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燕长歌就觉得心头一紧,但是当时城门的情况万分紧急,他还要先把宫云盛换出去,所以才没有当场追问。 后来到后堂,两人“失火”,又没问成。 他不知道莫辛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记得莫辛当时说过,距离毒发还有三天,而今,还有两天。 如果是真的,三天也好,两天也罢,恐怕都已经无力回天。 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就算能从交流群嘤嘤嘤那里弄到解药,也没有时间送到西关去。 来不及了。 实在来不及了。 现在只能期望着,莫辛昨天是故意那样说,给自己施加压力,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只能说,莫辛做事真的太狠决了。 莫辛脸上的表情一冷,“你已经是阶下囚,甚至已经是我的床上之物,早已经不是之前风光无限的上将军。现在不想着如何周到伺候我,却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床上之物?” 燕长歌笑了,“那么,昨天是谁求着我这个床上之物啃他,咬他,狠狠地掐他?” 不知道是不是燕长歌的错觉,他仅仅是这样描述了一下,莫辛就不可自抑地轻颤了一下。 然后三两步并上前来,伸手扯住了燕长歌散开的衣领,哑声道,“我可以因为你昨天伺候了我,不伤害你。但我不可能保证不去对其他的人动手。宫云盛也好,宫祁淳也罢,凡是流着宫家血脉的人,都将是我夺取大安江山的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就算不立刻杀死他们,我也会迟早让他们死掉,而现在,我只是让他们半死不活,不能在我的前进路上乱蹦跶而已。” “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 燕长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莫辛给宫祁淳下毒的事,看来是真的了。 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跟射伤宫云盛一样,并不是什么立刻危及生命的毒。 某种意义上来说,莫辛恐怕已经手下留情了。 他完全可以真的直接杀了宫云盛和宫祁淳,那样他进犯大安,真的就是轻而易举了。 可他并没有。 这兴许是他的自负,也兴许是他的不甘太过顺遂,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要宫云盛和宫祁淳有命看着。 看着他夺取大安,和他。 他这个上将军。 “你放心,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莫辛勾唇冷笑一声,“不过,也活不好就是了。” … “王爷,王爷?” 此时的西关,正在跟宫祁淳商议明天的对战计划的安将军,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却发现宫祁淳坐在那里,神色有些不对,也没有开口反应。 这才忍不住又喊了他两声。 “…嗯?” 宫祁淳定了定神儿,下意识地抬手压了压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回事? 怎么今天一早,就总觉得头晕目眩的,精力无法集中。 而且,右手手腕总是痒痒的,可是这会儿穿着护腕,还在军营里,实在不方便脱掉了去挠。 只得暗自按压着借用护腕的硬度摩擦了几下,可是总觉得越摩擦越痒的厉害。 安将军一愣,“末将,刚才说……” 说了那么多,难道王爷是一句也没听到吗? 这让安将军心中有几分不快,甚至不愿意再重复一遍。 “我觉得很好。” 柳青松似乎也察觉了宫祁淳的不对劲,他本来就因为燕长歌的事跟宫祁淳不对付,要不是看着对方是个王爷,他有些面子不得不给,以及西关形势确实不好,他早就跟宫祁淳明面翻脸了。 不过这会儿宫祁淳心不在焉,他倒正好越过宫祁淳,安抚安将军。 果然,柳青松及时开口,避免安将军再从头到尾说一遍的尴尬,的确让安将军松了一口气,朝着柳青松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儿。 宫祁淳哪里看不出来柳青松是趁机跟自己争锋,冷冷看了柳青松一眼,但身体的不适却不允许他继续针对,只得站起身来,看向安将军,“就这么办吧。本王今日有些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军营中若有急事,命人来报便是。” “是,王爷。” 安将军这会儿也不敢多话,赶紧起身将他送出了军帐。 宫祁淳出了商议军事的主帅军帐,就忍不住加快了步伐,朝着自己的军帐走了去。 一进军帐,他就迫不及待地将手腕上的护腕潦草摘了下来。 他撸了袖子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右手的手腕上,竟然沿着指尖往里,都有些泛红,而在脉搏的位置,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乌黑! 是毒! 宫祁淳到底是在深宫长大的皇室王爷,几乎一眼,就断定了,自己是中毒了! 那今天突然觉得乏力,头晕目眩,难以凝神的状况,应该也跟这毒有关系。 只是,这是什么毒,什么时候下的…… 宫祁淳快速冷静了一下,第一反应,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同样喜欢燕长歌,还跟到了军营里来的丞相柳青松。 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如今西关不宁,柳青松应该没有那么拎不清吧? 宫祁淳已经顾不上去仔细回顾所有细节,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解毒。 