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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啊…… 顾希琛闭上眼睛，从喉咙里叹息一声，“原来这么早吗？” 他想过或许是在那之后的相处中他是漏掉了什么破绽被程辞警觉了，但是他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大概是程辞伪装的太好吧，除了那晚，他从此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我那天晚上其实很慌。”程辞咬到嘴唇都发白，“可是我发现，比这个更慌的是我怕你丢下我，更怕拆穿你之后你会不会像对曦月那样吃掉我，因为那时对于你来说，我只算是一个消遣的玩物，而我也只不过是想要依靠你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罢了。 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彻底离不开你了……所以这一切我只能装作视若无睹。 你晚上偷偷咬我脖子的时候，你和纪医生对暗号的时候，包括和……和邢野，我都只能装作看不见，因为我知道我是个胆小鬼，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拆穿了之后我应该怎么去面对你，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但我其实是一直期望着，期望着你能主动告诉我的。” 顾希琛沉默的听着，平静的瞳孔中翻涌着巨浪，“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关于丧尸的等级划分吗？” 程辞还没说话，顾希琛继续道：“超脱高阶丧尸的还有一种，可以在人类和丧尸之间完成形态变化的超阶丧尸，它们保持着拥有人类的意识，生活形态却更接近丧尸，它是人类更是丧尸，不过比起人类我更愿意做丧尸。” “曾经作为人类我活过，作为丧尸我也活过，我妈告诉我我应该善待人类，但它最终死在了那些人类的手里，用最没有尊严的一种死法。” 程辞闪烁着泪光，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希琛，这是顾希琛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他的亲人。 “你的妈妈……” 顾希琛自嘲道:“没错，她是只丧尸，是末日前被发现的第一只拥有人类意识的丧尸。我也是只丧尸，我喜欢血腥，喜欢能带给我疯狂的东西。我不喜欢喝人血，更不喜欢吃人肉，因为那些人类的一切东西我都觉得肮脏，可是由于我的身体机制出了某种问题，我必须依靠这一切活下去。未来我还会杀了你更多的同类，即使这样你也要继续呆在我身边吗？” 顾希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发颤，他是很没有底气的。 程辞咬着下唇，忽然扑过去伸手抱住了顾希琛的腰。 正在喝水的小鹿忽然扭过脖子看了过来。 程辞哭到几乎哽咽，“我不想离开你，你别赶我走，我不管你是人类也好，是丧尸也好，我在这个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总之你、你别赶我走。” 顾希琛第一次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他将手指放在程辞后脑勺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我以为……你会讨厌我的。” 程辞鼻子一酸，忽然低头咬住了顾希琛的肩膀。 顾希琛吃痛了一声，却没挪动半分。 程辞闭上眼睛松开了牙齿，更紧的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他想让顾希琛认清自己对他的感情，他怎么可能会讨厌他啊。 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全部都只有顾希琛一个人，他怎么会，有什么理由讨厌他啊。 如果不是顾希琛，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个丧尸群里被啃食殆尽了，在这个世界顾希琛就是他全部的一切，他知道或许自己今天的选择并一定是正确的，甚至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不理解的，因为他是一个人类，可他想要这么做。 想要无底线的永远偏向这个人。 顾希琛心头一酸，“所以你之前一直跟着我，也是因为怕我再次遇到第二波敌袭？小男朋友长大了，想在背后偷偷保护我？” 程辞耳根发烫，不自然的偏过了头，“我知道有很多的异能者在追杀你，而且你那个时候明显一副精力用尽了的弱鸡样子，我怎么可能安心的离开。” 顾希琛低头吻去程辞眼角的泪痕，“小骗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演技也这么好了？” 程辞一擦眼泪推开了顾希琛，生气的拔高了音量，“我讨厌你，你下次再动不动让我走，我会真的走掉，再也不管你了。” 顾希琛失笑，“不会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把全部的事情都一一告诉我！不准隐瞒！” “嗯，好。” “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程辞蛮横的垫着脚尖去啃咬顾希琛的嘴唇，发了狠的像要把人吞进肚子里。 顾希琛忽然伸手将程辞打横抱起，“你想知道什么？” 程辞一边惊讶的吊着他的脖子，然后被顾希琛放在了石头上，男人低着头脱掉了他的袜子。 但血块粘着破烂的袜子，脱下来的时候明显有些困难，顾希琛用水打湿了，程辞都会忍不住蹙眉。 顾希琛看得心底一团火，“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是皮厚了不知道疼了是吧？” 程辞瘪了瘪嘴，俯视着顾希琛，用脚尖蹭了蹭顾希琛的胸口，“之前没感觉到，现在觉得疼了。” 顾希琛用清水细心的清掉脚心乱七八糟的碎石，闻言伸手拍了下程辞的脚背，“还知道疼，说明不是无药可救。” 