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拳拳为国之心,怎会并无赈灾的想法呢?”宰相努力地摸摸胡须,想了想,继续说道:“只是此次南方水患过大,须得一个肱股之臣去解决水患,但若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因为此次事件遇害,于国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损害。” 什么肱股之臣,在他们嘴里越是肱股之臣的,越是一个尸位素餐的米虫,死多少都不嫌多。 沈音尘可以看出来,这位宰相说的话,大多都是现编出来的,他们一直将“沈音尘”圈养在宫中,“沈音尘”到底有几斤几两,他们比“沈音尘”本人还清楚。 所以,这些故意夸大病情的话术,对于“沈音尘”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啊,原来如此,各位可一定不要死在灾患之处啊,若是没有了你们,定然会出大事的。”“沈音尘”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情真意切,看起来依然十分相信那位宰相。 只是在下朝之后,她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般,提不起一丝继续下去的兴趣。 这种皇帝和臣子的游戏,实在是太无趣了,不是么? 她只是一个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的傀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需要使用她那个本来就没有什么作用的脑子,只需要坐在那里,根据下面的人的引导,做出让他们满意的姿态来,就已经足够了。 即使像是今天这样,她看似想要改变现状,但是也会被不轻不重地堵回去,然后依然兢兢业业地去做那个傀儡。 她的试探浅尝辄止,看起来毫无用处,但是这种浅尝辄止的试探,也仅仅只是为了遮掩她真正的想法而已。 当天晚上,是秦楼月和“沈音尘”所约定好的要见面的时间。 她在看到秦楼月的时候,就说道:“我最近发现了那些臣子们的站队,你有兴趣么?” 在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秦楼月就露出了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兴趣的,我带去去一个人很少的地方,来仔细地跟你说一说。”“沈音尘”像是做贼一般,悄悄地说道。 秦楼月并不觉得宫中有什么没人的地方,并不以为意。 下一瞬,她被“沈音尘”双手抱着腰,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忽然之间便飞上了屋顶。 秦楼月被“沈音尘”的身法震惊到了,她惊讶地问道:“这、这是……” 沈音尘沉默了一阵,轻声说道:“我并未荒废内功。” 作者有话说: 我应该是那种,对感情不明悟的人,大家看我写的文就知道了,我亲爱的读者朋友跟我说,像是你这种时间打发跳感情线的作者真不多见。 我跳感情线,是因为我不想写么【悲】。 当然是因为我写不出来。 大哭。 真的很需要一些人点化我,但是真的点化了,我估计也不明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自从在跟亲友说了合租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焦虑了,但是即使焦虑也没有用,我会努力码字攒钱的!
第113章 -1.5:前世1.5 第123章:-1.5:前世1.5 “沈音尘”被一直困在囚笼中,那些臣子们,自然也不会让她接触十分危险的兵器,因此她是没有办法练习自己的外力,但是却可以偷偷练习自己的内功。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练这些有什么用,毕竟只要像是他们期待的那样,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傀儡,不需要反抗,不需要挣扎,她就可以在死之前,过的很好很好啊——虽然死期并不确定。 那些将主要的权利都握在自己手心里的文臣们,估计也想象不到,沈家的功法,真的这么有效吧。 即使被圈养到了即将枯竭的地步,也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另外一个成年女性带动,让她可以依然拥有一些底气。 秦楼月在屋顶上好不容易站稳,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如果有这样的能力,其实是可以从宫中逃出去吧?为什么没有逃走呢?” ……对啊,为什么没有逃走呢? 如果她想的话,逃走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至少用自己的轻功翻出宫墙,然后用随身的银子找个地方隐匿,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偷偷地离开京城,这对于“沈音尘”来说,应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 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做呢? “沈音尘”自己也并不清楚。 她一直都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特别是在登上皇位之后和遇到秦楼月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她浑浑噩噩的,很多东西都是在依靠自己的本能来处理,她没有自己的想法,就连锻炼内功这样的事情,也仅仅只是觉得自己曾经一直都在练习,如果荒废掉了,她就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了。 即使是傀儡,但是只要是一个活着的人,应该都会有一些自己的意志吧? 秦楼月见“沈音尘”不说话了,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她看向“沈音尘”,但是却忽然发现,“沈音尘”看起来竟然眼睛很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 “沈音尘”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可行,你说我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些呢?” 