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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尸洗骨

时间:2023-12-28 16:00:05  状态:完结  作者:江山如墨

  “母亲……父亲他……”他哽咽了一声。

  “别说了。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别在外面掉泪。”萧萍萍止住了他,而后朝着某个方向做了个福礼。

  陆染顺着那个方向一看,萧定乾竟还站在三层甲板之上看着自己。他禁不住抖了抖。

  萧萍萍按着他的头,也往萧定乾的方向礼了礼,而后带上陆染登上了家中仆役早已备好的马车。

  马车四角挂着“萧”字灯笼,车内虽不如在京都时候的豪华,但也可容下四人。

  揽碧江南岸,和北岸的风光截然不同,连河岸之上都不是乱石、峭壁,而是虽然已经凋谢,却还留有花鬘的花蕾。所以,马车一路平稳地朝着萧萍萍在染碧江南岸购置的私宅而去。

  马车外,是拖儿携女的百姓。

  有找不到亲人痛哭流涕的声音,有累极了不想再走的怨怼,有饿得嚎哭抽泣的,还有倒在路边挡了路被人咒骂的……声音吵杂。

  陆染忍不住掀开了车帘的一角。

  “放下吧。”萧萍萍将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将烧好的炭炉递给从江面下来还在微微发颤的陆染,一边道:“乱世之中,你连自己都管不住,哪里还能管得了这么多。”

  陆染的手放了下来,垂下了头:“母亲……对不住。原本我想去帮云歌,但是却一点忙没帮上。还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看到……”

  萧萍萍却一点不急:“你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为什么母亲如此笃定?陆染有些迟疑。

  见他一脸的不解,萧萍萍叹了口气:“染儿,你以后,无论在何处,还是叫云歌三叔吧……你虽然才十三,但论虚岁已有十四,有些事也该明了了。

  “——我们家,只要有你,势必会偏帮大皇子。而你只要有一天是我和陆远的孩子,大皇子也绝不会让你父亲出事……”

  “母亲,你在说什么?”陆染怔了怔。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难道世人都传大堂叔和母亲有些不清不楚,这都是真的?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萧萍萍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所想?

  她瞥他一眼,微微摇头:“外面的传言你怎生信得?你父亲之前是和大皇子有些龃龉,但此役之后,他定会,也只会成为你大堂叔最大的助力。”

  ——“为什么?”

  “你以后便会明白。”说完,她便不再作答。


第37章 记忆(5)

  一路上,陆染什么都想过了,却还是只能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上去。

  父亲长年待在军中,而母亲也不怎么搭理父亲的原因似乎终于被他窥了一角。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父亲被俘虏,陆染生怕被人奚落,只能灰溜溜地躲在家中哪里都不敢去。

  但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大启突袭,大业北边的王公贵族和百姓被迫逃到揽碧江江南,一切都是混乱和仓促,而自己家中,在母亲萧萍萍的打理之下却次序井然,竟然连圣上退守的行宫中所需物品吃食,都是由萧家派人提供。

  陆染爬上墙头张望,才发现沿街铺子上挂着的几乎都是萧字灯笼,不由得让他瞠目结舌。

  因为宫中时不时派人来拿物资,顺便也带来了些零零碎碎的消息。

  听说,三皇子虽然有过,但因救助百姓有功,只罚在宫中不得外出。李易之则连降两级闭门思过。

  又听说朝廷里因为主战和主和吵得不可开交,大皇子代表的主和派渐渐占了上峰,可就是没人提及战俘之事。自己父亲陆远被俘的消息似乎被压了下来,无人敢议。

  数月之后,大邺决定向大启议和,准备每年向大启赔款黄金百万,以换以染碧江为界,蜷缩江南,然而大启的战船却依然从染碧北靠到了南岸。

  南宫明作为启朝的代表带来了几个战俘和以大邺皇帝口吻炮制的降书,说白了,他们不接受和大邺议和,只需要他们卑躬屈膝的投降。除此之外,南宫明本人还附加了自己的两个条件:

  一是想邀大邺战神萧云歌叙叙旧。

  二是大邺每年需从全国挑选出百余名好山好水长出来的美人。

  这些美人须待在染碧江上的楼船之上供人玩乐,终身不得下船,死后便扔入江中,所得银两也需上供给大启,以做赔付南宫家损失的三门火龙炮之用……

  一时之间,举国哗然。

  战败之国,要受如此奇耻大辱,主站一派的呼声又高了起来。但当大启的舰船向江畔的临江县放了一天一夜的火器之后,整个朝廷便哑然了。

  临江县岸边的鹤鸣楼上插上了属于南宫家的日月山河旗,似乎是在等大邺何时让他们满意。

  时间一天天往后,大皇子萧定乾主动请缨到了临江县,和南宫明彻谈了三天三夜。

  之后,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有了转圜的余地。

  为了款待南宫明,萧定乾让揽碧江畔的鹤鸣楼亮起烛火,夜夜笙箫,以期能迅速缔结议和文书。

  是夜。陆染翻来覆去的难眠。

  江南的冬天和江北的料峭不同,连寒意都带着点暖。

  可自从到了这边,他却没有一晚能够安然入睡。

  听说在大堂叔的努力之下,明日南宫明会在鹤鸣楼释放战俘。

  大堂叔宴请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带着自己一起去接父亲回来,可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窗外有丝轻微的响动,似乎是有人似敲了敲窗棱。

