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送货上门 凌波一把推开了他,还是那句话:“你不必如此。” 话音一落,凌波就从水里站起来,顺手从架子上取了自己的浴巾,利落擦干水珠,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了自己的寝衣。 凌酒赶紧从浴桶里爬了出来,浑身湿漉漉,擦都没来得及擦就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波哥,我喜欢你的。” 凌波浑身一僵,顿了一顿,低声道:“你确定?” 凌酒立刻紧了紧手臂:“我确定。我已经和桐远说清楚了,真的。真的。” 凌波不作声,凌酒心里就有点慌,他低了声音试探道:“你,你呢。” 凌波一言不发,掰开他的手腕,重新换了一身寝衣,推门走了出去。 桐远已经走了。暗卫所内一片寂静。凌波翻身上了榻,只觉得浑身又沉又冷。这么冷的天,冰水里泡了一遭,估计是要生病了。 凌酒换了寝衣出来,心里闷闷的躺回了自己的榻上。 失败了。 凌海怎么说的来着?送货上门。 凌酒横下心来,厚着脸皮对凌波唤道:“波哥,我要喝水。” “自己去倒,不长手?”凌波冷冷道。 “我头疼,爬不起来。走不动——”凌酒拖长了声音。 凌波长叹一口气,随即就是开门出去的声音。 凌酒心头一喜,看着他走出了门,立刻飞速把自己的寝衣去了,呲溜一下钻进了他的被窝—— 凌波端了热水进来,哐几一声重重放在桌上:“起来喝。” 凌酒从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来:“波哥——” 凌波循声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做什么?” “这里,这里。”凌酒放软了声音。 凌波端着水走过去:“快点喝,喝完回你自己榻上。” 凌酒狡黠一笑,抬手一扯,瓷碗啪一声落地四碎,凌波一个不防就被他拽上了榻。 凌酒轻轻一掀,凌波就被他裹进了被子里。 BaN 凌波低头一看,面前的人一丝不挂。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眉宇间带了研判的意味,声音暗哑:“你这是——自荐枕席?” 凌酒的脸通红,浑身发烫,伸出微微发抖的手一颗一颗解开凌波寝衣的扣子。 凌波拽住他作乱的手,眼神深深看着他:“你想好了?” 凌酒拼命点头:“想好了。” “以后可不能再和任何人有牵扯了。”凌波声音带着几分威压。 凌酒点头如啄米:“再也不会了。” 凌波唇角勾起,大手扣住他的腰轻轻一翻,温热的唇贴到他的耳际:“所以,这次是我了。” 凌酒一张脸烫的快烧起来了,用微不可及的声音“嗯”了一声。 难忍的痛楚席卷了他的神经,凌酒死死咬住了嘴唇,眼泪悄然渗出。 修长的手指替他拂去了眼泪,温热的吻绵绵密密而来。 —— 屋外寒风料峭,屋内云雨如烟。 凌酒推开凌波的胳膊,大口大口喘息,断断续续道:“等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凌波嗓音低沉暗哑:“正事办完再问。” “就是正事。”凌酒瞪着他,“你和那个姑娘,怎么办。” 凌波失笑:“吃醋了?” “不应该吗?”凌酒挑眉凌厉看着他。 “应该。”凌波双手环住他的肩膀,把下巴搁到他汗湿的额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自己同我说的,不想被家里掌控姻缘,所以和我说清楚。那天你看到我们在笑,便是说这个事。” 凌酒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嗯,那就好。”忽然又提了声音,“哎?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们笑?” “隔那么远,你的眼睛都快把我瞪出几个洞了,我还能不知道?那我这暗卫也活到头了。”凌波打趣他。 凌酒的脸通红。原来马脚露的这么明显。 “这床榻也太小了,挤死了。”凌酒扭了扭身子,十分不满。 凌波贴在他的耳际温声道:“单人床榻,自然挤的。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宅子,到时候放一个宽敞的。” 凌酒点点头:“对,我要买宅子,给你做聘礼。” 凌波立刻松了手,眉梢一掠:“不是我娶你?” 凌酒使劲摇头:“不不不,我娶你。” …… 凌波沉了脸色:“什么都能答应你,这个不行。” 凌酒认真看了看他的脸色,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毫不畏惧:“我也是。” —— 天色渐暗,暮霭四合。 御书房点上了烛火,苏景皓在桌案前看折子,林默静静在旁给他研墨添香。 合上最后一本奏折,苏景皓传了膳。二人就在御书房的小圆桌上慢慢吃起来。 苏景皓盛了碗汤递给林默,温着声音说:“晚上我还要见几个臣子,你自己先睡吧。” 林默顿了一顿,随即露出一个浅笑来,双手接过汤碗,眉眼弯弯:“好,那我睡我自己房里了,就不过来了。” 苏景皓点点头,声音带了点涩然:“这样也好,省的我回来的晚,再扰了你。” 吃完晚膳,天色已经透黑。林默静静的坐了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月白色的身影在苏景皓的视线里一晃一晃,迅速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中。