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对血腥十分敏/感,小宝担心雌父受伤,小身子绕整张床滑了一圈,没从雌父身上找到伤口才安心。 兽父还说雌父想咬人,他抬起自己的肉胳膊,小小肉肉的一条,一条不够他有两条呐,又不是不可以。 下完决心的小宝抬眼,对上雌父已经睁开的眸子。 雌父有些许疲惫,眼底的神采却丝毫不减。 江言哑声唤:“小宝。” 小宝立刻趴到床头面前,小尾巴翘起来摇了摇。 他喊:“雌父~” 说着,配合声音伸出自己的肉胳膊,“雌父想咬的话尽管咬下来,小宝不怕。” 江言看着藕块似的小胳膊,哭笑不得。 他暗暗想:撒特德都教了小宝什么东西? 怜爱道:“雌父舍不得咬小宝,也不会咬小宝。” 幼蛇“唔”一声,眼睛里闪着疑惑。 “可兽父说雌父不咬东西就不舒服。” 听雌父开口时嗓子发哑,幼蛇往床下滑溜到桌上,摸了摸上面的陶壶,温温的,便往杯子里倒水,滑回床头,将水杯抬高高。 “雌父喝。” 江言接过幼蛇递来的水杯,喝完水,道:“快出去玩吧,雌父自己留在屋里睡觉就够了。” 只一会儿功夫,江言身上虽疲惫,但那股想要破坏想要挥泄力气的冲动又来了。 他担心会伤到小宝,催促:“快出去。” 小宝迟疑,江言狠下心,眼一闭:“不听话我就生气了。” 幼蛇只能悄悄滑出房间。 堂屋的窗户开着一角,小宝凑到那处任由冷风呼呼刮脸。 他吸了吸鼻子,去灶屋找兽父。 撒特德热好油,把腌制的肉放进锅里炒。 灶房门外,小宝丧气的声音传来。 “兽父,雌父想咬东西了,但他不咬我……” 果然还是太弱小了吗? 幼蛇盯着锅里的肉,打算从一会儿开始多吃点。 撒特德:“过来。” 小宝在灶边支起来,撒特德给他递了把椅子。 “上去。” 小宝滑上椅子,和灶台齐平了。 撒特德将手里的木铲递给他:“慢慢炒,一刻钟后再盛出来。” 小宝:“噢……” 撒特德用胰子洗手,转回屋内。 隔着门,小宝打量萧条冷寂的院子,又看看锅里的肉,吭哧吭哧地做起兽父安排的活儿。 卧室内,江言正在挠木板。 瞥见撒特德进来,手刚收起,又被对方捉了去。 撒特德细细检查,江言咬牙道:“没挠坏手指甲。” 撒特德点头,掌心一翻。 江言:“……” 他道:“我不想伤你和小宝。” 撒特德:“手已经恢复了。” 江言这才想起,眼前的手,正是夜里给他挠的那只。 撒特德恢复能力强大,不到半夜,手掌便恢复得完好如初。 见状,江言握住,指甲往虎口一刺。 撒特德想了想,道:“耐造,慢慢来,别着急。” 另一只手还放在江言脑后,替他梳理乱翘的头发。 屋内安静,偶尔响起几阵嘶哑的声响。 撒特德半声不吭,等身边的人类发/泄够了,累得再次睡下去,便出去打了盆热水进房。 江言素来喜欢干净,弄得这么乱,醒来肯定不喜欢。 撒特德拿起打湿的布巾沿他身上的每存肌肤擦干净,用木梳理服帖乱翘的头发,最后捧起那双挠了那么久的手,看哪处地方长了指甲,就修剪干净。 直至江言再醒,撒特德喂他吃东西。 江言连木勺都要咬几口。 “小宝没被吓到吧?” 撒特德:“这些菜都是他做的。” 江言惊诧,多吃了两碗饭,更有精力嚯嚯了。 如此半月后,他体内的那股精力渐渐平稳下来,慢慢恢复往日的作息和饮食。 下了大雪,冰封道路,巡视的任务就暂缓下来。 江言每日变着花样做食物,一家三口聚着炭盆进食,有些送给部落里其他兽人尝尝。 春色渐暖时,撒特德外出巡视,离开前仍有点不放心。 江言一把搂住对方脖子,体内的血似乎热了,双腿不经脑子思考便缠了上去。 他用力吻着撒特德,甚至贴上对方嘴角咬出血。 江言吮着细小的血珠,腿从撒特德背后滑了下来。 他笑吟吟道:“出去吧,我没事。” 目送撒特德离开,江言拎上木杵,带小宝去菜田里翻耕。 几场雨后之后,天色虽然还冷,却已夹着属于春日的暖。 野兽山禽陆续出来活动。 几只山兔子藏在草里进食,它们知道居住的雌兽素来温和,所以放大胆子吃。 江言听力敏锐,黑色微卷的发下双耳动了动。 他自己还没想清楚要不要那么做,身体就意识先动,在小宝懵懵的注视下,迅速来到草丛后,一手逮住一只山兔子。 隔着那么一段距离,连兔子也发懵。 它们动了动,江言松手,没有伤害山兔子。 他只是心血来潮,想试一试。 结果,还真如他所料。 他的身体,反应能力上去了,居然能快速制住两只兔子。
