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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替他做做事跑跑腿放放火什么的。虽有些大材小用，但也无可厚非。 况且，他一直知道自己被监视，也没怪罪任何人，反而装作若无其事，这样想想，他还真是待人友善，还十分善解人意呢。 “出去我们要报官吗？”顾念云问。 这事可不是小事，她一个小姑娘都能看出来。 “报哪门子官呢？”顾可也语气怪异。 当今圣上做事，哪个官敢管？如今华朝早就今非昔比了。 人心作引，熬以汤药，一日三服，根治心弱。这张用人心入药的方子，不就是上一世许巍献给宣王救命良方么。 上一世，是阮翎羽接掌华朝后，才把此事捅出来，距今都过了七年了！ 七年得用多少人命来入药？ 谁敢信，皇位之上的人，知法犯法，不把百姓当子民看，反而当成了治病良药。 顾可也眉眼间带着狠厉之意。 宣王病了，他能找偏方邪法，来治他那自打娘胎里带出的心弱之病。 可是，如今的华朝病了，天灾人祸不断，君王还是个疯子，早已病入膏肓的国家，又何来良药来医呢？
第31章 齐玉分尸真相 顾可也一路护着顾念云免被人群碰撞，他们三人走在了所有人之后。 这会儿逃命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他们才拾级而上。 放火又救人，这一折腾已经大早上了，天色虽灰暗，但天边透着微光。 甫一出暗巷，齐玉立即兴冲冲地拉着顾可也和顾念云去用朝食，大方的说着他要请客。 顾可也瞧着吃的正开心的齐玉，终于松了口气。 当年齐玉被分尸，他把尸体带回去收拾完好后，发现缺了不少地方，其中包括他的心脏。 但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将齐玉与宣王那疯子的药引联系起来，如今细想，想必上一世，齐玉便是遭了这罪。 齐玉会落了个分尸的惨状，这恐怕是得知齐老将军四处找儿子才闹出来的。 齐玉的身份不是秘密，许巍得知齐玉做了药引后，分尸抛街。 一方面为了掩人耳目，唯恐齐老将军找不到儿子一直找，牵扯出他来。 另一方面，也能给齐老将军一个“交代”。 这才有齐玉被分尸，尸体被扔大街上这番事端。 若非丧子之痛，身体本就健康硬朗的齐老将军，如何会气结于心一病不起。 思及此处，顾可也给齐玉夹了两块炸春卷，“小玉，孝顺一点，听你爹的话，别到处惹祸。” 吃的正欢的齐玉一愣，眼里有光，眼看泪水就要落下了，“知道了也哥，你对我太好了！” “给你两块春卷，就是对你好了？”顾可也嘲讽道。 齐玉泪眼婆娑，别别扭扭说道，“我其实派人打听过，知道也哥你一直跟那对伤我的兄妹交好，我真的很生气，觉得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所以才故意不听你的话，偷跑出府。” 齐玉泪流满面，继续哽咽着说，“也哥，我不该跟你生气，我以后不乱玩了……我被那群人关着时，真的害怕极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会死……”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否则我现在就揍死你！”顾可也立即打断他的话，威胁道。 一旁顾念云憋笑憋的难受。 这会儿时辰尚早，酒楼里除了他们三人用饭，不见其他客人，所以不至于让人看了笑话。 闻言，齐玉忽的停下哽咽，擦了擦眼泪，但还是把话补充说完，一脸确定，“我就知道，也哥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齐玉还是巴拉巴拉不停说着，表达着他对顾可也的信任。 顾可也心里一阵难受，心脏一阵抽痛。 虽然两辈子齐玉去暗巷的理由不同，但是，上一世发生的事，如今依然发生了。 顾可也心中压了一块石头，难以喘息。 上一世齐玉孤身被困在小黑屋里，恐怕也是如此心心念念着他能去救他。 可是上一世的他却没能救下齐玉。 齐玉又是以什么心情被人挖心而死的，他不敢细想。 齐玉擦了擦泪水，“也哥，我想念曾经在南城的日子了，想坐在路边吃碗热乎乎的汤面，再加个南城特有的锅贴馍就更好了。也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齐玉说着上辈子说过的话，顾可也指尖止不住的微颤。 他垂着眸，心中的焦虑逐渐蔓延，自责自罪的情绪充斥四肢百骸，声音喑哑难辨，“对不起，小玉。” “道什么歉呢？一直以来都不是也哥你的错。都是我老闯祸，今天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齐玉是个心大的，大口塞了口包子，口齿不清说着， “就算以后也哥，你真做了什么错事了，我也要跟着你，跟你一起扛。我们是兄弟，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与顾可也三人畅快的用朝食不同，此时，阮翎羽在酒楼不远处。 旁边卖热汤面的小摊子正冒着袅袅炊烟，是让人心安的人间烟火气。 而阮翎羽却仿佛不似在人间，他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周身仿佛带着阴冷。 其实，自顾可也三人从暗巷里出来，阮翎羽便远远跟着。 上次与顾可也见面，还是顾可也狠绝地拒绝他那次。 小李子恭敬地跟在其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急啊，但也不敢妄言。 小李子只敢在心里想，他家殿下，忙活一晚上，匆匆来此处见顾小将军，最后却躲在暗处一路尾随，不露面，这又是何苦呢？ 他家殿下对顾小将军的心思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唉～别人都不知道你，白忙活一晚，这有什么用呢？ 昨晚在第二次收到鬼兵的密函时，阮翎羽心情很是复杂。 他在得知顾可也并未对许巍动手后，他不仅不觉着高兴，反而像是被人掐住了他的心脏和脆弱的脖颈，呼吸艰难。 顾可也是南城自由张狂的恶霸，却被困于名为京都的牢笼之中，学着京都人的忍让和审时度势。 他曾在净朗的南城夏日见过顾可也自由又快乐的模样，如今这个一直否定自己的顾可也，怎么让他不心疼。 天气寒冷，他无可奈何地默默伫立，仿佛这样才能减轻的心中的不快。