苏景皓心头浮上一层深深的痛,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如同泉水一样突突往上冒,堵在他的喉咙口,几乎要哽咽。 他和林默分房,已经有六日。 两个人无比默契,每一夜要么他找个借口,要么林默寻一个理由。 看着林默离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办法。只要林默在他枕边,他就忍不住。可是林默在这个时空伴随着的任务一直在他心头萦绕。 他不能再掉眼泪。一滴都不能。 只要能留住林默在身边,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掉眼泪。只要能留住林默就好。 而林默也十分配合,每一次都无比乖顺的安安静静离开,回自己的卧房。不吵不闹不质疑。 这让苏景皓心头更加难受。 而此刻的林默换了寝衣,一个人躺在那张和永夜宫一般无二的榻上,眼角微红。 这些时日,他每次寻个借口要单独睡,苏景皓都无比配合,甚至有时候替他寻了理由来分开睡觉。 他没有办法。自从那一日他把一切与苏景皓和盘托出之后,每一夜的子时到寅时,他都会疼的死去活来,浑身汗水,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无力。 他没有把握,会不会哪一天他熬不住呼痛出声,再把苏景皓吓坏了。或者再被苏景皓逼问出来缘故,吵着要和他分担痛苦。 既然一个人能承受,何苦要让他白白担心,平添内疚。 新月悄然西移,时辰到了子时。 林默忽然从梦中惊醒,全身痉挛,蜷缩在那张宽大的榻上,痛不欲生,一阵一阵的冷汗滚滚而出。 已经连续熬了多日,可即便是熬了再多次,他还是不能适应这种撕心裂肺钻心噬骨的痛。 而与此同时的永夜宫里,苏景皓也从龙榻上惊醒,心头一阵狂跳。他做了个梦,梦见林默和他一起去爬山,然后林默脚下一滑,摔进了万丈深渊。 他亲眼看着林默被尖锐的荆棘从给扎的浑身是血,呼痛声响彻山野。 苏景皓翻身起来,大步流星往林默的暗卫统领住所走去。
第82章 分房的真相 苏景皓走出永夜宫,心跳得如同响鼓重锤,转过长廊和御花园,越是靠近林默的卧房,他心头的不安越是强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许已经发生了。 他足下生风,走的飞快,迅速朝着林默那儿走去。刚刚靠近林默的卧房,就听到一声惨叫。 那声音仿佛是咬着拳头发出的,带着极力的克制与痛苦的压抑。 苏景皓在这一瞬间浑身发抖,膝盖发软,差点要摔下来。 那是林默的声音。 他跌跌撞撞踉跄着往那扇门奔跑过去,一掌拍开门栓。 林默正蜷缩着身体痛苦不堪在地上打滚,喉咙深处发出抑制不住的惨叫,手攥成拳头死死咬在口中。 “阿默!你怎么了?!” 苏景皓吓得魂飞魄散,他从地上抱起痛的发抖的林默,紧紧搂在怀里,一只手在他的后背自上而下抚着,试图舒缓他的痛,一边对外嘶吼:“元初!传御医!” 门外闪过一个黑影,一溜烟跑了过去,是元初急匆匆去找御医了。 林默咬着牙忍过了一波剧烈的痛楚,喘着气捏紧了苏景皓的手,摇头道:“不用——不用找御医,我——在这里治不好——你——你信我——” 苏景皓借着月光看到林默一张脸蜡白如纸,嘴唇都失了血色,眼睛布满红血丝,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心头痛的仿佛被刀剜了一样。 “阿默,你别说话,省点力气,疼的厉害 你就掐我的手,掐我哪里都行。你别急,御医很快就来,就算御医不行,天下有的是名医,总有行的!” 林默额头青筋密布,狠狠咬牙忍着钻心的痛,扯出一抹笑来:“你——你不信我——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治不了——” “好好好,我信你,我信你。不看御医,不看就不看。我抱着你。我陪你。”苏景皓把他抱在怀里,不停用帕子擦掉他濡出的冷汗。 “我放你到榻上好不好?躺下会不会好一些?”苏景皓的声音都抖了。 林默咬牙摇摇头:“没用的,不要上床,有汗——会把床铺弄湿。” 苏景皓看着他极力忍痛的样子,差一点点掉下眼泪,鼻子一酸,他赶紧高高抬起头,拼命眨眼,使劲把眼泪逼回去。 御医匆匆而来,苏景皓把林默的手腕交过去,果不其然,探不出任何问题。 林默说的,是事实。 苏景皓挥手让御医离开,心头狠狠一痛,手一软,差点把林默摔下去。 “阿默——阿默——”他紧紧抱着林默,心头仿佛被无数枚锋利的匕首在一寸一寸凌迟。 林默的痛一点都没有缓解,浑身的汗层出不穷,滚滚而落。苏景皓把自己的手放到林默的齿间,带着泣音哄道:“阿默,疼不过去就咬我的手,别咬嘴唇,别咬。” 一阵钻心刻骨的疼痛席卷而来,林默的意识都要疼的飘忽了,苏景皓的声音似远似近,不甚清晰,只有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包围着自己,牵住了林默仅剩的一点点意志。 他张嘴咬住了苏景皓的手—— 一丝鲜血隐隐流下来。 整整两个时辰,苏景皓一直抱着他,从子时星辰满布,到寅时天光微亮。 破晓来临的一瞬间,林默浑身要了命的痛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他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浑身无力,瘫软在苏景皓的怀里,大口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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