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害怕了? 秦周挠了挠头,停下上床的动作,转身将屋内几个矮木凳子拼在一起,和衣而卧,今夜先这么凑合吧,明日得尽快把其他屋子塌掉的土床修好。 秦周熄灭了灯火,不多时,房间内传来均匀的呼吸音和偶尔几声低鼾。 夫郎身子艰难的转了过来,借着窗外的月光,凝视着熟睡的秦周,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此人新婚之夜凶残暴虐,如今却又显得单纯善良,前后品性差异为何如此大,他到底有何企图?他转念自嘲起来,如今自己的境遇如跌泥潭,又有什么东西能让别人企图呢? ... 夜已然很深了。 秦周被一阵急促的肚痛惊醒,这翻江倒海的熟悉感觉,他要拉肚子!!! 秦周急匆匆的跑到院内旱厕一顿释放。 未等他返回厢房,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就这样前前后后,秦周一共拉了六次,方才止住泄。 秦周哼哼唧唧的提着裤子回到东厢房。 他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他只吃了那菜粥而已啊,再说那个小夫郎也吃了菜粥啊! 秦周借着月光扫了眼土床上的夫郎,见他似乎仍在沉睡,并没有要拉肚子的迹象。 秦周挠了挠头,看来不是菜粥的问题,也许是自己体质差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夫郎在床上忽然闷吼一声,紧接头一歪,口中涌出大口黑血。
第3章 竟能治病 秦周一激灵,难道夫郎又犯病了。 他冲到床旁边,刚想把衣袖塞到他口中,防止他咬舌头,却发现夫郎这次并没有抽搐,只是单纯的吐黑血,黑血带着腥臭的味道,熏得人直皱眉。 秦周急道:“你这是哪里疼?是肚子疼吗?” 夫郎没有回应,又连吐两口黑血,样子甚是可怖。 秦周害怕起来,这么吐下去,会不会吐死了啊? “我这里还有白日杨嫂给我的5两银子,虽然不多,请个郎中应该够了,我驾马车带你去城里看郎中吧?” 秦周说着就要扶起夫郎。 哪知夫郎笨拙的右手忽然搭在秦周肩上,嗓子发出“诌诌诌”的声音。 秦周有点懵,这个哑巴说什么呢? 夫郎见他听不明白,费力举起手臂,指着木桌上的空粥碗,“诌诌诌.....” 秦周总算听明白了,他说的是粥。 “你说的是粥吗?” 夫郎点头。 “你想喝粥?可是粥都喝完了?” 夫郎摇头。 “我现在给你煮去呀?” 夫郎再次摇头。 秦周更加迷茫,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夫郎似乎着急了,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秦周吓得帮他抚背顺气。 “哇——”夫郎这回吐出一大块黑色血块,那黑血块落在地上,竟然发出“滋滋”的声音。 吐出血块后,夫郎脸色舒缓一些,接过秦周递来的清水,饮了半杯后,指着空粥碗,嗓子发出含糊浑浊的声音。 “粥...内...何...物?” 秦周一脸震惊的表情,天哪!哑巴说话了! 他愣了半晌,结结巴巴道:“米,还有院前树下的鱼麟草。” 夫郎面色严肃道:“拿...来。” 秦周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依旧照着夫郎的话,去取了一碗米,又跑到院前大树下摸黑,揪了一把鱼腥草。 秦周把这些东西放到了夫郎面前。 夫郎微抖的右手先是摸了几粒生米放在嘴里,又将目光转向鱼鳞草,他摘下鱼鳞草的叶子放在嘴里咀嚼。 秦周好奇的望着夫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夫郎咀嚼了一会儿叶子,黯淡的眸子忽而闪过一道微光。 接着,秦周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夫郎不停地将鱼鳞草的叶子大把的塞入口中,咀嚼咽下。 秦周吃惊的眨了眨眼睛,原来他喜欢吃鱼鳞草,可是怎么生吃啊? 秦周咽了下口水,支吾道:“你这么喜欢吃的话,我明天帮你煮熟了再吃吧......” 夫郎毫不理会他,将桌上鱼鳞草叶子全部吃干净后,没过多久,忽然脸部扭曲,“哇哇”再次开始吐黑血块。 这怎么又吐了?! 秦周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照顾他。 夫郎喘息待定后,对秦周道:“再去...采草!” 秦周懵了,犹疑道:“你都吐血吐成这样了,要不咱别吃生草了吧......” 夫郎语气坚定道:“去!” 秦周只好又去采了一大捧鱼鳞草回来。 夫郎接着生吃鱼鳞草的叶子,然后吃完不久,又开始吐黑血块,然后又让秦周取采草。 如此下来,直到秦周第四次去采草,夫郎吐的开始是鲜红色的血汁,再也看不到黑色血块了。 夫郎方才停止让秦周采草。 此时夫郎原本苍白的面庞竟生出几分血色,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痛苦,反而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最令人惊讶的是,夫郎原本麻痹不行的左半身竟然能够微微移动了! 秦周再笨,这会儿,也看出夫郎的病好转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滴,轻声道:“难道那鱼鳞草,能治你的病?” 夫郎抬眸望了他一眼,“嗯。” 秦周高兴起来,“太好了!我现在再去给你采!” 夫郎摇着头,声音依旧混浊难辨,“明日...再吃。” “好好。”秦周点头,“那你吐了半天了,赶紧躺下歇会吧!” 夫郎躺了下来,须臾间,沉沉睡去。 秦周上半夜拉肚子,下半夜又挖草,又照顾夫郎,此时也累坏了。倒在土凳上,一觉直接睡死过去。 ... 