第32章 南北校场旧事 酒楼中，齐玉生怕顾可也拒绝他，立马大声补充说道：“反正自当年在南北校场起，我便跟着你了，如今也哥你就算有了新兄弟，也别想撇开我！” 顾可也眉头一皱，一脸不耐烦，但也没拒绝。 “南北校场？” 一旁喝着白粥看戏的顾念云闻言，好奇问道，“可是那传说中的，由南城和北城共同建立管理，供兵将子女进去学习历练的地方？” 说实话，她一直很向往南北校场，可是她生在京都，而且她已经过了进入校场规定的年纪，如今进入南北校场习武是不可能了。 如今她只能好奇的打听一番，过过耳瘾。 顾可也吊梢眼斜了她一眼，自顾自吃着牛肉饺，没搭理她，倒是齐玉分外积极。 齐玉立马回道：“是呀！没想到念云妹妹也知道南北校场？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兵将的后辈，只要年满十二，都可以送去校场学习三年的。” 顾念云换上一脸真诚的笑容，开口询问：“齐玉哥，进去后你们学些什么啊？” 瞧着笑得灿若星河的顾念云，齐玉积极答道，“学的可多了！什么锻体习武啊，还有如何带兵打仗之类的……对了，想当年，也哥在校场的那三年，可是出尽风头，啧啧啧……那些自负盛高的北城孙子，个个都不敢在也哥面前造次！” 顾可也正坐在旁边，齐玉也没脸吹嘘自己当年怎样怎样，净夸顾可也去了。 毕竟当年的他，全靠顾可也护着，才勉勉强强全身而退，离开校场。 说来，南北校场的考较已经十分残酷了，但是又因为南城北城不合，时常在暗地里比较私斗。 所以，来了南北校场，除了要在此学习历练外，还得防着对方来找麻烦。 别看如今齐玉人高马大，快两米的个子，当年的在校场，可是被北城人重点欺负的对象。 当年的齐玉可不是如今这样。 如今的他受了欺负要还手，受了侮辱势必羞辱回去，这是他从顾可也身上讨了教训才学会的。 可以这样说，他变成如今的模样，全是跟着顾可也有样学样。 顾念云本就好奇心过盛，听齐玉这么夸他二哥，像个什么都好奇的宝宝，继续问，“齐玉哥，你是如何跟我二哥认识的？” 闻言，齐玉显得有些犹犹豫豫，面上不太好意思。 当年之事难以启齿，但他又不想说谎隐瞒事实。 认识他也哥的过程着实丢脸，当年胆小懦弱的他也很丢脸。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没遇上顾可也，如今的他，就不会是谁也不敢轻易招惹的齐玉了。 内心挣扎了一番，在顾念云希冀的目光下，齐玉还是开口了：“其实，我们算是打小就认识。” 齐玉看了眼顾可也，又改口说道：“只是最开始在南城的那几年，是我单方面认识他，也哥指不定，根本对我没印象。” 顾可也蹙眉，毫不客气打断：“有印象。” “真的？”齐玉一脸惊喜。 顾可也似笑非笑，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在南城，他们这一辈年轻人里，当年就属齐玉最窝囊废物，他怎么可能没印象，只是当时不想搭理此人，视而不见罢了。 齐玉被怼也不恼。顾可也反而继续说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年我去南北校场后，发现北城那些孙子就逮着齐玉这货欺负。” 顾可也撇了撇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继续说，“最可气的是，这小子竟然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南城窝囊就算了，但在外面，怎么能容忍北城人欺负南城人！平白让人看了南城人的笑话。所以，一气之下，我就把那些孙子揍了一顿。” 说到这里，顾可也没好气看了眼齐玉，便不想再说什么了，齐玉心虚，立即截了话，狗腿的夸道：“也哥当时那可是，相当了不得啊！那会儿也哥才刚入校场，一个人把那些来校场历练一年的孙子们，给揍得哭爹叫娘，当时可是十几个人啊！被也哥教训的，屁也不敢放一声。” 说着说着，齐玉感到有一丝委屈，瞥了眼顾可也，有些心酸说着，“不过，后来有段时间，我不仅要被北城那些孙子欺负，还要被……啧！本来一天挨一次揍，结果变成一天两次揍。” 顾可也挑眉，咧嘴一笑，一脸你活该被揍的模样。 顾念云感到奇怪，问道：“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我二哥帮你揍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了么？那些人竟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不是不把我二哥放眼里，是吧？二哥。”顾念云转头，对着顾可也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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