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溟就问什么是真仙,没想到他们反而诧异质问,真仙就是真仙,你怎会不知道呢? 他好像碰到了天问,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描述,问就是强大、神秘等说法,总之就是最特别最不可思议的存在。 他问飞升,茶楼酒馆的人同时盯住他,面前人也面色大变,好像那是什么禁忌话题,他们想都不敢想。他继续追问,他们就交头接耳,眼神微妙,最后道:“我们不知道,如果你也要找飞升路,就去寻真仙吧。祂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祂就在那个仙宗?” “不知。真仙大人的行踪并非我等能窥知的。” 越听越诡异了,祂就那么至高无上?随便一个路人都如此敬仰? 何清溟心生好奇,正有打算,却也意外地听到了景泽天的情报。 对方一来就得罪了土著几大宗门,举世皆敌,不断遭遇围杀。他听到,人都傻眼了。 得是做了什么事才如此得罪土著啊。 他大致了解完情报,转头就去了传闻中的真仙所在宗门。 后来,他震惊了。
第60章 大仙宗大多位于悬空的群山之地,由大能利用大法阵架构领域空间,以大神通建立而成。而执着于高空的理由很简单,高空灵气纯度更高,更方便修炼而已。 何清溟来到天门宗跟前,本以为会看到跟道宗差不多的大宗景观,祥云缭绕,道韵悠扬,反而映入眼睛的却是一派晦暗。 看不见任何人,只闻到滔天的血腥味,以及近乎实质的不祥气息。空间破碎而扭曲,裂缝泻出诡异的黑河,它不是普通的河水,一看便知非凡,流淌过的山峰腐蚀一片,到处破灭。 他顿住了,再一看,就见天门宗各处全是尸体,有战斗痕迹,但不激烈,好像所有人都被偷袭了,可是外敌偷袭的话,护宗大阵又没反应,完全好好的。何清溟蹙眉,虽然知道这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了,但看到这种景象,谁人不触目惊心。 而且,太诡异了。 他停在高空,展开神识,完全感知不到任何正道修士的生息,应该不是全灭,有部分人逃走了。根据现场一看,应该是突然之间发生了一场大诡异,很多人同时遭难,甚至来不及反抗,杀死他们的东西比他们还了解他们,有部分人逃走了,他们知道无法应对,只好先躲藏起来,至于这番惨状…… 何清溟沉默片刻,一边提防周围,一边展开道法,把尸体一具具烧了。 修士肉.体太强,金丹以上不会腐朽,人死了肉.体留着,很容易被亵玩,轻则被炼化,重则被炼成醒尸之类的东西。若看到正道修士意外死亡,消灭尸体是对他们的尊重,以免落到魔修手里。这也是道宗的教诲之一。 这里的诡异好像平息了,他尝试修补空间,阻止黑河继续蔓延,却十分受阻,运用大道规则,搞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勉强修补好,而空间还留着疤痕般的痕迹,看起来多少有些诡异。 这也太不对了。 人皇说秘境“飞升”是一段历史,但具体是哪一段,很有可能是随机的。他想说自己运气不至于太坏,不会去到一个没记录过的古史吧,但事实是,眼前确实是。道宗古史记载有六段诡异入侵,但他们来到的,不属于任何一段有记录的古史。 而诡异……是最麻烦的东西。它们会带来极度超乎常理的破坏,扭曲大道,颠覆常识,比魔道还魔道,每次出现,总能毁灭一个时代,如同斩断人史的浩劫之剑。 何清溟虽有心理准备,知道会遇到非常麻烦的情况,但对上诡异,他也不敢说有把握。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飞升之法。” 他眸光微变,看向了群山的中央,也即天门宗的宗主峰,随后消去身形,去到一些可能藏着大秘的地方找了找。 结果是,什么都没找到。 “这种大秘很多放在神识里,不可能记在任何地方。” 何清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有从古书上翻到一些真仙相关的说法。 “祂是源头的修士。” “祂是第一尊仙。” 他翻过一页页书,瞳孔微颤,面色沉重。 “早在历史开始之前,祂就存在了。” “祂是修炼文明的起点,一切从祂开始。” “祂是万道之始,也称为原始的道祖。” 何清溟翻书的动作顿了顿,口中念了念“道祖”二字,同时回想道宗的历史,他记得,道宗一开始是某位怀念“道祖”的上古大修士创立的,道祖的存在远于任何的古史,不如说,祂正是古史的开端。 原来,真仙就是道祖?何清溟心头有种莫名的感觉,发酸发疼,无法形容,还有点头疼。他继续翻书。 “祂高高在上,端立于天上之天,我们只能敬仰,我们只能臣服。” “祂视线不知看向何处,总是看着很远的地方。” “祂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断断续续的记载,全是形容真仙的。仿佛解释了些,但听了又觉得模糊,重点是祂在哪里?祂是万道之祖,所以祂知道飞升的道?尤其是……“天上之天”这个说法。 何清溟深深蹙眉,随即抬起了头。 