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修手足无措,两人是夫妻,靠的再近也无不妥之处,他连拒绝都没有理由。 “我本来就被任命到这里征战,单独让你上战场算怎么回事!而且在将士眼里你还是京城那个养尊处优的傻子王爷!那不胡闹嘛!” 代文修卡在椅子与桌案之间,出也出不去,动也不好动,被限制的死死的。 他面前就是左观棋的胸膛,两手放哪里都不合适,仰起头才能看见左观棋的脸。 “这些蛮人现在可就是认准了你,你过去的危险性太高了……还有!别随便捡路上的难民!这信里说的都可能发生在你身上!” 左观棋拉过代文修两只不知道放哪儿的手,围绕在自己腰上…… 自从代文修知道左观棋不傻了后,左观棋就感觉他对自己有了距离感,就算每日在一起,也没了原先那种亲近的氛围。 尤其是代文修出征前瞒他的那几日,两人最是密不可分,左观棋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的神仙日子,自己都能乐出声…… “我知道…我知道的……不会出现那样的事,军中也会警惕的……”代文修语调无奈。 他抱上左观棋的那一刻本能想要亲近,但又突然想起左观棋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 这个姿势又属实那么容易点燃火花,代文修暗自觉得可惜,虚搂上左观棋的腰,随时抽身而去。 左观棋就算再不愿意代文修上战场也避免不了,他在军中没有威信,就算屡获战绩也归结为战术。 没有谁敢听他的指挥,除非传的是代文修的号令…… 初春的时段,大漠莫名多了许多虚弱晕倒的人,这些人同梁小小信中写的一般,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老人……甚至孕妇…… 军中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将大漠所救之人带回营地,如非特殊情况,甚至不允许随意出营地半步。 代文修原本不想把规矩突然定这么死,但架不住左观棋的软磨硬泡,恨不得吊死在床上…… 蛮人的计划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整整半年都在调整军队,势必要在一个午夜攻破滇州的城门。 可惜这一切,都被梁小小提前传信而来…… 蛮人趁夜袭击的时候,代文修带着军队刚休整完毕,得到消息的下一刻,军队已经出现在征战的路上。 左观棋在后方紧跟着代文修,袁泽和傅现分别守在两侧。 果真如梁小小传信的那般,蛮人见到代文修像是见到不死药,两只眼睛瞪的猩红,大有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架势。 代文修很快便找到策略,把自己当做诱饵,引蛮人进入包围圈,群攻而绞杀。 两方人马趁着黑夜的掩盖,肆意的向敌方民族发泄自己的愤恨。 直到天色刚刚破晓,焦灼的战争随着一方的土崩瓦解宣告结束。 代文修身边仅剩了几百人,胯下的战马喘着粗气,蛮人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不足为惧。 可即便这样,代文修依旧是战场的中心,一支长箭照着他射来,战马摇晃着身躯躲开,却被马蹄下的尸首绊了个正着。 代文修斜身从马上摔下,这感觉异常熟悉,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怀里没有要保护的人,两个胳臂撑地为他创造了缓冲。 “代文修!”左观棋在他身后看的一清二楚,可他身边还缠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蛮人,将他堵的腾不出手。 “无碍!”代文修摔到了尾椎骨,身上有几处擦破了皮。 正当他打算弃马而战时,身后突然传来皮肉被刺穿的声音。 代文修这时已经发现左观棋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代文修回头,左观棋的肩膀如同之前那样被射穿,这箭要是在他身上就是心脏的位置。 左观棋又替自己挡了一次…… “左观棋!傅现快把王爷送走!”代文修声嘶力竭,将两个侍卫的目光吸引过来。
第179章 梅开二度受伤 袁泽被蛮人缠身有心无力,只有傅现距离他们近一些,可就算他反应的再快,也比不过就在他们身侧的蛮人。 代文修一人顾的了身前,顾不了身后,能让一个将军保护的如此要紧的士兵,身份必然不同凡响。 一蛮人看清了这种形式,转而去伤左观棋,左观棋受伤后的反应慢了许多,抵挡长枪的同时,无法躲避正射他来的长箭。 “去傅现身边!左观棋!”代文修朝着左观棋喊叫,同时注意到一蛮人在身侧杀出一条道路,正要去袭击左观棋。 “左边!快走!” 代文修被牵制的死死的,左观棋又是个死脑筋,死活不肯向傅现处靠拢。 眼瞧着那偷袭之人得手,突然一长箭正中偷袭之人的胸口,那人倒下之后,代文修才看清后头放箭的人。 他穿着的军服并不合身,一看就是从旁人身上扒下来的,代文修正疑惑他是谁,远处傅现就惊讶的喊出了一个名字。 “孙隐?!” 这是何人? 代文修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却完全想不起来,也从未见过这人。 “你小子没死?!你……你还活着……” 傅现的语调激动的都破了音,那孙隐倒是淡定,眼里只有敌人。 “别废话,王爷伤成这样,把力气出在蛮人身上吧!” 孙隐一句话把傅现噎了回去,随着一阵刀起刀落,留下的蛮人所剩无几,这仗险胜。 