  “谁?”陆染从床上翻坐起来。

  “染儿?是我。”窗外,是熟悉的声音,陆染连忙将窗户打开。一条黑色的身影迅速从窗户外纵身而入。

  “云……三叔你怎么来了?”陆染慌乱之中拼了命叫了声三叔。

  萧云歌并没有察觉他换了称呼,只急急起身摘掉蒙面的黑布,朝陆染恳切道:“明日,南宫明夜宴,想办法让我混进望江楼去。”

  眼前的萧云歌整个人消瘦憔悴了不少。那张灿烂若桃花的面孔似乎也和三月的桃花一般,在寒冬里黯淡了下来。让陆染根本不愿多问一句为什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翌日,萧萍萍为给大邺多少挣点颜面,午时一过便将萧家的队伍整理起来。

  可到了傍晚,随着一展展“萧”字灯笼随风晃晃悠悠,萧萍萍左等右等却不见自己贴身的木嬷嬷出现。

  陆染自告奋勇去找,等到天渐渐黑了,灯笼都已点燃,一个比平时更加高大的“木嬷嬷”才慢悠悠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萧萍萍蹙眉了一瞬,便被陆染挡住了视线,软磨硬套地将她拉进了马车。

  从小长大的情分让她一看便知道了假扮木嬷嬷的人是谁。

  她正想呵斥陆染糊涂,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立刻变了副冷漠神情直直看向了她。

  萧萍萍顿了顿,想起湍急的染碧江上那一声“堂姐”,想到萧云歌一次又一次的搭救,终还是叹了口气,让“木嬷嬷”跟上车来。

  “……今日是你父亲回来的日子,千万不要给大皇子生事……”她似乎在敲打着自己的儿子,却是在说给上来马车的“木嬷嬷”听:“要是有什么人混入了队伍,也混不进守备森严的夜宴……”

  听到此,“木嬷嬷”对她深深地福了福。

  那动作里的坚定和恳求让萧萍萍心中一痛,只能继续苍白着面孔道:“在这乱世里,谁又能管得了谁呢?明明知道那会是一场鸿门宴……”

  “木嬷嬷”听到此明白队伍即将开拔,释然一笑。而杵在一旁的陆染却忐忑不安起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萧云歌会不会就是......他直直地看向了萧云歌,可萧云歌却转过了头去 避开了他的眼神。

  陆染垂下了头,他明白自己是无法阻止的了。

  到了鹤鸣楼,江岸之边白色的六角阁楼之上飘着“南宫”二字的灯笼,到处都看得见那像是在流血的日月山河旗,让这傍晚没由来的觉得晦气。

  一声鹤鸣,仿若啼血。

  北面启朝的士兵前来迎接萧萍萍一行入楼,被宴请的宾客带来的仆役则被集中在一楼等候。

  今日的鹤鸣楼守备森严,其他闲杂人等都被赶到了百里之外。

  陆染有些担心地瞥了瞥萧云歌的方向,看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不得不强迫自己放下心来随萧萍萍一步步登上楼去。

  鹤鸣楼一共七层,大宴设在六楼。

  入了宴席,萧萍萍和陆染被安排在南面居中的位置。

  陆染看了看左右,只见南面的座位之中有不少熟人面孔,多是跟在萧定乾身边有名有姓的官员。

  而北面坐的人看打扮,有带兵打仗的,也有豪商巨贾……特别是北面的首位之上那个戴了青铜面具之人,无端给人强烈的压迫之感。

  没过多久,一根根儿臂粗的烛火被一、一点燃。两排貌美的女子提着刻着“南宫”二字的琉璃盏摇曳而至,恭谨地站在主位分作两排。南宫明和萧定乾携手走了进来。

  南宫明坐了上位,而萧定乾坐在了南面的第一个位置之上。

  宴席开始,无数美酒美食如流水一般被抬了上来。不仅仅是第六层,所有楼层都灯火通明。乐工们也在楼下第五层中奏起丝竹。

  几轮酒水之中,北面那个带着青铜面具之人敲了敲箸,便有商贾模样的人单手提着酒盏朝萧定乾的方向站了起来:“大皇子,如今两国之间虽然停了战,但我们南宫家的火器可是实实在在地损失了。大皇子一番运作,难道就想让我们白白没了江上楼船的收入?不如开门见山地说说准备用什么来抵呢?”

  萧定乾自然是没有搭理这商贾,只是看向了那个敲箸之人,微微抬了抬眉,若有所思。

  “大皇子勿怪,这是我的小弟,深受母亲喜爱。”上座的南宫明插了一嘴,多少给了大邺大皇子一点薄面。

  “原来是南宫家的小公子。”萧定乾立刻便舒缓了眉头朝南宫明微微欠了欠身,“我一个战败国的大皇子有什么可多拿来计较的。既然小公子提到了赔偿,那么不知道这个礼物,能不能入兄台和小公子的法眼。”说完,他拍了拍手,楼下的乐声便变得微妙起来。

  随着两声节拍,一个红色身影被抬进了七楼夜宴之上。

  那人戴着黄金饕餮面具,被堵了口,向后紧缚住双手,身上只裹了件松松垮垮的红色里衣。

  席上嘈杂的声音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大邺,以黄金为贵,能佩戴黄金打造的饕餮面具,还能有谁?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被缚之人奋力扭动起身体,挣扎两下之后,又力竭地垂下头去。他似乎被下了不少迷药,挣扎之后黑发凌乱,红衣更加松散,轻易便可窥看了衣中皮肤。

  隐隐之中似有铃铛做响。仔细一看,原来他赤着的双足上竟也被系上了红绳,一排小巧精致的铃铛正在摇晃。

  听着席间不停响起的吞咽唾沫的声音。陆染又气又急,禁不住要站立起来,却被萧萍萍死死地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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