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霁,不是他就不行吗?”楼西北忽然问道。 沈初霁侧眸看他,幽暗光线中分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你还想他?” 半晌没得到回应,楼西北箍在他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语气也变得危险。 “一边思念着他,一边与我互生情愫,你不觉得羞耻吗?”他惩罚似的埋下头在沈初霁脖颈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清晰齿印。 沈初霁依旧没有言语,也不知楼西北为何笃定自己如今与他互生情愫。 “你真是三心二意,若有朝一日找到他的转世你待如何?” 似是不满沈初霁接二连三的沉默,他呲着牙咬住他的下唇,眼神透露凶狠:“回答我!” “亦或者,我只是你一时的消遣?心情好时就哄上一哄,心情不好就置之不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将下巴搁在沈初霁肩上,圈在他腰上的双手不安分地动作起来,带着泄愤似的急切,绵密的吻落在沈初霁脸上。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别惹恼了我,更别让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否则我定叫他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楼西北,放手!”沈初霁按住他的手臂,低声斥道。 楼西北充耳不闻,舔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承受,眼睛却时时刻刻追随着自己。 “他这样吻过你、碰过你吗?” 问完,他兀自笑了:“你与他不知何时相识,爱到那种程度怕是什么都做过罢?” “你大抵不知罢?在梦中我这样吻过你,在你睡着之后,梦里的你和我想象中完全一样呢。” 当事情逐渐不可言说,哪怕沈初霁气息也变得紊乱。 半晌,楼西北在他耳后闷笑,揶揄:“我年轻气盛忍不住便罢了,沈道长一身清心寡欲的老骨头怎么也这般沉不住气呢?” 沈初霁咬着牙关,反手一巴掌抽向他的脸,只听“啪”的一声,楼西北不躲不避被打个正着,可惜这个姿势使不上什么力气,对厚颜无耻的楼西北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 楼西北不怒反笑,隔着青丝在他后颈落下一吻:“你这时候动手我更欢喜呢。” “是不是觉得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 沈初霁绷着脸,眼神似刀子一般,他今夜寻楼西北本是为缓和关系,谁知这厮三言两语就让人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那也是你自找的!” 话音落后,他终于松开双手,将沈初霁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瞧他道袍凌乱,沾上些沙尘,眼尾微微泛着些红意,眼神分明十分凶恶,却像撩人小勾子一样,拨动心弦。 楼西北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从他手里接过金兔灯笼,不无捉弄之意地将上端木棍插在沈初霁腰带中,甜笑:“你主动亲我,我就原谅你。” 沈初霁直勾勾看着他,唇线绷得极紧。 “快点!你亲我,我就不做别的。” 沈初霁咬着牙:“你还想做什么?” 楼西北上前半步,贴着他的身体,让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体温,脸上却是一派无辜:“你说呢。” 沈初霁猛地后退,身体紧贴着墙壁:“楼西北你知不知羞?!” 楼西北诧异:“我不要脸,沈道长第一天知道嘛?” 他语气似撒娇调情一般,气得沈初霁牙痒痒。 见沈初霁气得不轻,他虚虚环住沈初霁的腰,轻声道:“快点嘛!我都不在乎你心里还有别人了。” 沈初霁看着近在咫尺他的脸盘,唇瓣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忍了下来。 他有些不明白,分明适才不经他同意已经亲过,为何非要他主动去亲他。 沈初霁垂下眼睫,思索半晌,在楼西北炙热目光中,抬头吻住他的唇。 沈初霁的吻并非想想象中浅尝辄止,而是连咬带磨,楼西北既觉得满意又不满意,这般熟稔的技巧必定曾经没少做过。想到这里,他微微张开齿关,主动将沈初霁温软香甜迎了进来。 烟花在天空盛放,五彩光芒照亮这条无人暗巷,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将这个原本极其温柔的吻变成了恨不得揉入骨血的缠绵。 沈初霁靠在冰凉墙壁上,楼西北圈住他的腰让他与自己紧紧相贴,唇齿纠缠间泄露的破碎呼吸声,像是在极尽寒冷的夜晚点上一株温暖火把。 金兔花灯被固定在沈初霁腰带上,由于受到挤压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坠落到地上。 一端盘旋在楼西北肩上的鱼骨鞭,另一端却不分彼此地缠住沈初霁身上,在两人之前形成一条绝对不可斩断的羁绊。 吻得尽兴时,巷口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楼西北分明听见却置若罔闻。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察觉沈初霁气息变得极其虚弱,他恋恋不舍研磨沈初霁唇瓣,慢慢退开了身体,眼中尽是不被满足的饥饿。 “早知应该让你与我在此共度良宵。” 沈初霁手掌抵着他的胸膛,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唇齿维持着纠缠弧度,可以看到里面湿红的舌尖,仿佛在邀请楼西北继续适才的行径。 沈初霁眼尾泛红,眼眶湿润,腰带松松垮垮垂在身上,封在他腰间的金兔花灯早已垂落在地面,被楼西北踩掉了一只兔耳朵。 “如何?” 沈初霁撩起眼睛看他,眼神疲惫中带着埋怨。 楼西北倒是笑了:“走罢,出去逛逛。” 沈初霁默不作声整理自己的仪容,看见地上的金兔花灯时,皱着眉头将东西捡起来,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拿着被踩断的兔耳朵,冷幽幽地看着楼西北,眼中责怪十分明显。 楼西北挑眉:“给你修好。” 用灵力将东西修好,两人相继走出暗巷,悄无声息融合在人群中。 路过一摊贩时,楼西北顺手买了一只面具戴上。 偶尔路过几位女修打趣,问他面具下何人,楼西北一一回应:“在下秦家秦少宁。” 沈初霁自顾自走在前面,大约心里有气,不怎么乐意搭理他。 晚些时候,楼西北将他送回客栈。 “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我与你一同。” 沈初霁提着花灯“哼”了一声,毫无留恋转身走进了大堂。 楼西北倒也不恼,面具下眼中含着笑意,情不自禁抬手抚着嘴角,慢悠悠转身走向来时之路。 “大师兄!!!” “你终于回来了!” “你去干嘛了呀?还不让锦儿他们跟着,万一遇见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 守在大堂的几位抚云顶弟子一拥而上。 沈初霁默了默,撇开眼睛:“独自逛了一圈。” “那……” 仙儿正欲说话,忽然看见沈初霁脖子上有几道清晰明了的痕迹,脸色霎时一僵。 沈初霁并未察觉,说道:“让小二送些热水到我房中。” 说完,他便提步离开。 待他走后,仙儿面露惊惧:“大师兄身上有吻痕!” 抚云顶弟子神色一震:“当真?” “谁干的?!” 就在这时,门口踌躇走进一人,他神色窘迫,说道:“我住在旁边客栈,今夜碰巧撞见了那位道长……” “当时他与一人在暗巷中,好似并非自愿……” 抚云顶众人为之大怒,磨牙凿齿:“谁?” “到底是谁?” “我要杀了他!” 那人道:“当时太暗我没看清他的脸,后来在路上遇见,他脸上戴着面具,自称秦家少主秦少宁……” 闻言,抚云顶众人脸色骤变。 白日发生之事,秦少宁对大师兄大放厥词的画面历历在目,夜里他竟然还敢强迫大师兄做那种腌臜事?难怪大师兄回来时脸色那么奇怪,向来工整的衣襟那么多褶皱…… 此时,新仇旧恨一叠加,抚云顶弟子脸色一个塞一个难看。 “秦少宁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今夜丑时,大师兄睡下后,谁愿与我一同前往秦家?” “我!” “我也去!” …… “今夜之事谁也不准在大师兄面前泄露!”
第51章 夜色逐渐浓郁, 沈初霁沐浴后站在窗边向下看。 长街灯笼依旧明亮,寥寥几道身影走在路上,或是兴高采烈谈论什么, 神情显得犹如兴奋。 沈初霁合上窗户,回头看见小猴子蹲在角落给自己顺毛, 在外面这些天他身边几乎不会没有人, 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躺进床铺中,闭上眼睛,大抵昨日睡得太久, 迟迟没有睡意。 见沈初霁躺下后,小猴子飞到塌边看了一眼, 随后面露喜色腾云推开房门, 直接离开了房间。 它飞到大堂, 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 梁浅道:“师兄睡下了。” 仙儿附和:“那我们走罢,小猴子、阿玉你们留在客栈保护大师兄。” 锦儿疑惑道:“大师兄方才睡下,咱们不再等等, 若是听见动静如何是好?” 江阔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罢,大师兄不会听见。” “那咱们走罢。” “阿玉, 你们好好保护大师兄。” 阿玉紧张站在门口看着众人, 担忧道:“师兄师姐, 你们千万小心啊!” 他生前就听说过青州秦家, 尽管秦家并未列在四大仙门之中,但是实力不容小觑, 在修真界乃是数一数二的仙门。 “放心罢。” 小猴子则耷拉着脑袋, 一副闷闷不乐表情,它也想去玩儿。 沈初霁不知何时睡着, 睡梦中忽然感觉身下一阵颤动,好似大地开裂,土地下沉,让他瞬间惊醒坐起身来。 “咿呀?” “大师兄?” 沈初霁惊魂未定看着窗棂,窗纸上倒映着些许火光,他紧紧攥着被褥一角,空洞眸中逐渐恢复焦距。这时发现塌边有着两道身影,借着窗外微弱火光看清是阿玉和小猴子,不由蹙起眉头。 “阿玉,你不在房中休息,到此处作甚?”他声音有着几分喑哑。 阿玉心虚垂下头,手指紧紧抓着衣摆,说不出个原因来。 见状,沈初霁眉头皱得更深,又看向小猴子,后者干脆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想到突如其来的震动和窗外火光,沈初霁直觉不好,穿上外衣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了一眼,火光在祭天台方向。适才震动大抵惊醒了不少世家弟子,此时长街人满为患好奇地向祭天台奔走。 “怎么回事?”沈初霁沉声问道。 阿玉和小猴子害怕地垂着脑袋,肩膀轻轻颤抖,却咬着牙没说出半个字来。 沈初霁脸色越来越沉,推开房门大步离开,接连踹开几间厢房,发现全部空无一人。 他面上笼着寒霜,浑身气息压抑至极,直接夺门而出向祭天台方向靠近。 “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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