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你答应了???”李铭足足发了三个问号。 “……” 喻悠心想干嘛这么震惊,我看上去有那么不近人情吗? “抱歉抱歉,情报有误,实在没想到能这么顺利。”李铭发了又撤回了,改成了,“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你明天中午有没有空? 我们开会一起商量下具体的。” 明天喻悠有六节课,中午12点到4点是空的,也是赶巧了。他回了有空。 李铭敲板:“那就两点见。” “嗯。”喻悠应了,完事又忧愁的叹了口气,心想,为了活命,他一个社恐竟然都要去表演节目了,真是生活不易,i人卖艺。 世事无常,万般不由人呐。 那头宁梧桐听到动静后从碗里拔出了头,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喻悠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宁梧桐也就不再问。 两人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屋了。 … 因为惦记着第二天的早八,六点钟的左右喻悠就醒过来了。 本来按照惯例,他要先运动半个小时,然后再去做饭的。 但是这副身体最近被折腾的真的是太虚太虚了,他定的五个俯卧撑目标,结果还没做两个就趴下了。 “……”喻悠戴着专业降噪耳机,脸贴着地板凝重的思考了很久才爬起来。 确实得好好补补了。他寻思着,要不以后每餐都多吃点。 边想边起身,脑子里尚在规划食谱,鼻子竟然就闻到食物香气了。 还不止一种。 “难道宁梧桐早起做了满汉全席?”喻悠大惊,猛的拉开了房门。 ……触目所及之处,皆是餐车。 从客厅到门口,从门口到走廊。 长长的,摆满精致银质餐盘的车。 喻悠木着脸看向走廊里一扇扇打开的门,以及一颗颗整整齐齐探出的脑袋。 有人在窃窃私语:“这谁啊,早饭吃这么多,喂猪吗?” “……” 对啊! 早饭定这么多,是要喂猪吗?! 喻悠吃惊的望向宁梧桐,却见宁梧桐也是嘴成O型,一副傻掉的模样。 喻悠:“?” 这时,戴着白色厨师帽的男子走到他面前,一伸手:“喻先生,您订的早餐到了,请签收。” “…………”
第9章 喻悠懵懵的抬起头,看看面前薄薄的菜单,看看餐车,再看看走廊里一颗颗好奇的脑袋。 不知哪颗的嘴里忽然传出酸溜溜的一声揣测:“哗众取宠!”。 “就是就是。” “铺张浪费!” “就是就是。” 喻悠面无表情的望向面前的男子。 “是这样的,秦子尧先生以您的名义在我们店里订了早餐。”男子好脾气的解释,“只是他说不清楚您爱吃什么,所以就多定了一些,让您自己挑。” “对了。”他往前迈一步,压低声音,“秦先生让我给您带句话:记得在大哥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说完退后一步,又恭敬的呈上了菜单和笔。 喻悠:“……” 美、言、几、句。 喻悠沐浴在众多羡慕,嫉妒,不屑,嘲讽等等复杂的目光中,心里冷冷道:你个用心险恶的龟孙儿!我不拱火让他掀开你的头盖骨就算我是个正直,有原则,不仗势欺狗的好人了! 竟让还想他美言几句! 他凉凉的呵了一声,签字的手都微微颤抖:“我吃不了这么多,恐怕会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东西只留下屋里的,剩下的你们推回去。 钱不用退。” 男子微笑:“可以的喻先生。” 嘶嘶的惊讶抽气声在脑袋们中此起彼伏,间或冒出一两句“这就是有钱人啊~”,“年级第一和秦家那位少爷什么关系啊?”,“谁知道呢~”。 喻悠:“……” 那边男子已经指挥着送餐人们端起餐盘,一一摆放到桌上,等收拾好后,又有条不紊的撤出屋子,还贴心的关上门,将一众视线和恶言恶语都隔离在了外面。 然而这并没有让喻悠觉得好受一点。 “那个,你别搭理那些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胡说八道。”宁梧桐小心的挪动了下脚步,试探着回屋,嘴里尴尬的说,“有钱人的关心是挺与众不同的哈。” 喻悠镇定的坐到餐桌旁,眼神平静:“留下来一起吃吧,我吃不完会浪费。” “啊。”宁梧桐看了眼饭菜,犹豫的说,“这不好吧。” 喻悠语气柔和,淡淡笑着:“没什么不好的,快吃吧,待会儿都凉了。吃完还要上课呢。” 宁梧桐闻言看向墙上的表,忽然嗷的一声跳了起来:“竟然都七点了!我约了人!” “抱歉抱歉,我回来再吃!”说着飞快拿起书包,龙卷风似的跑了。 ‘咣当’一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喻悠,一阵凉风打着旋吹过,他捏起一颗鸡蛋,漂亮的眼珠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脸上很久都没有挤出表情。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秦子尧的短信就是在这时候发来的:“早饭收到了?” “味道都还行?” “爱吃哪样?” “都不爱吃?” “怎么这么难伺候?” “说话。” 说你爸呢。 喻悠愤怒打字,“难吃死了!” “…………”秦子尧立马回了一串点,然后接上,“呵,山猪吃不来细糠。” 