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其他练习生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什么情况。 黎漾和几位导师,还有工作人员很快都被惊动了。 到了中午,南复打听来消息,隔壁组选中心位时就闹得不太愉快,大家等级相同谁也不服谁。 上午分歌词又有分歧,组内维持低气压,虽然没人开口骂娘,毕竟有镜头对着,摔门离场就相当于甩人巴掌了。 南复撕开一包奶酪棒,周围伸过来几只手,包装袋里瞬间空了,“给我留一个啊!” 阎骁把其中一支柠檬味的递给沈意年。 沈意年咬着奶酪棒,问南复:“现在他们的中心是谁?” “白洛维。” “哦。” 南复看看沈意年,再看看阎骁,想起来:“你们一个组合的呀。” “现在白洛维坐着C位,没坐稳,估计得难受死了,你们要不去安慰安慰?”南复拍拍手站起来,毛遂自荐,“我也去,我最会安慰人了。” 结果发现沈意年和阎骁根本没动,一个在看MV,一个专心吃奶酪棒。 阎骁说:“你歇着吧。” “实在不行,就多练几小时舞。” 过了午休的时间点,两位老师来进门指导。年轻的老师怕镇不住学生,上课时绝对严肃,端着一张冷脸,批评起来也绝对不客气。 一圈下来,每个人都被拎出来训了几句。 阎骁的小毛病最多,被批得最惨。 老师在前方输出,阎骁冷脸听着,看得其他几个练习生心惊胆战,生怕他甩脸子。 好在等老师走了,阎骁也没多说其他的,连句抱怨也没有。 劈头盖脸被骂,阎骁心情自然不会好,不过他清楚自己的短板,没法反驳老师,能做的只有不断加练。 外边天早就黑了,训练楼外一盏盏路灯亮起,窗玻璃上映着灯泡的影子,像浑圆的月亮。 阎骁汗如雨下,累得瘫倒在地板上。头发汗湿成一缕缕,被五指抓着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锋利的眉眼。T恤黏在身上变得透明,单薄的衣料遮掩不住起伏的肌肉线条。 他抬起五指搭在眼皮上,挡住有些刺眼的光线。 沈意年走上前把音响关掉,音乐声突然掐断,室内陡然安静下来。 走廊上的脚步和楼下的谈笑声反而清晰了,忽远忽近。 其余练习生都去食堂或宿舍楼了,只剩下沈意年留在这里陪他。 小腿上一酸,随之而来的是痛,让阎骁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沈意年的双手按在他的小腿上用力地揉,“队长,得按摩,不然明天早上起来更痛。” “嗯。” 阎骁挪开遮住眼睛的手,分出眸光探了沈意年一眼,见他身上还清清爽爽的,几乎没出汗,不由伸手掐了一把白玉似的面皮。 沈意年被指腹按下,脸颊往下陷,也不躲。 阎骁松手后,就是一个泛红的指印。 “这脸皮也太薄了。”阎骁嘀咕。 “嘶……轻点儿小孩……” “你叫我什么?” 阎骁满头汗,嘴上依旧不饶人,勾着唇角调笑道:“叫你祖宗行了吧?” 沈意年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按得阎骁面目一阵扭曲。听见他求饶,沈意年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两人去食堂吃了晚饭,没回寝室,直接又过来训练,比同组其他人到得还早。 南复以为他们一直没走,看见沈意年在帮阎骁压腿,问:“你们不饿啊?要不要我去食堂帮你们打包盒饭带过来。” “已经吃过了。”阎骁说。 “真拼。” 南复又说:“队长,你能不能把c位借我用用,他都成你的专属陪练了。” 同组的其他人也有相同的感觉,从外貌上来说,阎骁的长相要比沈意年有攻击性得多。但更多时候,他们反而觉得阎骁更容易接近,沈意年胸前的铭牌上仿佛写着“别挨老子”四个字。 除了阎骁,他会很少主动跟别的人说话,更别提指正谁的动作。 沈意年身上有种漠然和不动声色的距离感,别人的死活与他不相干。 阎骁靠墙休息,把沈意年推了出去。 沈意年在南复前边示范动作,回过头来又重新纠正,细致讲解,虽然还是没表情,耐心倒很足。 砰—— 隔壁又有摔门响动。 南复立即贴在墙上附耳去听。 “好像还有人哭了。”南复一脸懵地说。 半小时之后,他练完去楼下超市买吃的,顺便带回新情报:“哭的人是他们C位白洛维,到训练的点三个人没来,一个说自己胃不舒服去看医生了,还有两个假都没请……” “人到不齐,不好走队形,训练也被耽误,估计急哭了。” “他们缺席的那几个就不怕自己在下一轮被淘汰吗?”另一个练习生问。 “本来就是吊车尾的,估计没抱希望了,干脆摆烂吧。”南复说。 沈意年对别人的事情不敢兴趣,听过就抛之脑后。晚上他跟阎骁几乎练到凌晨才回宿舍楼。 现在越来越多的练习生为了抓紧时间训练,通宵不睡,工作人员也不再查寝,不硬性要求他们几点之前必须回寝室,只需在寝室一楼的登记表上写明去向就行。 阎骁和沈意年练到凌晨一点才回寝室楼,从外面看,大多数房间还亮着灯。 沈意年洗完澡拎着积攒了一桶的衣服去洗衣房。 每层楼的洗衣房在过道最东边,沈意年还在外面就听见了洗衣机转动的声音,推门进去,发现白洛维在里面。 “嗨。”白洛维嘴上说着打招呼的话,语气热情,面上皮笑肉不笑,有种违和感。 沈意年直接忽视了他的招呼。 打开另外一台没人用的洗衣机,把脏衣服扔进去。 