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们二人浑身是血的出现躺在院门口,可把老婆子我给吓坏了。” 钟意晚长舒口气,提笔写道:“他身份特殊,老人家小心些,我也是被他掳来的。” 姜婆婆赶忙点头,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南寄欢的声音。 “姐姐,我已经给你备好洗漱用的温水了,你在哪呢?” 钟意晚神色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在纸上写下什么,撕下那张纸以后扶着姜婆婆走出屋子。 南寄欢将手里的木盆放到石台上,转过身来心情愉悦地看向钟意晚:“姐姐快些洗漱吧,等会儿还要用早饭呢。” 姜婆婆顺手接过钟意晚怀里的白裙子:“阿妹的裙子染了血,得在水里泡一会儿再清洗,我去帮你泡上吧。” 待阿婆走后,钟意晚扯过南寄欢,将写着字的纸条递给他。 南寄欢眉梢微挑,展开字条后揶揄道:“姐姐的字倒是跟你的外貌不符,太过……” 想了想,他还是委婉道:“狂放飘逸。” 钟意晚翻了个白眼,刷过牙后打湿布帕擦脸。 “姐姐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还要特意过来再问我一遍?” 钟意晚丢掉布帕,随便捡起一根树枝就在地上写字:“解开我的禁言术,还有送我回去找……” 写到沈倦时笔势一顿,最后还是别扭地改为“夫君”二字。 南寄欢的笑意敛了几分,幽暗的墨瞳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有人在追杀我们,我施下了躲避追踪的隐匿阵法,现在暂时还回不去,你身上的禁言术也是,短时间内解不开。” 钟意晚郁闷地在地上写道:“不是我们,他们追杀的是你。” 南寄欢凑近他些,撑着脑袋悠哉哉望着他:“那些人看到了你的脸,你也在他们的追杀对象之列。” 钟意晚刚想写自己脸上做了易容,可他就跟想起了什么一般,握着树枝的手一顿,转而捏了把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地发现易容已经被卸下了。 肯定是昨天喝醉后沈倦怕他不舒服,所以帮他把易容卸了。 钟意晚心烦意乱地拿着树枝戳戳戳。 肚子传来咕咕声,他耷拉着脑袋扁了下嘴,一点也不想理旁边的南寄欢,丢掉树枝洗手吃饭。 接下来的两天里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前提是忽略掉家务废柴钟意晚整出来的幺蛾子。 第一天,他试图自力更生洗衣服,结果把手搓烂了。 包扎过后他尝试帮助姜婆婆做午饭。 做饭的过程中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厨房幸运地在他手中存活了下来。 但不幸的是菌子没炒熟,三人喜提食物中毒。 姜婆婆好歹是位巫医。 经过她一番医治,第二天中午,三人眼前的小人儿才算消失。 钟意晚十分抱歉,于是主动担起了浇水施肥的任务。 南寄欢恢复了点灵力,便把自己培育的蛊虫放出来晒太阳。 钟意晚并不知道此事,他看到这么一群丑东西趴在菜叶上享受阳光,登时吓得不轻。 搬起石头就是一通乱砸,砸不死的就扔到火里烤。 闻着火堆里传来的肉香,钟意晚有些流口水。 看到院子里的大黄狗吃了这些龙虾状的丑东西以后都没事,脑海里有个想法蠢蠢欲动。 躺在摇椅上午睡的南寄欢是被钟意晚给晃醒的。 对方手里串着烤熟了的蛊虫,递过来的纸条上写着:“闻着好香,我烤好后先拿给你尝,够意思吧?” 南寄欢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竹签上串着的蛊虫,彻底傻在原地。 他哆嗦着手接过烤串,在钟意晚眼巴巴的注视下两眼一黑——气晕过去了。 钟意晚不明所以,脚边的大黄狗还在扒拉着要肉吃,他就将肉串全部喂给了大黄狗。 等到南寄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原本气定神闲的小男孩跟失了魂魄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钟意晚。 后者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看星星。 下巴突然被人捏起,脸也被强硬地掰过去。 钟意晚吃痛,皱着眉就要打开那只手,未曾料到右脸被人恶狠狠地捏了下。 南寄欢唇角带笑,黑眸深处却满是森然寒意,他温温柔柔道:“姐姐,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不然……” 钟意晚一脸懵逼,根本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 小男孩看他一副蠢样,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除了怒火就是想杀人的烦躁感。 偏偏他的小金蝶还在亲昵地往钟意晚身上蹭。 南寄欢深吸几口气,颇为烦闷地捏过小金蝶的翅膀,起身后向院子外走去。 留在原地的钟意晚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被虫子丑到了? 钟意晚抱起蹭到自己腿边的大黄,一人一狗坐在院子里安逸闲适地看星星。 姜婆婆去给村子里的孕妇号脉去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条修勾。 