好,很好,好极了。喻悠手起蛋落:既然如此,秦老二,那就开战吧。 他找到“可怕的背景板”的号码,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内心残忍而无情的想: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嘟——嘟——嘟—— 只响了三声,通话就被接通了,随即一道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喂?” 看来挑的时间正正好,没有打扰到人工作。喻悠提气酝酿情绪,瓮声瓮气的说是我,“哥哥。” “嗯,我知道。”秦忆洲问,“怎么了?” 喻悠语气失落,支支吾吾的不肯直接说:“没有什么事情,想听听哥哥的声音。” 却显而易见的是受委屈了。 那边静了两秒,再开口时温和了许多,秦忆洲没有追问下去,只另起个话题,问:“秦子尧昨天有去照顾你吗?” “有的。”喻悠小声说,“照顾到了晚上九点才走。” “嗯?是吗?”秦忆洲笑了一下,像是逮到说谎的小孩一样,调侃,“还包庇他呢? 给你打了十万块就不生气了?怎么这么好哄?” 喻悠一呆,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过秦子尧了。”那头的声音低沉悦耳,慢悠悠的揭穿他的小谎言,“他送你的绿豆糕里放了番泻叶,还过期了,所以才会食物中毒。 你不用隐瞒,我已经训斥过他了。” “……” 喵的。 怪不得昨天秦子尧那个傻狗气冲冲来质问,一副认定他告状的嘴脸。 原来不单单是被要求来照顾他,还被呲儿了一顿啊。 真是天道好轮回,喻悠舒了口气,转而又觉得哪儿怪怪的。 不对啊。 昨天秦忆洲先是从他这里知道了“外卖食物中毒”版本,然后不信,就去问秦子尧,才忽悠出了“绿豆糕食物中毒”版本,从而把秦子尧大骂一顿的。 不是,所以昨天的情况是秦子尧那个大漏勺把消息秃噜了,然后还以为是他告的状? 喻悠一口气噎在喉头,顿时更生气了,他的心脏蹦蹦的跳,响的好似打雷,砸的胸腔都疼了。 如果秦子尧在跟前,他都不能保证不会飞起来踹他那张脸。 没关系,没关系,不值得不值得。喻悠拍着胸膛安慰自己,我人淡如菊,不屑和这种小狗计较。 ——才怪。 他立刻就带上了出神入化的哭腔:“一点儿才不好哄,我只是不想再和子尧哥起冲突而已。 如果是哥哥的话,我才不会要那十万块。我还是想选择让哥哥来照顾我的。” 秦忆洲像是被这话取悦到了,一个“哦?”字都轻轻上扬着。 “其实子尧哥人挺好的,我一直想和他做朋友。”喻悠哽咽着,像一只被欺负到无可奈何的小兽一样,“可是,可是他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一直不太喜欢我。” “嗯?”秦忆洲耐心的等他继续说。 “他定了一百零八道早饭,让人送到我的宿舍门口,餐车都排了一走廊,大家都在取笑——”他顿了一下,改口说,“都在看我。” 秦忆洲语带笑意,逗小孩儿似的:“他以前也干过这事儿。” 不说给他做主出气,不说安慰,反而笑起来了。 喻悠更觉得委屈了,说话忍不住就带了丝幽怨:“什么事儿?在学校点一百零八道菜吗?” 哪承想下一秒,秦忆洲竟然笑的更加明显了:“嗯。他入学第一天点了很多菜,只捡着色香味俱全的吃,剩余的都分给同学了。” 喻悠哭腔都憋回去了:6 “……那他人还怪好的嘞。” “哈哈哈。”秦忆洲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他是挺不着调——” 话头一停,喻悠吸了吸鼻子,心想接下来就是要说你不要在意,或者多担待些了呗。 这算是完球了,告状失败。 也许不该这么莽撞又企图明显的,也是气昏了头。 他很有些沮丧的捏了捏碎裂的蛋壳,听着对面说了下去:“你不用为此生气,回头我教训他。” 喻悠咔的捏碎了手里的蛋壳片片,没反应过来似的“啊?”了一声。 …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忆洲在等到喻悠再说什么前,先听到了敲门声,他抬手示意人等一下,然后问通话那头的人:“心情有好点了吗?” 对面声音仍然不大,破涕为笑一样:“有好点的,谢谢哥哥,我不难过了。” “嗯。”秦忆洲便说,“时间不早了,去上课吧。” “好的,那就不打扰哥哥了。” 电话挂断后,秦忆洲懒懒倚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还未消散,心想哪里不好哄,一句不知道真假的话就能哄得喜笑颜开了。 小孩似的天真。 又转念一想,人这么好满足,那定是平时孤立无援,被欺压后忍气吞声惯了,所以在得到一点儿撑腰时才能瞬间开心起来。 他拔开笔盖,一面让助理进门,一面心想秦子尧那小子也确实该管管了,不然这臭脾气迟早惹出祸来。 那边,助理许迟已经走进门来,见到他这副罕见的放松状态后颇有些诧异,问:“遇到喜事了?” 他是秦忆洲大学同学,关系很不错,毕业后就一直跟着秦忆洲做助理,到现在两人都认识八年了,所以言谈间就放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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