚觉得自己像只搁浅的鱼,窒息感让他忍不住期待更多的氧气灌进来。 此举落在沈倦眼里就是在回应和索吻,因此钟意晚成功为自己换来了更加不容拒绝的侵占。 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顺着鬓发滴落在头下的软枕上。 浴衣被蹭乱,腰身也被人握住,沈倦渐渐地不再只满足于这样,落在钟意晚唇间的吻愈发炽热,逐渐转移阵地,开始吻他的下巴,随后是脖颈、锁骨…… —— 纪云京来的时候看到了把脑袋埋在翅膀里装聋子的钟太狗,他疑惑地蹙眉,刚要往内院里走就被猛然惊醒的钟太狗拦住了。 钟太狗抖着嗓子道:“仙君,我家小师尊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您要不等会儿再来?” 纪云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想到钟意晚精神不振的样子,他还是打消了试探的念头。 低声交代过钟太狗守好钟意晚后他便离去了。 钟太狗战战兢兢地确认他确实走远了才继续缩头装聋子。 娘嘞。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 他一个清纯仙鹤还要帮人家看门。 丢脸。 太丢脸了呜呜呜。 内院里再次传来一声压抑地哭腔,到最后都变了调,钟太狗把头埋的更深了。
第74章 磨刀 天玑峰峰主正殿。 林颂知悠哉哉抿了口茶,狭长的狐狸眼扫过坐在他对面一脸忧愁的纪云京。 他放下茶盏,舒舒服服地靠在圈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椅子扶手: “小晚的骨龄约摸在十八到二十岁左右。” “相比于他哥哥,他还是个孩子。” 纪云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闷声闷气地开口:“我知道。” “就是因为他年纪小,所以我才更加担心他被别人诓骗。” “何况他都两天没回我讯息了。去摇光峰找他也见不到人。” “还有他那个徒弟……” 说到这里,纪云京忍不住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倦对小晚有不一样的心思。” “抛开沈倦的身份问题不谈,那孩子看着就比小晚聪慧能干。” “万一小晚被他牵着鼻子走……这让我如何放心的下?” 闻言林颂知笑着摇了摇头:“谁牵着谁的鼻子走还不一定呢。” “沈师侄修的是超脱因果,唯修自身的太上忘情之道,以他道心之稳固就能看出他值得信赖。” 林颂知用杯盖撇着水面的浮叶,叹了口气后继续道:“倒是小师弟,先前他在我这里修养身体时我便注意到他执念颇深。” “有执念是好事,可执念深重便是引火烧身。” 纪云京想到什么,蹙眉道:“他的剑意是因为执念而生。” 林颂知缓缓点头,眼神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上,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的哥哥用惊阙剑挥出的是含有无尽生机的剑意‘逢春’,是为渡万人而生。” “但他用惊阙剑挥出的却是能够摧毁一切的剑意‘予’。” “生杀予夺,予取予求。” “明明是双生子,心性、气质、喜好却截然相反。”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语毕,室内一片静寂。 纪云京满眼复杂情绪,他疲惫地撑着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晚身上的确有很多谜团。”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钟弈唯一的血亲。” “往生镜证实过他的身份,就连惊阙剑也承认他。” 说着,他神色纠结地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卷竹简,用灵力拖着送到林颂知面前。 “我能理解你的戒备,毕竟我们都不是任性的毛头小子了,而是背负着宗门命运的长老。” “我与你说过,早前我的人也查过小晚,但跟钟弈一样,完全查不到他是从何而来的。” “他们兄弟俩都是突然出现在了修真界,比那只大妖的行迹还要古怪。” 林颂知眸光一闪,动作缓慢地将竹简展开,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以后他将竹简退回。 他老神在地抿了口茶,狐狸眼上挑,轻描淡写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我倒是没想到,从钟意晚去章化城那时起你就在派人跟踪他。” 纪云京抿直唇线不语,如此便算作默认了。 林颂知莞尔:“我还当你会看在钟弈的份上无条件地信任他。” 纪云京表情挣扎,低声道:“责任在前,不管是为了宗门。” “还是为了凡世的无辜百姓,我都不能放任不知底细的人混进修真界为乱。” 林颂知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看你近些时候的表现,你对小晚的疑虑应当已经打消了吧?” 纪云京苦笑一声:“不然呢?你不也放下了对他的怀疑?” “调查完他的情况后我才发现他整个人干干净净的跟张白纸差不多。” “更多时候呆笨得令人不忍直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会对修真界不利的坏心思。” “比起负重前行,他更适合被人小心呵护着养在僻静之地。” 想到钟意晚憨憨的模样,纪云京的脸上布满愁云,碎碎念道:“这都两天了。” “他连个回信都没给我,你说他是不是被沈倦那小子给拐出去了?” 林颂知禁不住笑出了声:“出去走走也好,小晚前些日子绷得太紧了,让他歇息一下也无妨。” “更何况沈倦喜欢他还来不及,哪里舍得伤他?你安心便是。” 纪云京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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