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迟胜派来的暗卫,催了无数遍,把顾时催烦了,才狠下心来,把凌射关在了门外。 门外马蹄声渐远,顾时打开大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门口,已经开始莫名的想念,刚刚分别的人了。 吃午饭的时候,没有给他做,也没人陪他吃,吃完了,也没人陪他树下乘凉,读话本。 顾时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河豚,干什么事都打不起一点精神。 “咚!咚!咚!” 就在顾时唉声叹气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凌射走之前说,会给他派暗卫过来,保护他的安全,但没说他们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所以,不可能是那些暗卫,那又会是谁呢? 顾时紧张的皱眉,在凌射为他置办的兵器库里,挑了一根狼牙棒。 才凶神恶煞的,就打开了大门。 顾辰,一看到举着狼牙棒,来开门的人,惊了一瞬。 “你是……,顾时?” 顾时没说话,咣当一声丢下手中的铁棒,用力的抱住了兄长。 这一世,他真的完好无损的救下兄长,真是太不容易了。 顾辰被勒的有点难受,颈间还慢慢传来了湿意。 温热的泪滴,一滴接一滴的砸下来,弄的顾辰一阵嫌弃。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顾时被他一骂!思念和欣慰汇成的泪水,瞬间就收了回去。 还是熟悉兄长,反矫情属你最厉害。 “嘁,老顾家,属你心肠最硬。” 顾辰听了顾时的话,并不反驳,反而用手背刮了刮顾时睫毛上的泪珠。 嗤道:“你们永定侯府,挺会待客呀!兄长都到你家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杯茶?只让客人站这喝西北风?” 顾时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站在门外。 他赶忙伸手将顾辰请进门:“请进,请进,我们顾大将军来了,怎么能喝茶,肯定是要喝最好的酒啊!” 那晚顾时和顾辰喝的酩酊,兄弟二人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促膝长谈了。 在交谈中,顾时知道了,宁明劫当年死的很惨。 凌射在得知他对顾时做的恶心事后,让人活生生的剥下了他的皮,做了一盏“美人灯”。 至今还挂在宁家的皇陵里,日日为宁家子孙祈福。 宁明劫死后,凌射本不在意谁来做皇帝,可三皇子偏偏要用自己手中的势力,斩杀凌射这个逆贼。 为父报仇,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结果,三皇子低估敌人,又高估了自己,除贼不成,反到丢了了性命。 凌射忙着找顾时,没时间搭理宁家那些破事儿。 宁不晚仗着跟迟胜交情匪浅,多次求凌射拥他上位。 凌射知道,宁不晚一家的处境,跟他现在极其相似。 无论谁继承大统,都不会放过,宁不晚这个先帝嫡亲,也不会放过,凌射这个斩杀先帝的乱臣贼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凌射虽未应他,却让迟胜带着十万将士,支援了宁不晚。 最终皇位,助他登上了皇位。 宁不晚继位后,凌射省了许多麻烦,不但从斩杀先帝的乱臣贼子,摇身一变成了助新帝登位的功臣。 就连凌射要攻打犬戎,帮新帝扩大版图,宁不晚也是举全国之力赞同。 倒是给凌射破盾支持。 醉醺醺的顾辰,从怀里掏出一个蜀锦缎面的盒子,递给顾时。 顾时疑惑的看着,这巴掌大的小盒,问顾辰:“这是什么?” 顾辰打了个酒咯,贴着小锦盒想了许久,才回答:“嗐!这不就是陆景川给你的……什么解药吗?” 呵,什么解药,分明是凌射用性命换来的报酬。 “还有另一份,下个月拿来你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顾辰替顾时高兴,仰头喝下最后一杯酒,“咚”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顾时捏起那粒黑中泛紫的药丸,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这是凌射用性命换来的解药。 自己没什么能报答的,只能用一生的真心来偿还了。
第114章 清除障碍 自那日以后,顾辰隔三差五就会来看看顾时。 顾时除了要时不时的招待顾辰,就是固定每天,给凌射回信,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 短短半个多月,凌射率领一队杀手组成的骑兵,不带辎重,只带数日干粮。 已经潜入犬戎京中,杀了不少军机大臣。 凌射这队人马,犹如鬼魅,即便犬戎出动所有卫队,也没办法将凌射他们这支小队找出来。 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萦绕在犬戎的整个朝堂之上,弄的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搅的犬戎王,心力交瘁。 最终,犬戎只能派使者去我朝和谈,以求安生。 投靠了犬戎的无伤门叛徒,也被勒令收兵,不得再与凌家军为敌。 一心只想报仇的杀手们,无奈只能又叛出犬戎。 然而,犬戎规矩,没有叛逃,只有战死沙场。 所以,这群背上叛军之名的杀手,最终犬戎被逼上了绝路。 只能尽快杀了凌射报仇,否则,再等下去,恐怕就会被犬戎抓不回去,这仇此生难报了。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顾时这座宅邸突然加强了守卫。 暗卫不再隐在暗处,全部严阵以待的守在宅子外面,像铁桶一样,将顾时护在了里边。 