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碗,眼睛盯在书本上,手却伸向碗内,将食撒在鸡舍食槽里。 老虎和小白开心的跑过来吃食,哪知没吃几下,老虎和小白都翻起白眼,挥着翅膀跑到水槽,疯狂的喝着水。 秦周眼睛盯在书上,丝毫没有察觉,还在不停地给食槽加食。 莫三跑了过来,看了眼他手中的碗,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公子,您碗里是大粒盐......” “嘘——别说话,我在背书!”秦周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书,将碗递给了莫三,继续在院子里徘徊走动,嘴里嘟嘟囔囔的背着生涩的文字。 莫三:“......” 他生怕秦周背书时出现什么危险,几乎全天看着他,更不敢让他做什么农活,只是秦周执意要自己下厨做饭。 莫三只好提心吊胆在厨房盯紧他,眼看着他把盐当糖,把酱油当豆油,却不敢多言,生怕影响到他背书。 白天黑天的刻苦背书,秦周的睡眠严重不足,天天顶着个大黑眼圈,飘来飘去。 这日晚饭后,秦周又回到屋内挑灯读书,莫三与往日一般守在房外。 这时,宅门外传来几声马儿嘶叫声,莫三耳尖一动,人已经闪到宅门外。 但见萧楚与卓奇下了马,风尘仆仆的迈过大门。 莫三恭敬跪倒施礼,“恭迎主上。” 萧楚犀利的眼神带有一丝担忧,这些日子秦周都没有给自己写信,他心中挂念不已,今日朝中无事,他便匆匆赶回老宅。 他边走边问:“小周呢?这几日他在忙什么?” 莫三道:“公子他...” “诶呦——”东厢房内传来秦周一道凄惨的叫声。 萧楚眸色大变,身形猛地一晃,冲入房内。 但见书案后,秦周捂着头发正在痛呼,而他的头发被束成一缕,系在了房梁垂下的一条细绳上。 秦周顾不上见到萧楚的惊喜,拽着自己的头发,呼救道:“阿楚,我的头发系成死扣解不开了,勒的太疼了,快帮我......” 萧楚见他并未出事,心中稍安,看了眼卓奇。卓奇立即拔出佩剑,一剑斩断了细绳。 秦周的头发终于被放了下来。 萧楚上前帮秦周解开头发上剩余的绳结,不解问道:“小周,你的头发怎么绑到房梁上了?你在做什么?” 秦周抬起憔悴的脸庞,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可怜巴巴道:“阿楚,我在学习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锥刺股我怕疼,只敢头悬梁,没想到头悬梁也很疼!” 萧楚扔掉解开的绳结,温柔的捧起他的脸,疼惜道:“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为何要如此苦熬读书?” 秦周小脸紧挨着萧楚的胸口,抱怨道:“就是那个皇帝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要开什么恩科?结果本来一年后的乡试,提前到一个月后,我若是不刻苦,怎么能考过呀?你说皇帝是不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 萧楚的俊脸瞬间黑了几分。他身后的卓奇和莫三更是低着头,强忍着不敢露出一丝异样表情。 “咳咳——”萧楚清了清嗓子,对卓奇二人道:“你们先退下。” 卓奇和莫三应声离开了房间。 萧楚俯身平视着秦周,柔声安抚着:“开恩科也是好事啊,你早日参加乡试,我们早日团聚,不必再异地分离啊。” 秦周一听,表情更加委屈,“那我也得考过啊!一个月要背十本书,还有什么现场面答考官题,我想想都头疼!阿楚,读书实在太难了——” 萧楚见他可怜的样子,心疼不已,“既然读书这么让你难受,要不然咱们不考了,你随我直接回京城,好吗?” 萧楚的话让秦周瞬间清醒几分。他怎么能不考?阿楚还得靠自己当官后,给他提籍才能一展抱负呢。他不能退缩啊! 想到这,秦周使劲拍了拍脸蛋,紧握着白皙小拳头给自己打气,“不行,我要考,我一定要考过乡试,还要考过以后的会试。我要努力!我要加油!我可以的!” 萧楚吃惊的望着秦周,他在考科举的事情上竟如此坚毅不挠! 秦周整理了下情绪,从萧楚怀里抽离,“阿楚,我要继续背书了,你在这里我没法专心背书,你先去别的屋子休息一会儿哈!等我背完这几页,再去陪你。” “啊?!”萧楚眼中一阵错愕。 秦周却没理会他,再次埋下头,认真背起书来。 萧楚呆立片刻,几次想开口,但见秦周全部注意力都在书卷上,只好压了压唇角,默默退出房间。 卓奇和莫三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萧楚仔细问询了莫三,这些日子秦周的情况后,他没有说什么,只让莫三去北厢房准备好洗澡水。 待萧楚在浴室洗完澡,穿着一件宽松的内衫步入东厢房时,秦周还在刻苦背书。 萧楚故意在秦周面前晃来晃去,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挑灯,秦周的目光却始终在书卷之上。
第57章 哼!不想跟你睡 萧楚眉头微蹙,走到秦周身旁,伸手抚上他的后颈:“小周,夜深了,该歇息了,明日再背书吧。” 秦周头都没抬,嘴里轻嗯一声,“阿楚,你先睡吧,我还想再背会儿。” 萧楚的眸色暗了几分,语气带着蛊惑的意味:“我明日清晨就回京了,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先睡?” 秦周这才抬起头,眼含一抹歉意,握了握萧楚的手背,“阿楚,我真的还想再背会书,你先睡吧——” 萧楚眼底掠过一抹异色,手上稍稍用力向怀里一带,秦周整个人便被他捞在怀中。 秦周低呼一声,却没放下手里书卷,“阿楚,今天不行啦,我还唔唔......” 萧楚望着身下那抹红润的双唇,目光.灼.热.起来,俯身含.住了他的.唇.瓣,贪婪的.攫.取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唔唔——”秦周挣扎了一番,终于从他唇.