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走到医馆门口便停了脚步,实在是对这门口的阵仗好奇,这可是京城有名的医馆,有好些年的历史了,如今却被围住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有些小官之家消息灵通的知道这是西厂出来办差事了,也打算仔细看看探点消息回去,凑热闹的人多了直接将医馆门口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嘀咕着。 而医馆里大夫诊脉也出了结果。“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太过劳累,昨日受了风,邪风入体这才晕倒了,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喝几服药就好了。” 云时点头,刚想从荷包里拿钱,随即想到自己荷包里都是金子,直接转了个弯一把扯下了身边站着的李强腰间的荷包,李强的荷包里装着几两碎银,他将银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银子留着作为老伯的药钱,我们与老伯素不相识,这钱只当是有缘人的馈赠,还望您转达。” 大夫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形,虽然一群人看着有些骇人,但确实热心肠。医者仁心,他当即应了下来。 云时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李强几人紧随其后,出了门便看到医馆门口被人围了起来,这些人正对着站在医馆门口的西厂侍卫指指点点,眼中满是好奇。 这些人都是爱看热闹的,也是爱八卦的,云时心里有了算计,嘴角翘起,朝着众人拱手道,“我乃西厂提督太监云时,此乃陛下亲设部门,监督臣民,办差途中偶遇一晕倒的老伯,将人送到这医馆……” 云时说了一通,多是将皇帝放在前头,里里外外的夸上一遍,叫百姓共沐皇恩,今儿的行程也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之际,却听到人群中传来声音,“云公公” 云时闻声望去,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齐伍巴一只见人群中走出一男子,男子面容黝黑,还满是褶皱,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眉眼间还有些熟悉,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人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接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确认了,当即跪下激动的道,“云公公,草民参见云公公,没想到在这瞧见云公公,草民给您磕头。” 云时没受这大礼,微微侧身,略带了些迷茫,“你是?” “草民是修建行宫的赵二钱。” 听他这么一说云时也有了些印象,貌似确实有这么个人。 见他想起来了,赵二钱情绪更为激动,转身和围观的人介绍,“这位可是个好官,我们修建的行宫不仅皇帝可以去,往后书生也可以去读书,还会有大官给他们讲课,这可都是云公公的功劳,我们的工钱也都开得足足的,这也是因为云公公的缘故。” 这些云时可不敢应,忙道,“这是陛下的隆恩,陛下重视读书人,体恤百姓,奴才就是按照吩咐办事。” 但是赵二钱哪里接触过陛下,高高在上的人哪里能比得过眼前的人,赵二钱随着他的话应着,但是嘴上还是夸着他,一旁围观人群听了他的话在看向云时,眼里也满是赞叹,“好官,好官。” 正着急忙慌找人求救的宋家小子听到这一声声的好官,也来不及多想,不管不顾的挤过人群,冲到了云时面前,当即跪下,哀求道, “求求大人救救我爹吧,求求大人,我爹在西河落了水,草民实在没法子了,求求大人救救我爹吧。”小子说着不禁落下泪来。 声声好官叫的云时骑虎难下,实不好拒绝,他点了几个人,“你们跟着他去西河救人,注意安全,别出事了。” “是,”几人应着跟着宋家小子走了,临走前宋家小子对着云时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 眼看着人走了,云时也不敢再多留,害怕再惹出什么事,同赵二钱说了几句便起身上马,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 昨日荒废了一天,云时心里不舒服,第二日天微亮,宵禁刚结束云时便出了皇宫直奔西厂去了。 西厂门口有人守卫,云时在远处看着心里点了点头,自己忘记吩咐这个了,但却有人在,倒不算太笨。 云时接着走,却见一中年人推着板车,车上坐着一老者,二人在西厂门口停了下来,面露焦急,手上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侍卫脸色也有些为难,云时快走几步,来到了门口,侍卫见他来了,连忙将事情同他说了。 原来是这户人家的老太太昨日去了山里采山货,说是冬天到了再进山最后一趟,只是这人从昨天进了山就没再出来,这父子俩着急,这才求到了这里。 云时磨牙,但面上还是应下了,叫了二十个身材魁梧的,跟着父子俩进山了,临走前又嘱咐了一遍注意安全后才放人走。 云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牙疼,这西厂不是个秘密调查机构么?现在怎么好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他抓了抓脑袋进了西厂。 今儿不能再荒废了,和属下一起用过早膳后,云时便开始给众人分配差事。 分批次将人叫进屋子里,最先叫进屋子的是二十几个长相最为普通的,最不惹眼的,“你们负责调查丞相府厨房采买事宜,我需要知道丞相府每日在吃喝上会花费多少银钱,将每日花销都记下来交给我。” 