左观棋伤在肩膀,拉不了缰绳,孙隐本想带着王爷一起走,给王妃单独留下一匹战马。 可代文修显然不是这样安排的,即便他知孙隐不会伤人,但孙隐的来历他并不知晓,无法放心将左观棋交于他。 代文修将左观棋拖到自己的战马上,左观棋也乐意,上了马就往前靠在自家王妃的背上,一副气若游离快要死了的状态…… 华景一早就备好了药箱,生怕两位主子有受伤…… 左观棋下马的时候还牢牢拽着代文修的一截衣角,几个侍卫眼不瞎都看的见,时不时搭把手,没去抢占功劳。 华景见那么多人乌泱泱进入营帐,左观棋身上还一大片血,两眼就一抹黑,又是考验他医术的时候。 不知为何,自从睿王爷成亲后,华景就变得异常的忙碌,虽然官职也有很大提升,但这无疑与他不争不抢的性子冲突了。 左观棋面色灰暗,嘴上虽然没有喊疼,但眼神游离没有色彩,将代文修吓坏了。 华景简单看过左观棋的情况,胳膊那里确实被射了一箭,但伤口远不及先前在京城的那一箭狠,不应该这么虚弱啊…… 难道是失血过多…… 华景不敢掉以轻心,他见孙隐也跟过来了,就知道战场上的情况必定焦灼不堪,否则也不会将他给逼出来。 “王妃您先处理自己的伤,王爷这里有老臣在,您不必担忧。” “无碍,我身上无伤。” 代文修脱口而出,实际上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站在那里有多尴尬。 他没有做到别人家王妃那样溢于言表的关心,也没有做到完全不在意,心狠下来去盘查将士的伤亡…… 他就一个人立在营帐的中心,周围侍从等着他的号令,床上丈夫等着他的关怀,哪怕可能不需要…… “属下见过王妃。”一声音将代文修从浑噩的状态下唤回,抬眼就看见孙隐一身正气的行礼。 但这会儿代文修没有心情了解他的来历。 而且从战场上听傅现的那两句话判断,他们应该很早就认识,应也是从京城而来,说不准是左观棋提过的知道他是装傻的小侍卫。 “你们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代文修无力的摆了摆手,袁泽和袁恩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傅现的心简直分了三半,王爷那儿一半,王妃那儿一半,孙隐那儿一半…… 整个营帐里就他想说话,但营帐的气氛消沉,他不敢吭声,极其不乐意的离开营帐,脸上明摆着对孙隐诈死的疑惑和好奇。 孙隐留了下来,但代文修没有再对他多说一句话,一向有些沉闷的他先按捺不住了。 “王妃,属下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话还没说完,代文修脸上闪过一丝愣怔,随即说道:“你还在这里啊……既然在王爷身边藏那么深,想必身份不一般,王爷清醒了让他自己跟我说,你也出去吧。” 孙隐就这样被撵了出去,营帐里只剩了三个人。 华景身后的王妃给他施展了无形的压力,光是听话语,听不出来王妃的喜怒,只能让王爷自求多福了。 一番精确的检查后,华景确定以及肯定,左观棋的伤确实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严重。 那伤口没有刺破大血管,血液没有浸透里衣,送过来的时候,血都不流了,只不过是看着有些可怖,实际上还没有小臂上那伤有危险性…… 就在华景一身轻松,想要实话实说时,左观棋突然“虚弱”的睁开了眼,眼神扫过华景后,又飘向了代文修。 华景都跟了他这么多年了,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左观棋的意思,随后苦着脸,犹豫又有些局促的对代文修交代情况。 “王爷这伤和之前那次的状况差不多,但这次比那次的失血严重,所以才看起来这么虚弱。” 之前那伤怎么受的,代文修清楚的很,这次还比那次严重,原本就浑噩的身心,这下直接跌了谷底,就那么愣愣的在原地站着。 华景也非常紧张,王妃又不表态,便硬着头皮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听见人出去的声音后,左观棋微睁着双眼努力去看代文修的位置,华景包的肩膀看着极为惨烈严重,在配上他可怜的眼神,代文修心头酸楚难受,朝床边走去。 “你……咳咳……”左观棋声音嘶哑,似有话要说。 代文修身上的盔甲没来得及卸,就单膝跪在床边,轻抚上他的脸庞,“对不起……又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我尽力了……” 左观棋摇了摇头,他现在说不出话来干着急,不过是想骗取代文修的同情心,没想要他这样愧疚啊! 代文修不知道他是否喜欢,轻轻俯身贴在他的胸膛上,身上传来的温热让左观棋屏住了呼吸。 两人都觉得对方有些琢磨不透,但又都心思敏感。 代文修不想这样别扭与左观棋相处,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搂上左观棋的脖颈。 左观棋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中回过神,脖颈间就落下一个湿热的吻。 这是自代文修出征后的第一个吻,左观棋险些要哭出来,王妃终于意识到他俩是夫妻了……
第180章 隐藏的侍卫 代文修感觉身下之人在轻颤,他的动作停滞一瞬,抬首正对上左观棋清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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