让顾时奇怪的是顾辰也很反常,以往三天不到,他就会来这里报到一次,这次好像有五天没来了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 凌射还是照常,每天一封给顾时传信,顾时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如实相告。 只说是前线战事紧张,顾辰抽不开身,叫他不要担心。 行吧!那他就在家老实的做条咸鱼,等他们都得空了,再相聚吧。 吃完午饭,顾时照例躺在树荫下看书。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一把匕首“咚”的一声钉在了树上。 顾时不慌不忙的,将视线从书中移到了树上钉着的匕首上。 居然有一张纸条,随着微风,在匕首上飘荡。 顾时把书放到一边,起身去看。 刚看到“顾崇仁”三个字,纸条就被闯进来的暗卫,从树上拽了下来! 顾时感觉事有蹊跷,追问道:“我父亲怎么了?” 暗卫没有撒谎的习惯,实话实说道:“主人怕时公子在这里呆的无趣,命人将顾大夫从京城接了过来。” 顾时一听,激动不已:“那我父亲,何时能到?” 暗卫回到:“已经到了,只不过在进城的时候,被叛出无伤门的那些杀手劫持了。” 顾时大惊失色:“那快派人去救啊!” 暗卫::“时公子放心,主人已在尽力营救了!” 凌射办事,顾时很放心,只是父亲年事已高,又受过牢狱之灾,恐怕经不起折腾。 刚刚有人送来纸条,说不定会有转机? 顾时趁暗卫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纸条,果然,敌人又打这个主意,要顾时去换。 行,那他就跟凌射合伙演一出,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找出来,彻底消灭。 一处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沉重的铁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顾崇仁被光晃的眯了眯眼,然后就看到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提刀走了进来。 他们带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看着很像顾时。 地窖满是泥污,由于不通风,顾崇仁又被关在这里数日,气味十分难闻。 顾时没空在意这些,目光终于在角落的一堆杂草中,看到了父亲蜷缩的身影。 顾时瞬间红了眼眶,即便当年被关在刑部大牢,父亲也从未这般狼狈过。 抑制不住想要冲过去的顾时,立刻被几个杀手拦下,只让顾时带看了一眼,就将顾时拖了出去。 混在杀手堆里的迟胜,向顾时使了使眼色,警告他在没引出幕后黑手前,别轻举妄动。 顾时稳住自己的情绪,高声询问佛像后边隐藏着的那个黑衣人:“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人?” 坐在轮椅上,将面目遮盖的严丝合缝的黑衣人,食指在唇边压了一下:“嘘!别出声,等小杂种来了再说!” 听到,这暗哑的声音,迟胜瞬间瞳孔地震。 是……是迟云道。 他居然没死。 刚才还劝顾时要沉住气的人,此时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 迟胜将头巾一拽,喊了一句:“救人!” 隐藏在这群叛徒中的自己人,一同扯下了面巾,两方人马瞬间混战起来。 几个暗卫护着顾时,趁乱跑进地窖,将顾崇仁背了出来。 顾时进的迅速,出的也快。 将顾崇仁接出来,就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早等在车上的钟意和春城,一见到顾崇仁上车,立刻围了上来,帮他清理脏污,诊脉检查身体。 马车开动,顾时也开始帮忙,清理顾崇仁身上,鞭子留下的伤痕。 不多时,马车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顾时急忙撩开窗帘,回首去望。 只见马车身后,尘土翻飞,一队黑巾蒙面的杀手,正大声呼和着策马追了上来。 “快,再快点,追上来了!”顾时对车夫喊道。 护着顾时的暗卫,得令扬起马鞭,拼命打马前行。 可还是没能避免,身后马蹄声的逐渐接近。 顾时他们坐的马车,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只盼着凌射的驰援,能快些到来。 “主人来了!”车外的暗卫向顾时禀报:“时公子,援军来了!” 顾时一把掀开车帘,远处山丘上出现了大批举着“凌”字大旗的士兵。 一个金盔金甲的身影,正策马扬鞭,从山坡上,带人俯冲下来。 那些士兵如潮水一般,从山坡上涌了下来。 顾时马车后的追兵,见势不好,立刻打马回撤,向着来时的路,奔逃。 不过凌射没给他们机会,直接命弓箭手,将那些祸害,乱箭射成了筛子。 大军向前推进,凌射与迟胜联手,终于捣毁了迟云道的老巢,将迟云道挫骨扬灰。 凌射看着将那处燃烧殆尽的破庙感叹。 终于没有人,会来打扰,他和顾时了。 滨城城门前,凌射一马当先,来到载着顾时的马车前,急匆匆跳下马背。 顾时听到亲切的马蹄声,立刻推开车门,向凌射迎去。 此时,顾时看到凌射的身影,既激动又兴奋。 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抱住凌射。 可一想到身边这么多将士都看着,顾时还是压下了心中冲动,拘谨的站在凌射面前。 “阿射,你……” 顾时话还没说完,那一身金甲的永定侯,突然伸出了双臂,一把将顾时搂进怀里,与他紧紧的贴和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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