这几个人长相不出色,扔进菜市场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这个任务很适合他们。 接着又叫来了别人,有调查姻亲关系的,还有调查下人姻亲关系的,还有调查丞相府各个主子私产的,云时都一一安排下去了。 待所有任务都分配下去,云时将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训话,“差事就这些做得好的下回接着做,做不好的就换着做,实在是扶不起来的要么离了西厂家去,要么就在这给我看大门!但若是做得好的这里也有赏赐,只要你好好干好处多着。” 云时这里的侍卫也是有品级的,但是云时却没弄,现在侍卫都是简单的没品级的侍卫,因此这些人心里都有奔头,做起事情来也有热情,心里也是想着怎么办好差事。 但是这次没分到差事的总归还是有些垂头丧气,云时将这些人归拢到了一起安排了其他差事,那就是帮助京城内的老年人,云时总觉得过些日子来西厂求助的人应该不会少,他这边又不好拒绝,因此就留出些人专门做这个吧,至于赏银他自掏腰包。 就这样日子过了七八天,出去办差的人不知道忙得如何,但是留守的人确实忙得脚不沾地。 这京城内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事,最忙的时候西厂里只剩下门口守门的两个侍卫和云时。 有些人则是累得腰都快弯了,特地来询问云时,“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百姓也都是口头感谢,也没什么实惠啊。” 云时正喝茶呢,听到他们的问题也并未吃惊,这几日他也想了许久,倒也真的找到了几个好处,见人来问自是要显摆不是,是说道说道。 “其一,西厂并非本朝独创,前朝便有,前朝西厂如何灭亡的?那不多是因为名声不好被御史挑刺,被陛下和大臣忌惮!咱们先把名声扬了出去,这种麻烦也能少些。” “其二,障眼法,大家的目光多是落在你们这些救助百姓的人身上,那些出去办差的人聚集的目光就少了,差事办起来也容易,再者你们出去京城内四处走,听到的消息也多,说不准哪条就有用了。” “最后,也权当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祈福吧,多做些好人好事,佛祖也会保佑你们和你们的家人。” 众人听着云时的话,都觉出味来,心里下定决心往后做事要更真诚些。而对待云时也越发尊敬了。 日子继续往下过着,但云时不知道的是他在京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敬老可是在古代的礼法秩序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而云时的手下也是一直在帮助老人,西厂也时常出现在老人们的口中,人人称赞这西厂里的人都是好人,善人。而云时这个西厂的“老大”更是被这些老人们记在了心里。 云时对这些一无所知,他正从太极殿出来准备往回走,出了太极宫正好遇上了进宫的于大人,二人面对面站着,云时拱手,准备往旁边靠靠的时候,却没想到于大人竟然对自己笑了。 他瞬间寒毛乍起,向来板着脸的于大人居然笑了,他不觉得是好事,反倒有些毛骨悚然,还没等说话人就进去了,徒留云时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大步流星地往北门的方向走,直到走出了皇宫到了西厂,他都没想明白于大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笑,还笑得那么阴森,实在想不明白便叫来了李强,打算问一问。 李强看着云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大人不知道吗?” 云时也被问蒙了,“我应该知道什么?” “就外面传的那些……”李强将外头的事情说了,吞咽了下道,“属下以为,您知道。” 他不知道!!! 云时有些无奈,轻咳两声,“跟我出去一趟。” 云时在京城内走了一圈,也没去什么热闹的地界,但路上还是遇到了不少人,这些人眼底都带着感激,还一直朝他们行礼,云时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可等到回了西厂,他整个人静下来了,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了,自己搞出了这么一个名声,虽然名声不大,但陛下那里也有点不好交代啊。 第二日,云时如往常一般来到太极殿给皇帝请安,一举一动连带着脚步都透着几分小心。 皇帝笑着将人叫起,询问了几句日常。 云时一一作答,心里却觉着看陛下的样子应当是不知道外面的事,那自己要不要把外头的事情说了,自己先说总比别人说得好,但是自己说总觉得像是在炫耀,他心下纠结。 头顶传来了皇帝的声音,“最近可有什么进展?” 这才十一月中旬,才查了十几日,哪有那么快,但还是当即跪下请罪,“陛下恕罪,眼下查了大半,到十二月方能有结果。” 皇帝嗯了一声,“尽快吧。” “是”云时应下回去催了,这有关京城里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去。 十二月初,云时这里终于得了消息。 云时一早收到各个小队送上来的“调查报告”,看了一整日,到了傍晚叫了几个领头的来,不解地问道,“这就是你们这些日子调查出来的?” 几人纷纷点头。 云时早已过了开头吃惊那阵子,眼下平静了许多,耐着性子问道,“真就一点问题没有?你们心里也觉得没问题,就是有没有什么直觉,直觉觉得哪里有问题。”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人上前道,“我们跟了这些日子,厨房的采买每日都是一定的,差价也不过在一两到两两之间,每日花销在三两左右,实在算不上奢靡。” “我们查了丞相府的姻亲,多是清贵人家,都老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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