程辞委屈了，“谁让你走这么快，我怕跟丢你嘛，再说这森林里我也没地方找鞋穿啊，后来你又忽然在山洞里发了高烧，我都快吓死了好不好。” “你还挺会找借口。” 顾希琛扫了程辞一眼，从背包里翻出碘伏给他消毒上药。 程辞仔细的注视着顾希琛的红瞳，忽然捧着顾希琛的脸出声，“现在仔细看看，主人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吓人，像带了红色的美瞳一样，挺好看的。” “别闹。” 顾希琛给程辞缠着纱布，程辞不安分的缩了缩脚，通红的脸颊露出一个笑容，“我说的是真的。” 顾希琛“嗯”了一声。 “所以主人，七月姐也是丧尸对吧？” “你连这个都知道？” 顾希琛意外的挑眉。 程辞点了点头，“因为小结巴说过七月姐的眼睛会变红，但是我猜测她应该不像主人一样可以随意变幻瞳孔的颜色，她应该是高阶丧尸吧，平时是因为都戴了美瞳的原因？我看到过她身上还有丧尸的尸斑和青紫脉络，虽然都被衣服遮挡住了不是很明显。” 顾希琛勾着嘴角从头到脚将程辞审视了个遍，“所以小骗子是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真是长大了，心里藏了这么多事，嗯？” 程辞眯起眼睛，理直气壮:“谁先瞒着我的？” 顾希琛噎住了，他单膝跪地，弯腰低头亲了下程辞光滑的脚背，嗓音细腻温柔:“以后不会了，原谅我吧，宝贝儿。”
第126章 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程辞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这一定是他遇到过的最不正经的一头丧尸。 他抽回腿气到冲顾希琛的隐·私·部·位踹了一脚，“别妄想蛊惑我来逃避问题，你现在在我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隐私了，知道吗？” 顾希琛抓住程辞的脚踝轻轻抬起，笑道，“宝贝儿，这里可不能踢啊。” 程辞冷哼一声。 顾希琛耸肩无奈道：“所以你想知道些什么？” “那波追杀你的人是AH研究所的异能者吧，你跟AH研究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顾希琛思索了下，淡然说：“有什么仇啊，他们杀了我的父母算吗？”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没有伤感，没有痛苦，甚至脸上还挂着笑意，像是在讲述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经历。 可程辞却感觉心在滴血。 他相信顾希琛一定不是从一开始就变成这样的，他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而按照他讨厌人类这一特点来看，害得顾希琛家破人亡，害得他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的应该就是那些人类。 而且程辞总觉得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顾希琛一定还有更痛苦的往事没有告诉他。 顾希琛轻轻摸着程辞的脸颊，“至于我现在在做的事情，我想大概你不会想要知道。” 程辞一把捂住顾希琛的嘴唇，紧张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也别说了，总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顾希琛只是笑了笑，伸出舌尖舔了舔程辞的掌心。 程辞像是被电了一般抽回手，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肉麻，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早就已经好了。”顾希琛牵着程辞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喉结处，那刚刚被利刃划破的一点伤口现在已经慢慢愈合了，“只要不是伤在致命点，我都有自愈能力，别担心。” 程辞却没有半点高兴，只是用微凉的指尖一下一下拨弄着顾希琛性感的喉结，然后垂下眼帘，“可是会很痛吧。” 顾希琛愣了下。 程辞的手指凉凉的，他却感觉到了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到了顾希琛的身体里。 他活了这么多年，程辞似乎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第一次问他疼不疼的人类了。 说实话，当然是疼的，普通丧尸没有痛感，更不具备肢体再生的能力，可顾希琛不一样，他的身体是经过改造的，尽管他的痛感神经比较迟钝，但他是知道疼的。 只不过疼不疼的他并不在意，因为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拥有这个能力而庆幸，因为这个能力带给他的曾经是一片暗黑的地狱。 “怎么不说话了，很疼吗？” 程辞见顾希琛出神，紧张的坐直了身体。 顾希琛缓慢回神：“不疼。” “别动，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程辞一把按住了顾希琛的肩膀，凑过去轻轻在顾希琛鼓起的喉咙处吹了吹。 虽然知道这个举动有点幼稚，但他实在是没有哄男朋友的经验，只是记得自己小时候妈妈就是这么对他做的。 “你真是……” 顾希琛一把掐着程辞的腰，眼睛里的血色似乎更浓了。 程辞没察觉到异常，凑上去舔了舔顾希琛喉结处只剩下一点伤口的地方，眼睛明亮清澈：“以后疼要告诉我，好不好？男朋友疼你。” 顾希琛粗重的呼吸打在程辞的头顶。 他手指捏的更紧了。 深吸了两口气，顾希琛按着程辞的肩膀把人拉开，“小妖精，下山再收拾你。” 程辞不明觉厉，起身的时候膝盖却蹭到了一大块硬热的东西，大脑沉寂了片刻，他陡然反应过来，瞬间缩回身体，红着耳根扭过了头。 “你们丧尸，那啥都这么强吗？” 程辞知道顾希琛很饥渴，却没想到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都能站起来，简直是种马界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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