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赶忙上前搀扶:“哎呀!父亲,你这是干嘛?按道理,他该给您行礼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当所有人都向凌射看过来的时候,这人一点要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只冷死声道了句:“不必多礼!” 春城轻嗤一声:“死性不改!” 当年春城跟凌射在无伤门,曾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他最了解凌射是个什么德行。 傲的像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孤狼,这世上还有他能放在眼里的人? 谁知顾时只微微瞪了他一眼,凌射立刻拱手,勾唇道:“拜见父亲。” 春城看着,凌射眼角挤出来的两道细纹,惊的抬头纹都多了几条。 没想到这世上竟真有人,能镇的住这尊大佛? 顾崇仁满意的点了点头,引着一家人往里走,迟胜和钟意帮忙搬顾时的回门礼。 春城却没帮忙,而是跟在凌射身后,轻声说:“当年,你饶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凌射斜睨了一眼春城,不咸不淡的道:“剑扎偏了,要谢,就谢你自己运气好。” 春城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这臭脾气,顾时怎么忍得了你的?” 凌射顿住脚步,不耐的看着他,眼中露出,一抹狠厉之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春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道:“看看你这臭脾气,没事儿还是多收敛收敛吧。 否则总有一天,顾时会把你赶下床去,甚至还会把你赶出门去。” 春城一语中的,就仿佛昨晚在他的府邸,安插了眼线一般。 说的凌射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春城一看老虎要炸毛,赶紧跑到顾崇仁身边,嚷嚷着开饭,然后,趁机躲到了厨房。 顾崇仁带着顾时和凌射,祭拜了祖宗祠堂,就算承认了凌射这个夫婿。 宴席开始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 正当全家人喝的尽兴之时,一个不速之客,背着包袱,出现在了顾时面前。 “陆景闻?你怎么来了?” 顾时当场给了这个许久不见的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微醺的他,完全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占有欲爆棚的醋坛子,正虎视眈眈的盯他和陆景闻,抱在一起的身影。 凌射一想起昨天,在城门前,顾时见到他,都没主动拥抱,见了陆景闻,居然当众就抱,他恨不得马上把陆景闻捏死。 可一想起春城刚刚的警告,他又将自己眼中的暴戾,不着痕迹的抹了下去。 直到当晚,他把陆景闻,灌吐了三回,才满意的跟顾时回了房间。 顾时把凌射安顿好,就打算去看看陆景闻。 毕竟人家是客人,还千里迢迢,提前一个月来给自己送解药,就这份情谊,顾时也不可能不管他。 凌射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顾时不在房间,当时就气炸了。 踉踉跄跄的在府里找起媳妇来。 结果媳妇没找到,却跑到了顾崇仁的房间。 一见到顾崇仁,凌射就忍不住哭诉:“父亲,您说,这世上还有人比我对他更好吗?他怎么能抱那个人呢。” 顾崇仁拍着肩膀,安慰凌射:“没关系,他是个男的!” 凌射一愣,眨了眨眼睛道:“可我也是男的啊!” 顾崇仁尴尬一笑,酒都醒了不少:“……呃…这…这个混账,回头我说他,你别哭啊!” 顾时找来,一把拉起抱着顾崇仁痛哭的凌射:“你还有完没完!丢死人了!” 凌射对陆景闻的苦肉计有阴影,不装可怜,肯定斗不过陆景闻。 凌射眼泛泪花,委屈巴巴:“我……错了,咱们回家吧!我给你做解酒汤。” 顾时无语,谁给谁做解酒汤还不一定呢。 结果,一回房间,凌射就把顾时抵在了门上,兽性大发。 顾时一巴掌扇了过去:“凌射!你这个骗子!说好的去做醒酒汤呢?” 凌射从顾时颈间探出脑袋,眼尾还带着诱人的桃红:“乖!洞完房,就去!” 顾时长出一口气,吃醋不是病,酸起来要人命啊………。
第117章 番外 天启十五年,中秋。 先锋将军迟胜,从边关带回了一个,令人无比痛心的消息。 永定侯,凌射,战死沙场,还被敌军的一把大火,烧了尸骨。 天子宁不晚,痛心不已,降旨举国缟素,天地同悲。 凌射站在顾时扶的梯子上,正往自家大门上,挂白灯笼。 自己给自己祭奠,凌射觉得还挺特别的! 顾时看着大门上这些晦气之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迟胜是不是故意的?说你请辞大将军之位不就得了,干嘛非得弄个什么假死的说法,自找晦气!” 凌射从梯子上下来,搂着顾时的肩膀,一同看大门上他们的劳动成果。 他说:“这事是我属意迟胜去做的。” “如今,天下太平,只有我死了,宁不晚才能高枕无忧,从此,也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一举两得,这点晦气又算什么!” 此时的京城,举国哀思,迟胜每日早朝,都会因为思念兄长而哭晕在朝堂之上。 最后,还会被一群太医,浩浩荡荡的抬回府去。 面对迟胜的行为,满朝文武甚是不解。 