第133章 像是不敢相信似的, 江言露出一抹傻笑,和往日温和的气质不同,有点娇憨可爱。 他扭头, 面朝站在菜田里拎着小锄头的幼蛇。 “小宝, 你方才看到了吗?” 小宝点点脑袋:“雌父捉到了山兔子~” 江言笑意愈深, 抬起双手反复沿着手背和手心打量。 青年喃喃自语:“真奇妙啊。” 体内莫名多了股劲,各方面的感知和速度更敏锐了,力气好像用不完似的。 他的视线追随那两只跑掉的山兔子,再次追了上去。 灵活且胆小的兔子, 又一次被江言捉到手里。 它们无辜地蹬腿,怯怯哼唧几声。 江言道:“我不伤你们。” 放下一双山兔子,把目标放到其他林兽身上。 往丛林里走,能寻见长角的山鹿。这些山鹿性情比较温顺, 速度也快, 江言把它们当成新的目标, 快速跑过去。 春日的山风夹着丝丝细雨拂过发梢和肌肤, 江言觉察不到冷, 宛如山里的精灵, 在小鹿惊慌湿/漉/漉的眼神下, 精准地逮住了其中一头。 小鹿下意识要抬腿蹬他,皆被江言躲开。 他压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喘着气笑, 温温柔柔地说道:“别怕别怕, 我就试试, 不伤你。” 边说, 边用手指轻轻沿小鹿的额头摸,感受到他的善意, 小鹿没再挣扎,睁大湿润圆钝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周围散开的鹿慢慢聚集回来,吃草的吃草,喝水的喝水,小宝拎着锄头跟过来,一双双鹿眼都瞅着幼兽。 江言抱起小宝,把他放在鹿的背上。 小宝双手扶着鹿角,被鹿带着绕了几圈。 “雌父~” 江言:“好玩就多玩会儿。” 他拎起锄头:“玩够了再回来。” 小宝扭着头看雌父去忙,既想去帮忙,又舍不得从鹿背后滑下去。 他轻轻触摸小鹿的角和眼睫毛,鹿腿一登,沿四周跑起来,小宝笑得脸蛋都红了。 兽人们都忙着繁衍,部分负责耕种的兽人看见小宝,左右观望,问:“怎么就小宝独自待着,言呢?” 小宝:“雌父在锄菜田。” 兽人瞧幼兽玩的尽兴,就往部落里那处最特别的房屋方向滑去。 远远地,看见屋檐,走近后,便发现房屋外边的围墙,借着春日雨水的滋润,爬上青藤和小花。 江言看到兽人,笑着同对方打招呼。 兽人道:“言,族长差我来托个话,问你要不要去部落中间拿东西。” 江言道:“等会儿我过去看看。” 又温声挽留:“屋内有热豆浆,进来喝几碗暖暖肚子?” 兽人笑呵呵地:“好哦,谢谢言!” 坚实的房屋隔绝外头的冷意,兽人搓搓手,在炭盆边待了会儿,身上很快热乎乎的。 他打量屋内,家具陈设简洁,地面打扫得十分干净,整间屋子宽敞又暖和。 他舒服得直叹气,接过江言端来的豆浆,咕咚咕咚喝完,主动拿碗到竹管下接水清洗。 兽人道:“言,我走了嗷。” 江言笑眯眯地朝对方晃手。 兽人传了话就离开,回去时,心不在焉的。 与他一起轮值干活的雄兽,用尾巴戳了戳他的尾尖。 “咋了,想什么呐,这么愣。” 兽人道:“方才我替族长给言传话,结果你猜怎么着。” 雄兽:“怎么啦?” “言的屋子,几个月前还光秃秃的呢,如今可真好看,我还进屋喝豆汁了,里头整洁宽敞,还很暖和,比山洞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感慨着,兽人忽然冒出个念头。 “我也想建个房屋。” 做完手上的活儿后,兽人就忙着去水塘边挖泥,做泥砖的模型,再借用部落里的烧窑烧制砖头。 族人看着这么做,纷纷询问。 兽人道:“我要学言那样造个屋子。” 天冷时去新屋里坐过,吃过东西的蛇族兽人们逐渐有些动摇。 他们都觉得屋子的确实用。 春雨如油,山野青绿。 江言把菜田种完,闲着无事,心力重新放回自己的身体上。 他对忽然掌控的力量感到好奇,对于人类会蜕变这件事,从惊奇转而逐渐接受。 观察一个月,手指依然干净整洁,没长出爪和乱七八糟的尖甲,头发长了些,没有角冒出来。趁洗澡时,让撒特德帮他检查后背,肌肤光滑细腻,不见幻想中的鳞片。 总之,江言外形上无半分改变,保持原来的模样,但他的体能、感知和对抗的力量确实上去了。 也因此,每日都想着找什么东西练一练。 春光蒙蒙,天色还未亮。 床底下的炭盆燃着,江言早早睁眼,视野在灰暗的环境中逐渐明晰。 他清楚地用眼睛描摹撒特德的轮廓,以唇欺了上去。 撒特德掌心下意识贴在他背后,像是安抚他那股劲。 江言稍微起了起身子:“撒特德,教我。” “教我怎么对抗。” 撒特德双目微眯,正要开口,又被江言吻了上去。 流窜在体内的力量让青年很是亢奋,有些体会到兽人为什么会在春季时那样激动。 他轻轻喘着气,偏过头去听旁屋的动静。 怕现在这副身体闹出的声音太大,他环住撒特德脖子,哑声道:“带我去温泉那边。” 山壁之下的温泉,水浪飞掀。 江言从撒特德身边挪开,身体略微软酸,可他仍觉得可以继续练习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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