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再再,陆茵陈对这个答谢宴也没什么心情参加,但陆元修看女儿整日闷闷不乐,便硬拖着她一起过去,想让其他事情转移一下陆茵陈的注意力。 沐安饶和陆茵陈多日不见,此时相见,两人都有些诧异,诧异的是陆茵陈现在很是憔悴,而沐安饶倒显得更意气风发了。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沐安饶观察着陆茵陈的神色,满是不解。 一开始听陆茵陈说要和岑东阳和离,她也是震惊和反对的,还拼命劝过她,可陆茵陈毅然决然地要离开,甚至提出要“休夫”,还当场列出了岑东阳的几大罪状。 听着陆茵陈对岑东阳的控诉,沐安饶劝住她的心也开始动摇,在陆茵陈离开后,她反复思考着陆茵陈那些话,心内颇多感触。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少女,尤其是经历这次的事情,让她发现自己的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她也有着家国责任,也可以立一番事业。 当她和岑东阳提起想到父亲的军中任职时,岑东阳勃然大怒,两人吵到最后,岑东阳甚至说出一些她和军中野男人有所勾结之类的不堪入耳的话,沐安饶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侯府。 在知道她和岑东阳争吵缘由后,她父亲没说支持她,也没有劝她回去,只是毫不留情地交给了她很多任务和杂事,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心思再去胡思乱想,咬牙坚持过最初那段困难的时光,她渐渐摸出了许多办事的门道,看着每件事情被完成好,她的心内也充盈着满足感,还结交了不少新朋友,留在军中任职的想法也更加坚定。 再想起陆茵陈的决定,她便多了很多理解,她还以为陆茵陈离开侯府后,也会和她一样过上更加快意自在的生活,没想到陆茵陈如今是这么一番情形。 陆茵陈不想多言,还是陆元修和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是因为孩子的事。 沐安饶这才放下心来:“嗐,我还以为姐姐你为休夫的事后悔呢,微恒是侯爷的长子,想要带走他是有些难办,不过关于那个小仙童,正是我父亲今日请各位来的目的。” 听到这话,连在一旁出神的江陵都立马看了过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茵陈上前一步抓住沐安饶的手问道。 “姐姐,你们就没有做过什么怪梦吗?”沐安饶突然问道。 “什么怪梦?”陆茵陈有些疑惑。 沐安饶这才说起来,两个月前,被她们救治援助过的那些西大街百姓还有一些军中士兵都不约而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浑身放金光的人告诉他们,之前来帮助他们的人是上天派来专门拯救他们的神女仙童,让他们为神女仙童塑金身,接受人间香火供奉,以此来护佑人间太平。 听完沐安饶的话,陆茵陈和江陵都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一开始我爹和我都不信,但军中很多士兵说得信誓旦旦有鼻子有眼,而且那些百姓也越传越神,还自发筹钱要塑神像。”沐安饶说着就带着他们一起朝神庙走去。 “今天是神像开光的日子,我爹说你们和这两个神女仙童缘分颇深,让人务必把你们请过来。”说话间,沐安饶已经带着几人来到神庙前。 神庙此时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受过他们帮助的士兵百姓,其他听说这件事情的人也纷纷赶来围观,还好有一个专门为陆茵陈等人留的通道,沐安饶才带着他们一起进到了庙里。 陆茵陈抬头,就见到高台中央是一个仪态万千的神女神像,神女左手边是一个冰雪可爱的仙童塑像。 仙童的脸赫然和记忆中再再的脸重合在一起,陆茵陈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喃喃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陆茵陈想到什么,声线又沉了下去:“他宁愿给那么多人托梦,都不愿意来梦中见我一面。” “他也没托梦给我。”一旁的江陵看着神像皱眉道。 沐安饶:“我和我爹都没梦到。” “我也没梦到。”陆元修说道。 众人说完,突然沉默了。 这个小仙童是怎么回事,连这些只有过一两面之缘的人都托梦给了他们,反倒不愿意见他们这些关系更加亲密的人。 此时,蹲在神台上的再再捂着脸,小耳朵变成了粉红色。 “我就说这个办法不太好。” 靠在神女神像边的天道不解道:“哪里不好,从此你就要开始接受人间供奉,等到你的信仰之力和功德金光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就能被我们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接受,化出实形,而且还是最厉害的神仙形态,你想变成什么就能变成什么。” “可是、可是……被哥哥、娘亲、外公他们都看到了啊。”再再看着神台下的家人们,终于体会到其他小朋友说被家长推到众人面前表演节目的羞耻感。 他就是害怕被哥哥娘亲知道,才故意没给他们托梦,结果还是被他们知道了,真是让崽尴尬的一天。 天道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崇拜的目光,安慰再再道:“这有什么的,不单你家人会知道,还会有更多人知道,世世代代都会祭拜供奉你。” 再再惊讶地嘴巴张成了圆型,好像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他只是想要个实体而已呀。 沉默已久的系统更是眼前一黑,好好的宅斗本,莫名其妙就成了修仙文,现在有了天道羁绊,它想带走宿主也没那么简单了,天道这么一番骚操作下来,现在宿主身上的能量不亚于小世界的气运之子,甚至比气运之子还多,它要强行带走宿主,就会动摇到这个小世界的运转。 系统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冤种,本来只想着出一趟差,结果成了外地常驻办事统,它好想下班啊!!! 陆茵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神像,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些不确定:“仙童真的能有求必应吗?” 旁边早就涌进来祈福的一个大娘说道:“当然,听说这神女和仙童可灵了!” 话音刚落,陆茵陈就双手合十看着神像道:“信女愿一生行善积德,希望再再早日回到信女身边。”