隔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格射在土床上,像一束束亮闪闪的金线,纵横交错。 夫郎蓦然睁开双眼,几缕阳光映入眼帘,刺的他微微侧目,自从他中毒身毁以来,这是他睡的最好一觉。 他自己坐了起来,左半边身子昨夜便有了知觉,今晨更是觉得血脉畅通了不少。 他尝试着运行体内凝滞已久的真气,惊喜的发现,一股久违的热气自丹田升起,以缓慢的速度游走全身各处经脉。 果然,那个鱼鳞草能解他身上的“裂魂”之毒。 昨夜吃下的那些草,已然让他吐出了体内大部分毒血,如今只有一小部分余毒未清。相信再服用一段时间鱼鳞草,定会将余毒清除! 他的眸色掠过一道精光,天不绝我! 正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秦周端着两碗菜粥,走了进来。 夫郎望着他眼下醒目的黑眼圈,眸色微动,昨夜自己服鱼鳞草解毒,此人照顾了自己大半宿! 秦周昨夜的确没睡多长时间,今天一大早,他就去生火做饭了。 此时他熬好了粥,特意加了能治夫郎病的鱼鳞草在里面。 “你醒啦?”秦周轻声道。 夫郎轻嗯一声。 秦周把菜粥递给了他,“饿了吧,快吃粥吧,我放了能治你病的鱼鳞草。” 夫郎默默的接过碗。 秦周拿起另一碗,坐在他对面,边吃边说:“我看你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很多呢!这鱼鳞草真能治你的病啊!” 夫郎右手拿碗,左手捏着汤匙,稳稳的将粥送入嘴里。 秦周吃惊道:“哇!你左手能动了,偏瘫也好转了吗?那你能下地走路吗?” “还需几日。”夫郎的声音已经不似昨日那般浑浊难辨,清晰了许多,也流利了许多。 秦周嘬了一口粥,“虽然我们被赶到老宅,过得日子很清苦,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咱们在这里找到了能治你病的草药。嗯!这个鱼鳞草这么神奇,我采一些送到城里药铺,能不能卖钱呢?” “对!今天我就采一些送到城里,试试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秦周为自己想到一个赚钱的好主意兴奋起来。 秦周忽然想起什么,他还不知道夫郎的名字呢,原书里,他只是作为炮灰原主被打死的新婚夫郎,在书中一带而过,连个名字都没有。 “对了,我叫秦周,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哈,你叫什么名字啊?” 夫郎垂下眼眸,沉默半晌,哑身道:“楚!” 秦周一怔,“你是姓楚,还是名字叫楚啊?”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夫郎似乎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尴尬的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那...那我以后叫你阿楚吧?” 夫郎手中汤匙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秦周又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老宅附近的新发现,比如:老宅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比如院子前面小山坡发现了野生红薯苗...... 待吃完早饭,秦周又喂了院子里拉车的老马吃草饮水。 秦周前世出生在农村,父母早亡后,一直跟着外婆生活,自小家里农活全部会做。初中毕业后,他便去饭店做了厨师学徒,穿书前,他刚刚考过厨师证。 所以像喂马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轻车熟路。 阿楚坐在房内,透过窗格,眺望着秦周的一举一动,眼中现出一缕疑惑。 昨日看秦家府邸规模,在明德府应该是个大户。没想到秦周作为秦家少爷,不但会做饭,还会喂马? 秦周喂好了马,又去院前大树下挖了许多鱼鳞草,用干草搓绳捆好放在车上。 正这时,他的肚里再次开始翻腾起来,哎呀呀!又来了! 秦周捂着肚子,冲进了茅侧。 这次又连着拉了五次,才止住泄。 秦周眼露愁容,自己到底为什么每天拉肚子啊?难道原主有什么隐疾吗? 他想也想不明白,只得步入屋内,往肚子里灌了一碗水后,冲阿楚尴尬一笑,又跑到厨房一顿忙活。 半个时辰后,他端着一大碗水和一大碗米粥,放到了土床床边。 他温声道:“阿楚,你也看到了,秦家老宅缺衣少食,你病刚好转,需要营养补身体,我今日拿着杨嫂给的5两银子,去城里市集买些家用食材回来。你行动不便,吃喝我已提前准备好,放在这里了。为了安全,我会把屋门反锁。你别害怕,天黑前,我一定回来给你做饭。” 阿楚望了他半晌,微乎其微的轻嗯一声。 秦周简单收拾了下,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阿楚盘膝坐在床上,缓慢的运行体内真气,他要尽快恢复身体,恢复武功。 ... 秦周回到明德城时,已然日上三竿,他先跑到集市里,买了米、面,还有些便宜顶饿耐放的食材,油盐酱醋糖自然也要添置一些,又买了一只下蛋母鸡和十颗能孵出小鸡的种蛋,此外又配了一些蔬菜的种子,全部装置在马车上。 随后,他想了想,阿楚的病刚好,需要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他在肉摊前转了一圈,最后咬了咬牙,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大块比鲜肉要便宜许多的腌肉,以及一小块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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