他抬手掀开帘子,看向帐外守兵,“速速去请军医来,就说本王身体不适。” “是,王爷!” … “这是什么毒,可有解法?” 宫祁淳一看军医把完脉却紧锁不展的眉头,心中就已经有了不太好的感觉。 军医摇了摇头,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恕罪,下官无能!” “无能?” 宫祁淳眉头一紧,倾身看他,“你是说,你解不了?” 军医脸色苍白,感受到他的威压,止不住颤抖了一下,“下官无能。加之军中将士外伤居多,于毒物一道,下官并不精长,还请王爷恕罪。” “别东拉西扯,试图替自己开罪。”宫祁淳有些不耐烦,“本王问你,你是不知如何解毒,还是连这毒究竟是种什么毒,也无从辨知?” 军医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也不敢隐瞒,“回王爷,此毒下官确实不曾见过。不过下官把脉发觉,此毒发作极慢,极能隐藏,并且毒性有限,并不会危及王爷性命。但往往越是这种微妙之毒,越不好解。但既然不危及性命,那王爷尚有时间回关内,也许宫中太医,又或者江湖神医,会有办法。” 宫祁淳听到不危及生命,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后面,又皱了皱眉,“西关形势严峻,上将军前往北关,本就缺少镇场之人,本王如果此时回关内,恐怕——恐怕安将军会无力阻拦西绝大军。” 不是他不相信安将军的能力,实在是他在这里,还能做一些非明面上两军对垒的事。 大安暗中听他差遣的一些人,随时可以调动,或者出些奇兵。 但如果他离开,就会丧失这一部分力量。 让他再像把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给燕长歌一样,也给安将军一样可号令那些人的东西,他也做不到。 没有谁是第二个燕长歌。 哪怕西关形势紧迫。 他不能相信燕长歌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尤其是柳青松还在这里。 安将军今日形态,有明显好意于柳青松。 万一自己交托权柄,自己前脚一走,后脚安将军被柳青松那张文人利嘴说得动摇,这权柄岂不是间接交到了柳青松手里! 就看柳青松看起来文文弱弱,实际上却能收拢江湖势力,那绝对是个狐狸。 可是若不设法解毒……更不是办法。 “去飞鸽传书回关内,”宫祁淳思索片刻后,看向了自己的亲信,“将刘太医请来。” 刘太医是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他会不会有办法,那就是赌一把了。
第601章 病娇少年雪域王x团宠中心上将军12 “什么!?我哥被抓了?一到丰州就被北寒王抓了!?” 哪怕是在京都,燕长岚也根本不敢放松下来,他知道西关不宁,北关又闹得厉害,整天在担惊受怕。 京都还是太平的,可北边与西边的消息,却不停传往兵部,很多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不仅京都,整个大安的百姓,都知道大安现在在打仗呢。 兵部划下来的前线征兵征粮草的告文,挂上去一个多月,就一直没有撤下来过。 燕长岚也一直打听着前线的消息,其中听的最多的,就是北寒王又攻破了哪个州府,大安皇帝率兵奋力阻挠。 也知道了燕长歌一定会从西关前往北关。 谁知今日收到的最新消息却是,大安皇帝被擒又被放,是上将军燕长歌从北寒人手里换回了皇帝陛下,最终是上将军成为北寒阶下囚,皇帝陛下重伤。 皇帝重伤,燕长岚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忠君念想,他又不在朝中为官,并没有太大感觉。 但一听到燕长歌在北寒王手里,顿时大惊失色了,他抓住了在兵部外打听消息的下人,“这是多久前的消息?半月前的吗!?” 他在京都,每次收到的消息,加上来的路程,基本上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事,包括之前北寒王又破了哪个州哪个府的消息,前线驿兵骑快马传至兵部,再被他打听到,基本上前前后后都要半个月左右。 “前线的人说,是三月十一的事,”下人喘了口气,“那算起来,没有半个月,也有十三天了!” 燕长岚急得坐立不安,“哥哥落到北寒王手里,恐怕凶多吉少。这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办法收到最新的消息……” “二公子,你别急,也许,大公子他没事呢?” “怎么会没事?”燕长岚根本听不进去安慰,反而这话越听越烦躁,“且不说北寒国进犯大安,本来就是两国交战的时候,北寒王不可能对我哥这个大安将军抱有仁慈。何况,何况,” 燕长岚叹了口气,急声道,“那日明王到府中,提醒我哥不要穿那身铠甲,我是亲耳听到,那铠甲是跟北寒王有渊源的。这一公一私之间,那北寒王跟我哥的仇怨,可不浅!我哥落在他手里,就算不死,怕也是生不如死!” “那,那怎么办?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皇帝陛下在丰州对战,他都没办法,还重伤了,我们在这儿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我们在这儿没有办法。也救不出我哥。” 燕长岚死死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拳头,“所以,我得想办法,到前线去。” “二公子!?” 下人一惊,吓得脸色都白了,“二公子,您可不能冲动啊!将军走之前,可是对小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帮您在府中安定啊!” “你别管。” 燕长岚摇了摇头,“我哥那时候说那话,是怕我因为跟宫祁淳婚约的事,受到什么外界压力,怕我不安心。可现在不一样,我哥都落在北寒王手里了,你让我怎么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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