婆婆的家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地上,周围并没有其他邻居,就只有她一户人家。 要是出了什么事都不一定能够及时发现。 钟意晚有些心不在焉地摸着大黄的脑袋。 如今南寄欢的灵力还没有恢复,他又没有办法联系沈倦,要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 钟意晚仔细想过,他的荷包里还有三块金锭和几两碎银子,就在枕头边放着。 算是他唯一的盘缠了。 只不过去犬桑城的路途太过遥远,暗处还有不知底细的杀手,再加上目前巫族形势混乱。 谁也不知道这期间要出什么岔子。 万一人财两空就麻烦了。 得等南寄欢修为恢复。 到时候磨着他带自己回去。 而且他们给阿婆添了这么多麻烦,还没有准备谢礼。 要是走得匆忙了就把金锭留给婆婆吧,之后再回来看望她。 钟意晚将下巴放在大黄的狗头上叠叠乐,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兀自思索。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人就是不能想太多。 要不然想什么来什么。 窝在他怀里的大黄最先察觉到不对,耳尖动了动,拱起身子朝着院子外狂吠,间或发出低吼。 钟意晚就是再迟钝也能意识到不对劲。 他拦住想要上前攻击的狗子,警惕地看向踹开院门走来的人。 来者一共十人,身穿夜行衣,脸上还有专属于魔族的魔纹。 钟意晚清楚记得原著里的设定。 魔纹分布的位置很巧妙,修真界的人往往以魔纹来辨别对方是何种血脉的魔。 除却血脉等级最高的魔神一脉在尾椎骨和额头分布有红莲纹路之外。 魔界贵族的魔纹都分布在右脸。 因着血脉不同,呈现的纹路自然也不同。 至于那些低等级的魔族,他们身上的魔纹都在头肩以下。 钟意晚抱紧怀里的狗子。 闯进院子的十个魔族全都是右脸上有魔纹的魔界贵族,血脉纯度极高,修为也必然高深莫测。 为首的那名魔将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墨色长发微卷,高鼻深目,典型的魔族长相。 深紫色的眼睛扫过院中景象,眼神落在钟意晚身上时微微停滞,开口时声音平淡: “南寄欢在哪里?” 钟意晚不能说话,今早才给自己做了根炭笔。 他护好狗子,往怀里掏炭笔和白纸。 结果他刚一动作,脖子上瞬间抵了五把刀,头上还悬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流星锤。 左手揣在胸口拿笔的动作顿住,钟意晚大大的眼睛里是更大的懵逼。 为首那名魔将扫过他一马平川的胸部,冷冷道:“孟浪。” 钟意晚:“???”
第41章 恭喜获得“卧槽”牌 钟意晚欲哭无泪。 大哥!你倒是让我把笔拿出来啊! 他张了张嘴,做出试图发出声音的动作。 为首那名魔族蹙眉打量他片刻,随后对着周边的同伴做了一个手势。 架在脖子上的刀被收起,钟意晚刚想松口气,那名魔族就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怀中的纸笔也顺着这个动作掉落在地上。 大黄狗见他被欺负,低吼着就冲了上去,疯狂撕咬魔族首领的小腿。 首领眼神冰冷地扫了眼脚边的大黄狗,左手聚起黑色魔气,毫不留情地将它击飞到了院子里。 大黄狗撞在了石墩上,呜咽着想要爬起来,但却怎么也站不直身体。 钟意晚见大黄受伤,奋力挣扎着想要从魔族手下逃脱。 这时候掐着他脖子的魔族首领才大发慈悲地开了口:“你是哑巴?” 钟意晚感受到对方掐着他脖子的力道在加大,身体求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剧烈挣扎。 他快要窒息了! 好疼! 系统在这时候发话:【很奇怪,系统并没有在来人身上检测到恶意。】 钟意晚艰难道:“哈?我跟大黄都要被弄死了,就这还没恶意?” 还不待系统回应,魔族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钟意晚得了自由,管也不管围在他身边的一众魔族,冲到院子里抱起地上的大黄狗。 他止不住地大口喘息,眼中也冒出生理性泪水。 依旧是为首的那名魔族,他将纸笔踢到钟意晚面前:“写下南寄欢的行踪,可以饶你一命。” 钟意晚定下心神,拿过被摔断了的炭笔,写道:“他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魔族嘲讽道:“怎么?都被人抛弃了还要替他打掩护?” 其他几位魔族已经重新提起武器,只等着首领一声令下。 草! 叔可忍,婶不可忍! 钟意晚烦躁至极,选择使用系统卡牌打回去。 数道风刃如疾风骤雨般袭向对面十位魔族。 他趁乱捞起狗子,使用驭风诀的卡牌往外狂奔。 几名魔族皆是修为高深,自然也是反应迅速。 为首的魔族沉声道:“追!抓活的。” —— 为了防止连累他人,钟意晚刻意避开了村民们聚居的村落,孤身一人抱着狗子向山上跑去。 因着脚下有驭风诀存在,他跑路的速度极快。 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姜婆婆家后面那座山的半山腰。 这片地方是姜婆婆采药的区域。 昨天他们三个吃菌子中毒,姜婆婆就是在这里采的药为他们医治。 钟意晚好不容易寻了个隐蔽的小洞,却无奈地发现他跟狗子一起躲进去的话会露出一部分身体。 若是留大黄狗一个在里面就没事。 他回头看了眼山下掠过来的几道黑影,一咬牙便将狗子塞在了洞里,找了些干草树枝什么的做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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