在听到“沈音尘”像是比较正向的反馈之后,秦楼月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更多的是在惊讶,惊讶于,“沈音尘”竟然和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在她的印象中,百姓们对于那个窃国者的讨论,都是私底下偷偷地说她残忍暴戾、杀人如麻,说她牝鸡司晨,本来就不应当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说她迟早是要遭报应的,说她所造下的罪孽,就连生生活剐了她,都不足以偿还。 谁能想象得到,那个所谓残忍暴戾、杀人如麻的本人,都可能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情呢? 秦楼月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去往最近的地方仔细地探查,最后的出来的结论是,应该被活剐了的,应该是那些让“沈音尘”背负了骂名的人,不是么? 让这样一个单纯天然的人来面对这些骂名,这是应当的事情么? 这当然不是应当的。 但是那些人却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在秦楼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竟然对一个自己的敌人产生了一些复杂的感情,她如今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这些感情,并且也可以及时的从这些情绪中脱离——如果她可以感受到自己感情的话。 屋檐上一直都有些沉默,“沈音尘”也察觉到了,秦楼月的情绪像是有些不对劲,她扯扯秦楼月的袖子,说道:“走吧走吧,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我带你上来是要干什么的了,咱们再往里面走走,省得你听到我说的话的时候,震惊的从屋顶上掉下去。” 秦楼月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从屋顶上掉下去的,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所以只是沉默地被“沈音尘”扯着袖子,走到了房顶的最高层。 “这个地方我可是看了很久的,按理来说,你们秦家是养了一些蹲在房顶上的暗卫的,但是因为上次……”说道这里,“沈音尘”很明显哽了一下,她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就是我当时杀你父皇的时候,那些暗卫大多都以身殉国了,那些臣子们也并没有什么培养能蹲在房顶上,还不被我发现的安慰的能力,所以如果想要坚决不被监听,还是得蹲到这里。” 秦楼月沉默地听着,在“沈音尘”说完之后,又沉默地点了点头。 自己那个死去的“父皇”,在她的心里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在很小的时候,她其实是怨恨自己的父皇的,但是后来她想要生存,想要活下去,就已经花费了全部的力气,所以也并没有愤世嫉俗的力气了。 所以,“沈音尘”说自己杀掉了她的父皇,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要安慰“沈音尘”,让她不用在意。 但是她的安慰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沈音尘”就拽着秦楼月的袖子,说道:“当年我跟那些跟着我一起谋反的将领们说,只要我做了皇帝,就一定不再重文抑武,所以他们才愿意跟我干的,但是后来,我的手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权利了,所以那些一开始就想要给予他们的权利没能全部给他们,后来更是被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再次给他们一些权利么?”秦楼月仔细想了想,最后也只是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难不成“沈音尘”觉得,自己并没有兑现自己当年的承诺,所以心中有愧么? “当然不是,将领本来就不能得到太多的权利,人都是贪心不足,即使有从龙之功,以后也会逐渐地变得野心膨胀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已经有不少当年跟我一起重进宫门的人里,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坐着那个位置的人不是我。”“沈音尘”本就是“乱臣贼子”,也亲眼看到许多人的贪心不足,所以她其实是最清楚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这倒是脱离了秦楼月的认知。 在这一瞬间,秦楼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看错了人,其实“沈音尘”并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酒囊饭袋,而是一个有些心计,但是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已经陨落了的人。 如果“沈音尘”真的成长起来,秦楼月觉得,自己应当是需要认真地跟她斗一斗的。 但是很可惜,“沈音尘”并没有成长起来,在当皇帝的时候,大多时候也并不动用自己的脑子,所以即使现在她显得有些小聪明,却依然不是秦楼月的一合之敌。 “我跟你说啊,你别看现在朝臣们糊弄我的时候,看起来人心很齐,但是其实私底下至少有五六个小团体,每天可以上朝的人才几个呢,他们分成四五个小团体抱团,不仅各自为政,这些小团体里面也并不安分,今天我跟你是朋友,但是下一秒我们就可以是敌人了。”“沈音尘”将自己看到的团体给秦楼月细细的说了一遍,继续吐槽道:“其实若是有精力,多和他们斗上一斗,每天像是在看大戏一般,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是戏什么时候都能看,若是可以,还是将这些人都给换了才好。” 秦楼月听着听着,就开始逐渐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么……“沈音尘”像是在培养继承人一般,在说这些话呢?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对,但是一般来讲,一个皇帝,会尽心尽力地将所有的朝堂格局告诉另外一个人么? 即使是自己看好的皇子,他们应当也不会轻易地将自己规划好的朝堂格局,给一点一点地、这么尽心尽力地说出来吧,最多是将自己的皇子扔到朝堂上去,让自己看好的皇子一点一点地明悟。 若是那个皇子并没有开窍的话,那个简单,只要将自己看好的皇子换上一个,不就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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