不是他不想去天上确认,而是人皇反复强调过,绝不能去天上,秘境的主宰就在天上,它一般不会管下面发生的事,但你若是主动出现在它眼前,这不是挑衅吗?它肯定要你命。它毕竟是渡劫甚至大乘的恐怖存在,自己如今的修为,还远远不及。 “要找到真仙,必须去天上吗。” “又或者,不通过真仙找飞升法,这可能吗?” 他心中很多疑惑,一晃又是几个时辰,还好外面的诡异没有泄漏,而逃走的人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若大的宗门空寂萧条,寒风凛冽,他孤身立在高峰之上,身影几乎被黑暗吞噬。自从遇到景泽天之后,他很少感到孤独了,但是目睹如此景象,那种心情再次涌了上来。 只觉一种苦涩自喉咙上涌,席卷他的口腔,舌尖都苦得难受。 好想……找人交吻。 找那个人消去这份苦涩。 “可是他跟我决裂了。” 何清溟垂头,又觉内心有股奇怪的感觉,无法名状,无法描述,只觉得陌生,下意识就要压抑它。 他想了想,最后离开天门宗,找去了其他仙宗。 糟糕的是,其他仙宗也是一派惨状,幸运的是,这次他感知到了人的气息。 是跟他一起进来的其他首座! 他连忙赶了过去,但是来晚了,只见几个修士合力对抗一只黑影,然后不敌,当机立断地用了撤离秘境的手段。他才到场,他们就已经撤走,最多只赶得上看他最后一眼。 五行宗首座看着他的方向,瞪大眼睛,面色大变,好像要提醒他什么。 他瞳孔骤缩,也是一瞬就意识到了危机,有一股极为诡异的力量在他身后一瞬成形! 但也是一瞬而已,忽然一道风,他刚转过身,就见黑影散去,突然出现的黑衣青年浑身是血,连看他一眼都来不及,直要往前倒。 何清溟顿时醒神,连忙扶住了景泽天,而转眸一看,只见男人面色惨白,一身重伤,不知经历了多少局战斗。 他立时给人喂了药,眼观八方瞬时撤走,转眼出现在某个洞天福地的石床前,扶着人放了上去。他对景泽天从不怜香惜玉,但也不会乱丢人家,有好好地放了上去,然后脱衣服查看伤势。 结果一看,这身伤震惊了他,道道斩击深可见骨,简直要把他的龙砍坏了,还掺着极强的剑意,杀伤力极恐怖,好像他亲手造成的,那怎么可能? 但还好龙血在自愈,强行吊住性命,现在慢慢恢复中。 “你来这里都干了什么?怎么搞得浑身是伤?” 又在玩命! 何清溟没多想,下意识就放了血,直往景泽天嘴里灌。好一会后才收回手,弄出一个分神去外面看情况。 这次他才终于知道了,因为他亲眼目睹到了。 诡异降临的一瞬,所有修士身后的影子也一瞬站了起来,且露出一双缠满诡异纹路的眸子。它们几乎是修士的复制,却比原身还要强大,一出现就对原身发起了致命攻击,也是因此才有一个个宗门覆灭。 比当年他们碰到的镜像兽还麻烦。 “所以……” 何清溟收回分神,目光落在沉睡的男人身上,“你是被我的影子砍的吗,当时千钧一发,你为了救我,本就重伤,还挨了我的砍。”那确实会被砍倒了。 “那么生气,但是还是会救我。”虽然我自己也可以搞定。 何清溟眼里流露出几分怜爱,好像能因此原谅对方此前的一切冒犯。 缓了会,他又分出分神,到处查看情况,竟发现诡异降临太快,不到几天就覆灭了几大宗门,与此同时,祸端还一直往下蔓延,转眼之间,人间也成了一片血海,诡异平等地降临在每个人身上,任何生灵都不放过。 大修士们协力救世,然而他们也被劫祸缠身,合体期修士那么强大,也难敌同样强大的他们自己,虽不至于被立刻杀死,但如果被缠上,磨耗个两三年,到时候就算能反杀,回首看人间已是一片毁灭。 再往高的渡劫修士,战场扩散到大陆边缘甚至是天外世界,交战余波导致星辰陨落,地震海啸。眼看着历史在眼前发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何清溟难免发愁,刚救下几个人而已,抬头就发现大多数已经结束了,只剩合体修士以上的还在战斗。 劫难的发生突然而无预兆,真的是一眨眼而已,世界就已经物是人非。 他是旁观者,终究改变不了什么,只觉得实力太重要,保护自己以及保护他人的实力。做不到守护世界,但至少力所能及的,可以帮助吧。 他的分神停在高空,久久遥望烧之不尽的熊熊火海,忽地抬眸,看向了高天。他无能为力,但是真仙呢,祂那么强大,总能做到吧,为什么……见死不救呢。 他对此实在无法介怀,真就冒险冲上了高天,不顾秘境意识的窥探,能多高到多高,可是他都几乎飞出云层了,依然什么都没看见,别说真仙了,连个活物都没看见。 何清溟不放弃,踩在最后一层云上,到处观察,放开神识极致感知,终于在一处发现不对劲。 片刻后,他迈出虚空,终于找到了诡异的源头,自高天撕裂的一段巨大裂缝。 它不知通向何方,不祥的黑色物质从裂缝口一滴滴垂落,又散成黑色粒子,污染每一粒生命。 他伸出手,凝聚大道规则,试图封闭它,然而做不到,他目前只到化神境,要改写大道规则,起码要合体期的实力。尝试攻击它也是没用的,它毫发无伤,像只是某种投影,你攻击影子对它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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