沈意年漠视的态度点燃了白洛维的怒火,组内的争执矛盾,比赛竞争的高压,在此刻突然找到了一个爆发点。 他上前一把抓住沈意年的手,“你得意什么,该不会以为巴结上曹远生就万事大吉了吧?他能有多大的本事?能保证你顺利出道吗,我看他自己下一轮能不能晋级都成问题!” 沈意年皱眉看向那只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厌恶的情绪瞬间达到顶峰。 头顶的灯泡闪了闪。 白洛维没有察觉,他现在整个人都愤怒极了,理智也快被烧没了。 “你们这种关系又能维持多久,像你这样的小鱼小虾,他不知道还养了多少条!” “白洛维。”一道冷静的声音传来。 阎骁推开洗衣房的门,打断了白洛维的话。 暗了几个度的灯泡恢复了明亮。 白洛维松开沈意年的手,面色灰败,透着紧张,面对阎骁他有些心虚,不知道刚才的话对方听到了多少。 “队长……我刚刚只是……” 背后的洗衣机运作完,唱起了一串欢快悦耳的小曲,突兀地截断了白洛维想要辩解的话。 “你的衣服洗完了。”阎骁提醒他。 白洛维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飞快地走了。 洗衣房内只剩下阎骁和沈意年。 阎骁看了看洗衣机面板上显示的时长,说:“先回寝室吧,半小时后再来。” 沈意年看着他没动,“队长,养鱼是什么意思?” 阎骁有些尴尬,握拳抵住下颌做思考状,“没什么意思。” “我是你养的鱼吗?” 这是什么死亡提问! 阎骁当即否认:“当然不是!” 沈意年眯了眯眼,声音充满危险:“那杨时溪是?” “……” 阎骁头疼,“不是,怎么又提杨时溪了。” 那是曹远生的锅,真不关他的事。 “本人,”阎骁朝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洁身自好。” 不知沈意年信没信,好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否则阎骁真的难以招架。 *** 公演前一天,所有小组彩排到了凌晨三点。台上是别的小组在表演,导师和PD帮他们揪毛病,尽快调整。 《芽》这组的练习生还在候场等待,沈意年缩在演播厅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打瞌睡。 南复因为紧张,不停地找队友们说话,其他人困得要命,也就阎骁灌了咖啡之后还有精力听他叨叨。 “队长,你相信玄学吗?”南复问。 “干嘛?” “我们组抽到6号签,六六大顺,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吧。”阎骁态度敷衍。 南复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抬头看看舞台上别的组表演,跟着节奏扭了两下,发自内心地感慨:“他们唱得还可以……” “嘘。”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衣污。儿二期无吧椅阎骁侧头看已经快睡着的沈意年,冲南复比了个手势。 嘈杂的音乐声里,沈意年的眼睛已经阖上了,脑袋东倒西歪,被阎骁托着脸颊肉按到自己肩上。沈意年动了动,没有挣开,找到舒服的姿势后安心地进入了睡眠。 南复看得怔了怔,小声道:“队长,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我以前看你们106的帖子,说你喜欢在队内搞霸凌,欺负年纪最小的那个,是我误会你了……” 阎骁:“所以你是我的黑粉?” “不是队长你听我解释……” “我哪里是黑!我顶多算个吃瓜群众!队长你信我!” 阎骁捂住沈意年的耳朵,转头对南复说:“你闭嘴我就信。” 南复:“……”被伤到了。 凌晨的彩排效果不错,虽然肯定达不到完美的程度,也已经超出了预期的效果,连黎漾也对着他们夸了几句。 转眼就到第二天,下午大厂的铁门打开,陆续有观众入场。后台也早早开始了准备,负责妆造的工作人员连轴转,化妆间里挤满了人。 《芽》这组的演出服是西裤加衬衫的搭配,阎骁拿到的是件灰黑相间的格纹衬衫,一般人穿可能会显得老气,套在他身上反而多了绅士雅痞的味道,翡翠绿的嫩芽叶项链坠在领口,浮动着光芒,给妆造添加了亮色。 沈意年拿到的是件白衬衫,外面搭配复古小马甲,马甲上的格纹跟阎骁衬衫上的非常相似。 他戴上贝雷帽,头发被烫得微卷,眼瞳清亮,依旧是那张白净无暇的脸,被化妆师点了两抹腮红,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谁看了都得夸一嘴。 南复已经围着吹了十分钟的彩虹屁,“小年,真想跟你换张脸。” 沈意年没空搭理人,每个人都有“芽”元素的饰品,阎骁的是项链,南复是胸针,沈意年分到的是耳夹。 他对着面前的镜子戴耳夹,没弄好,被阎骁接了过去,“我来。” 沈意年取下耳夹给他,阎骁把耳夹扣住他小小的耳垂,调整螺丝旋钮,“会不会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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