第90章 陆茵陈等人从神庙出来时,外面前来烧香祈愿的人也散去了许多。 陆茵陈还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沐安饶正想再宽慰她几句,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 “那不是桑兰吗,她怎么也来了这里?”沐安饶说着就上前喊住了一副魂不守舍模样的岑桑兰。 看到沐安饶和陆茵陈,岑桑兰呆滞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她不顾这是在外面,立马就扑进了沐安饶怀里哭了起来。 关于岑桑兰婚事的事,沐安饶也有所耳闻,只不过这是岑东阳的决定,一来她和岑东阳正在冷战之中,二来就算她去劝说岑东阳,岑东阳也不会听,对于岑桑兰的遭遇,她也很无奈。 倒是一旁的陆茵陈听到这件事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冯丞相的四公子,就是那个一事无成的二世祖?” 岑桑兰不施粉黛的脸上哭得有些乱七八糟,她自暴自弃地说道:“我知道你等着看我的笑话呢,现在你如愿了。” “我什么时候想看你笑话了。”陆茵陈对这个小姑子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至于盼着她不好。 她记得上一辈子岑桑兰嫁的也正是这人,婚后岑桑兰过得非常糟糕,她那个丈夫要么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要么就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岑桑兰规劝他还被狠狠打过几次,家里的公婆也不好相处,她婆婆怪她没本事让自己相公收心,却对她被打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岑桑兰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又被岑东阳以“家和万事兴”为由给送了回去,她丈夫见她娘家也不为她撑腰,便愈加变本加厉的虐打欺负她。 在上辈子陆茵陈最后一次见到岑桑兰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只不过那时的她也已经被赶出侯府,自顾尚且不暇,更没有精力去管这个前小姑子。 “实在不行,要不你逃跑吧,”沐安饶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能教唆自己小姑子逃婚呢,可是看着岑桑兰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她又很是不忍。 “沐姐姐,你也觉得我应该逃?”岑桑兰泪眼婆娑地问道。 “咳咳”旁边听着她们谈话的陆元修忍不住出声提醒她们:“你一个女孩子,自己逃到外地,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出危险的。” “去外面就算碰到危险,也总比嫁给那个草包要好。”岑桑兰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要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到什么时候。”陆茵陈递给沐安饶一个眼神,示意她带着众人先离开这里,虽然现在人已经散去了不少,但岑桑兰这么个哭法也引来了不少路人注目。 沐安饶忙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家酒馆,沐老将军早就等在了这里,见到意外来客岑桑兰,也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 进了隔间,陆茵陈看着还哭泣不止的岑桑兰说道:“怪不得相府的人不喜欢你。” 岑桑兰一边抹眼泪一边抬眼看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啊,要是现在你哥订下迎娶另一家姑娘的婚事,那个姑娘不顾形象在外边哭着闹着不想嫁,到处说自己未婚夫的坏话,你心内能对这个姑娘没有芥蒂吗?” 不管那个丞相四公子是个什么货色,在这件事情上,既然侯府已经答应了婚事,现在又闹这么一出,理亏的都是侯府,以后岑桑兰嫁过去,相府的人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岑桑兰也不算太笨,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陆茵陈的话,她渐渐止住哭泣,嘴上还是生气地说道:“答应婚事的又不是我,我本来就不想嫁给他,要嫁让我哥自己嫁去。” “你就别说气话了。”沐安饶叹息着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鬓角。 “难道我真就这么嫁过去?”岑桑兰不甘心地捶了一下桌子,又伏在桌上,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你若铁了心不想嫁,自然也有让这场婚事办不成的办法。”陆茵陈看着趴在桌上的岑桑兰突然说道。 听到这话岑桑兰一下抬起头来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未过门的新娘死了还成什么婚呢?”陆茵陈说道。 岑桑兰愣了一下,没说话。 旁边的沐安饶皱眉道:“陆姐姐,你可别乱说啊,好好的说死不死的多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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