下.抽.开,“阿楚,别闹了,我还得背书呢!” 萧楚不依不饶,紧搂着他的腰肢.摩.挲,鼻音暗哑:“小周,你不想我吗?我很想你......” 秦周脸颊染上一片红晕,他拿起书卷挡在脸前,一边躲避萧楚的.撩.拨,一边有些气急道:“阿楚,你再闹的话,我生气了哈!” 萧楚终于停下了动作,目光有些幽怨的望着他。 秦周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阿楚!那个古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小不忍...什么乱大谋,你现在就忍耐一下,等我考过乡试,我们以后有很多在一起的时间呢!”他边说边轻推着萧楚往门外赶。 萧楚担心伤到他,不敢使力对抗,只得任由秦周将自己推出门外。 “小周——”他不甘心的唤着。 “砰——”房门从里面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萧楚:“.......” 院子里守卫的卓奇和莫三看的目瞪口呆,瞬间感受到主人身上释放出来森冷彻寒的强大气场,两人不约而同的猛打了个哆嗦,齐齐转过身去。 卓奇:“我去砍柴...” 莫三:“我去喂鸡...” 萧楚阴沉着脸,独自一人来到桂花树下。月光透过密密的树枝,在他身上反射出一层带有暗影斑点的银辉,显出几许落寞和孤寂。 萧楚暗叹了口气,唉~~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呢...... ... 大齐都城尚京,皇宫勤政殿。 大齐皇帝萧楚端坐龙椅,神色阴戾骇人,目光冰冷如薄刃。 “...本月大理寺共核实死刑犯五十二名,判斩首五十人,凌迟二人,臣请陛下谕旨终判!” 大理寺卿噤若寒蝉的奏报完,“啪——”萧楚猛地将手中案卷摔了下来。 “吏部贪墨案的几个主犯罪大恶极,为何才判斩首,应判凌迟之刑才对!大理寺掌管刑判,须精准量刑,怎能姑息重犯?” “臣审查不严!臣知罪!”大理寺卿吓得直接五体投地,连连磕头。他是看上月朝奏时,皇上宽松量刑,他此次才揣摩着圣意,从轻量刑,没想到弄巧成拙!如今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文修见状,连忙出班说情道:“陛下圣谕所言极是,大理寺每日为大齐量刑上千件,即使任务繁重,也应该谨小慎微,绝不该出错!” 萧楚瞥了文修一眼,这老狐狸明着是在批评大理寺卿,实际却是在为他说情。 他冷哼一声,“大理寺卿判罚不严谨,罚俸禄一年。” 文修脚下暗踢了下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立即会意,“臣谢皇上开恩,臣立即滚回大理寺面壁自省!”他说着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大殿。 萧楚端起手中茶杯,扫了殿下群臣一眼,“下一个轮到谁奏报?” 工部尚书战战兢兢的出列,颤声道:“臣有本上奏,前日高祖皇陵遭受暴雨侵袭,有部分殿宇浸水毁坏,需要工部重新修缮.....” “部分殿宇是几座殿宇?”萧楚硬生打断他的话。 “这个...”工部尚书被问的愣住,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咚——”萧楚将手中茶杯重掷在御案上,厉声叱道:“你身为工部尚书,对执掌的官署事务了解不清,实难辞其咎,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二十。” 工部尚书吓得跪地求饶,“陛下恕罪.....”殿外武士冷漠的将他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凄惨的痛呼声,殿内群臣个个深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惹圣怒。 萧楚又问询了几件事后,才散朝离去。 群臣这才松了口气,纷纷逃出大殿。 今天是武定侯裴敏之伤愈后,恢复上朝的第一天。他好奇的追上文修,掩着络腮胡须,压低声音问道:“文相,陛下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文修狡黠的眸子转了转,小声打趣道:“嘿嘿,火气大,自然是需要.泻.火了呗。” 裴敏之满脸狐疑,“陛下不是把那两个绝色玉人赐给咱俩了吗?他如今后宫空虚,几次拒绝纳妃,我还以为陛下只爱皇权,不好美色呢?” 文修一副事不关己的摊了摊手:“诶!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哈!” “你——”裴敏之一怔,知道自己绕不过这只老狐狸,只好压了压嘴角, 拂袖离去。 文修望着他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微光,依照目前情况推测,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只怕是有心上人了哟... ... 午间,明德府学 夫子在台上讲着枯燥乏味的文章,秦周不停地打着瞌睡,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没办法呀,昨晚上背书背到后半夜,上午有精神听讲才怪呢?还剩十天就是乡试的日子了,经过连日的辛苦背书,十本必考书,秦周已经硬生生背下六本,还剩四本。 “今日就讲到这里吧。”随着夫子宣布下课的声音传来,秦周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有气无力的收拾着书卷,耷拉着头,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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