谁家兄长过世,会像他这样,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可只有宁不晚知道,迟胜是故意败坏形象,让那些言官弹劾他,他就可以顺水推舟,辞官离京,远离朝堂,远离自己。 哼,休想! 那天迟胜故技重施,在朝堂上再次哭晕,宁不晚直接退朝,再没给迟胜任何演戏的机会。 等群臣都散了,迟胜躺在朝堂中央,紧闭双眸,恨不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演够了吗?”宁不晚嗓音微冷,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帝王的威严。 迟胜听得后脊发寒,一刻也装不敢再装,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王座之下。 出了朝堂,迟胜被冷风一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 还用得着眼线吗?除了朝堂上那些迂腐的言官,会给迟胜找一些大义凛然的理由,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宁不晚摆摆手,跟随他的一众随从,便都识趣的退到了十步开外的地方,既听不到主子们的谈话,又能随叫随到。 宁不晚没回答迟胜,只不咸不淡的问他:“你就这么讨厌我?非走不可?” 迟胜亦步亦趋的跟在宁不晚身后,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也说不上讨厌吧!只是不喜欢!” 宁不晚把人按在御花园的果树下,挑眉看他:“不讨厌,就是喜欢,你不知道吗?” 是吗?不是吧!他不是凌射,对男的真不感兴趣。 见迟胜不答宁不晚接着说:“不然,你这么高的功夫,为什么不推开我?” “嗯?”宁不晚尾音上扬,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是啊……我……,我……该推开他的,可我……。 思绪混乱间,迟胜唇角触到两片微凉的薄唇。 那桃粉色的唇瓣,一触便走。 接着迟胜耳边又传来了,宁不晚的蛊惑之声:“讨厌吗?” 迟胜舔舔唇,又咂么咂么嘴,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 “不讨厌,就是喜欢。” 随着宁不晚话音落下,他直接俯下身,吻住了迟胜。 那吻很温柔,一点一点试探,似乎在等迟胜的回应。 看着那双温柔缱绻的眼睛,迟胜彻底被迷惑了。 他一点点张开唇缝,逐渐开始有了回应。 唇齿相交的瞬间,迟胜触电般惊醒。 艹,艹,艹,我脏了! 什么特么不讨厌就是喜欢,老子不喜欢。 他立刻推开宁不晚,不知所措的低喘着,整个人慌乱不知所措。 宁不晚怔住了,他还想继续给迟胜洗脑。 却见满脸通红的迟胜,突然跑了出去。 自从那日开始,迟胜就一直称病不肯上朝。 朝中那些老臣,有人表示理解,也有人觉得这杀手出身的武夫就是没规矩,该被弹劾。 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宁不晚非但忧心,反而一听到他们提起迟胜,就会想起,那天,迟胜脸红逃跑的模样。 简直太有趣了。 一想到,嘴贫到让人自闭的人,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宁不晚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看来还得给迟胜下一剂猛药。 三日后,宫中突然传出陛下病重的消息。 迟胜对于这个消息,刚开始是不信的。 后来宫中的探子回报,陛下不是病重,而是伤重。 是御林军的疏忽,才让刺客钻了空子,进宫伤了人。 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这帮杀手,竟然杀到他这个杀手头子要保的人身上来了?胆子挺肥啊! 迟胜当即下令,命人将幕后主使找出来。 而他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皇宫。 由于宁不晚早有命令,所以迟胜入宫,一路畅通无比。 很快,便到达了宁不晚的寝殿,朝阳殿。 当迟胜慌张进门,却发现宁不晚根本不在寝殿的床上。 一股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迟胜刚要转身出去寻。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宁不晚,一把将人推倒在了床上 迟胜紧绷着唇线,眼中的怒火藏都藏不住。 “你用苦肉计,骗我?” 宁不晚攥着迟胜的手腕,把它们掰到了迟胜头顶。 “你知道苦肉计的前提是什么吗?” 这个屈辱又尴尬的姿势,让迟胜羞愤不已,以至于他一直挣扎个不停。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宁不晚不管他想不想知道,两腿压在他的膝盖上。 贴近他的耳边道:“苦肉计的前提,是你真的在乎我,否则怎么会中计?” 宁不晚就料定了迟胜会来。 既然来了,宁不晚就绝不会放过他。 机会稍纵即逝,这次放了迟胜,说不定,这人会躲他一辈子也说不定。 当晚,再次逃跑的迟胜,被侍卫五花大绑的,丢到了朝阳殿的大床上。 “宁不晚,你给老子认错,否则老子绝对不从。” “哎?哎?哎?你干什么?” “疼,疼,疼,疼!” “你到底行不行啊?” 宁不晚被他吵的彻底无语了:“你行,你来,就解个绳子,你急什么?” “就算今天这绳子解不开,朕也要办了你!别想跑。” 看着门外,黑压压一群侍卫,迟胜彻底自暴自弃:“行,老子认栽,不过老子要做上边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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